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算计的好精准
“大胆狂妇，竟敢不跪而语！”卫青声音尖细，这一声让许多朝臣都微微一颤，这才发现萧佳人的确没跪下。
萧佳人笑了：“怎么？皇太后不想说说吗？还是说当年景帝在的时候，你偷偷告诉我乔家和朱家与皇家的瓜葛，让我离开，是为了保护我？又或是你后来突然一道懿旨，不远千里下了赐婚旨，让我嫁入乔家是为了成全我？如今，大殿之上群臣都在，皇太后三言两语便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难道是为了掩饰真凶？”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太后口口声声为了查找真凶，可是你把我带到这大殿之上，真正的目的是查找真凶还是你说的，要为皇上守住这江山？”
楚瑜脸色阴沉的看着一众大臣。
“微臣以为，此事颇多疑点，需要多方查证。”朝臣之中，位列第一的老者出列。
这人不是别人，是蟠龙国三朝元老邱重太师。
邱太师说话，便有朝臣跟着走出来了：“臣，附议。”
“臣，附议。”
楚瑜看着自己的人都站出来了，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许韵儿脸色不变，扬声：“诸位爱卿说的查证，哀家也查过的，人证物证具在，卫青，带人证物证上殿。”
后面，有太监搬来了椅子放在龙椅旁边，许韵儿转身便坐下了。
物证萧佳人见过了，不过这人证？
在大殿之上，她缓缓转头，看着从外面被带进来的小伙计，微微皱眉。
小伙计瘫软着被人迎架着进来的，侍卫一松手，小伙计就趴在了地上，说话嘴都不利索了。
“草……草民小伙计，不，不是，草民严望春，给……磕头了。”
严望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磕磕巴巴的总算说了自己的名字。
见没人说话，心里怕极了，竟然自顾自的说：“昨、昨晚，草民见平安少爷、不是，皇上陪着一夫人来到店里，说是要看看新鲜的玩意儿，小、小人去拿来了，早先平、皇上便让掌柜的给作一串儿金丝楠木的佛珠，掌柜的前日刚送来，小人便、便一起送过去了。”
大殿里落针可闻，只有严望春的声音。
许韵儿这会儿反倒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下面的朝臣。
“严望春。”
“小、小人在。”严望春抬头看到面前威仪的男人，一哆嗦就磕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你抬头看看，这大殿之上可有昨晚去八宝斋的人。”楚瑜问。
严望春抬头，有些不敢认上面坐着的华贵夫人，好一会儿才点头：“有，上面那位就是昨晚去八宝斋的贵人。”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当时谁伺候在屋里？”楚瑜问。
严望春摇头：“没人伺候在屋里。”
“这就是皇太后说的人证？本王怎么听着他的意思，当时皇上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反倒是在屋里只有皇太后和皇上，皇上到底怎么昏迷的？”
许韵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楚瑜，才说：“请御医去宫里给皇上验毒。”
朝臣之中立刻有人领命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回来跪倒：“微臣已经验过了，皇上的确是中了奇毒，这种毒虽说不至伤人性命，却会让人昏迷不醒。”
许韵儿良久才说：“那就麻烦孙院使再查查那些证物，当时皇上是拿着手串准备递给哀家，结果倒地不起的。”
孙院使走到放着佛珠和木镯的托盘前，拿出来身上的针囊，仔细的查看。
众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的手。
突然，孙院使用银针用力的刺向其中的一颗珠子，就在众人的注目下，那珠子竟裂成了两半，里面的白色药面洒了出来。
萧佳人都惊到了，大殿上有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群臣之中站在后面的两个人神情各异。
杨昭林额头冷汗都下来了，站在最后面的李绍先眼睛微微泛红，盯着萧佳人。他和杨昭林在这个大殿上，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回太后，这些佛珠其中有两颗是中空的，里面的药粉正是皇上所中之毒。”
此言一出，萧佳人闭上了眼睛，她到底是低估了许韵儿，如此环环相扣，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
看来，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这案子就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去查吧。”许韵儿说罢，起身要走。
“我家掌柜的冤枉啊。”原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严望春听到这句话突然哀嚎起来：“平安少爷平日里与我家掌柜的最是亲近，情同母子，她不会害平安少爷的，是你！一定是你想害……。”
“拖出去！”卫青尖细的声音响起严望春便被堵了口鼻拖出去了。
严望春看到萧佳人，眼泪都淌下来了，可是口不能言。
“这件事事关重大，本王要审。”楚瑜也知道现在是百口莫辩的时候，要想为萧佳人洗脱罪名必须要争取时间。
许韵儿脸色不变，看向了楚瑜：“哀家觉得摄政王应该避嫌，毕竟这朝廷上下都知道，如今皇上出事，得到莫大好处的便是摄政王你了。”
“皇太后！妇道人家口无遮拦，坐在大殿之上本就是犯了祖宗的规矩，皇上昏迷不醒，你不想着寻找解药救之，还配为母亲？”楚瑜是真的怒了，就差指着鼻子骂许韵儿包藏祸心了。
许韵儿起身往外走去，淡淡说道：“摄政王需要避嫌，从明日起哀家临朝。”
萧佳人被人拉到一旁。
就在许韵儿要走过去的时候，萧佳人出声：“许韵儿，你会后悔的。”
许韵儿偏头看了一眼萧佳人。
萧佳人一字一顿：“我与平安，情同母子！”
明显的，许韵儿身子一颤，便快步离开了。
楚瑜刚要说话，卫青高喝：“退朝！”
众官员一下就没了主意，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看似皇太后是冲着萧佳人，实际上还不是和摄政王在争？
现如今，不是摄政王的人，避之唯恐不及，是摄政王的人，也不能往前凑，火上浇油。
楚瑜看了一眼刑部侍郎高展。
高展只觉得头皮都麻了，刚要说话，却听到摄政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
乔家，乔谦修得了消息，整个人就像是出鞘利剑一般出门翻身上马直奔皇城，眼看着到了金銮殿了，迎面就见到了摄政王的马车，他当做没看见，结果突然冲出来十几个人把他团团围住，正缠斗着，看到摄政王的马车远去了。
这些人配合极其严密，乔谦修急怒攻心，一口血就喷出来了，这些人一拥而上。
乔谦修突然转身，一身轻功用到了极致，几个腾挪便甩开了那些人，再次出现，人已经站在摄政王府的书房里了。
“你什么意思？”乔谦修嘴角还带着血迹。
楚瑜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扶着膝盖：“许韵儿对自己亲生骨肉都下得去手，看来，本王不得不反了。”
“与我何干？我妻被无辜牵连，我要去救她。”乔谦修说罢，转身就走，迎面见秋浦和朱万青走过来，朱万青手里还抱着楚沐宸。
“关心则乱，乔谦修，你想让萧佳人与你母亲一般下场吗？”楚瑜的声音像是支支利箭刺入乔谦修的心了一般。
秋浦拍了拍乔谦修的手臂：“稍安勿躁，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乔谦修艰难的走到朱万青面前，看着脸色如常却呼吸清浅的楚沐宸，声音沙哑：“他到底中的什么毒？”
“还没查出来。”朱万青叹了口气：“佳人在刑部大牢反而是安全的，先进去再说。”
几个人落座，楚瑜看着躺在软榻上如同睡着了一般的楚沐宸，微微垂眸。
这时候范林进来，在楚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楚瑜眉峰一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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