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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风宸失踪


风陵内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即便在昭然,宋汐也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

        盛京与青州的战争已进行了三个月,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打了几十场。

        一开始,郑家军对上青军,败多胜少。

        自从两个月前,也不知怎么回事,在胜负上竟渐渐与青州平分秋色。

        如今双方正处在僵持阶段,从形势上而言,竟是盛京略胜一筹。

        只因郑龙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在数量上远青州,双方耗损兵力差不多,青州便有些吃亏了。

        若是打持久战,盛京在兵力上也能耗死青州。

        一路上,宋汐为了打听消息,路过大城镇时,还特意去了大茶馆。

        如今三国形势紧张,说书的说的都不是书,而是战事居多。

        而此间茶馆的说书先生又从风陵而来,带来了不少战时消息。

        宋汐在茶馆里坐了一下午,听那说书先生说了几场重要战役,也在心里细细分析。

        双方有输有赢,从宏观上战术上却是不相伯仲。

        在青州方面,战术十分灵活,往往出奇制胜,足可见风宸的用兵风格。

        让宋汐吃惊的是,在盛京方面,也有兵行诡道者。

        其因地制宜,勇猛果断,更有闪电战,大迂回、穿插作战,甚至还运用到了许多奇妙的阵法。

        郑家军本就以治军严谨出名,要规模有规模,要协调能协调,这种严格训练的军队结合步兵方阵,杀伤力非常惊人。

        宋汐不由得疑惑,郑龙有这么会用兵吗?

        据她所知,郑龙是骁勇善战,治军严谨,却称不上用兵如神。

        甚至因为其耿直的个性,更喜欢大规模作战,作战模式比较固定化。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甚至觉得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一个让她觉得颇具威胁的兵法大家。

        若真有,也是她用心栽培出来的宸宸。

        而如今,这样的人出现了,却不是她的宸宸,这让宋汐莫名有些焦躁。

        这个人也不可能是郑龙。

        他若有这样的本领,早就显示出来了。

        即便是藏拙,也没有藏的这样深的道理。

        难不成,是他那个义子?

        若真如此,她倒能理解,郑龙收他为义子,大力提拔他的原因了。

        无论如何,这场战争注定十分棘手。

        这种形势下,宸宸定然也很煎熬吧!

        事实上,在这种攻略下,一般的军队早就溃不成军了,宸宸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但是,以宋汐护短的心性,无论这场战多么难打,她都希望赢的人是风宸,也只能是风宸。

        她又哪里知道,使郑家军力缆狂澜的,不是那位威远将军陈栋,而是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此人于两月前突然出现在郑家军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郑龙的信任,被郑龙委以军师之职。

        此人用兵如神,郑家军大部分重要战术,皆出自他手。

        ……

        宋汐巴不得立即飞回青州。

        可惜她的伤势不允许她任性奔波,那被锁链穿透的琵琶骨留下两个骇人的血洞,即便开始结痂,也只是在表皮覆了薄薄的一层,内里筋肉还没长实,每每牵动伤口,痛如针扎。

        二来,她的内伤也很严重。

        虽然她的武功没有被完全废掉,却无法避免暂时性创伤。

        内力凝滞,无法动武,这是长期锁琵琶骨的后遗症。

        刘景儒说,正常来讲,她三月后才能动武。

        没了武功,她挥的余地便大打折扣。

        如今风陵内战打的这么厉害,三月后,黄花菜都凉了。

        她问刘景儒有没有恢复武功的捷径,既然有正常模式,也有非常规模式吧!

        刘景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有,却也要一定时间。

        宋汐问多久,刘景儒说,不出一月。

        有了那三个月的对比,宋汐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刘景儒又道,他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得去找他爹。

        正好,他的家就在去往青州的路上,宋汐对此毫无异议。

        等宋汐的外伤渐渐好些了,两人便加快了行程,终于在十日后来到刘景儒的家。

        刘景儒的父母居住在深山里,这里虽有一条小路延伸至山下,却是人迹罕至。

        越往山里走,宋汐越觉得熟悉,总觉得来过这里。

        直到停在熟悉的篱笆墙垣前,望着眼前结构简单的茅草屋,宋汐恍然,“原来,这是你家。”

        刘景儒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宋姑娘来过此处?”

        宋汐道:“一年多前,大雪封山,寸步难行,多亏二老收留,那二老可是你的父母?”

