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司（四）
1
很明显，那时的自己并没有一开始就明白李主管的意思，只是喝一口白开水，说道:“我觉得同事们除了冷冰冰的，其余都很好。”
“噗呲。”李主管轻蔑的一笑。
“你相信在我们的世界的身边，还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吗？”李主管笑着回望我，仿佛在等待我的答案。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我想你看的鬼怪小说不少吧黑暗，邪恶，阴森，恐惧的世界呢，充满死亡与折磨。”
我尴尬的笑了笑:“您也说了，这只是存在于小说里。”
聊到这里，此时的我和李主管点的菜也都上来了，看着色香味俱全，而我晃了一眼看去，唯独没有肉菜，在上完菜后，两位服务员就离开了包房，只剩下我和李主管。
而此时的李主管却淡定地拿出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在我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抽烟的，李主管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白色的烟雾，仅仅抽了一口，她便灭掉了，对我说：“小王，你的心里不是有很多疑惑吗？现在只有我们在，你可以问了。”
我愣了愣，只是陪着笑回答：“李主管，我们还是先谈工作吧。”
“工作只是幌子。”李主管转过头对我笑，温柔的笑背后仿佛藏着利刃的光。
我咳了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昨晚遇到的人，是您吗？”
李主管噗呲一笑，夹了一块青菜放在我的碗里，说道：“是。”
“我……”
“先吃菜。”
我没有再继续开口问，看着碗里飘香的青菜，动起筷子放进了嘴里。
“李主管，我询问了昨晚的保安，公司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位小伙子在公司加班，您为何那么晚还在公司里呢？而且还没有被公司发现或者……”
处理一词始终没有从我口里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应该是领悟了我的意思。
“哈……我是临时申请的暂缓离开，因为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
李主管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红酒，那酒散发着诱人的飘香，我从未见过哪个牌子的红酒会如此鲜红，就像人的血液……
2
“小王，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李主管笑着朝我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认真地说道：“这家公司的员工守则是为了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和大脑不受到某些东西的影响。”
“某些东西……”
“坏人而已。”
“我怎么听不懂呢？”
“哈哈，小王，你知道早晨我为什么要拦住你继续询问那位服务员吗？”
“为什么呢……”
“你看那些脸上冷冰冰的人，他们的灵魂早已不在此处了。他们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而如果你将心里的问题提出来，他们就能察觉到你的疑虑，会将你处理。”
“处理？”
“是的。处理。”
“李主管，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到底什么是处理？”
“哈，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回答你吧。”
我迷惑的摸了摸脑袋，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李主管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后背渐渐地渗出冷汗，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小王，请谨记我们的员工手册条例，那是你唯一能够逃离的……”
而等我缓过神来，李主管已经穿好衣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这是她临走时留下我的一句话——谨记我们的员工手册的条例。
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想清楚李主管所说的一系列奇怪的话，而如果在那时我就已经意识到这座公司的危险性，或许……
3
在这偌大的包间里，看着眼前的美味我突然没了胃口。
对！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询问李主管，为什么桌子上全是素菜……
“某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家公司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一份普普通通的员工手册会是我的逃离方法，可是我为什么要逃，我……
我夹杂着混乱的思绪起身离开，来到3楼的电梯前，准备等待电梯回到13楼继续工作。
“啪——”
突然有人拍住了我的肩膀，转过头，原来是我们部门的吴主管，他朝我滋笑，这么近的距离我能够清晰地看见他压缝间猩红的肉丝，他咧开嘴继续笑着：“小王，工作的谈的怎么样？”
李主管与我的说话内容我无法和吴主管解释，只是应付着陪笑，掩饰我内心的慌乱：“哈，还好，还好。”
“嗯！”
吴主管非常满意地“嗯”了一声，随后电梯门便打开了，我和他一起回到了13楼办公室。
而当我们到达了13楼办公室时，此时的李主管刚好在等待区看着我们，看着李主管摇摆着婀娜多姿的身材朝我们走来，我咽了咽口水，因为一直的紧张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李主管，李主管走了过来，挑了挑吴主管的下巴。
李主管温柔地看着我，对吴主管说道：“负楼的食材出了点问题，我想你们财务部的账目要重算了吧，小王挺不错的，是时候了叭…”
“是时候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哈哈，是时候让你接触更具能力的任务，给你更多的表现机会呀。”
而此时的吴主管也贪婪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不像是对我的欣赏，反而有一种想要吞噬掉的感觉。
李主管也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吴主管的神色，啪的一巴掌调戏地打了他脸上，他才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
“明天你和李主管从d楼的楼梯直下负楼核对食材账目，最后将公司的账目重新组算。”吴主管冷漠地说道。
“哦……”我被当时那奇怪的场面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的脸庞变化让我觉得有些诡异，真是说不清楚的奇怪。
4
这是我来到公司的第7天，我即将进入那个神秘的d楼，和负楼。
而在那里，将见到我永生难忘的场面。
死亡……血腥……逃离。
“小王，你来的挺早啊。”
李主管和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她仿佛是这座公司里唯一有光的女人。
“为什么还有警卫看守d楼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公司之所以发展如此迅猛，食品行业排行第一，就是因为我们的食材独一无二呢。”李主管骄傲地笑着说。
跟着李主管的脚步，我们来到了d楼一条不起眼的楼道，李主管费力地推开门，我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楼道间的光十分微弱，由于光线微弱，我无法看清这条楼道，只是顺着墙壁慢慢地往下走去，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的灯，那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天花板的灯看上去是血红色的，而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黑的无法看清的地面是，是一滩滩的血迹。
我扶着墙跟随李主管缓缓往下走去，我能够感受到墙壁的凹凸不平，仿佛刻着什么东西，而楼道间也充斥着刺鼻的味道，似乎是很多的血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有些作呕。
李主管幽幽的声音在楼道间响起：“原材料都是这样的。”
我强忍着胃里的难受，随后和李主管共同到达了负三楼，打开门前，李主管看着我说：“记住了，别乱看，也别乱说话。”
这句话虽然寥寥几字，却沉沉地压在了我的心里。
而当李主管打开门，更加强烈的血腥味涌进了心里，我费力的抬头望去，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眼前那些巨大的机器震撼到了我，他们的容器里疯狂的搅着肉泥，很显然我并不能完全认出那是什么肉。
而剧烈的恶心让我无法前行，李主管见此，让我上楼道间去负一楼找穿蓝色衣服的人要一颗药丸，缓解恶心的症状。
我又重新回到了阴暗的楼道。
由于光线实在太弱，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而此时我才看清，自己的脚下是一滩滩的血水，还有不明不白的肉，让我胃又一翻的难受。
我扶着墙壁，突然，光线打到了墙上，我仿佛看到墙上有一行字。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照了照。
如果那时我听从了那句话，也许我真的能够保护自己。
“公司……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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