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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弥天阵,太虚轮,天魔功


什么剑法?慕容许仙没有应口,全因心中有愧。如此高明的剑法,在自己手中,竟没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换作西门吹雪,早就取了玉真子的性命。万梅剑法没有固定招式,白中泛红,梅花六瓣,千树寒梅,一剑西来,分别代表西门吹雪用剑的不同阶段。

        风无痕之力,旨在寻找对方的弱点。初时,西门吹雪尚未悟得风无痕之力,为求胜而寻找弱点,则变成和对手比试眼力。白中泛红,出剑快而准,以剑光干扰对方视线,最后胜出。然此招有偷袭之嫌,略为不美,西门吹雪又将剑法和身法合一,创出梅花六蕊的起式。接着千树寒梅,在风无痕之力加持下,一剑即是一千剑、一万剑,无孔不入,剑气如风,无痕无迹。梅花的孤芳,穿过千万雪花随风飘来,剑意则追风而发,寻到寒梅。类比到人,喉中的血味最浓,故而西门吹雪在这个阶段,最后取胜的姿态,都会定格成一剑封喉。最后一剑西来:古语谓风,有上下南北为正,左右东西为偏,万梅剑法非重剑术,剑走一偏;又西门吹雪是右手使剑,自左向右,即自西向东,斜偏着攻击对方。一剑西来,已是千万剑如一剑,一剑暗藏千万变化,又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些都在秘籍上写得清清楚楚。而慕容许仙使出来,第一招白中泛红,速度是够了,剑光照的落点也准确,然路子太正,后续不好变化,白浪费一次偷袭机会,让玉真子逃过一劫;第二招梅花六蕊,剑花是分出六个,但轻功身法没跟上,空练诸多高明轻功,却没融会贯通;第三招千树寒梅,剑意不足,功力尚浅,否则剑气早将玉真子连喉带肩削成两半...

        这些不足,慕容许仙心领神会,但仍有一疑。此时木桑清咳几声,原地坐立疗伤。慕容许仙道:“木桑前辈,您没事吧?”木桑道:“暂无大碍。”慕容许仙道:“刚才我刺玉真子的肩膀,感觉到一股滑溜溜的劲力,在卸开我的力道,难道这也是神行百变的功夫?”木桑道:“不错,这是神行百变的泥鳅钻洞,练到这一层,身子滑溜溜,别人难伤分毫。”慕容许仙:“原来是这样,谢前辈指点。”

        玉真子点住穴道止血,又扯下一截衣袖,包起耳朵的位置。他衣袖原镶金边,如今一把扯烂,大为可惜,连连叹气。慕容景岳道:“道长莫要叹气,我看你刚才发掌之时,似被一股无形之力阻了下,这很像斗转星移,且让我一试!”

        “看镖!”慕容景岳从袖中拿出几枚蝙蝠状的镖扔过来。知对方擅长使毒,本着少接触的原则,慕容许仙连挥出数道剑气,将毒镖击碎在半空。慕容景岳心道:“年纪轻轻,能使出剑气,不愧为本家嫡传,但不知本家的功夫使得如何...”

        毒镖碎裂,“砰”的一声,如烟雾弹炸开,紫黑色的毒粉,笼罩着向慕容许仙和木桑扩散。惊变突生,慕容许仙忙使出斗转星移,将毒粉向旁挪移,两个大内侍卫避之不及,沾到毒粉,发出杀猪似的哀嚎,纷纷倒毙。死状可怖,满脸黑点,面容扭曲。慕容景岳道:“哼,能凭空挪移毒粉,果然是斗转星移!看你年纪之轻,不是慕容复。定是最近江湖传言,被归辛树击败的慕容许仙了!”

        慕容许仙道:“正是在下。阁下莫不就是药王门的慕容景岳?”慕容景岳道:“哦?你知道我?”慕容许仙道:“如何不知。你虽是庶出,但也属本家血脉,本家历代忠良,侍大宋至今,你何苦甘为清廷鹰犬,为虎作伥?”慕容景岳道:“忠良?哼!慕容家整天想着造反,复兴燕国的那点破事,你当我不知道么?”慕容许仙默然。慕容景岳又道:“哼哼,你们嫡传的发失心疯,我可不会跟你们一起傻。我虽庶出,却也识得时务,没有一兵一卒,也想做当皇帝的美梦?痴心妄想!”

