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焚烧伏兵
“如果我说是呢?”
这句话就像扔进平静湖面中的一颗石子,在范昱的耳边泛起涟漪。陈词望过来的目光清澈透明,他眯了眯眼,忽的笑了。忍着疼痛,手撑着地面半起身,欺身向前,低语道:
“以后我当皇帝,你当我的皇后,我定让你宠冠六宫。”
陈词不动声色的别开视线。范昱眸子微眯,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又靠近低语道:“日后,有你这样的女人在我身边,何愁什么天下。”
陈词抬头望着茅草屋头顶上,露着的一角漆黑夜空,繁星闪烁。就像万家灯火时,燃亮漆黑夜幕的万千城池。河山璀璨,如此多娇,引得天下英雄男儿竞折腰。
她清楚的知道,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放弃权利、名利、财富,也没有哪个男人瞧得起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更不要谈,让她高高踩在这样一群人的头顶,征服天下。
无论是盛执景还是范昱,所想要的不过是满足内心深处的那份征服欲。统一天下,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有多么艰难,她比谁都清楚。
夜里笠阳城内,一片安静,只听到春寒料峭的风声。
吴越正急匆匆在一边上了城楼。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城楼边,一身融入寒凉春夜的披风被迎面的寒风吹得汩汩作响。
吴越上前一步,拱拳道:“将军,提审了那个活的噬魂兵整个下午,只是那个人像是个哑巴,并不会说话。所以我将那个噬魂兵继续跟那群俘虏兵关在一起了。”
“知道了,下去吧。”盛执景没有回过头来,抬手冲他做了个手势。
吴越转身离去。
一时之间,宽阔的城墙顶上又剩下了他一个人,夜风寒凉,夹杂着微微的叹息。
午夜时分,四周仍然一片静谧。营帐四处有驻守的士兵,打了个哈气,眼皮沉得睁也睁不开。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暗处的角落,徐徐传来。驻守士兵猛然被惊醒。他叫醒了跟他守在一起的人:“哎,兄弟,你听到什么动静吗?”
对面那人,一眼睡眼惺忪,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不会困得出现幻听了吧。”
“也有可能。”驻守士兵挠了挠后脑勺。
正说着,换岗的两个士兵也过来了,两人与那群人交接好,便拎着马刀,往帐子里慢悠悠走。
路过一处漆黑安静的帐子时,忽然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这下困得迷迷瞪瞪的两人,一下子都睁开了眼,他们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隐约发出声音的大帐子。
“你也听到了,是吗?”驻守士兵小声问。
“是”另一人,抬眼望着发出声音的帐子,“这不是今天刚扎的俘虏帐子吗。”
两人探长了脖子,一边隐隐私语,一边蹑手蹑脚挪着脚步往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帐子靠近。
一脚刚踏进黑暗,忽然帐子前的帘子被掀开,他们二人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觉眼前一乱,从里面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那手速度极快,猛地拉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十分粗鲁的拽了进去。
“啊---”
只听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里面一阵凌乱的扑打的声音。
外面站着的驻守士兵,吓得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他想扭头就跑,但是脚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抬也抬不动。
忽然帐子前的帘子挨着地面的缝隙,又探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驻守士兵,僵着腿往后倒退,一个没反应过来,一屁股蹲在地上。
“啊,啊”他一边往后颤抖的蹭着地面挪动身子,一边尖叫。
帘子被掀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血糊糊的脑袋紧紧贴着地面,驻守士兵眼睛瞪的极大,因为他看到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跟自己站在一起,被拽进去的那个人。
“快跑,快去告诉将军---”那个血糊糊的脑袋,颤抖着发出声音,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又被拖了进去。
隔着一道帐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一道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驻守士兵,吓得连滚带爬,站起身颤抖的跑开。
...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吴越火急火燎冲进盛执景议事的大帐中。
帐内,烛火昏暗,沙盘旁站着一人,盛执景脱掉了银光闪闪的盔甲,只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衫。他垂着眉眼,正端看沙盘上的局面。
听到声音,他撩起眼皮望过去。吴越颤抖着双唇,焦急道:“将军,快去看看那群俘虏吧,那群人疯了,不停的攀咬人。”
漆黑的夜幕中,四处染着火把,火光下从外面只能看到洁白色帐子上面浸染着鲜血。
盛执景和吴越命令士兵将那个被俘虏的那个个帐子全部包围了起来。大铁链子将帐子捆得严严实实,里面捆绑着不断挣扎的疯狂的人。他们站在一群士兵之前,静静的望着这一幕。
吴越侧眸看像盛执景道:“将军,这群人要怎么处理。”
饶是盛执景也没有想到,那个被留下的噬魂兵活口,竟然到了夜里会发疯,他将被俘虏的五万士兵,尽数咬伤。
而被咬伤的人,像是被感染了一样,也变得行为怪异,惨厉无比。也像个疯子一样胡乱撕咬人。
“还有救吗这群人?”盛执景问了一句。
吴越摇了摇头:“刚有军医去查探过,险些被咬伤,查探发现,这群人是中了一种毒,毒已经入了心脏,无力回天了。”
盛执景眼眸暗了暗,片刻后,他说了句:“全部焚烧。”
...
