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呢》
林向华和陈征羡一起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刚刚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周粥，身上还背着自己的书包，然后顺便帮陈征羡也拿过来了。
一个人拿着两个书包，走了一路也是怪尴尬的。
然后陈征羡就开始接受林向华的洗礼了，“陈征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考场上不可以乱闹事！你试卷写完了没有？！”
“知道。”
陈征羡站在林向华面前，高了足足林向华一个头这样，这会儿还得垂着眸子看林向华，蓬松的头发耷拉在额前，黑漆漆的眸子没什么反应，后面的光照过来。
陈征羡背着光。
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这位少爷身上有光。
周粥一直在盯着陈征羡看，陈征羡的目光突然换了个方向，和周粥对视上，四目相对，撞在了空气中。
“知道你还惹事？说说吧，和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要打人家。”某位少爷一听到这个就是不太稀罕的样子，觉得自己没错。
“你觉得我打的挺好的，谁让他在考试的时候公然骚扰我同桌问我同桌要答案？我这不是为了保护我那个我小无助的同桌嘛，”陈征羡眉眼弯弯看着周粥，
慢慢的故意道，“是吧，同桌。”
“什么？他们竟然敢欺负同学欺负到我林向华的学生头上来了？我就知道那群王八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空了，我去找人把他们打一顿！教训一下！！考试的时候还敢乱作弊！还好今天有你在！陈征羡你做的不错！打得好！”
陈征羡x周粥“……”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这里一本正经的教训他说他不可以乱打人，说他乱惹事了，说他这样子做是绝对不正确的。
然后呢自己现在又在这里说要把他们打一顿。
“华哥，稍安勿躁，老李说要要送他处分三件套大礼包。”林向华给陈征羡说了一堆大道理以后就离开了。
留下周粥和陈征羡两个人。
“所以说你真的是为了帮我才打了他吗。”
陈征羡“咳咳”两声，“纠正一下，我没有打他我只是伸了个脚把他绊倒了而已。”
周粥“……”
“谢谢你。”周粥算是发现了，自己来到七班当了唯一的插班生以后，每天都在不停的说谢谢，谢谢。
好像谢谢就是她的代名词。
陈征羡摇摇头，道，“谁说我要你谢谢我了？”他又开始和上次一样慢慢的靠近周粥，不过这次把握好了距离，周粥不紧不慢的吞了吞口水。
“你想怎么样。”
“啊，以身相许吧，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学习的东西，缺个贴身，你看看我那么帅，考虑一下爱上我也不是不行。”
周粥惊了一下。
见周粥这模样，陈征羡笑了，按了按她的脑袋，“行了行了，不逗你，就随随便便每天和我待在一起做绯闻的对象帮我挡个桃花什么的吧。”
“当绯闻对象也能做报酬吗？”
“当然可以呀，主要是看你愿不愿意。”
·
月考成绩出的很快，刚刚考完隔天就出完了。
也就才星期三而已。
月考完了卷子肯定是要讲一讲的，所以这个时间段，整个年级班里几乎全部都是在讲月考试卷或者说是在批评人。
这节是林向华的政治课加班会课，总的来说就是拿来总结本次月考情况的，陈征羡在睡觉，周粥作为课代表在管理班级。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现在已经上课了，老师很快就来了。”周粥刚刚说完，林向华就夹着一大沓卷子从后门出现了。
表情十分凝重。
一直到走到讲台上，班里的同学都是怪紧张的。
除了睡的好香的陈征羡。
周粥戳了戳陈征羡的手臂，“快起来了现在已经上课了，老师来了。”陈征羡被周粥叫，就起来的特别快。
这会儿撑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干嘛。
眨巴眼睛。
但是人家还没睡醒呢，人是醒了，至于脑子醒没醒就不知道了，估计脑子里还在和梦里的周公恩恩爱爱的死去活来吧。
林向华腋下夹着卷子。
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
