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杀父仇人

“舒舒，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要再回到过去的争执中，当年的事老一辈都讳莫如深，我其实也不知道真相，你又从何查起？”

        董哲知道认了这个妹妹，迟早有这么一天，必须去面对过去的事，可是真相一旦揭露，只怕舒舒自己更难以面对。

        “舒舒，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陪着你。”方文琛握着她的手，给她最坚定的信心。

        “大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若是你和大伯，我还会有有所忌惮，上城董氏，早已不是当年的董氏，我和文琛自会为父母讨这个公道。”

        即使面对强大的上城董家，方文琛也愿意站在她身后，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董哲没有办法，现在的望舒显然不再愿意听他的话，而他必须阻止她继续查下去，否则事情真的会不可控制。

        “既然你执意要查，那我陪我，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董哲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以后结果会如何，但他必须尽力保护妹妹和父亲。

        方文琛用不信任的眼光看向他，这个人变化太快了，明明刚才还劝舒舒放弃，现在又来帮他，怕不是真心。若是他真想查当年的真相，根本不用等这么久吧？

        只是这话当着董哲的面也不能说。

        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到这个神秘人出现，望舒同意他们现在附近的酒店休息。

        蓟风海在附近留下了微型摄像头，可以随时掌握里面的信息，当然作这些都是避开董哲的。他也有一种感觉，董哲一定在隐瞒什么。

        酒店前台，在董哲目光的注视下，方文琛只得开了一人一间房，他和望舒的房紧挨着，如今董哲不再是捡来的便宜大哥，而是望舒真正的娘家人，他更是得罪不得。

        半个时辰之后，方文琛溜进了望舒的房间，她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一定需要有人陪在身边安慰，想到这些，方文琛就心疼地不行。

        果然，望舒的眼睛是红的，他很少看到望舒落泪。

        第一次是养母去世的时候，她尽了全部的努力，方文琛也帮她四处求医，可是仍然没有留住养母的生命，安葬了养母之后，她在方文琛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直到哭累了才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次，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想哭就哭吧，哭累了，看看我，我一直会陪在你身边。”

        望舒抹了抹眼睛，从旁边的台子上取出了一张照片，方文琛看着这张照片，底色已经泛黄，可是可以清楚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依偎在一个美貌妇人的怀里。

        小姑娘就是望舒，他现在都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了望舒小时候的一张照片比对，几乎一样，应该是她三四岁时候的样子。

        而那个妇人的相貌和现在的望舒很像，杏仁眼，高挺的鼻梁，明明衣着华丽却依然气质出尘，一看便知望舒继承了她所有的优点。

        “她是你的母亲？”望舒点了点头，强忍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放心，我会帮你查到当年事情的真相，替你父母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方文琛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着。

        被他搂在怀里安慰着，望舒的心平静了一些。

        蓟风海也没有闲着，办了入住以后，他觉得无聊，就跟楼下前台小姑娘聊了起来。

        小姑娘正好是土生土长的上城人，看到他是外地人，穿着打扮像是富家公子，应答也很热情。

        蓟风海故意问她，“这附近的那个看起来很大的叫作董府的园林什么时候开放，我们正好去参观参观。”

        小姑娘呵呵笑，“董府是董家的老宅，不对外开放，以前宅子里发生过血案，据说现在经常闹鬼，由上城的董家派人看守。”

        “原来如此，可惜了，你知道具体是什么血案吗？”蓟风海故作好奇。

        “豪门之家，当然是因为利益冲突，董家自家兄弟内讧，具体情形也不知道，东街的泰和茶楼，是一家百年老店，你可以到那边喝茶，那里会有一些民间传闻，听听而已，当不得真。”

        小姑娘是个机灵的，马上给她推荐了个打听事情的好去处。

        “谢谢了。”蓟风海给了两张百元大钞当小费。

        小姑娘眉开眼笑，让蓟风海有事再招呼，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文琛搂着望舒，安静地陪了她一夜，凌晨被蓟风海的电话吵醒，蓟风海兴致勃勃地邀请他们和成江一起到泰和茶楼喝早茶，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方文琛秒懂，叫醒了望舒，梳洗之后四个人在楼下汇合，开车来到东街的泰和茶楼。

