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达成

项明和邱平在去往卡姆拉省的路上，流民比起上次明显变多了，拖家带口，□□成群在路边聚集，时不时发生斗殴，打得头破血流。邱平看到一位瘦弱的女子带着三个哭泣的孩子像小猫抽搐，他知道孩子快要饿死了。于是停下来给了他们一块饼，邱平以为女子会将饼分给孩子，结果女人拿起饼狼吞虎咽，根本不管孩子的死活。可能吃太急，刚吃了半块，女人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死掉了，周围的人见惯不惯，看到死去女子手里有饼子便一拥而上。邱平没看清到底谁吃了饼，但三个孩子都被踩死了。

        他心中不忍，加快往前走去，一路上思考了很多。在恶劣环境下，自己的善心都会导致母子四人死亡，如今天下苦命人多，一个一个救是救不过来的，只能改变整体环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到达卡姆拉省时已是晚上，首府吾尔坦城门已关，因为城内颁布法令，禁止流民入城，城内倒是不算乱糟糟的，但是城外的墙脚下人山人海。邱平在一处僻静的荒野吩咐项明换上蒙面黑袍，自己施展大身化形，转变为五羽鲲鹏向省长都府飞去。整个城内因为战争，居民们买不起灯油，漆黑一片。只有省长都府灯火通明。

        鲲鹏降落时的气流将都府的窗户门吹得噼啪作响，府内的女眷被吓得花容失色，省长阿塔姆衣衫不整冲出房门下令捉拿项明，但是看见房梁蹲着的是五羽鲲鹏后，又摆出笑脸：“不知贵客深夜来临，有何贵干。”顺势摆了摆手让下属退下。

        项明看了一眼他，然后径直走向阿塔姆的房间，阿塔姆赶忙跟进来，忙示意让屋子内三个姑娘穿衣离开。项明无视这一切，坐在桌子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敢问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阿塔姆笑嘻嘻地试探性问道。

        “哎！我今天来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有点事想跟阿塔姆省长商量商量。”项明一脸威严叫人摸不着底细。

        “好说好说。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便是。”阿塔姆听出眼前的人应该是王宫大营中的大人物，赶忙迎合着。

        “彩虹石是你亲自接见操办？”项明明知故问地试探。

        “是的，大人，小的以后定当尽心竭力。”

        “事情办的不错，首领前段时间还夸你呢！”项明看到阿塔姆不自然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接着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有很多商人拜访你呀？”阿塔姆听到这句话，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连连解释。

        “大人，彩虹石我是一块都没偷卖给他们，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王宫大营的事啊。”

        项明一听心里有底了，起身扶起地上的阿塔姆，顺便给他倒了杯水，接着说。

        “司马戈隆将军每次运多少车彩虹石。”

        “回大人，十二车。”

        “好，从今往后，司马将军会运更多的彩虹石交给你。但是你只能给王宫大营十二车，多出来的，你要在你的卡姆拉省就地散货。”项明喝了口茶。

        阿塔姆一听这事，刚刚的不安烟消云散，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放心，不会亏待你，卖货的钱分你百分之五，彩虹石有多抢手你一清二楚，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项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阿塔姆。

        阿塔姆挠了挠头，吞吞吐吐说：“为大人办事天经地义，怎么好意思分钱。”

        “没事，你应得的。”

        “那小人恭敬不如从命啦！”

        项明见阿塔姆同意，顺势告诉阿塔姆，这次多运了八车彩虹石，还有十五天才能到达，四车要换成粮食，四车卖成钱，让他提前和商人们沟通好。粮食要拉到昆仑山口，注意要保密。项明见阿塔姆满口答应，就问：“流民会不会袭扰运输队？”

        “目前来看，会有这方面的困扰，这两个月我们严加防范，再过两个月估计流民会减少。”阿塔姆很有信心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

        “大人，你有所不知呀，再过两个月就是冬天了，受昆仑山脉寒流的影响，整个卡姆拉省都是冰天雪地，流民会主动离开，即使留下来不出一个晚上就会被冻死。到时候尸体一把火烧了，来年春天什么都不会留下。项明的嘴皮微微动了一下，接着说道：“希望流民聪明一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才离开了。