他把腋下的卷子拿出来，往讲台上重重一砸，水杯摆在最边上，表情异常凝重的看着下面的各位同学。
没说话也怪吓人的。
“想必我们班的同学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各科成绩了吧，考得好考得不好自己心里有点数，我从办公室一路走过来，就你们班吵得最大声！”
“我们班的同学是精神太旺盛了吗？”
“你们应该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下面鸦雀无声。
“首先呢，我想问一下我们班同学的试卷，自己应该都大概看过自己的卷面情况了吧？”下面一众人回来看过了，林向华继续，“那既然这样我就先来谈谈我们班同学那些大师之作吧。”
林向华拿出被自己精挑细选挑出来的一大沓答题卡，随手抽出几张来，然后本来是打算打开投影仪投影的，但是没成功。
他就只好拿在手里给同学们展示了。
“陈庭桦！你告诉我，你在你的答题卡上面画一堆打篮球的技巧做什么？你是打算带我一起去打篮球是吗？？你以后是要成为nba的球星是吗？”
同学们在下面一阵哄笑。
“林最你也好意思笑人家陈庭桦？你往你的答题卡上面写了一堆歌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你是准备跳舞给我看是吧？”
林向华突然又拿了两张卷面异常奇怪的出来给大家看，“徐曼，你告诉我，你在上面往一堆的黑圈圈做什么呀？我是没告诉你写错字之后要怎么办是吗？”
“……你还笑你还笑，你自己政治大题写没写自己心里没点ac中间数是吧？还有那字丑的和蹦迪一样，怎么滴，你的字还会跳舞啊？跳的迪斯科是吗？”
林向华提起他们的试卷就是一顿气。
写的乱七八糟的写什么样的都有。
真是很奇怪，这些人。
“行了收住，除此之外我们班还是有很厉害的人的，也不知道人家和你们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但是为什么能够差这么多？”
周粥戳了戳陈征羡的手，“同桌，你这个还能够考年级第一吗，我听说你以前是年级第一哟。”
陈征羡摇头，“年级第二，跟那个傻逼打架那天我卷子里有道题算出来忘记写上去了，好像扣了四分这样，还有一些题懒得写了，要写好多字。”
“你看看我们班的周粥同学，虽然说是我们班的插班生吧，但是丝毫不受影响，保持了一贯的优良作风，考了年级第一，你再看看你们在一中待了这么久，班里面考进年级前100的还没有一半人，我们班可是火箭班，怎么能被别人班比下去呢？对不对？！”
他们的成绩在某个软件上面有的查，周粥对于自己这次的分数也就感觉到一般般而已，没有很厉害。
“周粥同学，总分699，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让我们恭喜周粥同学！”随后下面响起了一排整齐的掌声。
“陈征羡同学，总分695，班级第二年级第二，虽然说比周粥同学差了四分，但是还是给予鼓励！”班里再次响起整整齐齐的鼓掌声。
“周粥和陈征羡作为同桌，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的时候我是有看在眼里的，这次的成绩也是他们应得的！希望他们再接再厉，争取下一个考试获得新高度！”
月考算是过去了，但生活不停。
语文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新的课文，下面一半的同学几乎都要倒下了，但是这似乎并不能阻碍她热爱讲课的理由。
反而是讲的更热情激昂了。
然后突然开始想起了自己18年前这个大姑妈那个大妈妈跟她说过什么，还有自己的趣事八卦绯闻了。
然后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突然打起了精神，一个个坐着端正起来听语文老师说话了，语文老师一阵无语。
“好！既然同学们都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那等我讲完课文我就再跟你们讲一讲！接下来抽一个同学背古诗文！”
语文老师的眼神左右瞟。
刚刚好瞟到了准备换个姿势睡觉的陈征羡。
“好！既然陈征羡同学一听到要抽背古诗文就如此激动！那作为你的老师也不能磨削你的热情，好！就是你了陈征羡同学！”
陈·一听到抽背就是热情到不得了·征羡“……”
他扯了扯嘴角，碍于对老师的尊重，还是站了起来，老师从讲台上慢慢走到附近，“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背一背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吧。”
