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恶有恶报
最强王者，在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人敌千。谁都知道王者即便是最弱的那一批也能一人对创一整支对军。但是，千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概念太脱离人民群众的现实生活了。普通人既没有见过王者，也没有见过一千膘肥体壮披坚执锐进退如一的职业军人。他们唯一能比照的对象，就是王者之下的那个段位：超凡大师——好像不过如此嘛。只是比大师强的话，那也没有很强嘛。
想太简单。
世界不是围绕某些英雄人物而建立起来的。一个个体的生死无关紧要。所以历史的记录者文化的传播者并不会在“历史层面”上夸大王者的力量，但这也会给人造成一种“王者不过如此嘛”的错觉。的确巅峰武者甚至可能钻5崽都有机会暗杀掉一个王者……但当王者解放斩魄刀展现自己真实实力，接受世界的金光祝福时，他们的战力在“武道层面”上应该被这么描述：
可以用魔力把大师瞬间轰杀成碎渣。如果现场有十个大师，那无非，也就是多花费九个瞬间。
“杀了我……杀……了……我……”
冤有头债有主。风男给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员一个痛快，但对于洁萝，处置就不会那么轻松温柔了。他把洁萝带到一处湍急的溪流边，将她头朝下游的桎梏在河床上。风绳系在她的手脚脖颈上但没有系死，给了她一点挣扎的空间——拼尽全力抬起脖子的话，可以勉强把呼吸道抬出水面，但稍有风吹草动起一层浪，湍流便又会淹没她的口鼻，时时刻刻置她于将窒息却没有完全窒息的境地。
一个昼夜里她无数次精疲力竭想要把自己沉在水底闷死自己。但在闷死自己之前，意识往往先一步模糊，把身体控制权交给脊髓的结果就是它拼命的拒绝死亡——等脱离危险之后，又把她的意识拉扯回来，继续承受水刑和血流倒灌的折磨。初时她还能尖叫咒骂以期能激怒风男，到后来……求饶也无用，求死也得不到理会。死生间拉扯数十上百个轮回后，她也就只能气息奄奄的，无意识的重复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了——
“咚！！”
「终于结束了吗？」
洁萝被从湍流中拎起，无力直起的后脑被粗暴的砸在了岸边的岩壁上。早已被杂乱线条占据的视野中先有几颗金星冒出，它们随后通通被喜极而泣的滚烫泪珠一起带走——
高兴的太早了。风男并没有想赐她解脱的意思，而是连续的腹交拳把她精神打归位，拧着跪在地上的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正前。是一面四周涌着气泡的镜子，镜中有个被凸面镜略作扭曲的红衣大姐姐……是谁？
洁萝睁大眼想看清对方，对方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大姐姐正抱膝坐在红色蓝色紫色无数颜色的花朵所团簇成的花海中，身上穿的是一层一层向下展开的蛋糕裙，一直拉到小腿处。令人在意的是她的第二性征真的和她被蛋糕裙修饰的纤细易折的身体完全不匹配，又有凸面镜振幅，它们简直像要冲出屏幕一般。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红头发，红眼睛，她为什么拥有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相貌？正撩起鬓角发梢，风情万种的朝风男微笑。
“她是你的什么人？”
风男被撩的有点心动，但看了眼身后茉莉的脸色，邦邦又给了洁萝两拳，暗示自己绝不会被镜中“大洁萝”的美色所惑。
“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女儿？”
“犽宿，你太残暴了。如果她是个普通女孩儿，早被你杀的以泽量尸了。”
“大洁萝”没有回答风男的问题。看了洁萝两眼便也失去了兴趣，没有惊喜，没有惊惧。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女孩，我会和她过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给洁萝反应的时间反抗的余地，他生生掰开洁萝一半的无名指指甲，又将剩下一半野蛮抠出。倒是良心发现，他没再桎梏洁萝的身体，把她丢去一边任她被疼痛折辱的涕泗横流，乱砸乱咬河床上的鹅卵石：
“她就像这样，把百十根木刺扎进了茉莉的指缝中！！！！”
“听上去恶贯满盈。”
一只黑翅膀橙色斑点的蝴蝶落在了“大洁萝”葱指上，双翅一张一合像是模拟人的呼吸。她对洁萝和犽宿的矛盾不以为意：
“但，我看她相貌很端正，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相由心生，她那么折磨你的人类小女伴，应该不会只是因为心地残忍吧。”
“自恋狂……”
茉莉啐了一口：
“她的父母是双狮城的豪强大地主，手上沾满了淋漓的鲜血。我的父母，我的两个叔伯还有他们的妻子，都死在了他们的横征暴敛之下。我为自己的亲族复仇……可惜，学艺不精，败在了她手下。”
“这么看来小姑娘还是人美心善。就我观察到底人类行为来看，要是一般走狗抓到你，估计烙铁早就捅穿你的子……”
“拉克希恩！”
犽宿吼了“大洁萝”一嗓子，踩住洁萝以风刃抵住她的后颈：
