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神秘的女人(9)
保安闻听,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和惊喜的神情,咔——两腿一并脚一剁,低声说了一句:“副总司令好——”
我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兄弟,你好!”
然后,林亚茹一踩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直奔我家的方向而去。
林亚茹似乎知道路,不用我指点就拐上了奔我家的省道。
“你去过我家?”我问林亚茹。
“是的……海珠姐经常去看你父母,我跟随去过几次……其实,在海珠姐带我去之前,刚到宁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去你家附近转悠过几次了,只是你父母没有察觉……”林亚茹说。
“哦……”我点了点头,这么说,海珠回宁州创业的事情,我父母已经知道了。当然,我知道海珠不会和父母说她在星海的遭遇。
“对了,海珠姐刚才让我去商场买了一些礼物,带给你父母的……”林亚茹说。
我点了点头,海珠想得真周到。
“第四个人,是不是就在我家附近?”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林亚茹。
“是的,你家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卖部……我们的另一个兄弟就潜伏在那里做小老板……”林亚茹说。
“他们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吧?”我说。
“算是吧,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其实都是当年参加缅共后来流落金三角的知青后代,但都是愿意为掸邦人民的革命事业追随李总司令的战士……”林亚茹说。
如此说来,不管他们打着多么雄壮的口口号,其实都是投奔老缅共战士老知青老秦来的,和方爱国他们是同样的身份。
在金三角,生存是第一位的事情,老秦招募收留他们,显然是带着几分难以割舍的岁月情结。但林亚茹,却似乎不是因为生存而投奔掸邦革命军的,她有知识有头脑,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似乎是为了理想和主义而来,她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她的追求似乎是带着当年老秦那一带知青的狂热和梦幻。像林亚茹这样的战士,特别是女性,往往忠诚度是很高的。
我知道,作为宁州派遣小组组长的林亚茹,虽然她对我毕恭毕敬,但她最忠诚的绝对不会是我,而是她以为或者追求的所谓革命事业,或者说是李顺。
林亚茹他们受命潜伏在宁州,我知道的任务是保护海珠和我家人的安全,但除此之外,会不会还领受有其他任务呢?会不会……
这样想着,我突然打了个寒噤。
“副总司令,你怎么了?”林亚茹虽然开着车,但似乎还是具有犀利的敏感力,她觉察到了我的寒噤。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哈,然后接着就转移话题:“宁州方言很难听懂的,你们都能听得明白?”
“能……我们专门针对宁州方言接受过语言这方面的训练,而且,我们不但能听懂,还会说一些基本的当地方言……”林亚茹边开车边说。
显然,他们潜伏宁州,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显然,李顺是早就未雨绸缪的。
沉默了片刻,我突然说:“你们这次领受的任务是什么?”
“竭尽全力保护副总司令家人和亲人的安全……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我们的生命……”林亚茹毫不犹豫地说。
“除此之外,还有呢?”我说。
“这……”林亚茹微微一怔,有些语塞。
“不许撒谎!”我的口气突然有些严厉。
“是——不撒谎!”林亚茹说。
“说——”我说。
“既然不能撒谎,那么,我就只能闭口了,对不起,副总司令!”林亚茹的口气听起来很温和,但却很坚决。
我冷笑一声。
林亚茹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但接着就恢复了常态,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我知道,林亚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了。
我的心里有些发冷,林亚茹其实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果然被我猜到了,果然林亚茹他们还领受有另一个命令,而这命令,必然是对我不利的。
虽然我是李顺的副总司令,但终归他对我还是留了一手的。
或许,这就是李顺的用人和钳制之术,这很附和李顺的做事风格。
我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我家,父母见到我回来,十分高兴,又热情地和林亚茹打招呼。果然,林亚茹对父母来说不是生人。林亚茹也用地道的宁州方言和问好父母。果然,林亚茹的宁州方言说地很地道。
林亚茹将买来的礼物提到客厅,对父母说:“叔叔,阿姨,海珠姐到杭州开会去了,不能亲自陪易哥来看完您二老,来之前,特地嘱咐我给您二老带了礼物……”
“哎——海珠这孩子,经常来看我们不说,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妈妈开心地说。
然后,我进屋坐下,林亚茹则借口擦车,出去了。
我和父母交谈了半天。
“小克,海珠回到宁州开公司了,你们的事情……”妈妈欲言又止。
“我们的事情怎么了?”我说。
“这到年底你们就要结婚的,结婚后总不能分局两地吧?”爸爸说了一句。
我的心一抽,没有说话。
妈妈又说:“听海珠说,结婚前你也是要回到宁州来做事的,是真的吗?”
