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情人终成父女

“晚上，他必不可能直着腰走出那扇门。”

        得了法芙琳的情报，又得了法芙琳的衣妆指导，zero信誓旦旦的放了狠话在这里。

        zero想给boss做小这种事，人尽皆知。区别只在于一般人对这事仅限于“知道”层面，闷在心里面绝不会再提起。

        法芙琳不一样，她一来是zero最挚的挚友，情感上向着zero；二来，她也到了该顾及家里生计的年纪。能给zero撺掇到个boss家里人的身份，对家族利益那也是大有裨益。所以除了偷得的情报外，她还自发的为zero准备了些对男人有杀必死功效的贴身衣物——当然，这是临时起意的行为，所以衣服什么的只能从她自己的存货里出了。

        好在是zero长成了，和她的身形基本相仿。所以珐芙琳的贴身衣物，zero穿来都很合身。唯一的例外是有些地方，zero才刚刚有了起伏，珐芙琳却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只能翻点很久以前的旧衣服

        从女性审美的角度来看，zero被黑色蕾丝紧紧缠缚的□□上，挂有一抹纯棉的白色确实很奇怪很突兀。所以zero本来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真空上阵的。但珐芙琳告诉zero不要这么做。毕竟到时候，boss肯定是用男性的视角来打量zero的。这种奇异搭配，在男性的眼里，是能解读出“明明还是个清纯少女，却硬要装出风臊少妇的感觉来，这女人有点意思”的味道来的，这点突兀，反而可能让男性更加来劲。

        “唉。我好骚啊……”

        对镜自视，zero怜惜着自己半边脸蛋，怎么也无法把镜中的□□，跟都市怪谈中轻取人项上人头的职业杀手zero联系起来。在民间故事中，zero是清冷的女侠，不食人间烟火，腾云驾雾而行似人间真仙……嘛，一派胡言。

        “还是感觉不对劲。这种空虚竟无法被填满……我可才20多岁。唔……日。算上前世年龄我其实是四十如狼似虎大妈？但生理年龄也不能这么算啊。”

        zero自言自语。关于自己的本性，她自己其实也搞不太懂。豁达是真的，总受也是真的，会爱上沙鲁达和菲尼……应该也不假。但除了热恋期外，她不该那么欲求不满的才对。以前日子过得不好她失意寂寞，男人是唯一的盼头……但现在……自己顿顿吃的是红烧肉、猪油炒饭，喝的是掺了蜜的果汁。枕的是头牌的大腿，睡的是强劲的蛇头。如此春风得意的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去隔三差五的去念想着贴男人呢？

        平日里自己几乎不想那些事。但有时就会突然念起菲尼，念起给boss做小的好……是中了诅咒啊。zero撑在镜上，仔细检查着自己大红色瞳仁的每一个角落。据说，心智被魔法影响的人，都能从眼睛中看到异常来，但她并没从自己的眼中找到这种异常。检查半天……她心也大，觉得算了无所谓了：

        发琴就发琴了，她有发琴自由。追boss就追boss了，反正示爱失败大不了被嬉笑一顿。想菲尼就想菲尼了……被one尾巴抽一顿至少一天都不会再想了，有什么不好的嘛。

        接受了自己会无故发情的设定，信心满满的准备好了面圣。俄而，她的脸色逐渐凝重：

        世上的美人太多了，一点都不稀罕，她这种地位想要的话，每天都能玩上一打，这辈子也不会重样。平日里，她是相对罕见的，珍稀的上位者，美人都想要得到她的青睐从而脱离贱籍；但如果她想要做□□的话……

        那她的竞争对象，就是那些浩如牛毛的贱籍美人了。和她们比，她其实也没什么令男性中意的优势。可能受了伤很快能复原，脑子被穿孔几分钟就能活过来这种玩不坏的属性，在面对某些心理阴暗变态至极的男人时比较有吸引力，但她拒绝这种玩法。如果让她见到有这种癖好的男人，她绝对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的。

