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大利人的傲气

张春一直站在院子里寒着脸。

        梁启超看不出来喜怒，良久才说了一句：“为民，难怪你说弱国无外交。”

        张春冷哼道：“再给我十年，我会用事实回答他们没有权利在我们的国土内耀武扬威。”

        吴贯因回来听夫人说了这件事面面相觑。而陈庆同则大声叫好。亲自去打了酒回来，自己亲自下厨做菜，让高君曼去请张春两口子过来喝酒。陈庆同确实是个蛮可爱的人。

        梁思顺回来的时候，进院子就开心地大笑。弄得满院子的人都跑出来看着她。不过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爽快”。

        原来两个意大利人被利济医院吓住了。学校和医院是没办法开了，但是教堂还是要修的，柏博爱修女问能不能派修女到利济医院学习。

        梁思顺说：“能，要按照规定缴纳学费。但是只能在沙洋利济医院学习，因为新民利济医院是个研究机构。”

        张春笑着说：“高，梁女士足够当一个女外交官。”满院子的人都大笑。

        田瑞玉主教在购买土地使用权时被狠狠敲了一笔，还是使用权，权限五十年，不是所有权。五十年后可以续签，土地出让金按照当年的价格计算，而不是延续原合同。如果不续签，土地上的一切建筑收回国有。城市建设局的人说，所有人的土地都只有使用权，土地是所有权是政府的，新修订的《沙洋土地约法》明确这么规定，由政治协商会议通过生效。外国人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

        田瑞玉被气到了，教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请了意大利最好的设计师设计教堂，他要让中国人看看，什么叫做建筑艺术。田瑞玉对于自己国家的建筑和雕塑艺术是非常自信的。

        田瑞玉以此为理由请张春能够给一定的优待，他说一座好的建筑是一座城市的标志，意大利的建筑师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至少从目前来看，沙洋的建筑还是傻大笨粗的样子。实用，但是没有多少艺术氛围。

        田瑞玉认为这样的建筑，教会应当有所有权，政府无权收回。

        张春说土地问题是不可能有任何松动，沙洋不会允许有变相的租界。但是可以给意大利商会一定的税收优惠。

        张春对田瑞玉说：“沙洋的所有建筑设计都要通过新民大学建筑系进行评审，设计师需要在新民大学建筑系学术厅对自己的设计进行说明。通过了新民大学认可才可以动工。”

        田瑞玉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认为这是传播意大利文化最好的机会。

        而张春大笑,因为凭张春对新民大学的那帮疯子的了解，他们不吃干抹净，可能是不会罢休的。

        为此，张春一连在建筑系讲了三堂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课程。给他们先打一个基础。并在课堂上几次说建筑系就是土老帽，设计的东西都是傻大笨粗，被意大利人鄙视了吧。明天去文科学院向美术系的人学习一下。

        说起文化，张春就想起了两个很重要的人物。

        梁启超曾经提起过，只是当时新民大学还没有什么名气，想请也不一定能请回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张春就委托蔡元培和梁启超写信给在日本的罗振玉和王国维。两个人手中有最重要的殷墟甲骨，这是中国的国宝，最好能够全部带回来，新民大学可以专门为两个设古文字和考古系。

        蔡元培在新民大学内部的《新民学报》上曾经刊登了王国维几篇文章。

        如果说民国时期有什么大发现的话，那就是殷墟甲骨和敦煌了。敦煌没办法，甲骨文研究却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了。

        新民大学由于有近半个县的地盘和一些企业股份，还有专利收入，每年都有一定的结余，这笔钱理论上是张春的，归学校使用和保管。张春决定从中每年划出一部分钱在合作银行设立新民奖励基金账户，用于给做出突出贡献的学术人才的奖励。

        张春认为也许罗振玉和王国维能够有资格拿这个奖。

        夏收过后，曾思敏认为有实力进行货币的推行工作了，铜币的铸造也已经设计完成。只是曾思敏建议铜币的铸造和使用都很麻烦，如果国家制造纸币，应该如何兑换？所以难道不接受纸币？那是国家的法定货币啊。银币为储存“凭证”货币，价值远高于铜币和纸币，问题不大。

        张春让曾思敏想办法作出把货币与最大宗的商品挂钩的办法，比如现在的粮食。目前来看，只要把货币与粮食绑定在一起，那么就有双重保险。最好能够把黄金添加进来。合作银行，要做好一定的黄金储备。

        这也是张春叫加大粮食储备的原因。只要手中掌握了足够的粮食，才能够保证市场与货币的稳定。

        这样要烂也只是外面的纸币贬值问题了，所以货币的发行还要放缓。

        梅花币的兑换价，也不要定在一个位置不动，要了解现在梅花币在商行，银行间的交易价格，进行适当调整。

        果然，合作银行发布公告，介于新民凭证币被人为抬高黑市价格。所以即日起发行新的新民凭证币提高0.05%的兑换价格。新凭证币上铸有1915年字样。旧凭证币按照原价格回收，不再发行。

        这个工作到九月的时候，基本把旧梅花币收回来，一共发行了七十万元，最后还留有大约有五千多无字梅花币被人家收藏了。因为这种梅花币太好看了，一些人舍不得换回去。

        新梅花币一下子发行了一百万元，三天之内被商行和其它银行一抢而空。这超出了沙洋镇实际货物交易量总额的一倍多，显然被别人用来做储备货币了，曾思敏只能宣布，每天每个人，只能兑换最多一百梅花币，兑换数量才降下来。

        这只是一个演习而已，毕竟这还不是准货币，曾思敏突然发现自己不管是从人员，还是技术、理论角度，还没有准备好发行真正货币的准备。

        曾思敏请示张春后，决定成立政策管理中心，专门研究市场波动。

        军工所送来了荣耀号的研究报告，他们还原一部分关于荣耀好龙骨，蒸汽机等技术数据，认为这种木制结构的船最终会被全钢结构的船体替代。荣耀号的主炮副炮都非常落后，太过笨重，射速慢，不能灵活转动，缺点明显。不过发现了一台完整的可以用的无线电发射和接受设备。还有技术说明书，电子所高兴坏了。

        沙洋对外的通讯联系只有一条电报线，刘铁留下来的，武汉电报局还不管，使用的是老式电报机。电子所勉强能够使用，后来买了几台无线电发射和接受设备，但是都是别人不用了的落后产品。

        荣耀号留下的这个是美国无线电爱好者最喜欢的火花电台，和电子管再生接收机，此时的美国，成立了无线电联盟，国家还没有进行统一管制。荣耀号上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个。然后就是装甲和火炮的钢材。还有大量的地图、海军操典和技术书籍。由于新民大学的传统，对荣耀号留下的任何一张纸片都保存了下来。

        张春让军工组别的先不管，先把无线电发射和接收技术吃透了才说。绿湖的研究院开始全速运转。这台机器使用的电子管被当成重点去研究。新民商行配合看看能不能在外面想点办法弄到这种电子管。电子所一方面要想办法自己研制，另一方面晶体管的特性也在加速研究。守着这么大，品质这么高的一个石英矿无所作为，绿湖研究院的人都感到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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