        阿塔姆送走了项明，回头坐在屋内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这下要发财啦，而且不用偷偷摸摸，说着招呼自己的三个姑娘进房。阿塔姆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三个姑娘已经熟睡，自己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利弊，虽然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如果事情一旦暴露，自己绝对是上面的替罪羊，得好好谋划防止事情走漏风声。

        邱平和项明在旅社的房间里，项明坐在窗户上望着外面一言不发，整个吾尔坦城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他想起遇到的那些流民的状况，心痛不已，甚至想起被冻死饿死的惨样，然后被烧掉。他想起龙村的伙伴，他们虽然没有到过大地方，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完美的，活着有吃有穿，死了可以埋在山坡上，得到龙溪树的庇佑，但是流民因为战争忍饥挨饿，尝尽世间的苦，死后还被集体烧掉，人间最惨也不过如此吧。

        邱平又想起在王宫大营时金銮殿内的奢华，各个衣着华贵，气宇轩昂。同样是人，命运为什么这样？他每次任务之前都是和君上演练好几遍，从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么说，在对方心里会起到什么效果，只是感觉按照君上教的说完后，都会达到目的。项明想到这里就觉得可笑，自己连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规则都没搞明白，还想妄图救下这群可怜的流民。想到这里，项明看了看君上，或许他有什么办法能救流民。

        “君上，阿塔姆说流民会被冻死，那可是好几十万条人命，能不能救救他们？”

        邱平被项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看着项明，看来这段时间的历练，项明进步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的善良。

        “只能尝试救一部分。”邱平淡淡说道。

        项明立马喜上眉梢，救一个也是救，总比什么不做的好。邱平看着项明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最残忍的莫过于只能救一部分，给了流民们希望，但希望却不属于自己，那部分人得有多绝望，但自己做的只能这么多了。他们为了彩虹石，为了活命而来，但现实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边走一边看情况，到时候如若有办法，就让他们离开吧。

        邱平带着项明在街上逛，城里的商人明显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在茶馆喝茶，旅店打牌。在邱平住的旅馆里也住进来一批商人，携带了十五车货物全部被黑布盖着，其中一位年轻商人就住在邱平隔壁，邱平这几天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桌上喝茶吃早点，一天早晨邱平看他在大厅桌子上看书，他就试探性地坐了过去，顺手倒了杯茶问：“我看仁兄的行事作风不像卡姆拉省的人。”

        他放下书，警惕地看了一眼邱平，缓缓说道：“没错，我是纳木克的。”男子说从哪里来的时，明显有点悲伤。

        邱平内心一动，挤出一个：“哦。”然后又淡定自若地聊起天来。

        “纳木克省在哪里？”邱平明知故问。

        “就是原来大夏国的皇都，现在改名字了。”

        聊到这里后，邱平内心明显有点难以自制，但还是神态自若地离开了，他怕再聊下去情绪失控。

        天气日趋变冷，城内黄灿灿的树叶和城外光秃秃的树形成鲜明的对比，城外方圆百里别说树了，连棵草都不能幸免，树皮很早就被流民扒拉下来充饥了，只剩下树干光秃秃静静等待冬天烧流民的尸体，本来就被生命熬干瘪的尸体，经过寒冬的洗礼，火烧时一定很旺。

        邱平算日子，秋山押送的彩虹石还有两天抵达吾尔坦城，于是派项明告诉阿塔姆多出来的八车彩虹石在大石镇，然后项明出城将消息告诉秋山。

        秋山和项明夜晚押送着十二车彩虹石，在流民休息时顺利运送进城，邱平远远的看着，彩虹石直接被鲲鹏运输队载去了部落大营。此时的大石镇，被阿塔姆调来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仅仅一晚上八车彩虹石被瓜分殆尽，随后项明才被阿塔姆告知，五万两黄金和三十万石粮食早在一周前就被秘密送往昆仑山口。

        邱平得知后眼前一亮，对阿塔姆办事的风格十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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