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师父最好了18

聊着聊着就没玩完没了的了，墨远看得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有多稀罕小兮，他不知不觉就说得多了点。

        十二年，他现在也只是说到她六岁的时候罢了。

        调整好情绪的司煜眼巴巴地看着对面那两个并肩而坐，举止亲昵的男女。

        “小兮，师父现在觉得有些困了呢，师父不陪小兮了好不好？”墨远终究还是没能做到视若无睹。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就连看惯了生离死别的他，都不由得开始同情那个孜身一人坐于高位的男人。

        心心念念爱着的姑娘不爱自己，自己和爱人唯一的女儿也被送走，继而，自己爱着的姑娘永远离开自己，碧落黄泉，找寻不到。墨远深思，如果经历这种事情的人是他，他估计会崩溃。

        但是司煜不能崩溃。司煜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他要管理这一整个国家，所有人都可以颓废，都可以难过，但是司煜不可以。司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连离开京城去找女儿都做不到。

        将心比心，墨远想着霸占了司煜的女儿那么多年，这时候，确实该腾出一点儿时间给司煜。

        司沐兮也看懂了师父的意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得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师父早点休息。”

        “好，小兮也不许太晚睡。”看着女孩粉嫩的脸颊，墨远终究还是没忍住，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男子的这个举动做出来，司沐兮笑得眉眼弯弯，重重点头，“好。”

        墨远瞥了一眼司煜，起身离开。

        他和司煜说的话，话题中心都是那个懵懂的女孩。

        本来只是问女孩的生活习惯的司煜，突然问了他一句，“墨神医，你是不是喜欢沐兮。我说的喜欢，是男子喜欢女子的那种喜欢，不适师父喜欢徒儿的那种喜欢。”

        他当时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承认他是很喜欢他的小徒儿，不过若要问他是不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他也可以回答说是，但是那种答案，他只能在好友面前回答。毕竟，他的小姑娘还太小，毕竟，他也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对他的喜欢究竟是何种喜欢。

        纵然司煜表现得再人畜无害，也不能否认，司煜也是一个习惯了掌控的君主。

        “我有过很喜欢的姑娘，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会照顾好我的孩子。只不过，她很快就会是皇太女，你总该给自己谋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身份。”

        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身份他知道的，如果她将来要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他只一介布衣，想要站在她身边，终究太困难。

        那个身份，他会谋得。只不过，没有那么快而已。

        恋恋不舍地目送自家师父离开，司沐兮才转头去看那个小心翼翼的男人。

        司煜其实并没有比师父大多少岁，但是司煜的双鬓都有了白色，想必是日夜操劳。司沐兮端坐着，目光飘忽，也不去看司煜。

        她好像还从未跟这个便宜爹爹单独相处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只不过

        在良久的无言之后，司沐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开口，“你似乎还没跟我说过我的娘亲。”

        司沐兮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有多紧张。他没有过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娇娇女儿依赖他。而且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单独相处，他紧张得不得了。

        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也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他不知道她想不想要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就在他以为这一生都找不到他唯一的小公主的时候，他的小公主出现在他面前，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女孩娇软稚嫩的声音传来，司煜直直看过去，女孩端坐的姿态和那些京城的贵女没什么区别，眼里的情绪很淡。可是，他更喜欢她在她师父身边的那副娇娇女儿的模样，而不是现在的故作冷静，故作疏离。

        司煜敛眉，掩去自己的失落。他瞥了一眼张公公，张公公听令上前，给小姑娘换了个被子斟了一杯热茶，又退了下去。

        那个人死后，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人了司煜嘴角轻扯，想要用笑容面对那个娇弱的孩子，免得她误以为他严肃不好亲近。可是一想起曾经，他是真的如何也笑不出来。

        “你的娘亲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沐兮，你有想过你娘亲的模样吗？”司煜的声线微涩。

        司沐兮一怔，弯唇一笑，“想过的啊小时候，我问过师父，为什么我会没有爹爹和娘亲。我有想象过娘亲长什么模样，也想象过爹爹会长什么模样，我还想过，为什么我会被爹爹和娘亲遗弃？后来”

        后来，长大了，那种胡思乱想才消下去。毕竟，无论她怎么想，她都不可能找到她的爹爹和娘亲，这天下，终究还是太大了。而且，找到了，如果发现他们因为不喜欢她而遗弃了她，她该多伤心，所以，她再也没有想过找爹爹和娘亲。

        这一番话出来，男人又红了眼眶。他捏紧拳头，咽下喉间的哽咽。

        他听墨神医提过，小姑娘小时候是问过爹爹娘亲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爹爹和娘亲是谁。她被发现是因为照顾她的那一家子都被杀害，而墨远那时候恰好路过。

        小姑娘用的一切都不像是那个猎户家能拿出来的，墨远才会认为那一家子也不一定就是她的亲人。

        “你没有被爹爹和娘亲遗弃，是爹爹的错。爹爹一直都没能找到你。还有你娘亲，她只是不想让你生活在皇宫，你不要怪我们好不好。我们都很喜欢你。”

        她是他和他心爱的姑娘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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