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修协会
竹叶青淡淡喝了口酒道：“明日你便随我去灵修协会进行灵根觉醒的仪式。”
“嗯，灵修协会是什么？”
竹冬剑刚从沉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听到灵修协会又显得十分茫然无措。虽然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群像师傅莫叔一样飞檐走壁能够运用所谓灵力战斗的高手，可大多数还是普通人。
“想成为一名灵修，就得先进行灵根觉醒，在没有觉灵石将灵气实质化，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感应得到无形的灵气的。
而觉灵石价格不菲，但除了觉醒灵根之外也就一些方术机关需要用到，寻常灵修也不会收集这种实用性极低的灵石。一般只有在灵修协会或者大一些的门派宗族才会有。”
“灵修协会起初只是几个散修组建的，进行一些物品的置换和贩卖消息交易。慢慢演变成一个不分正邪给钱就办事的组织，为灵修阶层提供服务。”
“那师傅，什么是灵根吶？”竹冬剑问道。
“小冬子！你怎么还没下来，小胖他们都等着呐。”门口探出一个圆鼓鼓的小脑袋，正是竹秋。
“去吧，明天你就知道了，照顾点小丫头。”竹叶青挥手示意，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切，谁需要照顾啊！”小丫头拉着沉默的冬剑就下楼去了。
“你这么早就告诉冬剑真的好吗？”帘子后面夤冰有些担忧。
“这些年午夜梦回，他拼命的喊着爹爹娘亲，他一直就没忘过。冰儿我也希望他不带仇恨快乐活着，可任谁亲眼看见至亲死在面前，能说忘就忘，即使当时冬儿才四岁……”
……
月出于青岭之上，徘徊于星夜之间。
月升城原本叫做落煌城，因其“落皇”二字的避讳，在宁皇在位时期便更改成月升。与青华城毗邻同属于玄州，接壤青月岭森林。两者就占有了玄州约二分之一的土地，地处星夜边缘，但两城商人来往密切，又靠近青月岭，周边追猎团商队镖车络绎不绝，也称得上繁华。
月升城四周由铁晶石砌的城墙围起，设8门16塔楼，气势雄壮。城中四条主干道纵横，月升中心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塔如利剑竖立，那里便是月升的中心，是城主府之所在。周围楼阁旌旗上皆有一个半月图案，乃是月升城的标志。筑台像半月，回向高城隅。
除开城主府，当属月升城东边的奉喜街最为繁华。
奉喜北街，走马章台之地，声色犬马。
一个清瘦男人带着八岁大小的孩子，在姑娘们的细语轻轻中显得格格不入。男子用斗篷遮住头抵挡那些耐人寻味的眼神，露出半张恐怖的侧脸，腰间别着一把短小玉剑，步伐更快了些。
“师傅，灵修协是在这里吗？会不会走错了啊？”竹冬剑眉头微皱十分疑惑，灵修协会怎么会在这种烟花巷柳之地，如果不是黑袍男人是自己亲之如父的师父，他都以为要去……
“少说话，跟着快到了。”竹叶青平淡的回答，至昨日师徒交谈后，两人之间变得有些寡言。
穿过重重楼阁，奉喜路也越来越窄，街道也冷清了起来。一直走到街尽头，看见一家陈旧的草药铺子，或者说是破败。店内有个魁梧汉子正在打理着药草，旁边太师椅上一个像掌柜的老头凝神闭目，嘴中吐出一缕缕老叶烟雾。
奉喜街上多是青楼艺馆，出现一家草药铺甚为奇怪。竹冬剑跟着师傅进去药铺，目光扫了扫，立刻就被案铺上的草药价格震惊了。整个草铺里布满了形形色色的药草，不过都是寻常草药而已，标的价格却高的离谱，掌柜的是真的会做生意。
听到响动，老头子慵懒瞄了眼缓缓道：“老药百钱，新茶千两。”
“药石无用，炼其凡胎。”话音未落，老头放下烟斗，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烟尘。
师傅和这掌柜说的些什么呀……
“尊敬的灵修大人，月升灵修分会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
这和之前的简直了判若两人，身子微曲面带笑容，专业十足。灵修？这里就是灵修协会？竹冬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师父，咽了咽口水。
竹叶青从怀中掏出一颗椭圆的玉石，整体玉面呈现血红色散布着螺旋云纹，其中夹杂一些暗淡的线状灿金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小蛇：“灵根觉醒。”
老头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放大镜块，仔细对着石头打量了起来。
片刻眼神一变，对着打杂的魁梧汉子喊道：“猩云石，掺杂少许金刚杂质，成色一般。估价两块灵石。
秋末辛丑年六月八日。委托：进行灵根觉醒。”
汉子连忙拿了个木箱，将猩云石封装，记录在册。老头则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按在桌上暗槽，右指一道微弱的绿光压在盒子上。
这就是灵力吧，没想到这老掌柜也是灵修。
轰隆！咔咔咔！
店中破烂的木质地板从中分开，一个幽暗狭窄的通道出现眼前。只见那老头拿起手中的盒子，在上面按了一下，那盒子就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对师徒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灵修大人，请跟我来吧！”
“嗯。”
竹冬剑仿佛第一次了解这个世界，灵修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小友不必惊讶，一个入门级的方术机关而已，等你踏上修行之路就知晓了。”老头面带微笑给竹冬剑解释道。
