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机灵鸡
金渊朔低垂着头紧盯着小叶子，满目委屈，指尖发痒：“我不想和你没有关系，小叶子，我可以被信任的！”
这话说的既委屈又招人！这人怎生得如此胆大妄为！
木叶红着脸揪了揪衣袖，发现确实无法扯动以后，才无奈道：“你在说些什么哟！”她匀出一只手去，食指轻轻点在假王爷的手上，假王爷的手温热却粗糙，像是脸贴在晒得暖烘烘的棉被上，让人心内熨帖。
小叶子突然的亲密行为让金渊朔有些受宠若惊，他红着脸，竟不敢再深入问下去。
木叶绕过满脸通红的假王爷，端着脏衣服去了厨房，屋顶上的积雪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之下，已经开始融化成了水滴，慢慢滴落。
木李氏正在厨房切菜，灶膛里火光扑朔，铁锅里传来阵阵香气。
“娘，烧了鸡吗？”木叶将盆放下，贴着锅细细闻着。
“对，烧了鸡……哎！你别掀锅盖，一会该煮不烂了！”
木叶闻着不过瘾，掀了锅盖往里面看，“好好好，不掀！”听着娘亲的话赶紧盖上。
木叶耸耸鼻子，微皱着眉头：“娘，你是不是放姜了？”刚掀开锅盖闻起来更明显了。
“放了两片。”木李氏手下不停，将木叶带回来的鲜笋切片，“你在山上过了一夜，又是狂风又是暴雪的，虽说是没淋着雪，但总归是有寒气，放两片姜驱驱寒。”
木叶小声嘀咕了一会，还是接受了鸡里放了姜片。
“对了，昨天还有些剩饭，吃不吃点炒饭？”
“好啊！不过，娘您也不用特意哄着我，红烧鸡已经很好啦！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但咱们家条件还差呢，炒饭又得花上两个鸡蛋！”木叶抱着娘亲的胳膊，低眉垂眼。
木李氏停下手中的活计，虽心中一片柔软，面上却严肃着：“以后少一个人往山里跑，若好好呆在家里，少不得天天给你鸡蛋吃！”
“哎呀，娘亲~”木叶摇着娘亲的手，忸怩着，“人家就是看天好，想抓几个兔子回来孝敬您，可哪知道天气突变……”
“你也知道天气突变！”木李氏放下手上的菜刀，给了木叶一手板栗，眉目凛然，“知道天气突变还不赶紧下山来，还要去查劳什子破坑，要是被山鬼魅了心再也转不出来，我看你还吃！”
“可我这不……出来了嘛……”木叶别着嘴，委屈道。
“那还不是人家小金的功劳！要不是人家，你现在还在山里转悠呢，指不定饿着肚子在哪里哀嚎！”木李氏挣开女儿的手，嫌弃地错开身子，继续切菜。
“哎呀，那他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可不得出点力嘛~”木叶又追上去继续抱着娘亲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念叨，发挥一个粘人精的本性。
“去去去，这么闲，自己炒饭去，耽误我烧菜！”木李氏甩开木叶的手，将切好的笋片用刀铲起，左手虚盖在刀上，防止笋片掉落。
木叶有眼色的帮着掀开了锅盖，浓重的白色水汽席卷而上，冲的她的眼睫湿湿，脑袋后倾。
“小心着些！”木李氏念叨。
木叶连连点头，手上拿过锅铲，在锅里翻上几下，鲜香直冲鼻头而来。
木李氏将笋片抚进锅中，又从缸里舀上适量水来，沿着锅边淋上一圈，先是“滋啦滋啦”声，后这声偃旗息鼓，待水没过大半鸡肉只能看见顶上的笋片，木李氏收了手，木叶将锅盖盖上，继续煮，只待这水煮的只剩下三分之一，这鸡便烧好可以出锅了！
木叶坐在灶前，将外面灶里的火大半移到里间灶里，又各自灶里都添上一些，着重等里间灶里的火着了，才算停了手。
往里间锅里放上一瓢冷水，等水微热后，将锅简单擦洗，舀出，等火将锅内余水烧干，穿上厨房的脏罩衣。
那厢木叶洗净手，向碗中打入两个鸡蛋，左手端碗，右手执筷飞速在碗中翻滚，直将鸡蛋打得蛋清与蛋黄充分融合，微微冒沫才算停手。
这边锅已干，加入适量熬好的猪油，沿着锅边缘倒入。
说到这猪油也是神奇，冬日里是如同水状，只浓稠些；夏季里却会像在冬日里的水一般，结成块。
猪油下锅，木叶又去灶下看了火，火没什么问题以后，又从碗橱里拿出平日吃粥用的小菜和还未吃完的猪油渣，放置一旁。
这边油已冒出青烟，丝丝缕缕向上飘去，正是烧菜的好时候。
木叶左手端碗，右手拿筷子不停搅拌着碗里的鸡蛋，左手缓慢倾斜着碗，将碗里的蛋液沿锅边画圈倒入锅中。
“滋啦滋……”蛋液融合慢慢浮起一个个小泡泡。
