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攀云乘龙
‘这满清鞑子，欺人太甚。’
盘膝坐在自己的帐篷之内，江明久久无法入定修炼。
他这几日，时时求见皇太极，希望往关内一行，可皇太极却始终没有应允，他一气，索性也不去布库营教授那群满清的布库们了。
可谁知此举却惹恼了已然称帝的皇太极，这几日，他明显感觉自己帐篷周围巡逻的兵士在增多，这显然不正常，八成就是皇太极给与自己的警告了。
若自己再不迷途知返，恐怕皇太极就要对自己动手了。
‘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自己服软认输？’
江明眉头紧皱，若他真的服软认输，那皇太极肯定要自己将一身所学教授给他们满清的布库，耗时日久，根本不要想再袁承志得到金蛇遗宝之前赶到华山了。
可不服软，他自己有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他肉体凡胎，纵使武功高强，又怎么可能敌的过大军冲阵？
到底该怎么做，江明的内心陷入了极深的纠结之中。
‘可自己一个汉人，为何非要向满清鞑子效力？’
半晌，江明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让他豁然开朗。
他真是糊涂了，或者说被玉真子的记忆性情所影响，满心都是为女真效力，好做他的‘护国真人’。
可如今江明穿越过来，玉真子所看重的荣华富贵对于江明来说本就是南柯一梦，而且这‘护国真人’，护的是谁的国？
如今大明尚在，还没有灭亡，他这满清的‘护国真人 ’，说出去又与卖国贼何异？
没有这些牵绊，以他的武功，杀出去又有何难？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周围地形已经很熟悉，此地虽是草原，但不过往北不过五六里路便是一处山脉所在，他完全可以趁夜逃入山脉，甩掉皇太极的骑兵，绕个路便可轻松进入关内。
这样一想，江明瞬间神清气爽起来了，果然是反清一念起，瞬觉天地宽！
当然，他自然不能就这样离去，不然的话别说皇太极会追杀他，就连关内武林恐怕也看不上他这个满清‘护国真人’，若再来几个心怀正义的武林人士要对他除魔卫道，那他是杀还是不杀？
杀了吧，名声彻底臭了，不杀，又恐怕会被扰的不胜其烦。
再加上这几天又受了皇太极的鸟气，岂能不报答？
等到天色将沉，江明拨开了压在自己胸膛上的雪白玉臂，起身穿上了衣服，不管床上的旖旎之色，将自己好生打扮，做足了‘护国真人’的派头，便背负宝剑，朝皇太极行宫所去。
他如今毕竟还是‘护国真人’，这些帐篷外巡逻的兵士接到的命令也只是监视为主，并没有要限制其行动。
他一路来到皇太极行宫之外，却被拦截，江明心中早有预料于是便道：“烦请通秉，就说玉真子愿将一身所学尽献于陛下。”
“这...陛下现在正在宴请硕肃亲王与硕睿亲王。”
那人答道。
“哦？”
江明转念一想才想起这二位满清亲王，硕肃亲王乃是皇太极长子豪格，硕睿亲王则是日后的摄政王多尔衮，皆是如今满清举足轻重的人物。
江明面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那人一愣，不知道江明为何会出此轻佻之语，但听江明接着说道：“那贫道便稍后再来吧。”
说着，也不等那人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后，江明却从另一个偏僻的地方绕了过来，凭借对皇太极行宫的了解，选个了僻静的所在跳了过去，一路潜息隐形，摸入了行宫之内。
此刻皇太极兴致正高，豪格与多尔衮也没有崇德八年之时为争皇位的剑拔弩张，觥筹交错可谓宾主尽欢。
“陛下倒是好雅兴。”
一道轻佻的声音在大厅一侧响起，江明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玉真子？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皇太极皱起眉头。
大殿两旁的豪格与多尔衮也停下了酒杯，皱眉看起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陛下何必多问，贫道此来是为陛下送上一份大礼。”
“哦，是什么样的大礼？”
“自然是一份陛下这辈子都会记得贫道的大礼。”
......
一转眼已经两个月后，华山后山掌门练功之处。
往日最喜欢在此地教授弟子的华山掌门，神剑仙猿穆人清此刻并不在，反而有一老一少在一棵巨木之下下起了围棋。
二人一来一往，杀的颇为兴起，半晌，只见那少年人叹了口气，投子认输：“道长，是我输了。”
只见那老道人胜了这小辈不由得哈哈大笑，颇为自得的说道：“小家伙，你现在知道老道这“千变万劫棋国手”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了吧。”
那小辈面色一苦，但还是拱了个手：“道长棋技高超，承志自认不如......”
那小辈话没说完，却听到头顶树木之上传来一阵大笑之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期间还夹杂着几声轻微的咳嗽。
“什么人！敢在老道面前装神弄鬼！”
只见那老道人一把掀起这精钢所铸的棋盘，手上用力，棋盘上的棋子宛如飞石朝头顶树木射出，另一只手抓起与他下棋的小辈，脚下微动，一晃眼，身形便已经退至十步开外了。
“来得好！”
只听树上一人赞了一声，随即便响起一阵金铁交鸣只声，声音停歇。
随后一老一少便见到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长一个倒翻筋斗，直直的落在了他们二人身前。
“好利落的攀云乘龙！”
那小辈见到道人出现的方式，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哈哈，这小兄弟倒是识货。”
那道人显出身形，正是玉真子，只是此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偶尔咳嗽两声，显然是受了内伤还未痊愈。
至于这弈棋的一老一少自然就是棋痴木桑道人，以及碧血剑的主角袁承志了。
袁承志刚才赞那一声则是因为木桑道人为了和他下棋，前几日将这门铁剑门秘传的轻功传授给了他。
攀云乘龙虽然只是一招，但其中腰腿劲力，步法眼神，皆有无数奥妙。
袁承志这几日习练，也不得其要领，今日一见江明使出，好似比木桑道人还要利落一些，这才不由得赞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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