        虽然那个瞎眼的老婆婆不太好说话,却是面冷心热,否则,也不会收留她了。

        甚至能找到白团那只二缺,也多亏了这两个老人。

        本以为是萍水相逢的两类人,一朝别离,再无相聚。

        谁知,兜兜转转,她竟又回到了这里。

        “正是。”刘景儒微微一笑,“倒是缘分。”

        宋汐晒然,怪不得那老者会医术,此前她还以为是山里人会几手粗浅疗法,如今看来,却是深藏不露了。

        怪不得刘老说他儿子常年在面,家里也设有马厩,一路走来,她看刘景儒虽然一派书生模样,骑术却很不错。

        刘景儒敲了敲门,温声道:“爹,娘,我回来了!”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隐隐有些急切,“阿儒回来啦!”

        宋汐听出是那个老婆婆的声音,不似当初面对她时的冷漠,这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欢喜。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柴扉小门从内打开,露出老人满是褶子的脸,脸上的笑容同她的声音一样地亲切,溢满了对爱子的思念。

        只不过,在开门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眼里带着狐疑审视之色。

        她的眼睛明明看不见,却能找准宋汐的位置。

        对视的瞬间,那双浑浊的老眼仿佛一柄开刃的宝刀,颇为犀利。

        “不是小轸,你带了新朋友来?”最后一句,她偏过头对着刘景儒,明显是对着他说的。

        宋汐暗忖老人的敏锐,同时也有些惊讶。

        她竟是认识阿轸的,听她的语气,刘景儒似乎不常带朋友过来,阿轸倒似常来的。

        刘景儒笑道:“娘,我这朋友你也是认识的。”说话间,他看向宋汐。

        宋汐见老人将目光转向自己,也笑着开口道:“前辈,是我。”

        话未说完,老人便挑了一下眉头,眼中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竟是你这丫头。”话锋一转,忽然说道:“那只狐狸呢?”

        老人的记忆也是极好,光听声音,便记起了她的身份。

        宋汐很诧异她提起白团,却还是回道:“放生了。”

        “放生了?”老人勾了勾嘴角,阴阳怪气道:“我还道你被吸了精气,来此求医来了!”

        闻言,宋汐大惊。

        那夜白团化了人形与她睡在一起,她自以为瞒得很好,竟早被老人识破了。

        不知道她现在提起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宋汐不知说什么好。

        刘景儒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娘,你们在说什么?”

        宋汐心中一跳,担心这老人将白团成精的事儿抖出来。

        虽然白团已经回归深山,还有阿寻庇护,被太多人知道,总归是不好。

        且这老人提起妖精,无一点惧色,总让她有些不安。

        老人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了然地笑笑,语气虽然不冷不热,已经没有方才那股子犀利劲儿,避重就轻道:“没事儿,就是那会儿这丫头在山里捡了只狐狸,你狐狸漂亮得好生精怪,进屋说话吧!”

        院里与一年前并无多少变化,朴素得就像是寻常的农户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院角养了几只鸡,长得分外肥硕,让赶了一天路,腹中饥饿的宋汐咽了一下口水。

        走在前头的老人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得,竟侧过头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仿佛能洞悉一切。

        明明,是个瞎子呀!

        宋汐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惹来刘景儒疑惑的目光。

        进的屋里,刘母给两人沏了茶,粗砾的陶碗,粗糙的茶叶,宋汐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因赶路久未饮水而觉得分外甘甜。

        她是个能享福,也能吃苦的人。

        刘景儒喝了半碗茶,问刘母道:“爹呢?”

        刘母道:“去山里采药了,说不定还会打个野味回来,正好给你们接风洗尘。”

        宋汐后来才知道,刘父定期去山里采药,去山下换取所需。

        老人家年纪虽大,身手却矫健,是个练家子。

        即便是这眼瞎的刘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到了傍晚,刘父果真回来了,背后的药篓里装满了草药,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

        见了宋汐,刘老又惊又喜,他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宋汐,直说她模样变俊了。

        继而又皱起了眉头,细细打量她一番,问道:“丫头可是有恙?怎的脚步虚浮,神情委顿,一点也不像个习武的人。”

        宋汐听他一眼便看出自己有问题,心里有了些底,忙不迭说明了自己此行求医的目的。

        刘老很好说话,直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晚饭的时候,刘老将那只野鸡宰了,爆炒一碗,又熬了半锅汤,还将储藏的腊肉拿出来炒了,摘了屋后种的青菜,凑足了两荤一素一汤。

        这顿饭算不得特别丰盛,宋汐却觉得比许多山珍海味还要来的美味。

        她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心中很是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自己的亲人、爱人齐聚一堂,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呢!

