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你这样算什么朋友。”这也许是诸伏景光能说出的最重的话。“如果是朋友，你怎么会伤害他呢？”

        堂木哲也张着嘴像是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摊在了地上。一旁的山本乔和深田一郎也哑口无言，也许因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触动。

        安全出口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女子从楼梯口冲进来。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往诸伏景光和堂木哲也的方向跑来，捡起了地上的刀向堂木哲也刺去。趁众人大惊失色看向女子的功夫，江户川柯南打开了手表，射出了本以为今天无用武之地的麻醉针，看着女子被冲矢昴接住，正要松口气，就看到笑着看他的安室透。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柯南君用这个手表了，但还是忍不住为之惊叹啊。”安室透就那样笑着，却让江户川柯南背后发凉。“说起来，原来柯南君完全不是近视吗？”

        几个男人闯了进来，看到地上被制服的男人和昏迷的女人松了口气，有人员上前接手拆除炸弹。“警察。”几人拿出了警官证，让山本乔和深田一郎一行人检查了后带离了此次案件的相关人士。但却把安室透一行四人留在了原地，柯南想追上去，却被安室透紧紧盯着不敢动作。

        “刚刚我收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照片，柯南君感兴趣吗？”安室透打开简讯页面，上面是一个人传来的，工藤新一的照片。“真是想不到，世界上会有没有血缘关系，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对吧？江户川柯南，好像并没有户籍资料呢。你说，是为什么呢柯南君？”

        冲矢昴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离开了一部分，还有几辆留在原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和工藤新一一样的面容，和工藤家亲近的关系，出众的推理能力，随身携带的两支手机，在和工藤家关系亲密的毛利家暂住。在工藤新一销声匿迹后，江户川柯南就出现了，最重要的是，在组织的处决名单里，可是明晃晃的躺着工藤新一四个字呢。”安室透笑着靠近江户川柯南，瞳色浅淡的像一面镜子，映出柯南惊恐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知道，今天和你发简讯的工藤新一是谁呢。或者说，工藤新一，你是怎么逃脱组织的处决的呢？”

        江户川柯南用余光环顾四周，都是些桌椅，如果自己跑的话，也许可以通过身高的优势靠桌椅暂时不让波本追上自己。可恶啊，要想办法通知朱蒂老师，一定要把波本控制起来，不然兰、博士、灰原、大家都会。

        “你是想要联系fbi吗？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降谷零直视着柯南低语。“但是现在真的来得及吗？真是勇敢又莽撞的孩子，在你和我出来的时候，不就应该想到了吗？这样想想，从铃木特快之后，柯南君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真是伤心。还是说，柯南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怎么办，怎么办。江户川柯南的脑袋一团乱，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旁边挪。

        诸伏景光也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的一众公安。zero，彻彻底底的炸毛了，准备把三人一锅端了吗。诸伏景光想着靠在玻璃上笑出来，对上赤井一副掌握了局面的表情。

        这个表情，难怪零总是看你不爽啊莱伊。诸伏景光挑了挑眉，看了看赤井秀一和正被零像看猎物一样盯着的柯南，如果自己不在，冲动起来的零可能会吃亏吧。而且，本来对工藤新一情况还有疑问，听到零这么说，这位高中生侦探未免也太没有戒心了，只自己认识他的这几次事件，就暴露了太多信息，吓吓也好。

        “可恶。”柯南正要如自己设想好的逃离，却被安室透一把拉住提起来。

        “麻醉针已经没用了，柯南君身上还有什么装备呢？”安室透将江户川柯南的两只手臂一只手握住，从口袋里掏出他两个手机。而这时的江户川柯南看到窗边靠着的两个人才想起，这里还有赤井秀一存在。

        “昴先生！”听到柯南的声音，诸伏景光装作和赤井秀一对峙的样子，摆出攻击的姿态。

        “停手吧，苏格兰，我可不想和你们这样的男人为敌。”赤井秀一关掉了脖子上的变声器，使用原本的声音说道，绿色的眼睛再次显露。诸伏景光感受到零听到苏格兰三个字后格外犀利的眼神，在心里小小的叹了口气，却又窃喜于同零的相处可以不再顾忌。

        “我们之间，可是横亘着生命的鸿沟啊。”诸伏景光看着赤井秀一说道。

        波本、苏格兰，两个代号成员，自己今天要拖累赤井先生了吗。可恶！江户川柯南努力的挣扎着，却没得到波本的一个眼神。

        “关于那件事，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抱歉。那么，作为当年的事的赔偿，我给你个小礼物怎么样。波本？”赤井秀一看出诸伏景光想顺着降谷零的心思，直接扭头向降谷零看去。

        “赔偿也应该是赔偿我吧…”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正想继续说话，却被降谷零打断。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赔偿。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赔偿。”降谷零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表情和情绪全部隐藏。“赤井秀一。”他一字一顿的将这个名字吐出来，却不去看站在旁边的诸伏景光。

        “有个男人在莱叶崖山路被□□击中了头部，然后和汽车一起被点燃。啥好尸体的右手能够提取指纹，在已经于组织内‘死亡’的工藤新一的手机上，又恰好发现了他生前触碰留下的指纹。”安室透将柯南放下，举起手上柯南的手机。“正巧，我认识的一个人，奇迹般的消失了。没有音讯、没有尸体。”

        “柯南君有听说过吗？”安室透笑着对刚刚站稳的柯南说：“楠田陆道。”

        “没有啊，我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也弄不懂安室哥哥在说什么。”