某位少爷脸色都变了。
这玩意还能寻觅的吗。
“寻寻觅觅，清清冷冷，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讲熄……”
语文老师点点头，“没错，陈征羡继续背吧。”
陈征羡无语住了。
背着背着突然就断片了。
他可以说他不知道接下来那一句是什么了吗，但是看语文老师这个期待的表情，陈征羡还是继续动脑在想了，“……常记溪亭日暮，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语文老师“……”
这个怎么说呢，你说的背错了吧，他只背了一半是对的，你说他背对了吧，他另一半又背到另外一首诗那里去了。
但是这已经算是陈征羡最大的进步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她上回抽陈征羡背书，陈征羡背着背着就把歌词给她背出来了。
“行了！坐下吧。”
陈征羡松了口气。
然后听到语文老师犹如恶魔一般都声音传了过来，“把这首《声声慢·寻寻觅觅》抄一百遍下周星期一交到我的办公室桌面上吧。”
陈征羡“……”
他就知道语文老师没打什么好主意。
因为语文老师的课已经讲的差不多了，后半节课就真的是在讲她小时候那些奇闻趣事了，管的也比较松散。
班里做什么的都有。
陈征羡就在听歌。
戴着耳机，手机插着线放在口袋里，还没打算睡觉的样子，周粥也有点无聊，拿别的课练习册出来写吧，显得她又是不太热爱语文的样子，但是写语文的话剩下看的又强迫症。
“你在干嘛？”
陈征羡见周粥这样。
好像没事做，难得见他这位勤奋的同桌如此无聊，毕竟都勤奋到年级第一哪里去了，倒也是件稀奇的事情。
周粥现在是踹倒了陈征羡的五连年级第一的第一人，在不少同学的眼里，也算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了。
“发呆。”
“听歌么。”
陈征羡拔下耳机的一头拿在手里，一脸淡漠的看着周粥，耳机抵在周粥的面前，她选择了拿着耳机的另一边。
刚刚拿起来挂耳朵上就听到了一阵音乐的响声。
“如果说是真的爱我/那为何都说不出口
一大堆的所以然呢/我脑海只剩为什么
就让我/放下所有回忆/所有事情不那么清晰”
……
“就让我/放下所有回忆/所有事情不那么清晰
……”
说真的，周粥觉得陈征羡听的歌还挺有网易云那味儿了，说不伤感是假的，听了天上都要哭泣的感觉。
这一首歌叫《如果呢》，是郑润泽的，陈征羡歌单里的歌，陈征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收藏了这首歌。
或许是很早以前吧。
“这首歌叫什么？”
“如果呢。”
周粥“？”
“这首歌的歌名就叫做如果呢。”
行吧，周粥记住了。
·
高二七班这一节课是体育课，因为一个年级的班比比较多，所以被安排在同一节体育课的班也比较多。
体育老师花了半节课给他们训练体能。
然后就解散了。
临解散前还说了校运会的事情，“同学们，我们一年一度的校运会也即将开始了，我们班的同学必须报10个同学上去，重在参与，有谁愿意参加的吗？！”
体育老师在一群男生中第一个抓到了陈征羡。
“陈征羡！你就别躲了，你必须给我参加，必须报上两个项目，拿不到奖就滚回去你的篮球队。”
陈征羡“……”
“那我们班的女生呢？女生有没有谁愿意参加？”校运会对于女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或许在某一刻被班主任看对眼了就要被选去参加。
获奖了是好事。
没获奖就是社死，直接就丧失了三年择偶权。
多数男生起哄把一堆女生推了上去，然后周粥算是打死了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还能轮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也被人推上去起哄了。
有个男生吹了口哨。
“那肯定得是我们班的周粥同学啊，正所谓学霸劳逸结合，想必应该很厉害吧，她要是不参加可就是天理难容了！”
“就是啊，周粥同学吧。”
周粥“……”
然后体育老师一脸高兴的把周粥的名字划分到了跳高和八百米那一栏去了，倒也不是周粥不会吧，就是周粥比较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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