        慕容景岳道:“当今天下,宋人一朝奸佞,而大清广纳豪杰。我辈中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博个功名利禄。”慕容许仙喝道:“难道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欺凌妇孺,坏人名节么?!”慕容景岳本厌玉真子的所为,但身处同一阵营,不得不帮腔。慕容景岳道:“红花会反清复明,屡次在我大清制造祸乱,谋逆造反是重罪。重则株连九族;轻则男杀女发,女充营娼。骆冰在红花会排行第十,是重犯,与其被杀头或者发配,还不如让玉真子道长瞧上,做得一房妾室,享尽荣华富贵岂不美哉?”慕容许仙道:“呸!强盗逻辑!如此恬不知耻,休怪我手下无情!”

        玉真子讶然地看了慕容许仙几眼,对慕容景岳道:“真是慕容家二公子?”慕容景岳道:“斗转星移,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玉真子道:“真没女子学过,真不是女扮男装?”慕容景岳露出“猪一样的队友”的表情,却耐着烦道:“是有女子学过,但只学得皮毛,曾大破天门阵的慕容桂英就是。可挪移毒粉这等细微物,没有很深火候的斗转星移,绝无可能!”

        玉真子“哦”了一声,看向慕容许仙的眼神变得厌恶无比。玉真子拔剑出鞘,骂道:“哪来的兔子爷!晦气!削道爷一只耳朵,道爷非把你的眼睛、耳朵、舌头,统统割了不可!”慕容景岳道:“道长小心莫要轻敌!慕容许仙,你身为本家嫡传,可敢入阵中与我二人一战?”

        慕容许仙自思,若不入阵,则不能引二人注意,好让李莫愁从外下手救人。慕容景岳见他踌躇,又激将道:“怎么,嫡传到这一代,已无胆量了么?慕容桂英一女子,尚敢破天门阵!某这区区几张木凳,竟吓得你不如一女子呼?”

        见慕容许仙移步,木桑心忧其中计,劝道:“慕容公子,不可啊!”慕容许仙道:“前辈莫忧,我自有分寸!”慕容许仙步入阵中,持剑道:“斗转星移最擅群战,我看你二人能耐我何?”慕容景岳道:“正要教你厉害!”

        阵起,四周景象蓦然一变,玉真子和慕容景岳的身影消失,周围具是浓郁的紫色迷雾。慕容许仙把手一摸,衣襟竟然沾湿了大片,心惊道:“这些雾气,明明只是幻象,如何会弄湿衣服?!”慕容景岳的声音传来:“哈哈,竖子无知,自入死路!此阵为军师所授,某所学不过一二皮毛。阵名弥天,蚩尤曾以此阵杀败轩辕帝九次!哈哈,你们嫡脉不是想当皇帝么,好!这就送你一个皇帝的死法!哈哈哈!”

        慕容许仙道:“军师?你说的是谁?”慕容景岳道:“军师之才,经天纬地,其名哪是你这竖子能知的?”慕容许仙看着眼前的迷雾,想起广成子和云中子所授兵书中的一段,开口道:“以灵木聚五兵戈戟之气,变幻云雾,杀机冲天。哼,此阵简陋,迷雾别说冲天了,连接天都谈不上,比之萧天佐的天门阵都不如,也敢妄称弥天阵?”慕容景岳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慕容许仙道:“降龙木为木中兵主,慕容桂英持之破天门阵,而这小小的简陋之阵,我要破之,轻而易举。”慕容景岳道:“大放厥词!本家的降龙木,早就随慕容桂英嫁入杨家,一道入天波府了。当年你们遣慕容桂英为间谍,想挑拨杨家和宋廷的关系,好伺机复国。哼,谁料女儿胳膊肘外拐,认夫家不认婆家,做了笔亏本买卖。你说你有降龙木?我不信!”

        慕容许仙心道:原本是有的...但被神经老爹拿走了...这回坑了...

        玉真子道:“景岳兄,你和他费那么多唇舌干嘛,快点下手,别给他那么多看阵时间,免得被瞧破玄机啊!”玉真子一剑,朝慕容许仙背后刺去。玉真子心道:“得手了!”慕容许仙似背后生眼,突然身子一侧,避过剑招,接着转身还了一剑。剑气破空声传来,玉真子全力回剑架挡。气劲碰撞,声如电锯齿轮互攻,极为难听。玉真子的另一截镶金衣袖,被撕扯成碎片,手臂上亦添几道伤口。

        “铁剑歌诀的劲力,怎么不似剑锋,像个轮子似的。”慕容许仙心中奇怪。回想玉真子先前用拂尘使的那招,将铜钱细在银丝上,旋转着甩起,原以为玉真子是功力不足,没想到是故意为之。慕容许仙心道:“武功和轻功配套,神行百变如泥鳅,铁剑歌诀的劲道如轮,也不足为奇...”

