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寒总真要睡大街吗？
成南肩膀有些颤抖，将将转回头，入目一片鲜红，一时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口中只顾喃喃着：“寒……寒晟……”
常三眼里更是不可置信，寒晟放开了他，他瞬间痛苦地单腿跪倒在地，抱住满是鲜血的膝盖，依然抽动着脸部咬牙在问：“你！你真敢开枪？”
“啪！”
又一声枪响，寒晟眼里冷冽坚定，毫不犹豫。
成南浑身机灵了一下，整个人呆在原地。
常三彻底瘫在血堆里，另一条小腿上，鲜血淋漓。
“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你打得成南，就好。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寒晟居高临下，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冷声道。
常三抬起头，竟倒抽着气狞笑出来：“是老子打的！你寒晟有本事，今天就开枪打死我，不然，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弄上床！”
寒晟后悔让他多活了几秒，污秽不堪话，脏了成南的耳朵。
他没有丝毫停滞扣动了扳机！
这包间里瞬间响起第三声枪响。
半晌。
成南握着寒晟的手腕大喘着气，唇角轻轻颤动。他顾不上理会常三那些话，只异常柔声唤了一声：“寒晟……他不配你脏了手，枪给我。”
他看着他的眼，手里慢慢夺过他的枪。
寒晟绷紧的身体有了一丝松动，成南要，他便给他。
成南及时阻止了那一枪，子/弹偏离，常三捡回条命，他浑身颤抖慢慢睁开眼。
“回去告诉常五爷，人死了通知我一声，我出安葬费！”寒晟对旁边早就吓得呆立的几条忠心狗，冷喝道。
他偏头看了成南一眼，拉起他的手腕头也不回出了包房的门。
在门口，他余光向后瞟过一眼，一个身影马上消失在拐角处。
回到办公室，他铁青着脸给成南按在沙发上，不发一语，找出那个出镜率极高的小药箱，拿出棉棒，沾上碘伏，颤抖着手指点上成南的嘴角。
成南乖得一动不敢动，连“嘶”一声也没敢。
“3210，出来！”
他没办法，办公室里的气氛太恐怖，他只得叫出系统。
“宿主。”
“全程记录了吗？”成南问。
他不知道总是玩忽职守的系统，是不是又要看回放。
“宿主，已记录，已生成剧情。”
“好。那个……你觉得，以寒晟现在的状态，我道歉有用吗？”
成南是真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然他要是反应过来自己在请教傻逼系统，他宁愿一头撞死。
果然，3210不负众望。
“宿主，道歉有用，要警察局当摆设？”
“滚蛋！”成南气得忘了忍，嘴角上传来痛感，到底”嘶”了一身。
骂走3210回过神，眼前赫然一张阴沉的俊脸，离得他很近。
“疼了？”寒晟手指一顿，抬起眼皮问他。
“不！不疼。”成南急忙否认。
寒晟不理会他怎么说，动作是又轻了点，继续给他上药。
“寒晟？”成南轻轻动了动嘴皮，试着叫他，“常三说得，是真得对不对？”
寒晟没有正面回答他，依然冷脸道：“不是你操心的事。”
“好，行，我不操心！”成南应一声，心里很别扭。
他是希望寒晟别这样沉默，他骂他一顿，和他打一架，都行，就是别闷着。
可再别扭，他没资格发火儿，事儿是他惹出来的，一时间他无比懊恼：“抱歉，我可能，不适合在你这儿，第一天就给你惹事，我还是——卧槽！”
成南猛然瞪起眼躲闪了一下，嘴角上被那根棉棒冷不丁狠狠一压，快疼死他了！
“你要离开？”寒晟眯起狭长的眼。
似是在控制体内的怒火，他的声音明显都在压着，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还可怕。
成南眼珠子转了几下，嘴角疼得合不上，只得话也说不清嘟囔道：“谁……谁要离开！我说，我还是，不要这个月工资了，我要给寒老大，白干！”
寒晟渐渐放松了神经。
他看着成南可怜又委屈，嘶啦着舌头的滑稽样子，终于没忍住，轻轻勾了一下唇角。
“成老大本来就没有工资，”他道，“我的，就是你的，需要用钱，就随便拿。”
他收起药箱放进柜子里，没注意到成南一时的沉默。
待转过身猛然一愣，成南恢复了二哈本性竟瞬间扑了上来。
成南内心满是感激，他哥俩好一样拥抱着寒晟，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唉声叹气，“寒老大，你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但是你总得透漏一声，你会不会真得睡大街啊？”
似有一束光，照在寒晟身上。
他脸上阴云慢慢散去，眼里涌起成南没看见的温柔。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抬起手搂上成南，拍拍他的肩膀答非所问轻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嗯？哦，”成南被他转移话题愣了一下，马上又蔫了下来，“知道。我成南性子冲，总压不住脾气，如果能忍一下，就没有今天这些事儿了，也不会惹得你这么生气。”
肩上力道莫名重了些，成南直起身蹙起眉，松开手揉了揉肩膀，看向寒晟有些不解，“不对吗？”
“蠢！”寒晟果然又生了气，他冲他低喝，“我是气你，为什么不去叫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给你四十个手下，到头来你自己去拼命？简直蠢得可以！你要添多少新伤，才学会不要逞能！”