“假的……”我闷声说。
“假的?你不打算回到宁州来?”妈妈意外的口气。
“妈,我现在是在公家做事,又不是自由人,哪里说回来就能回来呢?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能耐?”我有些烦躁地说。
妈妈有些发愣。
“小克说的倒是有道理,公家的调动是很难的,跨省呢……再说了,小克好不容易考上了体制内身份,要说放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好不容易混进了体制内,总不能说扔就扔吧……”爸爸说。
“老头子,照你这么说,小克和海珠结婚后就要真的两地分居了?这怎么好呢?”妈妈不高兴地对爸爸说。
“事情总要慢慢来吧,你急什么?我想海珠和小克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年轻人的事,他们会沟通协调好的……这事我看老婆子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快去弄饭吧,儿子回来了,总得要尝尝你亲手做的炒年糕啊……”爸爸笑着说。
妈妈听了,似乎有些宽慰,也笑了,接着就去了厨房。
然后,我和爸爸继续交谈,爸爸问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如实汇报了提拔的情况,爸爸听了很高兴,又勉励了我一番。
这时妈妈又在厨房喊我:“小克,家里没酱油了,我们家旁边新开了一家小卖部,你去买瓶酱油回来……”
我答应着出了门,林亚茹正在附近的借口溜达,四处张望着什么。
看我出来,林亚茹笑了下。
我也笑了下,指了指旁边的小卖部,然后直接走了过去。
小卖部门面不大,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头戴太阳帽面色白净的小伙子正坐在里面。
显然,这就是掌柜的了。
显然,这就是第四名潜伏队员了。
显然,这小伙子就是带着保护我父母以及林亚茹虽然不说但我心里明情的特殊使命潜伏在这里的特战队员了。
见到我进来,小伙子忙摘下太阳帽,刷地站起来,立正站好,声音干脆地说:“副司令好——”
显然,刚才林亚茹已经告知他我来的消息了。
我盯着他足足看了30秒,他一动不动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
我心里突然对他生出一股复杂的感觉,一种是敌是友而又非敌非友的感觉。当然,这感觉也会蔓延到林亚茹他们身上。
我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说:“稍息——”
他放松了身体,然后冲我笑了下。
“生意怎么样?”我说。
“马马虎虎……”他说。
“赔还是赚?”我说。
“稍微……赚……”他说。
“自己在这里习惯不?”我说。
“习惯……”他回答。
“寂寞不?”我又说。
我想,林亚茹他们三个在城里,他独自在乡下,举目无亲,孤独和寂寞是难免的。
“我是一名战士,一名特战分队的战士,我可以忍受一切孤独!”他干脆地回答。
我点点头:“给我一瓶酱油!”
他弯腰搬出一箱酱油,放在柜台上。
“我要一瓶!”我说。
他忙又将箱子搬下去,然后拿了一瓶给我。
我递给他一张五十的钱,他忙说:“副总司令,不要钱!”
“不要钱怎么做生意?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说。
他忙接过去,放到柜台下的一个纸盒子里。
我说:“给我找钱!”
他一愣,忙又给我找钱。
然后,我又注视了他足足十秒钟,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紧张起来,唰地又笔直地站住,目不斜视。
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出去。
“副总司令走好……”身后传来他似乎松了口气的声音。
边往回走,我的心又沉沉起来……
和父母一起吃过午饭,我决定回宁州。
不知怎么,我觉得自己需要回去。
辞别依依不舍的父母,林亚茹开车往回去,刚出小镇,正走在不宽的车辆行人稀少的柏油路上,突然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唰地超过去,接着一个横打,停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林雅茹反应很快,一个紧急刹车,车子正停在黑色轿车的车身前,没有接触到。
停住车子的一瞬间,林亚茹以敏捷的动作打开车门,唰——就跳下车子,直奔黑色轿车的车头方向而去。
我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黑色轿车驾驶员位置的车门打开,接着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
看到是一名女子,林亚茹愣了下,接着身体有些放松,但还是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一看这女子,我的头顿时大了。
是冬儿!
