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谈

　　“这件事说来话长，证据已经消失了。”奥纳叹了口气，“不过我今天时间足够，我们先不提这个，后面再说吧，布莱克先生。我现在要说的是另外的事情——我和邓布利多教授前几天做出了推测——你不是出卖波特父母的直接凶手，对吗？”

　　“直接凶手……”小天狼星布莱克被这句话带偏了，这件事情是他的心魔，他喃喃道，“对，不是我，但是我是间接凶手——我不否认。”

　　看着面前这个一团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的、身体瘦削得像是骷髅的男子，奥纳也有些不忍：“我们推测你临时把保密人身份换成了真正的凶手——然后你去追杀他，结果被捕，你情愿这十几年的阿兹卡班，来赎罪——因为你一直认为是你害死了波特夫妇。”

　　“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相信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些意外，不过也已经信了部分。“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这样才能解释得过去——你与波特夫妇的友谊绝对是值得邓布利多教授信任的，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是你出卖了波特夫妇。”奥纳耸耸肩，“而且虽然说是小矮星彼得去寻找你复仇——但是这种事情，说实话，我更相信是你去找他复仇。“

　　“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咬牙切齿，“那个卑鄙的老鼠！”

　　“果然是老鼠吗？”奥纳说着，把一些食物饮品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天狼星：“吃一点东西吧，我估计你很久没好好吃饭了。”

　　“虽然我还不算和你很熟——不过看起来哈利和你关系确实很好。”小天狼星布莱克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虽然这段时间的逃亡生活让他比较警惕，但是他不认为一个三年级的小巫师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除了那头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老鹰。布莱克接过食物，毫不客气地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说起来也巧——哈利的姨夫在我父亲底下的公司，我们很早就认识了，然后一起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奥纳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也算哈利的好朋友了。”

　　“昨天……他没事吧？”小天狼星布莱克沉默了一下，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完，才艰难地问道。

　　“人没事——邓布利多教授救了他，不过他的扫帚被打人柳打废了。”奥纳随意地说着。

　　“他和詹姆斯一样，是个好手。”小天狼星布莱克眼睛有点发红，“如果不是我，他们现在应该都过得很好……”

　　“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不是你的错。”奥纳安慰道，“如果有时间，我把这两年的情况和你说一下吧。”

　　奥纳先简单说了一下哈利之前的情况。

　　“该死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恨不得去收拾弗农夫妇一顿，但是后来他想到了什么：“谢谢你，是你帮哈利改善了生活——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我对不起哈利。”

　　“责任？”奥纳明知故问。“什么责任？”

　　“哈利……是我的教子。”小天狼星布莱克沮丧地说，他当初一心被复仇和愤怒的火焰吞噬，完全忽略了哈利。

　　“原来如此。”奥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不用担心，哈利不会介意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低着头：“那后来呢？”

　　“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年，我们就遇到了伏地魔。”奥纳平淡的话语炸得小天狼星跳了起来。“什么？！那家伙还活着！”

　　“半死不活。”奥纳评价道，“总之他后来逃走了。去年，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了——是伏地魔留下的日记干的好事。”奥纳睁着眼胡说道。

　　“日记？”小天狼星想到了什么，“魂器？！”

　　“对。邓布利多教授也是这么认为的。”奥纳说，“看来你们对伏地魔研究很深。”

　　“哼！”小天狼星双拳紧握，“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彻底弄死。”

　　“时间不早了。”奥纳递给小天狼星一些衣服，“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就胡乱买了一些衣服，你回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吧。对了，卢平教授现在也在霍格沃茨——他这学期刚刚来。”

　　“莱姆斯……”小天狼星接过衣服的手顿了顿，怀着复杂的情绪念出了卢平教授的名字。“你知道得很多？”

　　“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一些事情。”奥纳叹气道，“另外，海格曾经帮哈利要了他父母的照片合成相册，我有幸看过——卢平教授和你都在里面，只是我相信，他们现在根本认不出你来。”

　　小天狼星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怎么坚持下来的——或许冥冥之中他就应当留着有用之躯吧，又或者如这个少年说的，是在自我赎罪。

　　“邓布利多教授想要找合适的机会还你清白——但是你不能冲动。”奥纳说出了他真正想要和小天狼星说的话。“有什么变化我会让克鲁克山带信给你，情况紧急的话，玛玛哈哈会帮我传信。”

　　小天狼星点点头：“我无所谓，只要最终小矮星彼得这个犹大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其他都不在乎。”

　　“你别说不在乎。”奥纳严肃地说，“还有哈利呢——他前一段时间还以为你是凶手，不过现在我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小天狼星低声说，奥纳装作没看到滴落在衣服上的水滴。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免得生疑。”奥纳起身，刚刚陪小天狼星说了那么久的话，都是坐在石头上的。“有需要尽管和我说。”

　　小天狼星点点头，奥纳悄然离开。

　　奥纳走了之后，小天狼星放下衣服，他从衣服里面摸到了一面镜子——他很久没照镜子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镜子边上还有一把小刀，小天狼星拿起小刀，开始割掉杂乱的长发和胡须，露出一张虽然瘦削，但是依旧英俊的面容。

　　“我，小天狼星布莱克，回来了。”

　　换好衣服的小天狼星摸着藏在内口袋里的一根魔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被这个孩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周一的时候，哈利获准离开校医院。马尔福总是在嘲笑哈利被摄魂怪吓得昏迷，但是哈利只是淡淡地一句：“就算昏迷，我也从你眼皮底下拿到了金色飞贼！”马尔福就不得不铁青着脸偃旗息鼓。

　　黑魔法防御术课，卢平教授回来了，他取消了大家关于狼人的作业，只是赫敏有些失望——她完成了已经，倒是同样完成作业的奥纳并不在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奥纳眯着眼睛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斑斑，克鲁克山在赫敏脚边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要不是罗恩正关注着它，它早就扑上去了。

　　奥纳知道自己有些冒险了——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奖励，他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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