“如果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一个交代。如果没有关系，我就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处置她了。”
“你杀不掉她。”
拉克希恩推走指上的花蝴蝶，笑的真诚，却让人从中觉察出轻蔑：
“仇恨会滋养她。如果你把她切成百八十块，我想她一定会有朝一日找你复仇——把你也切成百八十块的。所以，我劝你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她现在还没有很憎恨你，对你的小女伴嘛……”
一道红颜色的魔法穿透泡泡镜，温柔的捧起洁萝的脸。另一道魔法则把茉莉推到了洁萝面前。六道目光接触后又瞬间脱离，拉克希恩再笑：
“我看她看茉莉的眼神，有对不起的意思在里面。所以你还可以对她略施点小惩戒，她不会怪你。但如果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呵，可别怪我没早提醒你哦。”
“拉克希恩！喂！？”
不再听犽宿聒噪，拉克希恩强行掐断了通讯。犽宿扑到泡泡镜的位置请求重新通话，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他惊疑不定的偷窥因为无名指梢的疼痛，还跪伏在地上翘着小屁股的洁萝，心里是完全把拉克希恩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她是什么意思？”
茉莉回到风男身边，缠满绷带的手指扣在膝关节上，蹲下身向丢了魂的犽宿问询道，
“她自己，倘若不反抗的话，也不可能说能不被你杀死吧。”
“我不知道……但她不在开玩笑。”
犽宿拎着风刃站起，沉思片刻后踢倒洁萝捏住她的小手——刚刚被扯去了整片指甲的无名指，如今已恢复了一小半。他又扯起洁萝的头发使她后面向己，刚刚他威胁拉克希恩要处置洁萝时，他的风刃应该在这里划出过血痕才对。可现在这里已经光洁如初了。
“还真是怪物家族。她是青虫精，你呢，涡虫精？”
“你想做什么……”
被水刑折磨了一天一夜，洁萝的脑子早就被用钝了。除了些身体本能的对于疼痛的应激反应外，她直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有一个和自己长得如出一辙的超级妖精王刚跟自己通了电话，而且，好像还给自己求了情。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队友就被全灭，突然就被摁进了池水中，突然就被捞起挨了一通重拳。到现在，她才模糊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认真的求饶呢？
自己是真的想不顾沙鲁达安危放走茉莉的，自己真的和沙鲁达不完全是一伙的。
但是，在扫到茉莉缠满绷带的手指后，洁萝低下头，放弃了愚蠢的念头。世界不围绕她转，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拿木刺扎婉儿的手指，自己才不会管对方有什么高尚的动机也不会在乎对方会不会是劳动者，先十倍百倍的把折磨还给对方再说。
“特啊……啊啊……额啊…啊…”
风刃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她的左眼，不仅没有立刻抽出，反而左拧右拧要把里面的内容物都挖干净。洁萝已无力反抗，只能用手指抠挖牙齿啃咬着犽宿的风铠，扣到指甲门牙都崩断来对抗决堤的洪水般冲刷向脑海中的疼痛。血泪髓液滴在地上瞬间就化开蒸发不见，像人参果一样。
“……”
一段暴行结束，犽宿把铠衣一震，摆脱了洁萝的纠缠。因为他看到茉莉的情绪中有不忍，似乎对他处置洁萝的行为不满意。他把疑惑投过去，茉莉不接受，背着手自顾自的离开了。她不忍看人受折磨，但也没有给犽宿放过洁萝的指示。揣摩老婆大人的心思后，犽宿切了一声，滋滋作响如电锯般的风刃在他十指间再度凝聚成型：
“如果我不是王者，如果我再晚上几天，茉莉的双手和右胸就不保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用烙铁的命令……不是我下的。我甚至……制止了他们还要继续烫坏另一侧和下面的意图……”
“哦，还有吗？”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凡人间就是因为缺少同态复仇，所以恶人才能为所欲为。自己无比认可这样的正义。那还有什么要争辩的呢？
洁萝颤巍的轻捧住失去视觉的那边脸，收紧身体：
“在你满意后，杀了我……”
“呵，这可不容易。你也听到了，那个看上去就很无敌的，长得跟你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家伙刚说的：我，杀不掉你。”
“割下我的头颅或者刺穿我的心脏。至于我会不会死你可以不用关心……”
“你在教我做事？”
洁萝没有力气还嘴了，滋啦滋啦的风锯声越来越近。早已在水刑中崩溃无数次的神经已经不能再度崩溃。幸好血还未干泪也未尽，她还能呜咽出声：
“菲尼……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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