冬儿转脸向我,缓缓摘下墨镜。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冬儿……你……”
听到我的话,林亚茹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她意识到我是遇到熟人了。
冬儿冷冷地看了一眼林亚茹,然后又看着我:“小克,跟我走——”
冬儿的声音很平静,又很淡定。
说完,冬儿接着就上了车子。
我有些发懵,站在那里没有动。
林亚茹这时往回走,站在我身边。
我知道冬儿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用意的。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冬儿这时摇下车窗,又说了一句:“上车——”
然后,她就手握方向盘,不说话了。
我快速琢磨了下,决定过去。
我对林亚茹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上我朋友的车……”
林亚茹点了点头。
然后,我却没有移动脚步,盯住林亚茹的眼睛。
林亚茹轻轻呼了口气,眼睛看着路边的田野,轻声说:“副总司令和朋友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换句话说,职责范围之外的事,不该看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看不到听不到……”
林亚茹的话让我有些放松,却有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我从林亚茹的话里感到了几分隐隐的寒气。
我上了冬儿的车,坐在副驾驶位置,冬儿将车头调正,却没有开。
林亚茹的车子接着就开过去,径自往宁州方向而去。
直到看不到车子的影子,冬儿才发动车子,也往宁州方向开去……
“这个开车的女的,是干嘛的?”冬儿边开车边淡淡地说。
我犹豫了下,说:“海珠的助理……”
“助理……”冬儿重复了一句,接着说:“我看她似乎是会些手脚的,不像是一般的助理……我看是打着助理的名义搞的保镖吧?”
冬儿刚才似乎从林亚茹的动作看出了什么。
我没有做声。
“挺有能耐啊,都配上女保镖了……不但保护她自己,还亲自护送你回家来探亲,你带着女保镖出来,是不是觉得脸上很风光呢?”冬儿用嘲讽的口吻说。
“你想多了,她不过就是海珠聘的一个助理,普普通通的助理……”我说。
“普普通通的助理……哼……我看未必吧……”冬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接着说:“刚才那女的从开车门到奔到我车前的动作,你以为我看不出她是练过的?你以为我不懂功夫就不会看功夫了?”
我说:“你似乎想的很多……”
“是的,这年头人心莫测,不多想点是不行的……我的确是想了很多,我认定这个女人是有来头的……”冬儿说。
“你认为她会有什么来头呢?”我说。
“你说呢?恐怕你心里比我明白……”冬儿话里有话地说。
我不知道冬儿这话是不是在诱导我还是在暗示我,她似乎对林亚茹的来历有些怀疑,但又不能十分确定。
“我不明白……”我说。
“好了,不管你明白不明白,不管你是装作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我不和你探讨她的来历了……她不管来自哪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也只不过是一个助理……”冬儿顿了顿,接着说:“这次组团来宁州省亲,规模不小,队伍很壮观啊……”
冬儿这话又带着讥讽的味道。
我说:“她们和海珠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看望,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我没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啊……”冬儿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妒意:“我只是觉得有些夸张了……看朋友,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那些人,难道真的是来看海珠的吗?如果你不来,那些人会如此心甘情愿来吗?我看,恐怕都是心怀鬼胎的吧……”
冬儿突然说出这话,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觉得冬儿的话有些过分了,说:“你不要这么说,她们本来就是来看海珠的,我来不来,关系不大,她们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吗?”冬儿说。
“是——”我说。
“自欺欺人……我看你一直就在自欺欺人里过日子,一直就掩耳盗铃得过且过……”冬儿说。
冬儿的话似乎击中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一块软肋,似乎触碰到了我的某一根敏感神经,我的大脑不由绷紧了一下。
“没有想到我今天会出现吧?”片刻,冬儿又说,带着几分得意的口吻。
“是,没有想到……”我老老实实回答:“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们来宁州的?”