        玉真子疾退,引入阵中,嗷嗷叫道:“哇,好险,若不是本门剑诀奇效,差点手就断了!景岳兄,你怎么不帮我?”慕容景岳道:“道长,你不是说这次功劳让你么。”玉真子道:“功劳是要,但也要命啊,行了!这次功劳一人一半,一起上!”慕容景岳道:“道长且慢!这竖子好像虽然看不到,但好像能感觉到!”玉真子道:“哎呀,慢什么,打了就知道啊!”

        这一回慕容许仙是用神念看清楚了。一招仙落凡尘斩击,一招一尘不染的上撩,以无相真气运使,白云剑法出招又快,又飘忽不定,云一般难以琢磨。可玉真子挥舞着手臂和衣袖,硬是一招招硬抗下来,却无伤分毫。

        铁剑歌诀的速度,不仅能勉强跟上,且玉真子手臂上的护体劲气,如一高速旋转的陀螺,将大部分侵来的剑气甩开去。对拆数招,皆是如此。全赖无相真气破有相真气的特性,龙渊剑的剑尖,仍是能刺到玉真子。奈何玉真子的身体,浑如泥鳅,龙渊剑每每触及他分毫,如碰上一层极为光滑的膜,滑溜错开。

        慕容许仙心道:“内力再高一些就好了...他这样挥轮子,泥鳅...对了,用一剑隔世,把剑气汇聚成一点,速度提到最大,如飞针穿梭,或可取胜!”

        隔开玉真子一剑,慕容许仙使出一剑隔世,剑气如梭,飞快刺向玉真子。玉真子心道:“看他神色,想到用剑尖全力刺我了吧,道爷等的就是这一刻。嘿嘿,臭小子,你武功虽高,但临敌经验尚浅,别人特意卖你破绽也不知!”

        玉真子全力格挡,而这一次龙渊剑后劲十足。眼看要贯穿玉真子的手臂,惊变突生,玉真子的手臂似关节错位的一扭,跟着一贴,如万能胶缠住,截住了龙渊剑的剑尖!慕容许仙抽了几下,竟抽不开。不得已,两人保持起比拼内力的姿势。慕容许仙心道:“糟了,怪不得一剑隔世强调的是快,是一瞬间而非持续,而我这样使,会有如此大的破绽...”

        玉真子叫道:“景岳兄!还等什么?!”慕容景岳应声出现,全力提起一掌,掌心现碧绿幽光,印在了慕容许仙背心上。数声闷哼,三人的人影,骤分骤合。慕容许仙“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受了内伤。慕容景岳笑道:“哈哈哈,你虽擅长借力打力,但我这力可是带毒的,借力?有那么好借么?等着毒发身亡吧!”玉真子将手臂复原,瞧了瞧手掌心,见掌心发黑,叫道:“毒!我也中毒啦,解药!”慕容景岳递给玉真子一粒解药,玉真子咽下,运功化开,掌心的黑色渐渐变淡。

        中毒?慕容许仙心道:“可惜刚才太快了,没法将所有劲道都转嫁给玉真子...”默默运功,除了内伤外,似乎并无阻碍,“难道我并未中毒?”数十呼吸过去,近一百呼吸过去了,慕容许仙和玉真子、慕容景岳对峙须臾,毫无变化。玉真子道:“景岳兄,你不是说他中毒了么,怎么他好像没事?”慕容景岳道:“这...这我也不知为何。除了那一毒掌外,我这毒阵另有毒气,怎么也不见其效果?”