“可是那个姓常的对你……他居然想癞□□吃天鹅肉，我能忍？”成南低头看着脚尖，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嘟囔几句。
“你说什么？”寒晟没听清，“啧！抬头！”
“没！没说什么！我错了寒老大！我以后绝不会逞能！”成南瞬间小学生一样挺直腰板，大声道。
寒晟无语。
似乎对成南从来生不起来真正的气，他压着嘴角上的笑意，点了一下成南鼻尖，也不再忍心说什么重话。
“收拾一下，去靶场。”他道。
成南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很纳闷，“还要去吗？”
“我有说不去吗？”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就在靶场等着我吗？”
寒晟顿住脚步，突然回身意味不明挑挑眉，笑了一下：“大概，我会算，你成老大上任第一天，绝不会那么老实。”
成南心虚地刮刮鼻尖，暗道：“你可真会算。”
……
靶场人不算太多。
成南用的是寒晟送他那把伯/莱/塔/手/枪，寒晟要他尽快适应那把枪的手感。
“寒老大，”成南突然喊了一声。
他盯着身侧那道拿起靶场备用枪，瞄准靶心的高挑身影，边玩弄着手里的枪，边有意无意问他，“你对枪很熟？”
“嗯，”寒晟轻轻应一声，随后手臂一震，只听“啪”得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靶心。寒晟放下枪偏过头看着他，回得很简短，“当过几年兵。”
成南点点头，“哦，怪不得。
“来，我教你。”寒晟靠进他，“把肩膀端正，手臂伸直，调整好姿势。当然如果你以后用枪用得好，开枪时姿势可以随便。”
“呵！呵呵！寒老大真幽默。”成南被寒晟摆弄着，皮笑肉不笑回道。
寒晟又稍微抬起了他的手臂，指导他，“瞄准靶上的红心，把那儿，想象成你的敌人。”
“敌人……常三……”成南心下怒吼一声，紧跟着帅气地开出一枪。
前方啪得一声，脱靶了。
“……”
寒晟端着肩膀，敛着眉打量着成南，似是不明白，明明看着哪哪都精的人，为何拿起枪来这么二儿。
成南眼神瞟了瞟，又假咳几声，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请不要用军人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小老百姓，行吗寒老大？”
“重来。”寒晟不理会他，言简意赅。
成南第二次瞄准靶心，深呼吸一口气，这次不错，打中六环。
有进步了，成南暗喜，偏头看向寒教练，结果发现人家依然无动于衷。
“不讲理！”成南撇撇嘴，没敢说出来。
“再来。”寒晟道。
成南第三次念叨完“常三”，耳边突然传来轻轻一声，“等等。”
寒晟走过来，在他身后伸出手臂，包住他的手，同他一起扣住扳机。
他整个人，被寒晟环住。
成南觉得心跳突然有些快，觉得寒晟的掌心很热，耳边的热气也很烫。
“看着靶心。”寒晟轻声道，“想象，那是我。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你只有开枪打死那个人，我才能活命。”
成南的心，陡然一沉。
“不要怕，”寒晟感觉到成南瞬间的紧绷，继续道，“我现在把命交给你，我相信你，我数到三，就开枪！”
“一、二……”
成南重重咽了下口水。
明明寒晟就在身后，可他竟不受控，仿佛真得看到寒晟被人挟持在前方。而寒晟就那样浅浅地笑着，看着他，对他说：成南，我信你，开枪！
“啪！”
成南瞬间拉动扳机，红红的靶心被子/弹无情穿透。
他的手臂还一直伸着，眼角竟然有些赤红。
开枪那一霎那，他在心里猛然喊了一声“寒晟！”
寒晟自然听不到，他捏了捏成南的手，试图让他放松，在他耳边笑道：“你看，打中了，很简单对不对？”
“简单你个头！”成南闷声道，他身上的冷汗寒晟又看不到。
“要继续吗？”寒晟看着他那儿样子，忍着笑问道。
“当然要！老子天赋这么高！”成南不服气儿道，“不过，”他稍微躲开些寒晟，竟有些支吾，“你……不用你手把手教，影响我发挥。”
寒晟挑挑眉，往旁边一闪，看似十分慵懒往玻璃隔断上一靠，看着他。
“瞧不起谁！”
成南心里鄙视一顿，做好准备，开始发挥。
一枪比一枪稳，一枪比一枪准。
最后一枪，成南不需要任何想象，直接射穿靶心。
他得意地吹了吹枪口，看向一旁的寒晟。
寒晟无奈笑笑，倒是没吝啬，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错，天赋很高。”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成南一愣。
寒晟同时收起了笑脸，看向成南身后，成南顺着他的视线，也转过身看向那个陌生的男人。
那人身量和寒晟差不多，只穿一件白衬衫衣摆掖在西裤里，身型高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眉眼很柔和，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面容比寒晟，少了些凌厉。
他看向成南时，嘴角上的笑看起来竟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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