跟着老头走了一段时间后，竹冬剑觉得真的离谱。这地道起初极窄，仅容一个成人通过，现在已经可以容纳五马齐驾。地道里时不时有护卫巡查盘问，越往里走甚至出现了成片的宫阙楼台，两旁发光照明的夜光珠，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哪个皇帝的陵墓被灵修协会鸠占鹊巢了。
只是进入地道后，老掌柜和师父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竹冬剑也不好询问。或许在修士的世界里，这些珠光宝玉不过是些俗物罢了。
又走了一会，来到地宫最东侧，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棕色宫殿，牌匾上写着觉灵殿。有十几个门卫，身披甲，手持长戈守在殿前，胸口位置有一个灵茸草形状的铜质徽章威风凛凛。
“马掌柜，好久不见。”带头的两个门卫见到熟人开起了玩笑。
“行了行了，我这前几天才来过的。快办事。”马掌柜挥了挥手。
门卫拿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马掌柜将手中的方术盒子倒立过来，又是一下。方盒子瞬间裂开中间出现了一个印章，在纸上盖了一下，宫殿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小友进去吧，到里面找木格灵师就行了，记得乌龟后面也找一找。”马老头对竹冬剑说道。
乌龟？
“冬儿去吧，师傅就在这里等你。”竹叶青推了推冬剑，眼神里充满担忧亦或期待。
“是，师傅。”
……
进入觉灵殿，竹冬剑立刻就被宏伟的场景所震撼。二十米高的穹顶雕满了飞禽异兽，四周墙面也多是雕刻有仙人斗法、方术宝物的壁画。正前方是一只宽就达到二十米的大乌龟，背上驮着一个巨大石碑，其间十二根庞大的柱子对列排放撑起整个穹顶。
即使有夜光珠照射，宫殿还是昏昏沉沉。空旷的殿堂高耸的穹顶让人不由心生渺茫之感。
可竹冬剑就这样绕着这宽就达到百米之大的觉灵殿跑了两三圈，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别说什么木格灵师，一个鬼影都没有。
“木格灵师！木格灵师！木格……”充满稚气的声音在灵殿徘徊。
“呼呼呼呼呼！”
嗯？那只巨大的王八传来了奇怪的呼噜声。对啊，马掌柜喊去王八屁股找找。
玄武石碑后面的石纹沟壑里果然发现了一个穿着紫色长袍满脸胡须的胖老头，衣衫不整张牙舞爪的睡着。在昏暗的宫殿里，老者胸口那块铜质刻有双生烈焰花的徽章格外耀眼。
灵修协会每人都有一枚代表身份的徽章只是材质和标志不同而已，最低级的便是奇茸草铜质代表着聚气期灵修的实力。
“你好！木格灵师。”
“嗯？嗯！影怜，我的影怜亲一个。”木格抱着竹冬剑就是一阵乱亲。
竹冬剑站在木格灵师面前，听着高低起伏颇有韵律的呼噜加上飘逸的睡姿。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心中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吗？
见木格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竹冬剑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竹签，去掏木格鼻孔。
八岁的孩子的裤兜里掏出一把竹签没毛病吧。
阿啾！阿啾！
“影……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屋里？”看着竹冬剑有些惊慌的木格忙着整理了下衣装。
“你好！木格灵师，我是来进行觉灵仪式的。”竹冬剑恭敬地再喊了一次。
木格捋了捋长发，道：“刚刚你没听到什么吧，嗯！”
一边说着，木格跳上石碑，往石碑里注入一道灵力，周围夜光珠的光芒亮了起来。
整个觉灵殿恍如白昼。
难得糊涂的竹冬剑歪了歪嘴：“没有啊，我才进来，刚刚木格灵师说了些什么吗？”
木格微笑道：“那没事了，这里就是进行灵根觉醒的地方，玄武石碑整块都是觉灵石所刻，到前面来。对就是那里”
竹冬剑两三步来到玄武前的空地，在夜光珠的作用下才发现这块地的范围都凹凸不平的甚至其间掺杂着许多裂缝。
“盘膝而坐，以后无论面对什么，只管平心去感应内里。这是梦开始的地方，只要你能吸收灵气进去丹田气海，哪怕是劣灵根也算踏入修行一途了。”
竹冬剑眼神坚定，道：“嗯！”
木格不在言语，将右手放在石碑上在，一股可怖的势能席卷而来。
差点直接将竹冬剑掀翻，即使如此现在竹冬剑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盘膝而坐，腰部的弯度已经快被压成蛤蟆了。空间的压力改变了，木格的这股势能竟能改变局部压力。原来如此，竟能将压力控制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偌大的觉灵殿仅玄武石碑面前的地面破碎不堪凹凸不平。
木格看着竹冬剑，手势不停转动施法引灵，空间的压力差不多到少年郎的极限了，出声道：“抱紧心神，去感应气海感应灵气，像呼吸一样去接触它，去吸引它。只有引气入体滋润丹田气海才能开启灵根。”
此时在重压下的竹冬剑听见木格的话，艰难的挺了挺背，去感应那玄之又玄的灵气。
灵殿外，竹叶青死死握着三寸玉剑望着，眼神空洞。白面玉剑出入江湖十几载，头一次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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