        听慕容景岳这么说,慕容许仙变了脸色。难道自己真有百毒不侵的体质?正疑惑间,阵内迷雾散去,原来三人凝神斗了许久,不注意外边情况。李莫愁早已在外面杀了所有的清廷大内侍卫,救了红花会的人,并挥剑砍坏了数个木凳。

        李莫愁道:“仙弟,你怎么样?受伤重不重?”慕容许仙道:“还好,暂无大碍。”

        玉真子一瞧李莫愁,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随即皱眉思索,脱口而出道:“你是赤练仙子!乖乖,这下棘手了,小白脸子的姘头毒功了得。”慕容景岳颇为惊讶地看了李莫愁一眼,然后对慕容许仙道:“难道时至今日,慕容家的嫡传,都抱着女人白大腿,成吃软饭的软蛋么?有本事我等再战一场!”

        李莫愁道:“呸,你们两个人打仙弟一个,以多欺少,还有脸说别人?!”

        余鱼同起身附和道:“不错。对付鞑子走狗,不必讲江湖规矩,大家并肩儿上啊!”

        玉真子道:“哼,早听说红花会最会群殴,动不动就一起上。景岳兄,事急矣,我等合力,想办法杀出重围!”嘴上话音未落,脚底却先开溜,神行百变的脚底抹油使出,往梁上纵身跃起,欲破屋顶逃逸。

        慕容许仙早有提防,古墓派轻功,天罗地网式使出,截住了玉真子。这一次,慕容许仙天罗地网式配合万梅剑法,一招梅花六瓣,竟有剑身七八分神韵,令玉真子难以挥臂抵挡下来,“哎呦”一声,肋下被刺中一剑,离心脏不过数寸。

        木桑叹道:“师弟啊,早和你说过,恶贯满盈终有时,如今就是报应!”玉真子道:“我呸!什么报应,学得本事,就是要用来快活的!”掏出那枚小剑,玉真子又道:“木桑道人听令,速速斩杀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正要进招,木桑拔剑相阻。慕容许仙道:“前辈,你这是为何?何必如此迂腐!”木桑道:“师门之训,见铁剑如见祖师,慕容公子,得罪了。”玉真子见了,哈哈大笑,正要再提身离去,忽觉天昏地转,几乎栽倒,默一运功,才发现中了毒!玉真子道:“什么人,施毒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快快交出解药!”

        “哟,本小家小女子一个,算不得英雄好汉,只会点施毒的本事了!”蓝凤凰带着一队苗女,每个苗女用木杆敲着地板,空中嗡嗡响声回应,大群蜜蜂们绕着玉真子和慕容景岳,翅膀拍打,无形的药粉洒下来。而玉真子和慕容景岳,只得打坐调息,全力运功逼毒。

        蓝凤凰道:“小公子,小公子,凤凰儿没来晚吧!”声音娇嗔,婉转好听,如一口香气在耳边轻吹,摄人心魄,红花会的几位男当家听了,巴不得她是自己的凤凰儿,好时刻不离这甜美之音。慕容许仙道:“没晚呢,正好合适!”蓝凤凰道:“小公子,我让蜜蜂儿帮施毒粉,需预先喂蜂儿解药,故而耗费了时辰。”慕容许仙笑着点了点头。

        余鱼同端详了会,心神一震,一拍脑门,指着蓝凤凰道:“你是蓝凤凰,你是魔教的人?!”

        “魔教又如何,如今正是魔教的人,救了你们,擒下鞑子走狗。”又来一票人,十余数,为首一老者道:“在下日月教右使曲洋,奉东方教主之命,取走前明督师宝藏。”余鱼同脸色数变,沉声道:“慕容公子,你怎么说?”

        慕容许仙道:“这笔宝藏,让给曲洋前辈吧。若非前辈早有安排,要胜过玉真子和慕容景岳二人,实非易事。”余鱼同和蒋四根、石双英交换了眼色,默然无语,算是默认。

        蓝凤凰道:“这才像话,不然不给你们解毒了。”慕容许仙道:“凤凰儿,红花会的诸位,中了什么毒?”蓝凤凰道:“这木凳是用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制成的。两者本无毒,和花香混在一块儿就会有毒。人一闻,轻则短时瘫痪,重则永远不醒。解药是它们的根茎,这毒本教向来是不用的,太容易被同道中人看破。”说着,蓝凤凰把解药递给了红花会的三位当家。

        李莫愁拿了粒解药,走到呆愣的骆冰身旁,安慰了几句“全都过去了”,劝骆冰吃解药。骆冰张嘴服下,李莫愁又劝了几句,扶骆冰进了内房。众人以为大事已定,谁料李莫愁前脚根一走,慕容景岳突然纵身跃起,并挥袖洒出大片粉色毒粉。围困的蜜蜂沾了,纷纷如落叶一般跌落。蓝凤凰叫道:“是桃花瘴!大家屏住呼吸!也别让皮肤沾上!”众人自保,难以追赶,慕容景岳冲破了屋顶,只身逃走。

