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程老
直播间的弹幕更加的密密麻麻。
虽然画面中什么也没有，只是显示着众多空旷的房间，但是观众依旧是热情不减。
蔡妍也是激动地看着直播间的热度，这是可以说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里程碑了。
她主持的节目，在线人数超过一千万！
虽然也确实同她的存在关系并不大。
谢温然有些疲惫地靠着椅子，眸子盈盈地望着屏幕，望着苏北同谢孜然走出去的背影，轻笑着。
苏北上江南都市报了。
他不是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人，也不是那个别人嘴中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有自己的故事，那篇逆行者的文章刚才她也从头到尾看过了。
她不奢望自己的男人，能够有拯救整个银行系那般伟大，被所有人崇拜，但是当他看见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事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施予援手的情况下，他迈出了那一步。
她为他感到骄傲。
她喜欢这样的他，并为此而深爱着。
那个从福利院走出的小男孩，那个烟火气很盛的夜市上再次相见的面孔，那个现在是自己老公的男人。
谢温然抿嘴笑着，随后起身，将身上的风衣紧了紧，向蔡妍开口道：
“主持人，我先走了。”
“工作上一些事情，还需要我去主持。”
“......”
自己该走了，在直播间耽搁的太久了。
蔡妍连忙是点了点头，而送着谢温然那道倩影走出演播室。
人无论什么身份，首先，都是一个人。
在这一生中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随即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都不容易啊，也许在外面她是那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可是她也有疲惫的时候，她累的时候也是想在一个地方静静地坐一会。.
......
谢温然快步走出了演播厅，外面下着雪。
有风夹杂着雪花拂过她的脸颊，掠起谢温然乌黑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遮住半边的容颜。可是那若隐若现的另外半张脸，却足以让人迷醉。
无论从哪个角度注视着这个女人，不可否认，她是极美的。
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只是那双眸子偶然流露出的丝丝温情又让她显得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不可接近。
她快步地走向自己的宾利，开车，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呼吸中，车窗上弥漫了丝丝霜气，谢温然打开屏幕，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个来电显示。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复现了一个极其富有东方女性韵味的精致面庞。
是闻人倾心打来的。
“喂？”
谢温然淡淡地说道。
“温然，不，谢总，我想同你见个面。”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道很温软的女声。
“什么事手机中说不好吗？我想你现在应该准备好律师了，不日江南集团的法务部门即将起诉倾城国际毁约一事。”
“......”
“我这次约你就是商谈这个事情的，谢总，Sant'Eustachio Il Caffe，我定了位置，不见不散。”
“......”
谢温然望着手机，黛眉皱了皱，随即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闻人倾心......”
车子转眼间便是消失在了街道上的车流中。
因为谢温然同苏北两人皆是不在直播间了，人气骤然下降了许多，但是依旧有几百万的在线，在弹幕中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你说那电话到同北神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久了还没有大佬能查得到？”
“卧槽！真的查不到啊，北神的背景简直空白的要死......就像人间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一样。”
“不寻常才寻常！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北神的那两个电话同解决江南集团的这次危机有关系了！”
“你别扯了，这种大型集团的危机，想解决资金动辄几十亿起步的，北神能拿的出来还用烤羊肉串？”
“大隐隐于市！北神还会急救的，有什么不可能的？”
“楼上的，我支持你！当时那帮说北神不可能是那个英雄的那帮人现在脸打的可疼了。”
“......”
......
魔都，一座微微有些不起眼的疗养院。
一名头发有些花白地老者半躺在床上，听着戏曲，手指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的敲打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敲了敲门，而后走了进来，轻声道：
“程老，已经查到了您的救命恩人的信息了。”
“不过......”
老者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喉咙动了动，沙哑道：
“不过什么？查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
那名男子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的文件打开，念道：
“苏北，男，二十七岁，居住在魔都江南丽景苑别墅区，现为江南集团总裁谢温然的丈夫。”
“从小是孤儿，查不到父母信息，在江南集团下的希望福利院所长大，八岁时被意大利籍的一名女士所收养。”
“而后神秘消失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中没有他的任何信息，整个人似乎就像是被凭空抹去了可一般。”
“二十三岁突然出现在魔都，在希望福利院附近的大排档夜市卖羊肉串。”
“不过苏北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信息中能查到他的学籍信息，是会计与金融专业博士以及全额奖学金获得者，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他在学校的活动记录。”
“......”
老者微微皱着眉头，身子已经微微侧过来了一点，望着那名男子，开口道：
“继续？还有了吗？”
“......”
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
“公开的信息中，我只能查到这些！”
“若是想要更深入的调查就需要飞常规的一些手段了。”
“程老，请问还要继续吗？”
“......”
老者眸子深邃地望着窗外。戏曲仍旧外放着，只是老者的手指没有跟着节拍敲打。
“龙二，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会是永望这孩子派过来的呢？”
“......”
叫龙二的那名男子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
室内很安静，戏曲在这空间内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老者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无论是永望还是南归，我都当他们是我的亲生孩子看待。”
“老头子我闯荡了缅北一辈子，捡了一辈子的石头，好不容易在魔都也算是有了一点身份。”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要争来争去呢？”
“杀来杀去，杀来杀去，到头来，我这把老骨头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块肉。”
老者猛地关闭了身旁的收音机，而后一抹冷然之意从老者的眸子中一闪而过，戏曲声戛然而止。
“人老了，这帮犊子觉得老头子我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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