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方文琛生命垂危
荀昊兴来到她的面前,交给她一份法律文书,“大哥已经拟定了遗嘱,若是他不能醒过来,他所有的遗产都交给你继承,包括琛园以及他在方家的股份,还有方家以外的产业。”
望舒没有接那份法律文书,只是瞪大眼睛看向他,“不可能,他还能把我从火堆里背出来,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呢?你在骗我。”
她笃定他只是受了伤,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能有生命危险,她还没有亲口告诉他她不再怨他了。
一切太过匆促,一切都还没来得及。
“老四说他内脏的受损程度比我们想象的重很多,他能背你出来,完全凭的是一时的信念。”
望舒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砸在自己手背上,她很少哭,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她也不会轻易落泪,可是现在她的心被完全揉碎了。
方文琛,不止是自己爱的人,也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亲人,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的生命就变成了一片荒芜。
她活着也变成了一种折磨,她宁愿他负了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他就此消失不见。
她开始只是落泪,后来变成呜咽,再后来忍不住哭出了声,方家等在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哭声,都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她。
华新月来到她的面前,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突然上手想要撕扯她,被荀昊兴挡住,仍然不甘心地吼着,
“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你还回来干什么?文琛那么爱你,等了你五年,你回来之后却和阿融纠缠不清,名分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说到底你想要的不过是方家总裁夫人的位置!”
是呀,名分对她真的那么重要吗?她知道她看重的不是名分,而是他的心,现在他的心里是否只有她也不重要了,她要他好好活着。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马上被方家的人围住,华新月也顾不上骂望舒,扯着医生的衣袖着急地问:“我儿子怎么样?他是不是没事?”
“方总受伤很重,烧伤加上被重物砸伤,现在全身器官衰竭,急需转往重症监护室进一步治疗,你们要做好准备,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的话对于华新月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机关算尽,最终嫁进方家,帮着儿子成为方家的继承人,儿子现在是她最大的依靠,若是他不能醒过来,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她使劲揪着医生的衣服,请求他一定要救自己的儿子。
医生答应尽力,但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方文琛被推了出来,旁边蓟风海带着几个医生护在推车两侧,方珩和华新月只能看到包裹着他后背的纱布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他的双眼禁闭,对他们的哭喊没有任何声音。
方文胜和方文卓目光交接,眼中皆透着幸灾乐祸的开心,脸上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望舒看着推车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心被掏空了一般,她踉跄着跑向那辆推着方文琛的推车,可是走了两步,自己又差点倒下,幸好荀昊兴在后面扶住了她。
“舒舒,大哥清醒时还惦记着你,跟我走,老四会安排你去看他。”荀昊兴悄声说,在这里,华新月根本不肯让她再接触方文琛。
望舒跟着荀昊兴离开,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探视,所以方家人都被挡在了外面。荀昊兴带着她从另一个通道进去,方文琛单独一个房间。
“舒舒,有什么话早点跟大哥说,要不就来不及了。”蓟风海看起来满脸悲切,拉着荀昊兴离开。
出了门他又不走了,眨了眨眼睛,拉住了荀昊兴,“二哥,你想不想知道舒舒会跟大哥说什么?生死离别的情话,我想一定非常精彩。”
荀昊兴点了点头,两个人极有默契地悄悄过去,耳朵贴在了门上。
望舒看着眼前的方文琛,他的后背缠着层层纱布,即使纱布缠得很厚,仍有血渗出来,脚上和腿上也被纱布包裹,俯卧在床上,她看不到他的脸。
蹲下身子,望舒用手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泪水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今天流了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为方文琛。
她轻轻用手描摹他的眉眼,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苍白而柔软的唇上。她告诉他已经原谅他了,这一生唯一爱的只有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时光,虽然也有心痛,但是她的心是活着的。
她不在乎名分,只在乎他的心,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了别的女人不公平地待她,侮辱她。他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她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和侮辱。
她说不下去了,靠近他,主动去吻他苍白而柔软的唇,他们曾多次唇齿缠绵,那种亲密而美好的感觉一直存留在她心底的最深处。
她吻他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回应,他勾住了她的舌,细细舔舐她的唇齿、上颚,化被动为主动,从开始的浅浅辗转到后面的急切攫取,他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头,让她更靠近些。
不但吻她的唇,还细细舔舐着她眼角的泪滴,她的眼她的面颊和鼻尖,望舒也动情地回应着,分开了五年的心在这一刻被真正拉近。
分开时,两个人皆有些气息不稳,望舒不去追究本来应该昏迷的人为何突然醒过来,双目含笑望着她,只是眼含泪光看向他。
方文琛有些心虚,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面颊,“舒舒,对不起,我舍不得离开你,就从阎王爷那里回来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在了心里,以后我的心我的爱都是你一个人的,以前也是,只是不得不逢场作戏,以后不会了,我舍不得你伤心难过。”
望舒瞪他,这个人骗了她的眼泪,她的表白,此刻正志得意满地看着她,十分满足的样子,她有些生气,“二哥说你可能醒不过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表情带上一点愧疚,“我也觉得我醒不过来了,所以提前写下了遗嘱。舒舒,我就是舍不得你。”
望舒转过头不理他。
他故意发出“哎呦哎呦”呼痛的声音,望舒心疼,转过身来查看她的伤口。
他一把拉住望舒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门外偷听的两个人忍不住骂了声,“真不要脸,这演技都可以当演员了。”
正好一护士过来换药,看到两人,问道:“蓟少,您要进去吗?”
方文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两个偷听地差不多了,给我滚进来。”
只得进来,蓟风海看了看两个人握着的手,眉梢一挑,“谁愿意听你们说悄悄话,屠狗呢,也不知道照顾照顾我们两个的情绪,我们两个可单着呢。”
荀昊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单着别带上我,我决定要努力脱单,要是躺在床上连个可以交待后事的人都没有,那可就太惨了。”
蓟风海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你那么老了,当然得考虑后事,我还要玩两年,人不风流枉少年。”
一个“老”字可太扎心了,他们中间方文琛年龄最大,他下意识看看望舒,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这次得看好了,绝不能让她再消失了。
待护士换了药离开后,荀昊兴正色道:“舒舒,刚才我没有骗你,大哥在冲进火海之前已经中弹了,子弹从后背入,用的应该是消音□□,他是强撑着冲进去救你。”
“不知道哪个孙子趁乱放冷枪,所以那场大火也是有预谋的,为的就是让人群骚乱起来,他们好动手。”蓟风海边骂边踢着旁边的凳子出气,仿佛这样才能解恨。
“所以你故意放出假消息,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不行了,引他们开始下一步行动。”望舒了然,心里有些后怕,若是那枪偏了些,一枪命中要害,方文琛可真就没命了。
与其这样当他们的枪靶,还不如引他们由暗转明,再想办法对付。
“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她习惯于听方文琛的指挥。
“按照谁获利最多,谁嫌疑最大的原则,最想让我死的应该是文胜,文卓也不能排外,对付我之后,下一步应该是母亲和文菲,因为她们手中握着除了我和父亲之外最多的股权。所以舒舒,我想拜托你保护母亲和文菲。”
“我?”望舒挣开他握着的手,不开心地站到了一旁,方太太一直看不上她,甚至处处针对她,方文琛又不是不知道。
“我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让二哥他们去更合适一些,方太太更信任他们一点。”望舒委婉地拒绝,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委曲求全的小保镖,她有自己的傲气。
“舒舒,你可以的,在事关生死的问题上,母亲一直都最信任你,她对你是有偏见,经过这件事后,我相信你们的关系能有很大的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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