        果然是老字号茶楼，茶楼的布置精致典雅，有大堂有雅间。

        一行四人一进门，茶楼的一位老先生迎了出来，目光落在望舒身上，连说了两声，“像，真像！”

        望舒今天里面穿了件酒红色的丝绒旗袍，外面罩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来到茶楼，里面比较热，就脱了外面的羊绒大衣，方文琛帮她拿着。

        蓟风海听了他的话，连忙问道：“老先生说我大嫂像谁？”

        “像董家的二少妇人，她以前可是我们上城豪门太太之首，从小在国外留学，一回国就被董二爷喜欢上，娶回去作了太太。以前，她也喜欢到我们这边茶楼和一些闺密喝茶谈论书画，最喜欢坐的就是二楼最里的一间雅间。”

        老先生像是突然被触动了记忆的开关，侃侃而谈。

        蓟风海取了几张百元大钞放在老先生手里，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最喜欢听这些趣闻轶事，老先生一会儿空了给我们讲讲听，我们在二楼雅间等你。”

        说着，四人来到二楼雅间，那个老先生也是个会事的，马上取了最新鲜的茶叶来到二楼，安排了最好的雅间。

        方文琛道：“讲讲所有你知道的关于董家的事。”

        “那就从董家二少妇人蓝小姐说起，蓝小姐名字叫蓝丹艺，有才有貌，从国外学艺归来，据说她的画在拍卖会上能卖到百万元，大家都知道她最后嫁给了董二少董坤，大家不知道的是董二少和蓝小姐的爱情故事是从我们这个小店里开始，并且是蓝小姐先爱上董二少”

        骤然听到父母年轻时候的消息，心中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方文琛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让她有勇气继续听下去。

        那老先生正讲在兴头上，没有发现望舒难过的神情，继续说，“因为一次几个登徒子想轻薄蓝小姐，被路过的董二少出手教训了，后来蓝小姐经常在这座茶楼等蓝董二少出现，想制造偶遇的机会，久而久之，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董二少欣赏她的才艺，热烈追求她，最后才嫁给了董二少。”

        望舒想不到父母和母亲竟有这样的故事，她虽然再不能看到他们，听听他们的故事仿佛两人还在眼前。

        “后来呢？听说董府内讧，董二少一家家破人亡，这是怎么回事？”蓟风海继续追问。

        “这个具体的也不知道，据说是董大少和二少决裂，才给了他们的外门兄弟可乘之机，最后联合了一个什么会在董府放火，趁机作乱，杀了董二少，二少的幼女在火中被烧死，二夫人悲痛欲绝自杀殉情。”

        突然老先生压低了声音，低声说：“这都是坊间传闻，但是我听到过一个更真实的消息，董二少是董大少杀的，所以后来董大少父子离开上城，不知去向。”

        望舒听到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头脑一下子懵了，她的义父现在的伯父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方文琛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十指相扣，支撑着她不会倒下。

        听到这个消息，蓟风海也十分震惊，他质问老先生，“你怎么知道这是事实？”

        “董家的下人亲眼所见，董大少用枪指着二少，并向二少开了枪。说不定二少夫人也是被他逼死的。”老先生说。

        蓟风海又拿出了一叠钱摸了摸钱的厚度，笑了，“告诉我你所说的董家的下人是谁？是否还在世？”

        老先生摸了摸钱的厚度，挺满意，“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事？”

        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不是来听趣闻轶事的，而是来打探消息的，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多钱来打听一个董家的下人。

        “你说呢？当然是闲得无聊，来听趣闻轶事的，我是一个作家，尤其喜欢这种豪门旧事，写出来的故事读者多呀。”蓟风海打着哈哈。

        “那是，就像我们这里的说书先生，豪门之中的趣闻轶事听众最多，打赏也多。不过千万不能在书中提到是我说的。”

        老先生捏着钱，笑眯眯地说，“那个下人现在住在上城郊区的泾庄，名字叫时红。以前常跟着二少夫人的。她曾经到警局去作证，想要替二少及妇人报仇，可惜被人说是精神有问题，做不得证。”

        蓟风海叮嘱他，“今天我们打听的事谁也不要告诉，知道吗？”

        “当然，几位放心。”老先生答应离去。

        却不知道有人正坐在隔壁雅间，把所有的一切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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