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幕后真凶”

众人一路沉默着走出了密室，良言褚见身后几人都默不作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的吩咐了接下来的任务，交代各人将人都看好了，不可再出差错。

        卫黎觉得心中有些发堵，一时间想到庄顺和似是差点落入这伙人手中，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后怕。

        那晚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在卫黎心中闪现，女子微红的双眼，发抖的指尖，还有那一声怯怯的哥哥，卫黎心中无比庆幸，后来自己终还算是将人救回去了。

        不然，这一定是自己一辈子的噩梦。

        折腾了一天，总算是将事情都按部就班的吩咐下去了，收押回来的人也都按例先关进了林州大牢内，良言褚不敢怠慢，连夜审讯，确保自己没有放过什么人。

        良言褚已经向圣上递了折子，说清楚了现下的进展，因着所捕人数众多，且还未查清楚京城中是否还有牵扯，请旨在林州审讯，待一切落定，再将人押回京城发落。

        卫黎这边也未耽搁，待良言褚将众人都安排好后，就又带人连夜赶往了燮城，准备将何管事与私宅内的女子都带回林州。

        一路上，卫黎不敢休息，生怕何管事提前得了消息，快马加鞭，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两日就跑完了百十里路。

        进了燮城，卫黎也不停，甚至来不及向文仲传讯，径直带人去往了何管事处。许是因着这中间没什么停顿，何管事竟也没有一点跑路的迹象，见到卫黎等人时还有些发懵。

        这次倒是意料之外的顺利，那私宅只是戒备森严了些，护卫身手还算不错，只是比不得卫黎带领的正规兵士。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卫黎就将人都锁好了，只待福安等人确认人数无误，就可以押往林州了。

        等待之时，卫黎也没闲着，先是招来了全福，仔细询问了庄顺和最近的生活以后，交代全福带句话过去。后来又与文仲见了面，将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请文仲继续留意，另外若是方便，请曼娘准备一下，良言褚少不得要她出面作证，待合适时，会来信知晓。

        虽大家都有些疲累，但也知道，此事耽误不得，不过一日的功夫整顿完毕，卫黎又带人上路了。回程倒是比来时要慢的多，毕竟押送的人数也不算少，再加上私宅里的女子们数量也不少，卫黎不确定良言褚是否也要审问什么人，只好全部带走了。

        文仲回到家中，曼娘已经等候在书房了。身边跟着府上的护卫，那两个丫鬟已经被拿下了。

        文仲心头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招呼人将人送去卫黎处，一并带往林州，一边示意曼娘进屋细谈。

        “文大人，曼娘的话，想来是足以取信于大人了。看大人匆匆忙忙的样子，敢问一句，是不是都已落网了？”

        文仲示意曼娘先坐，不必着急，待小厮端了茶水过来，才抚着茶盏的边缘，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曼娘倒是有信心，只是不知，曼娘为何今日将丫鬟拿下了呢？”

        “哦？曼娘猜错了吗？可是误了大人的事？”

        文仲抬眼望去，一旁的人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慌乱。

        “倒是无碍，只是曼娘着实聪慧，让老夫佩服。”言毕，文仲不再出声，只自己慢慢抿着茶来喝。

        曼娘知道，此时自己才是被动的那个，既然都已经落网，只有自己求人的份，现下的处境，须得自己主动了。

        “曼娘此次前来，是想问，不知良大人是否提过，要让小女前去林州作证，小女兴许还能尽些微薄之力。”

        文仲觉得有趣，通常来说，这些“证人”离开之后，都巴不得跑的越远越好，怎的还会主动要求露面。

        看出文仲的怀疑，曼娘不待文仲开腔，自己先说了，“曼娘知道，文大人心中有疑，其实说来简单的很，曼娘只是想要保证，他们，再也无法出来祸害他人了而已。曼娘已经深陷泥淖，还怕这一时的露面吗。若是能舍的这一身，换得恶人的恶果，在曼娘看来，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文仲此前只为试探，并非是真的要为难她，此时见她说的诚恳，也不好再继续，“良大人那边说，若是需要，会随时传你过去，你可先准备着。自然，若是不需你去冒险，你也可安心在这里住着。无事时多去陪陪顺和，她心思重。我看你们关系倒是好的很。”

        曼娘知道，文仲还是在为将来做准备，若是自己可信，估摸着是要进庄府了。

        从书房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曼娘漫步走在花园小径上，心思渐渐飘远，脚步也越走越慢。

        庄顺和从净心院出来，本意是想散散步消食，再回自己院子，看到的就是曼娘自己一人站在假山前面，低头发呆的样子。

        庄顺和让墨香和冬至在远处候着，自己往曼娘那走去。

        本想扬声叫上一声，又怕吓着她，谁成想，曼娘敏锐的紧，庄顺和刚刚走近些，曼娘就抬头看了过来。

        见来人是庄顺和，曼娘才放松下来。

        两人携手一起走了段路，谁也没有说话。不知怎的，庄顺和觉得，曼娘的心事，大概是不方便说的，自己就没必要非要问出来了。

        只是见她身边无人跟着，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今日下午时，我听人说卫小将军带人将何管事带走了，就趁着她俩还未反应过来，去夫人那里求了人，将她们拿下了。适才文大人回府，我已将人都送过去了。”

        庄顺和听到卫小将军，倒是罕见的愣了一下，没接上话。曼娘侧头看了庄顺和一眼，突然就笑了。

        庄顺和觉得脸上发烫，庆幸现下是夜里，曼娘瞧不清自己的样子，连忙说，“那岂不是正好，你以后就自由了！”

        “自由？还早呢，我的傻姑娘，案子一日未结，我又谈何自由呢？良大人那里，说不上哪日，就要我去一趟了。”

        庄顺和心中突然升起股同病相怜之意，犹豫了一会，才三言两语的说了自己元宵节被劫一事，末了，又加了一句，“若是到时要去林州作证，我也愿往。”

        曼娘大为震惊，此前竟不知，庄顺和竟也差点成为受害者吗。

        见曼娘这副模样，庄顺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连忙解释说自己被人救了，且当初被劫，也是因有人在背后指使。又说自己愿意指证，只是怕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一开始时也未抱多少真心，只是这么相处下来，倒觉得舒服起来。此时见庄顺和的模样，曼娘心中感慨，更觉得亏欠。

        “倒是苦了你了，此事应不会有什么难处，约莫着是不需要你去的。不过你放心，若是就算要你去，我也陪着你。”

        “那我也陪着你去。”庄顺和笑了笑，发自肺腑的回应。

        曼娘被她的傻话逗笑了，直笑她傻，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倒是叫曼娘心中平静了不少。

        回到自己院中时，全福已经等在院外了。

        庄顺和知道他应是有话跟自己说，就吩咐他进来，让冬至去外面看着，若是有人过来，就提前喊一声。

        待进了屋，全福声音压的低沉，说卫黎有话传来。

        还不等全福说完，庄顺和先制止了他，“你家主子若是有话，怎的不自己来说，今日不是来了吗？”

        全福语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硬着头皮自说自话，“主子交代了，请庄小姐放心，此前的事已了，今后再不会有了。主子请小姐今后要快快活活的，无拘无束的才好。”

        庄顺和不说话，全福也不敢退下去，就这么僵持了许久，“我想知道真相为何，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全福连连应是，承诺自己一定会去搞清楚，这才满头是汗的出去了。嘴里还嘟囔着，“女人真难应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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