“你以为你的行踪能瞒得过我?你以为你的行踪能瞒得过对你关注的人?”冬儿说:“告诉你,知道你来宁州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一个……”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伍德一定也会知道的……但我此次回宁州,本来就没打算保密,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知道就知道好了……”
“知道我为什么拦住你的车子吗?”冬儿又说。
“知道……”我叹息一声。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冬儿又说。
“知道……”我又是一声叹息。
“此刻,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冬儿说。
我无语。
“你一直在躲避在回避在逃避这一天,是吗?”冬儿说。
“可是,我还不是上了你的车!”我说。
“跟我走就对了,这说明虽然你一直在逃避在回避在躲避,但你的内心里,终究还是有着期待和渴望的,终究你还是对曾经的过去时光和人带有无法割舍的感情的,你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面向未来的,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正确的人生方向上来的……”冬儿说。
我的心隐隐苦痛着,又隐隐又几分激动和悲壮,没有说话。
“人都是感情动物,我是你是他们也是,属于你的终须要回来,逃不过的终须要面对……在我的心里,在你的心里,都是无法割舍那刻骨的过去,同样,在他们心里,也是一直在想着你,想着你带领他们奋斗的日日夜夜,想着和你一起奋斗的欢笑和泪水,想着在你主宰下取得的辉煌和成功,他们日夜都在想念着你,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无人可以代替……所以……”冬儿的声音有些嘶哑,顿了顿:“所以,你今天必须要跟我走,你必须要见他们一面,你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管这交代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管会带来如何的结果……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这一天,我一直在期待期盼着,我一直在寻找这一天的机会,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悲凉。
“不光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他们……也都在期待着这一天……这一天虽然来得太迟了,但是,终于还是来了……两年多过去了,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冬儿的口气似乎有些激动,突然还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我低声说。
“知道就好,理解就好,明白最好……”冬儿轻轻舒了口气:“历经两年多的苦痛折磨,历经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坎坷波折,属于你的终于回来了,不单属于你的公司回来了,属于你的人也同样回来了……”
冬儿最后一句话似乎还另有含义。
“今天,我不指望也不强求你的人回来,但只要你的心能回来,也就足够了,也不枉我一片苦心,也不枉大家一片痴心……”冬儿说。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狂躁和烦忧。
冬儿不说话了,默默地开车。
车子进了市区,直奔天一广场,直奔我曾经的公司所在地。
越是接近,我的心跳地越是狂烈,同时也不由激动起来……
就要见到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奋斗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姊妹了,失踪了两年多的我,又回来了!
终于到了,冬儿的车子刚停稳,突然门口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热烈的鞭炮和礼炮声,突然门内就冲出一群男女,突然就围拢到了车的跟前,那一张张激动和欢乐的笑脸,曾经都是那样无比熟悉……
时隔2年多以后,我又见到了他们,我曾经的手下,我曾经的员工。
他们都是冬儿收归死去的段祥龙的公司后重新召集回来的。
我的心终于开始彻底激动起来,打开车门,在震耳欲聋地鞭炮礼炮声中,脚刚着地,立刻就被他们紧紧围拢住了,大家争前恐后往前挤,争前恐后伸出手……
看着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回想起两年多来的日日夜夜,回想起和他们一起奋斗的峥嵘岁月,我再也忍不住,感动地流下了热泪……
我的泪水放纵地奔流着,和他们逐个握手,逐个紧紧拥抱……
我一时哽咽无语,只能握手拥抱。
“易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易哥,欢迎你回公司!”
……
多么感人的话语,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动人的言语……
大家争着和我握手拥抱,很多人和我一样,当场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无意中看到了冬儿,她正站在一边掏出纸巾抹眼泪。
泪眼朦胧中,我抬起头,看到公司二楼的窗口挂出了一个横幅,上面一行大字:欢迎老板老板娘回家!
看到这行标语,我的心猛地被击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始清醒。
边和大家招呼,边被大家簇拥着进了公司里面,一名穿西装套裙仪表很得体大方的年轻女子手捧鲜花微笑着走向我,轻声说:“董事长,欢迎你回家……”
我有些发愣,接过鲜花,然后说了声:“谢谢——”
“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她叫……”冬儿在我身边说。
恍惚中,我没有听清这位美女总经理的名字,但心里却不禁又是一愣,原来冬儿聘任的总经理是一位美女,我一直以为是个爷们。
我冲这位美女总经理点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美女总经理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然后,我环顾周围正看着我的大家,深深呼了口气,然后站到台阶上,冲大家微微一笑:“兄弟姊妹们……好久不见了……”
刚说出这话,我的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人群里响起一片轻微的抽泣,不少人都在低头擦眼睛。
我顿了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两年多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大家……见到大家,我很高兴,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说到这里,我又哽住了。
大家都带着激动和期待的目光看着我,继续有人在擦眼睛。
冬儿站在我身边,表情看起来很沉静很冷静。
停顿片刻,我继续说:“两年多前,因为我的无能和无力,导致公司破产,导致我们这个团队分崩离析……两年多来,我在外漂泊游荡,大家也散落到各处受了很多委屈和磨难,虽然我现在有了安身养命之处,但每每想起因为我带给大家的损失和难为,心里不停自责,深感对不住大家对我的期望和期待,对不住大家对公司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对不住大家对我的一片真心实意……感谢大家一直还想着我,感谢大家还如此给我看得起我,感谢大家对我的深情厚谊……”
说完,我深深鞠了一躬。
安静片刻,突然响起了哗哗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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