天光蒙蒙亮时,笠阳城上空腾起一丝浓烈的黑眼,空气中夹杂着烧焦的肉皮和毛发的味道。难闻的气味儿,久久笼罩在笠阳城的上空,经久不散。
笠阳城外,半山坡上,范昱的探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经过一夜的休整,范昱的伤口稍微好些,一行人继续前行,半路碰到了周池和那群援兵。经过商讨,一群人便寻了附近一座城池,安营扎寨。
盛执景焚烧俘虏的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传到了陈词耳中。
“什么!他把五万俘虏全部给烧了!”陈词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
小离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刚刚我听见殿下和周池在隔壁帐子中,就是在讨论这个。”
陈词吸了口气,她闭上了眼。帐子里的光线偏暗一些。她仰起的小脸隐藏在光线里,有些苍白。
半晌,小离听到陈词无奈低喃:“我一直都忘了这才是真实的他呀。”
他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弑杀才是他的性格设定,自刎南江也才是他的最终结局。
可是,她。
陈词心脏不由一紧,她给盛执景改了结局设定。因为自己的私念,她就这样贸然改了早就被安排好的一切。苍生不知会因为她这样的行为,遭受多少痛苦。
她不能任由盛执景这样残暴下去,这是她做的错事,理应由她去解决。
陈词回头看向小离,眼眸深处没有了枉然此时目光坚定,她沉声道:“等范昱商议完事情,你去把他叫来。”
小离领命,转身离开。
陈词有些颓然,一步一步往木椅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钻心的疼。她颤抖着扶着椅子,缓慢的像个老人一样坐下去,满心的疲惫。
最可笑的是系统给她的任务是,竟是让她去打败盛执景,当时她迷茫,不知该如何做。
因为她的内心深处觉得,盛执景是个好人,不是别人口中,和系统设定的那样残暴,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可是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
是不是如今走向这样对立的局面,才是正确的,她们之间终要兵戎相向。
很快范昱来到了陈词的帐子里,陈词正阖着眼睛十分疲惫的躺在椅子中。
听到脚步声,陈词抬眼,看到范昱已经来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担忧。
“你怎么了?”范昱问,“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范昱上前来,正欲抬手探她的额头,却被她抬起手挡住了。陈词目光坚定的望着他,红唇轻启:“笠阳我帮你夺回来。”
夜半时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四处一片寂寥。一人全身披着黑色斗篷架马来到了范昱扎着的军营处,光线昏暗,那人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脸。
范昱从帐子中走出来,似乎是等很久的样子,看到来人,他喜上眉梢,将人迎进了帐子里。
一夜的奔徒,夹杂着春夜的寒凉。帐子里暖意盈盈,席卷了冷意。
范昱站在一身黑色斗篷身后,他笑了笑唤道:“洛少主,别来无恙啊。”
被唤的那人,缓慢转过身在,抬手将宽大的帽子,拉了下来,那张温文尔雅清瘦的面颊在帐内昏暗的光线下,渐渐显现出来。
洛浮生勾启唇:“别来无恙,殿下。”
帐内正中摆着一个矮矮的案几,上面摆满了酒菜,却没了热气,似乎是早已经知道会来人,准备了很久。
两人寒暄一笑,便像认识许久的老友一般,席地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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