        慕容许仙自思身负内伤,不好追赶,对方可是满状态的。慕容许仙提剑,一步步接近玉真子。木桑持剑阻拦,慕容许仙道:“木桑前辈,你又何苦继续动手?如此恶贼,你还要护着他不成?”木桑叹息摇头,正要进招,曲洋突然闪到后面,从后偷袭,点了木桑的穴道。曲洋道:“木桑道长,情非得已,还请恕罪。”

        没了木桑的阻拦,慕容许仙盯着玉真子,杀机毕现。玉真子睁开双眼,狞笑道:“好好好,要杀道爷,死吧!统统陪道爷一起死!”他掏出那柄小铁剑,摸向小铁剑的白玉剑柄。木桑惊叫道:“师弟,快快住手!不可如此!”玉真子口中振振有词,念着什么,鼓起尽身功力,青筋直冒地捏着白玉柄。“啪啦”数声,终将白玉柄捏碎。耀眼的紫光从小铁剑中喷出,剑柄断裂处,喷出劈里啪啦的电弧。

        玉真子拿捏不住,丢掷在地,向后飞退。木桑呢喃道:“糟了,糟了,唉,天意啊,里面的东西,终于要出来了...”慕容许仙伸手一弹,一道指风解了木桑的穴道。慕容许仙道:“木桑前辈,你说有东西要出来,到底是何物?”木桑活动了身骨,颤抖指了指天上。

        众人抬头仰望,只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忽然间变得乌云密布,轰隆一声,闪电劈下,径直落在了小铁剑上。一道霹雳,地动山摇,慕容许仙和曲洋等人还好,刚解毒的红花会三位当家,被近在咫尺的天威震得吐血,受了内伤!

        曲洋道:“木桑道长,难道泰山派的那个传闻,是真的?”木桑点了点头。慕容许仙摸不着头脑,问道:“泰山派有何传闻?”曲洋沉声道:“关于太虚轮的传闻!”“上古之时,轩辕帝与蚩尤战,因惑于迷阵,九败于蚩尤。后得九天玄女所赐南北精铁,打造出太虚轮。轩辕帝持之破了迷阵,一战而擒杀蚩尤!”

        慕容许仙:“......”

        木桑道:“慕容公子,想必你看出来了,本门的神行百变和铁剑歌诀,原是配合轮器的绝学,而本门的师门信物铁剑,里面藏的就是太虚轮。”慕容许仙道:“为何要将太虚轮藏于铁剑中?”木桑道:“此事蹊跷,我辈只是听长辈们口述。”

        曾有一天魔降世,逆天行事,准备谋取诸界。后天魔失败,被斩首,头颅降临在泰山之巅,以魔血在泰山某处,写下了天魔功。天魔功暗含天魔之怨,无时不刻**着后来人修习,好让后人变成像天魔一般,成为只好杀戮与毁灭的凶魔。轩辕帝闻之,聚轩辕剑的剑气,把太虚轮制成一柄铁剑,作为阵眼镇压。太虚轮为南北的精铁核心所制,能调动天地磁性异能。而每当天地磁场有变,天灾频繁,即是太虚轮威力减弱之时,天魔怨气就会泄露而出,惑得外面之人寻来,炼此魔功,挑起乱世纷争!

        木桑道:“唉,可惜后来有一天...我师父赶到阵法现场,不仅阵法全数被毁,连密室石壁上的天魔功也被毁去,这可是千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本门由此大乱,铁剑也不找着了。”慕容许仙道:“魔功没了,应该说是好事吧?”木桑道:“非也!魔功被毁,说明天魔找到了最适合的传人,并认可了这个人,这才是真正的祸患无穷。我这些年周游天下,一是暗中调查此事,二是寻访师门信物,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解救之法!没想到啊...”

        玉真子道:“没想到被师弟我先找到信物吧?哈哈,实话告诉你们,这铁剑是别人给我的!想知道是谁练了天魔功么,好啊,给我解药,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们!”慕容许仙盯着玉真子的脸色,问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军师?”玉真子道:“他?不,他充其量算那人的半个徒弟...”玉真子眼珠一转,意识到被套话,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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