小小九郎
收拾好要出差的东西之后,梅九煜决定去疗养院看一看梅老爷子。
梅老爷子这人从年轻时候便一直很强势,但年轻时候还是有道理可讲的,老了之后,人不止没有变得随和起来,反而变本加厉的厉害,手里握着钱权就是舍不得撒手,越活越像个土皇帝了。
废标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爷子那边的意思,老爷子虽然人在疗养院,可外头养的犬牙不少,耳聪目明,什么事情都甭想瞒过他。
梅九煜提前打电话过去了,现在看梅老爷子还得提前预约。
接电话的高敏明,确定了时间之后梅九煜就开车过去了。
梅九煜过去之后,接待他的还是高敏明。
高敏明今天穿了一身及脚踝的呢绒大衣,纯白色的,头发梳得很古典,身上有股悠悠的兰花香,味道很淡,走动的时候才能闻到一点儿。
梅九煜只觉得这味道闻得让人头晕,下意识就离高敏明远了两步。
“三少爷这边请,我带您去梅老爷的病房”高敏明刮了一下耳旁的头发,露出耳朵上别致的珍珠耳环,小小的一颗,镶嵌在耳垂上,摇摇欲坠。
梅九煜“嗯”了一声,跟在高敏明身后走着。
高敏明将梅九煜带到了顶楼的一个房间里,那是间vip套房,里面的设施跟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不多,一般都是给贵宾入住的。
梅九煜跟着高敏明进去之后,并未发现梅老爷子的身影。
里头的暖气比外头的更暖和一些,一进去就让人觉得热烘烘的,梅九煜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跟高敏明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想吐的感觉,头晕得更加厉害了,还有种奇异的燥热。
巨大的大理石板上放着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高敏明走过去,将红酒倒在了醒酒器里面,高敏明说:“梅老爷现在正在做身体检查,可能要等会儿才过来,先喝杯酒吧。”
梅九煜瞥了高敏明一眼,那一眼,看得直叫人胆战心惊,像是从冬夜里的恶鬼似的,叫人怕得很。
高敏明吞咽了一口唾沫,燥热的空气让她的脸开始慢慢变红,她颤抖着手伸向了自己的领口,将大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嘴里娇媚的说了句:“真热,三少爷热不热?”
梅九煜的眼神沉了沉,染了欲望的眸子微微泛红,白皙的脸上红晕越来越严重,燥热再加上恶心的味道,让他整个人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只能紧紧的握着大理石桌面的边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高敏明其实是没有那个胆子的,如果不是梅奕枫闹出的废标事件她到现在恐怕都还举棋不定,就怕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高敏明是问过将自己引荐给梅老爷子的那个人的,那人也是乐于见梅家叔侄俩窝里斗,就叫高敏明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梅奕枫和梅九煜窝里斗,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梅九煜生一个野种,如果这个野种还是跟梅老爷子有染的女人生的,那就更好了。
高敏明将解开的呢绒大衣脱了下去,里面只穿了一件丝薄的吊带裙,光裸在外面的身躯跟梅九煜一样都是红扑扑的。
她一将衣服脱下来,空气中那股悠悠的花香就更浓了,梅九煜突然就半弯着腰,开始剧烈的呕了起来,他过来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都是淡黄色的酸水。
高敏明这会儿正是情动的时候,突然见到梅九煜这样剧烈的干呕着,整个人都吓傻了,原本红扑扑的脸立刻白了好几分。
她扶着梅九煜问道:“这是怎么了三少爷?”
她原先买药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这药能叫人呕成这样,那卖药的人说了,男人只要闻到混合的两种味道,就是柳下惠都能成西门庆,女人倒是没男人那么大反应,不过也有点辅助作用。
所以她才特地选了这款带兰花香的。
她一靠近,梅九煜的头就更晕了,再看到她穿成这这样,立刻就明白了,他这身上的燥热跟头晕呕吐是怎么回事,眸光立刻沉了好几分,伸手就狠狠的掐住了高敏明的脖子。
高敏明被掐得呼吸一滞,眼里盛满了恐惧。
梅九煜狠狠的说道:“谁给你的胆子穿成这样来勾引我!”
见高敏明开始翻白眼了,梅九煜才松手,不过想了想,又不解气,随即伸手狠狠的在高敏明脸上抠了一个耳光,把高敏明打得歪倒在了沙发上,脑袋都磕破皮了。
打完之后,梅九煜拿出随身携带的干净帕子,擦完嘴边的污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高敏明:“马上给我滚出去!”
梅九煜用力的扣着大理石板,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高敏明这会儿脑袋还晕晕的,却不敢多做停留,东倒西歪的拿上自己的外套就出去了。
高敏明出去之后,梅九煜也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原本是想看完梅老爷子之后就去昆山的,不过这会儿,他却有种强烈想要见江景画的欲望,怎么都无法压制住。
打电话将杜秘书叫来之后,梅九煜叫他将自己送到江景画的住所。
梅九煜在车上简单的用矿泉水漱口之后便一直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白茫茫的雪景。
没错,是呆呆的。
杜秘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梅九煜,以前梅九煜不说话,那是深沉,今儿个却是有点呆,总觉得眼神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
江景画开门的时候见着梅九煜还有些吃惊:“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梅九煜忽然就重重的抱住了江景画,脑袋昏昏沉沉的磕在她身上,跟喝醉了似的,但又不像是醉了,没有一丁点儿酒味,不过跟平常很不一样就是了。
“你怎么了?”江景画赶紧扶住梅九煜将他往卧室里带。
梅九煜紧紧的握着江景画的手,一开口竟是委屈到不行的声音:“头晕。”
江景画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眼尾发红,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白皙的脸蛋也是红扑扑的,看着好像是哭过的。
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忙问道:“你感冒了?”