        当晚,宋汐被安排宿在曾经住过的据说是刘景儒的屋子里。

        因着主屋只有两间卧房,刘老便将院子里的杂物房收拾了一番,摆了个竹床,作刘景儒的临时卧房。

        以往阿轸来了,因着都是男子,刘老便在屋子里加铺床。宋汐一女子,显然不能这样做了。

        宋汐表示很歉意,刘景儒却觉得没什么,直叫她不要客气。

        屋子里,宋汐看着静静躺在角落里的精致礼盒,仿佛还维持着当初的模样,心中一动。

        正巧,刘景儒敲门进来,问她有什么需要的。

        见她盯着礼盒看,便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阿轸当初送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药材都有,我说家父家母用不着,他非是不听,还亲自送了来。这么久了,除了一些药材,别的分毫未动,你若是需要,也可取得。”

        宋汐忙摇头,“我只想早点恢复武功,回到青州,这些身外之物,用不着的。”

        刘景儒也不勉强。

        ……

        因着替宋汐配置药浴还缺少一些药材,翌日,刘老又要进山采药,刘景儒听说有几味药比较难找,也跟着一起去了。

        只留刘母和宋汐在家,宋汐看刘母虽然眼瞎,做饭打扫却十分利索,一点也不像个残疾人。

        她主动帮忙,反倒被刘母嫌弃了。

        “你带着伤,添什么乱呢!”

        刘母一句训斥,宋汐也不好再说了,好歹刘母做的都是些轻活儿,一个人完全能应付。

        狭小的空间内,默默无语着实有些尴尬,宋汐便主动找话说,“伯母与阿轸很熟悉吗?”

        听她问起阿轸,刘母不由得从忙碌中停下来,偏过头来看她,浑浊的眼睛里有些微的审视,“怎的,你还认识阿轸?”

        宋汐见挑起了她的兴趣,不由得一笑,“我与阿轸是旧识。”

        “怪不得……”

        刘母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汐也能猜出她言后之意,大抵以为刘景儒是因着阿轸才对自己另眼相待吧!

        却不知自己认识刘景儒在先,后才与阿轸相认,便是自己和阿轸的渊源,刘景儒也是一知半解,问她,只说是故人。

        宋汐泡了十天药浴,每日三个时辰,皮肤都给泡皱了,颜色也由原来的白皙变成了泥黄色,与脸上的肌肤成鲜明对比。

        好在大部分肌肤包裹在衣服里,看起来也不明显,唯有一双手,怎么也遮不住,让宋汐颇为苦恼。

        见此,刘老笑道:“过段日子,就会恢复原状,你若觉得别扭,我给你配付药,每日洗上一回,几日后,便也消退了。”

        宋汐每日药浴都用了大量药材,刘老光进山采药都不下五次,宋汐实在不好麻烦老人家,便说不必了,只等它自然消退。

        泡过药浴,宋汐能感觉武功在慢慢恢复,刘老讲,至少还有半月,才能完全恢复。

        让她在半月内最好量力而行,切莫过度使用武功,否则,只怕会伤了元气。

        宋汐连声说好,又深切地表达了谢意,后告辞了两位老人。

        刘景儒因着想见阿轸,也和她一同上路了。

        五日后,两人抵达青州,宋汐在正门口下了马,直奔风宸所居。

        刘景儒紧随其后,对她的急切,讷讷称奇。

        守卫都认得她,也不拦她,反倒主动替她牵马。

        “宸宸!”人未到,声先之,宋汐的语气里透着许久不见的思念,隐隐含了一丝激动。

        若在平时,风宸早就迎出来了,今日却安静异常。

        都已到了门口,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也就过去了,转而大步踏入屋内。

        屋子里,苏澈和申屠一个站,一个坐着。

        苏澈本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伴随着愁苦的叹息,有如老驴拉磨,这样子着实可笑。

        可现在,宋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注意到两人俱是愁眉紧锁,一脸焦虑,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且这屋中,苏澈申屠这两个心腹挚友都在,独独缺了主人,也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宋汐的到来,仿佛打破了某种沉寂冷凝的气氛,两人纷纷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苏澈更是眼睛一亮,颇有一种见到救星的激动感,很快又狠狠皱了眉头,几乎是抱怨地开口,“你怎么才回来啊!”

