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来者不善
“欢迎...”韵寒话音未落，脸色却惊变。眼前站着的中年人，不确切的说只是中年人的年龄，但穿着打扮、身姿和精神面貌却如二十多岁姑娘一般。江柳的妈妈，到底还是找来了。
“怎么，小姑娘，看你这眼神，咱们认识？”江柳的妈妈魏贞茹四下打量着这家汉服店。
“切！真是来者不善！”韵寒心里想着，脸上却带着笑意，“魏老师，您好，我是江大一七届的学生韵寒，您可能不认识我...”
“哦，原来你也是江大的，还是一七届的，真是不好意思，每年江大来来往往那么多，我确实不记得你。”魏贞茹一脸傲慢，一如她在学校时的模样。
魏贞茹是谁？她是校草江柳的妈妈，是江校长的发妻，是江大舞蹈社和礼仪队的指导老师，是江大图书馆的管理员......她在江大，名声盖过江校长和校草江柳。
韵寒清晰地记得，每年学校的迎新晚会及各种校园级别的晚会上，她都会携带她舞蹈社的成员们一展她们的风采。
“冯烟儿呢？卧室特地来找她的。”江柳的妈妈魏贞茹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哦，魏老师，您先坐，一定渴了吧？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你把冯烟儿叫来，我有话对她说。”
“她...她不在...”韵寒话音未落，只见冯烟儿满头大汗从仓库出来。“总算是理顺了，是谁叫我吗？怎么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冯烟儿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你好，冯烟儿，我是江柳的妈妈魏贞茹。”魏贞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您...您好，伯母。”冯烟儿结结巴巴。
“伯母不敢当，叫我魏老师。”魏贞茹并没有喝韵寒倒的水。“我儿子呢？”
“他...他...他应该是去忙了吧？”
韵寒见状，急忙悄悄溜到收银台后面，她拿起手机，“你妈来了，千万别过来，去背的地方躲一躲。”
“呵！忙？忙什么？他一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忙着跟在你这样的文盲屁股后边鬼混吗？”魏贞茹起身，“看你一脸无辜的样子，小小年纪，魅惑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你...”冯烟儿很是无辜。
“这位女士，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正用小板车拉着一大包货品的江柳，听到有人这样说冯烟儿，他忙将小板车停在店门口，一下子冲到冯烟儿面前。“妈？！”
江柳方才只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走到跟前，才发现对冯烟儿口出恶语的是自己的亲妈魏贞茹。
“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烟儿，这是我妈妈，妈，这就是冯烟儿，很多年我跟你提起过的。”
“不用你介绍，我知道她。她不就是那个拆散你和小诺的狐媚子吗？你放弃校出国做交换生的机会选择去部队服役，也是因为她吧？”
“阿姨，我没有...”
“什么你没有？”魏贞茹瞪了一眼冯烟儿，“你敢发誓你没有插足江柳和小诺的感情，你敢发誓江柳服兵役不是因为你？冯烟儿啊冯烟儿，你知不知知道我们全家人有多讨厌你，你害得我儿子丢掉了大好前途！”魏贞茹用自己手里的包包狠狠地砸了一下冯烟儿。
动作之快，快得冯烟儿来不及躲闪，快得江柳来不及保护冯烟儿。
“喂！魏老师，我一直很崇拜您，很尊重您，我觉得您一直是大家口中多才多艺的全能老师，真没想到，您还会打人、会骂人呐！看样子，是我看走眼了！”
“怎么不能打她？我现在恨不得都想活剥了她！”魏贞茹撒起泼，俨然一副市井泼妇模样。
“够了！”江柳大声呵斥。
“你吼我啊儿子？”魏贞茹生气。
“妈，别闹了，您回去吧。她是我自己选择的，服兵役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跟烟儿没有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您别怪她，真的。”
“都是女人，她什么心思，我比你更了解她。柳，听妈妈一句劝，跟她绝交，跟妈回去，好吗？”
“对不起，妈，从小到大我都听您的，这一次，我要听自己的心声，我不能没有烟儿。”
“你！你！”魏贞茹拎起包想要砸江柳，冯烟儿忙走向江柳前，用胳膊替江柳挡了一下。
“魏老师！您要是再继续在这儿撒泼，我可要把这个视频发到江大校园网了！”韵寒举着手机，大声呵斥。
见状，魏贞茹这才罢休。
“烟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江柳很是心疼。
“没事。”冯烟儿尴尬地微微一笑。“伯...魏老师，我希望您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我喜欢江柳的时候他还是魏诺学姐的男朋友，对不起我错了，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他们分开了。但是江柳之前要出国做交换生，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会...”
“够了！别假惺惺的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说服江柳跟您回去。”
“烟儿，你在说什么？”江柳生气。
“好啊，我等你好消息。”魏贞茹听冯烟儿这么说，心中的怒气已然消去大半。“这是我和你爸爸入住的酒店，如果你心里还有你爸爸，你就去看看他。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哪有自己的亲儿子从部队回来了，不去看看自己的父母的道理？”说罢，魏贞茹将一张酒店的名扔到了地上。
“魏老师，您放心，江柳今晚一定会去看您和江校长。”冯烟儿忙从地上捡起酒店的名片，她望着魏贞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哎！女人呐！原来都是会撒泼的！”韵寒狠狠瞪了一眼江柳。“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友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就是个废物！”
“韵寒，别说了。”冯烟儿走上前，“你把那些新品整理出来，入库。我跟江柳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你心里头啊，还是某人重要！”
冯烟儿拿起自己的包包，“出去了一上午，饿了吧？走啊，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她主动拉起江柳的手，微微笑着。
“烟儿，对不起，我妈她......”
“哎呀，没事的，魏老师心里有气，就让她发泄一下吧，她们这个年龄的女性，上有老要伺候，下有小要照顾，还有工作要做，我理解她。我不生气的，别担心我。”
“可是她刚才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失分寸过。”
“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冯烟儿深情地凝望着江柳。“你爱我吗？”
“爱。”
“今晚去酒店看看伯父吧，别让他们寒了心。”
“不去！我妈都那样对你了，我要是去了的话，那不等于我站在她那一边了？”
“你真傻，你不去才是为难我。”
“烟儿，你说说你，怎么钢才还傻乎乎的冲上前保护我呢？我身体结实着呢，倒是你，一上午莫名其妙地挨了两次砸。”
“我的身体也结实着呢，没关系。”冯烟儿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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