        “真厉害啊柯南君，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不认识吗？”安室透不理会再一次受到惊吓的工藤新一，而是继续和赤井秀一说着。“以fbi目前在日本的警力，有你在的情况下，居然能让基尔成功的逃回组织。而且，你明明是和左撇子，却在手机上留下了右手的指纹。”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赔偿吗。诸伏景光看着零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波本一样，完完全全就是波本的状态。那种对赤井秀一的敌视，和曾经那种玩笑的作对完全不同，就像是寄托了一腔的仇恨。诸伏景光被降谷零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悲伤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降谷零。

        “了解。”赤井秀一没做什么无谓的抵抗，将脸上的面具撕下。

        “赤井先生。”江户川柯南惊讶的想要阻拦，赤井秀一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赔偿吗？”赤井秀一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我想也是如此。”

        “不准备逃了吗？赤井秀一！”从赤井秀一摘下面具的那一刻，降谷零的情绪明显的激动起来，挥拳向赤井秀一打去。“从我发现你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你就彻底输了，把你带回组织，想必我也能再上一步。”

        赤井秀一躲开降谷零的拳脚，后退几步摆出攻击的姿态。“我并不认同你的话。波本，从苏格兰对你的态度，和你在与小栗清子发送消息时与刚刚不同的手机。又或者楼下那些穿着西装的，‘条子’味道无论如何也盖不住的的‘饿狼’，你也是日本公安的卧底吧。”

        “希望你不要只顾眼前，弄错了该狩猎的对象，而且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赤井秀一再次躲过降谷零的攻击，身后的诸伏景光紧盯着赤井秀一的动作，赤井秀一只能选择不主动进攻的打法。“我在组织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如果你真的想从我交给组织，来的就不是警方的人了吧。”

        “要我感谢你不和琴酒告密之恩吗？赤井秀一。”降谷零发泄似的攻击，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赤井秀一身上。

        “zero。”赤井秀一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趁零发泄够了，就结束战斗吧。诸伏景光卡着赤井秀一准备还手的时间点握住了降谷零的拳头，轻轻的叫了一声。“zero，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降谷零的动作僵住，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被握着的拳头挣开诸伏景光的手，伸手摸向那张脸。

        “完全，没有面具。”降谷零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的在脸颊和下颌角摸索着。“为什么没有面具？”

        “只是用心感受的话，也应该完全能感受得到吧。”诸伏景光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降谷零又要伸手摸向心口。江户川柯南的表情从惊讶到不解再到惊讶，完全不能理解剧情目前的转变。

        心口的触感像是正常人的胸膛，除了一点，没有心跳。降谷零反复确认，都没有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降谷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想要靠的更近，想贴在诸伏景光胸口听。眼看着柯南的表情已经逐渐崩坏，诸伏景光拉住了降谷零，将降谷零的手腕包裹在自己掌中。“zero，还是先说正事吧。”

        “还有比hiro你更重要的事吗。”降谷零被安静的胸膛吓到，本来想生的气全忘去了脑后。

        “一会我在和你好好解释这件事好不好，嘛，你多少也应该猜到一些了吧。”诸伏景光想着今天降谷零的反复试探，露出笑容。“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和莱伊…不，赤井说。”

        “赤井，你提起的在我死…”诸伏景光突然停顿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降谷零，更换了措辞。“暴露之前，你收到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赤井秀一围观波本的情绪变化之快围观的正起兴，听到诸伏景光的话也严肃下来。“在接到苏格兰暴露的消息之前，我就接到了准备处决老鼠的命令。”赤井秀一停顿了一下，又再次说道。“在处决‘苏格兰’前，还明确的接到了监视波本动态的命令。”

        “还涉及到zero？”诸伏景光的眉头皱的更紧。

        zero、hiro，江户川柯南被两个人的称呼搞的一头雾水，来不及吸收来自组织的信息，又接受了波本和苏格兰的新身份，然后又听到一系列死亡、处决、暴露的字眼。好容易才理出个头绪，也许这个苏格兰和赤井先生一样，是假死的？。“暴露前就收到了消息，是苏格……金元哥哥身份被人泄露给组织的意思吗？”被降谷零看了一眼，江户川柯南马上改口，讨好的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吐槽恶趣味的成年人们。

        “说要给你们的礼物。”赤井秀一突然说到。“就请安室先生改天来工藤宅取吧。楠田陆道的手中的枪，是日本警方的常用枪。你们两个作为本地人，查起来应该更有优势吧。”赤井秀一说完就拉起柯南要走，柯南想要留下，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人分给他一个眼神。

        “赤井先生不想再多听一点吗？”柯南坐上车后扭头问赤井秀一。

        “我想他们更想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更何况，我的目的不是揭穿他们两个的秘密，是彻底咬死我们共同的猎物。”

        诸伏景光拉住了降谷零想要给楼下公安发消息的手。“zero，算了。当时的情况……”

        “hiro是自杀的，是吗？”零额前的发垂下来，遮住那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难得的流露出脆弱的感觉。诸伏景光说不出话来，被降谷零抱了个满怀，勒在腰间的手臂紧的将衣服都皱叠起来。

        诸伏景光一直认为自己在死后已经脱离了恐惧，在组织中提着心思度日的恐惧，用枪对准自己心脏的恐惧。但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精神还是紧绷着，只有零的身边…

        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逃了…是我错了，零。

        “我好想你啊，零……”诸伏景光回以一个紧紧的拥抱，却感受到闭塞感的来临。他安慰似的抱紧了降谷零，在对方颈窝轻轻蹭了蹭。降谷零隐有所觉，抱的更紧，却还是逐渐失去触感。“抱歉，零，我们只能下次再见了…”

        希望下次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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