        宋汐见他眼圈红,看样子竟像是快急哭了。

        再看申屠,虽然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严肃面孔,眼睛里却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久未合眼。

        这下,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风宸出事了。

        但她仍旧不甘心地问道:“宸宸呢?”

        苏澈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满是无力和悲观,哽咽道:“阿宸失踪了!”

        宋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捏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失控,掠到苏澈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刘景儒一进门就看到这个这个场面,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犹豫片刻,缓缓走到门边的角落里,静静地,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在场的三个人。

        宋汐此刻的脸色难看得简直像要杀人,苏澈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又觉得脖子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结结巴巴道:“你,你先放手!”

        宋汐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放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苏澈,脸色阴沉如水,“说吧!”

        苏澈大口大口地喘气,纵然心中对她不满,却不敢违逆她,正待要说,却被申屠抢了先,“我来说吧,这事儿我最清楚。”

        宋汐或许能从他愧疚的神情中,猜出事情与他有关,便沉默地望着他。

        原来,根据细作得来的消息,郑家军打算秘密攻打青州驻扎在城外的一号大营,并且已在前一页埋伏在关山里。

        当时情况紧急,申屠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只来得及给风宸传递消息,便率兵攻向关山,企图抢占先机,出其不意。

        风宸接到消息,暗道不好,此恐怕是郑军的计谋,申屠贸然前去,只怕会中了郑军的埋伏。

        他急急策马赶到大营,申屠已经率领两万亲兵去了关山。

        为救挚友,风宸交代了苏澈后续事宜,便率领了五千精兵,赶往关山。

        如风宸所料,这果真是郑军故意放出的假情报,他们的安插在郑军的细作,早在给申屠传递消息后便被捉起来了。

        时至深夜,申屠料想郑军定在营帐里睡大觉。更因为一昧进取,进了关山,依然没有防备。

        在峡谷口,却被郑军的一只巡逻小队现端倪,申屠不愿打草惊蛇,干脆一鼓作气,决定下令追击,不给敌方准备的时间。

        谁知,追到峡谷险要处,那只巡逻小队忽然失去了踪影。

        申屠见此处山高路窄,草深林密,心道不妙。

        此时,四周锣鼓喧天,杀声四起,无数滚石落下,箭矢如雨,惨叫不绝于耳。

        申屠这才晓得,郑军早就在峡谷中埋伏重兵,先前更是诱敌深入。

        想要撤退,已然来不及了。

        随后,无数郑军蜂拥而上,双方进行了惨烈的厮杀,我军损失严重。

        申屠见突围无望,悔不当初,眼见士兵们一个个倒下,甚至生出了绝望之心,只道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

        这时,远处一阵喊杀声,遥遥一望,竟是青州气质。

        为的将领一身银色铠甲,分外打眼,他戴着头盔,申屠却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有救了,忧的是,若风宸一起折在这里,自己可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想到此,心中倒是激起了无穷战役,提到斩下一个敌人的透露,将刀柄一竖,刀尖朝天,大声鼓舞士气,“援兵到了,我们有救了,将士们杀啊!”

        申屠与风宸碰了头,才知对方只带了五千精兵,而敌人的兵力,却似源源不断。

        这时,他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硬抗必死无疑,关键时刻,风宸作出决断,掩护申屠突围。

        敌军不知他亲自来了这里,不会死揪着他不放,如此,两人都有活命的机会。

        申屠如何肯将他一人仍在这里,最后,还是风宸下了命令,他才含泪遵从。

        最后,申屠在风宸的指挥下,成功突围,风宸却没有回来。

        前两一天,申屠和苏澈还耐着性子等着,到了第二天,两人便沉不住气了。

        第三天,苏澈将申屠狠狠骂了一边,申屠一声不吭地受着,眼睛却泛了红。

        吃了这般大亏,申屠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听从苏澈安排,一面派人去战区搜寻风宸下落,一面启动郑军的另一位细作,打探风宸的消息,至今无果。

        说完整个事件,申屠跪在宋汐面前,请求责罚,说哪怕她要他以命偿还,他也绝无怨言。

        宋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掌却攥得紧紧的,“你的命,是他换回来的,我便是要了你的命,又有什么用。”

        闻言,申屠不再说话,只是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浓了。

        接下来,宋汐进行了长久了沉默,就在苏澈受不了这紧张的气氛,像要出口询问时,宋汐忽然开口了,眼中是不可违抗的坚定,“我会找到他。”

        ------题外话------

        安安,你这是要玩死宸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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