木叶用锅铲将聚在中间的蛋液向旁边划开，待蛋液差不多成型，用锅铲铲起。
锅中油还多，木叶将昨天剩饭倒入锅中，加入一点点水，盖上锅盖焖上一会，掀开锅盖，用锅铲将软化的米饭按散，翻炒。
翻炒至每颗米饭都粘上了猪油的香气加入一旁的咸腌菜、猪油渣再次翻炒，全部炒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入鸡蛋，多次翻炒。
此时，米饭上混着猪油、咸菜、鸡蛋的香味，叫人垂涎三尺，闻之难忘。
“好香啊～”金渊朔扒在厨房门口伸着头仰着脖子细细嗅着，这简单的炒饭味甚至比他在皇宫里吃上的要好多了！
不过，金渊朔皱了皱眉，心底直反酸，大约皇宫的饭菜也是极美的，只是那环境着实让人食不下咽。
木叶瞥了一眼外间，假王爷不敢进半步，上次假王爷因着好奇，进了厨房来，差点打碎一橱子碗碟，现下早已被明令禁止进厨房了。
不仅是假王爷正伸着脖子往里望，她爹虽说在廊下劈柴，可那小眼神可没少往厨房里飘。
“去，跟我爹说，一会便好了，让他洗洗手罢！”木叶手下不停，朝着假王爷一摆头。
金渊朔一点点小郁闷全都消散了，连连点头。
木李氏将外间锅里的鸡盛起来，撒上点蒜叶。
木叶给锅里撒上点盐，再翻炒一下，尝上一口，味道正好。
给外面锅里煨上点水，撤掉灶内的火，仅留下些红碳。
把火盆端了过去，铲掉中间的部分碳灰，放上新碳，又从灶里铲出些红碳置于其上。
静等其燃。
用火钳夹出带烟的红碳，将其塞回灶炉中。
木叶端着火盆放到了小桌下。
洗净手，开始盛饭。
木叶从小就爱待在厨房，看木李氏烧菜烧饭，虽说君子远庖厨，木叶的爹也是会做饭的，只不过做得实在难吃。
木李氏若是在家中有空闲，是绝对不会让木叶的爹进厨房，后来木叶学会了厨艺，木叶的爹就再也没进过厨房，毕竟木叶的爹做出来的东西，往好了说，叫能下口，往难听了说，那可就是，狗都不吃！
木叶将饭端到桌子上，桌上早已放好了筷子，众人未说话，拿起筷子便开吃了！
今日的菜除了新烧的鸡，还有昨日的剩菜，青菜炖豆腐，以及一碟子臭豆腐。
青菜因热的次数过多，叶子已经发黄，不太好看，味道较刚烧出来也略差。
但没人会计较，木叶家境贫寒，只足温饱早已习惯剩菜剩饭的日子，而沙场拼搏的金渊朔更是有东西饱腹即可。
众人埋头大吃，鸡肉里混着笋的鲜味、蒜香直勾人味蕾，这炒饭更是不用配菜便叫人食指大动。
没了心头的担忧，连胃口都好上许多。
火盆里的新碳燃起来了，散着热意，从脚底叫人暖上心来。
饭后，木叶的爹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木李氏想跟进去，被木叶的爹瞪了几眼，生生拦在了门外。
金渊朔跟了进去，帮着小叶子的爹收拾厨房。
木叶和木李氏坐在廊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娘，我想养鸡了～”木叶眯着眼，懒洋洋地说。
“家里不是已经养了吗？”木李氏懒洋洋地回。
“不是，娘！”木叶一把坐起来，褪去了全身的懒洋洋，眼中精光大作，全身上下写满了势在必得！
“您看我昨天带回来的小野鸡，那模样，那机灵劲！”木叶站起身来激动地比划着。
“县里的高门大户惯常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就连咱们的皇帝殿下也是每年都要去郊外围猎一番，想是这野物味道极好！”
“咱们就赶这个新鲜，养上一养，养个大的，到时候吸引人来，或是自己抓，或是直接买都是笔可行的买卖！”
木李氏睁开眼，皱着眉头：“你可当真要如此？”
木叶想上一想，确认自己的想法不是一时意气，她从昨日里见到那只机灵的小野鸡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将这窝小野鸡留作种，鸡生蛋蛋生鸡，将这机灵鸡做出门道来！
野鸡本就机灵，抓到属实不易，她也是凑了个巧，刚好遇到即将孵化的小野鸡，而小野鸡的娘亲又刚好死去，才叫她占了个便宜。
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小野鸡长起来也快，五六个月便能成熟，到时候野鸡家鸡混养，养出个新鲜玩意，还怕没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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