        「和我不同，boss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爱上我，他不需要也不缺女人……」

        一直都在以自我中心的想着想要这个想要那个，zero忽然发现，自己还没考虑过boss的想法——boss有什么理由要娶她？因为日久生情？

        boss可不是那种感性的人，她想要成为他的家人的话，只能依靠利益联系。而boss只看重他日渐庞大的家业和他既有的家庭。如果她一定想要成为boss的家人，那倒不是问题，只需要和boss讲清她的价值就好了。之后再提出，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是保持她对他的忠诚的最好办法。zero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进入boss的家庭，但问题是，这样进去的她，能得到boss真正的，对待家人般的正视吗？

        而且成为他的家人的话，可选项就只有作为侧室的妾了，肯定会挨正房欺负的，未来分家产的时候也会十分麻烦。

        没给她再想太多的时间。沙鲁达的正事办的差不多了，到杂事环节，她的优先级是最高的。踌躇了半刻，用来清扫自己刚刚轻浮的情绪后才进入房间。她看到沙鲁达的脸色不太好，正一只手撑着桌子，在磕烟枪。人类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洞察者】的那只眼睛倒是还金光灿烂。脸上有因为没睡好觉，用脑过度，吸烟过量而产生的盖不住的憔悴和疲惫。

        他比几天前见面时，要狼狈多了。本来zero都又放弃钩引boss的想法了，现在看他家庭矛盾这么严重，她春心萌动。

        “是zero啊，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些事想找你谈谈呢。”

        zero还没想好怎么出手，就被沙鲁达先发制人了。不得已，她只能端坐下，听boss把他的想法先说完。

        “我有意收你做养女，不知你是否愿意呢？”

        “……！？”

        zero瞠目结舌。这是闹哪一出啊？她想嫁给沙鲁达为妻，但沙鲁达想的却是做她爸爸？

        “您……为何会忽然，想到收zero做义女？”

        “我的家庭里遇到了些矛盾。思来想去，我唯一能信过得，也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在新的烟丝加进烟枪，点着后，沙鲁达把自己好像变重了十倍的身体笨拙的挪到了木椅上，拍拍脸揉揉眼，让自己看上去很慈祥，

        “作为回报——zero，你渴望一个安定安全的家，对吗？我可以接纳你。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我不会扮演的失职。”

        「父亲……」

        这个词让zero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那个把她抓做童养媳的农夫。他……让她该怎么说呢？

        zero在这个时代，以成年人的心智生活了18年，她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所以她知道，农夫不是个坏父亲——

        有他一口饭吃，就饿不到她；如果没有，那饿死的宁可是他自己。这便是这个时代，亲情最浓郁最直白的表现。农户并没有多伟大，他只是学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学着他的爷爷，代代都是这么做下来的。但zero还是感激他，因为没有任何人有必要要无缘无故对她好。

        虽然，可能，也许，他把她卖给人贩子的话，她会有比未来几年要优渥的多的生活，

        “有什么顾虑吗？”

        zero沉浸回忆久久不作答，沙鲁达追问道。

        “家……这是zero以前在梦中才敢想起的。”

        虽然沙鲁达没有同意做她老公，但zero还是大胆的上前拥抱了沙鲁达。做boss的女儿不是她的本愿，但是她也很情愿。

        她是因为相信boss的手腕，相信他能撑起撑好一个富足的大家庭，所以才想嫁给他的。做他的女儿，和妻子，都差不太多。可是，自己的可选项并非是妻子和女儿，由于沙鲁达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的缘故，所以她只能成为他的妾或者义女。区别在于，妾是能得宠的，说不定还有机会挤掉原配，做一家之副。但干女儿……始终还是欠缺了一些的。看上去成为了家庭的一份子，实际上只是仆人之上而已。

        但即便如此，她也很满足了。她不是世界的主角，她只是乱世中的，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孤女而已。能活到这个岁数，她就已经至少超越了，和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五成的人了。他/她们并没能成为她的同龄人，年龄永远的定格在了0-21岁。大户人家总归是少数，比起运用自己的绝世武功，自己做大户人家的家主——

        她还是觉得寄居要更轻松，更符合她心意一些。

        “爸爸……zero可以现在就这么称呼您吗？”

        在缠上沙鲁达后没多久，zero的眼泪就滴答滴答，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里面少说有八分，是真的感动。沙鲁达的接纳，让她颇觉的有种悬了小半辈子的心终于放下的感觉。但决定性的两分，还是zero想让boss看到自己很感动，用意并不单纯。

        “呵……丫头。”