梅九煜抿了抿嘴,愈发的悲伤起来:“我难受,头晕,想吐,还好疼……”
他声音透着满满的悲伤,紧紧的抓着江景画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说着说着,那漂亮的如水的眸子里竟真的落下了一滴泪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鬼使神差的,江景画被这一幕刺激得大脑发热,凑过去,一边亲着他的脸颊,一边舔掉了他脸上那颗泪珠。
江景画暗忖,这怕不是把脑子都烧坏了吧,怎么感觉智商一下退减了好多年似的,江景画想着要不要把梅九煜带到医院里检查检查。
她问道:“你哪里疼,我们去医院。”
“这里疼,不能去医院。”梅九煜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自己过长的大衣。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你,你,你这是什么鬼癖好啊?”
“热!”梅九煜小声嘟囔一声之后开始解衣服。
江景画是稀里糊涂再加上半推半就的被梅九煜按在了床上。
梅九煜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再加上那药弄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手上的力道失了轻重,江景画皮肤本就不白,皮肤因为常年运动比较紧实,是很难留下印子的,这会儿也被梅九煜弄得青青紫紫。
江景画就凑过去,吻他的眸子,吻他的唇角,边吻边想,这人情动的时候怎么这么好看,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
两人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才相拥而眠。
梅九煜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者说是,很久没有做记得如此清晰的梦了。
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八岁,短胳膊短腿儿的一个小人儿,做在地上抱着一条死去的狗哭得十分伤心
那狗是被车压死的,轮胎把狗的内脏全部挤压出来了,血糊了一地。
那狗临死前还看着梅九煜呜咽了一声,迟迟不肯断气。
这狗是被,梅九煜的表哥压死的,那时候他才刚考驾照,在院子里头练车。
梅九煜跟着沈碧汀一起回了外家,那狗突然挣脱了梅九煜的怀抱撒欢儿在院子里头跑,结果就撞上了车轮,一命呜呼了。
表哥着急的从车上下来,一看撞死的是条狗,立马笑着拍着胸脯说道:“还好是条狗,我还以为撞到小表弟了呢。”
梅九煜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冲过去对表哥拳打脚踢,毕竟是个小人儿,手脚都是软绵绵肉乎乎的,打上去没什么力气,他一边哭一边说:“你把多多赔给我,赔给我!”
表哥看着梅九煜,语气讨好的说:“好好好,表哥这就给你买一条好不好,保证比你的多多好。”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刺痛了梅九煜,他的眼神里赤裸裸的表现出来,死的不过就是条狗,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内脏挤了一地的多多,想到它最后朝着自己呜咽不肯闭眼的样子,梅九煜突然就对这个表哥厌恶极了,捡起地上用来装饰的石头,高高扬起右手,他满意的看到表哥眼里的惊恐。
看吧,我就只是用砖头吓唬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我的多多被你撞死了你却一点都不曾内疚,多多有多疼你知道吗?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梅九煜打蒙了,他抬起头就看到了沈碧汀眼里的厌恶。
“梅九煜,道歉!”沈碧汀说。
梅九煜被打得一偏,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他看着沈碧汀,又看了看被撞死的多多说:“妈妈,他撞死……”
“一条狗而已,你竟然敢对你的表哥扬砖头,果然是个孽障!”
梅九煜一边哭,一边给表哥道了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委屈的一颗心仿佛都被烧了个洞,母亲讨厌他,从来都不会向着他,她骂他孽障,不止一次!
那一次的委屈应该是到达了顶峰,从三岁开始便一直陪着他的多多死的,他还被沈碧汀打了一巴掌。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能想到的报复是什么呢?
往茶杯里扔蚯蚓,往衣服里放蚂蚱,亦或者在牛奶里放点洗洁精?
梅九煜跟别的小孩儿有点不同,他把她姥姥用来治糖尿病的药偷了一些出来,把胶囊里的粉末倒在一起然后掺进了表哥喝的牛奶里,当天晚上,表哥就被梅九煜整进了医院,差点去了半条命。
事情很快便被查了出来,沈碧汀气得半死,一巴掌扇过去,将梅九煜脸都打肿了,手上丝毫力气都没留,是下了死手的。
梅九煜之前才被打过,这会儿又被,耳朵里似乎有小虫子在飞似的,响成了一片。
沈碧汀还想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踹梅九煜,被一众人拦住了,这么娇软的孩子,这一脚下去,估计内脏都会被踹坏掉。
即使他再不对,可他是梅老爷子的幺子,是梅家嫡亲的血脉,打坏了谁都担待不起,沈家把沈碧汀嫁过去可是准备同梅家交好的,而不是结仇的。
再说了,梅九煜不也是沈家的宝贝疙瘩么,所以面上教训教训也就行了,长个记性,不能真往死里打。
沈碧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年纪小小就心思如此歹毒,将来长大了还不得连杀人越货的事都干得出来!”
众人又是好一阵劝慰,说他年纪小,说他不懂事。
梅老爷子听说这事之后,却把梅九煜在腿上,眼里全都是宠爱:“我的儿啊,就是厉害。”
梅九煜扁着嘴看着梅老爷子说:“爸爸,你不怪我吗?”
“你有什么错,他撞了你的狗还不道歉,活该他进医院,这要是谁动了我的东西,我就断他一只手!”梅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用手轻点他的脸颊,“我活了半辈子就养了你那两个孬种哥哥,半点不争气,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得你这么一颗小小龙吐珠。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喜欢,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保护不好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孬种一个!”
黑夜中,梅九煜紧紧的抱着江景画,嘴里喃喃道:“是我的,是我的,谁要是跟我抢,我就断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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