        真情实意，却同样有一点手段在里面的，沙鲁达也拥住了zero。晓得zero并不真馋他命根子，反而对他的气味感兴趣的紧。现在做了父女，只是搂搂抱抱，也可以让她把他像大烟一样吸个够了

        （注：查了一下定义上大烟特指压片烟。不过在本文里大烟泛指从普通烟草到成瘾农作物的所有烟草。）

        良久，zero才先松了手。虽然沙鲁达说是认她做女儿了，但他也说了，是有条件的——

        “爸爸，zero做些什么，才能帮到您呢？”

        沙鲁达沉吟了一会儿。显然，刚认完zero做女儿，他还没做些什么，就要zero帮他，不太合情理，但看到zero在他买年前聪慧不任性的样子，他也释然，就直接说了：

        “替我做了这么多年杀手，真是辛苦你了。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去帝都学习个三两年，你意下如何？”

        原来，让沙鲁达夜不能寐，让他和发妻闹矛盾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的女儿，莉莉。

        沙鲁达经营杀头的买卖二十年，成就了一番事业。身为男人，他的成就让他无愧于来这世上一遭。但这家业，总归还是要他的家人来继承的。他只有一妻一女，所以有资格的继承人，只有他女儿一人。问题在于，莉莉不那么想接他的班。

        这很正常，有几个大家闺秀，会喜欢做黑恶势力头头这种烦心的职业？莉莉只想做个京城贵妇，而他的妻子也支持莉莉，这就让他很头疼。莉莉已经快20岁了，现在再不来组织里多露露面，参与下决策，结点人脉建点威信，就来不及了。

        按照他的想法，他收zero做义女，像待女儿那样的待她，就可以让zero认可他的家庭，从而是她认可、尽心辅佐莉莉。有zero这尊几乎不会死的死神镇着，就没人敢轻视莉莉了。这样，莉莉就不需要去学习武艺，也不用把心思花在建立威信上——她只需要花心思把组织里财政和人事的大权掌握住，就够了。可是，就这么一点要求，莉莉也不愿满足她。她的心思全在赶潮流，出席舞会，结交公子哥上。把家业送给上门女婿？他可不干。

        女儿不干，深爱的发妻又站在她那一边？怎么办呢？那当然是家庭和睦更重要。莉莉想去帝都魔法学院精修魔法，顺便看看能不能勾搭到合适的公子哥，他同意了。但他提出要求：必须要有zero随行。

        虽然zero晋级钻一，这时本该是他借此打击竞争对手，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但和女儿的青春与安危比起来，事业什么的必须先放一放。乡野的绝世高手，名门望族，在整个大陆的政治中心，森彻瑞斯帝国的帝都里什么都不是。莉莉的背景——他的清渡鸦对她在帝都的安全没有任何帮助，只有zero贴身保护莉莉的，他才能放心一些。

        他当然可以命令zero以仆人的身份随行，但他知道，zero是一面镜子，莉莉若把她当奴仆使唤，她必然也不可能把莉莉的安危放在心上。所以他希望zero和莉莉做一对好姐妹，陪莉莉一起去帝都。正好因为魔力元素凋零，魔法师生源匮乏的缘故，帝都的那家魔法学院也开设武技学堂，所以zero也能在其中学习。

        “学……学习？”

        zero十分惊讶，甚至还有些慌张。倒不是害怕学习害怕写作业的缘故。只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异世界的，真实的异世界恐怖如斯，只有小白穿越文里，才会出现主角不管穿越成什么身份，都免不了要去魔法学校学习的烂俗桥段。而如果是小白文的话……

        去了学院，那下一步肯定就是拯救整个大陆的冒险了。她对冒险兴趣不大，更没有拯救世界的经历。

        “你都已经可以去参加帝国大师的考核了，对付武技学校的考试不是得心应手？随便意思两下，应付一下学业就够了。别引人注目。”

        这下沙鲁达倒是完全估计错误了，zero并不担心学习的问题。毕竟沙鲁达没有开上帝视角，偶尔猜错zero的心思，也是情理之中。

        “啊，对了。”

        沙鲁达忽然一拍手，向促狭的微笑，

        “莉莉她到了这个年纪了，春心萌动，所以才一定要去帝都。我听说，你也正烦恼着对象问题？帝都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绝对不缺少，适合你们的大男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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