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中埋伏 补完
话是这么说,自此之后,宋汐便对此事便上了心。】八】八】读】书,.@.∞o
事关风宸安危,她又怎能真如安笙所言,置之不理呢!
不能亲临战场,至少要让她知道战事如何。
事实上,她要是想走,没人拦得住她,安笙也打不赢她。
她只是不想与安笙伤了和气,伤了他的心。
退让不是懦弱,而是因为爱惜。
他若能懂,便好了,唯有懂了,才能回馈相应的体谅。
……
宋汐武艺高强,心思活络,尽管安笙有意避着她,她仍旧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风曜命西北郑龙率三十万大军攻打青州。
郑龙此人,前世她接触甚少。
只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骁勇善战,在西北军中威望甚高。
怎么说呢,他在西北军民心中的地位相当于风宸在青州的地位,不过郑龙可不敢像风宸这样明目张胆,立了功,反而想办法藏拙,只是他的功劳太大,有时候想藏还未必藏得住。
毕竟,一个臣子太高调,会引来国君的猜忌。
而风宸,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甚至是先皇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
再高调,也是应当的,更是众望所归。
总之,一句话:论行军打仗,郑龙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风宸虽得自己倾囊相授,但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却不太多。
青州号称有二十万兵马,真正得用的不过十来万,而这批精锐之师不可能在同一时期全部出动,是必要有一部分留守青州大本营。
以往,他领兵最多的是十万。
十万,对付流寇蛮夷之流,足以!
但与郑龙这样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对战,当是头一次罢!
而青州之患,不仅在于流寇蛮夷,更重要的是民生建设。
风宸之所以深得明心,不仅因为他驱除了流寇,更因为他建设了青州。
而偌大的西北,最主要的却是蛮夷之患。
故而,论领兵打仗的经验,宸宸远不如郑龙!
可他胜在年轻,兵行险招,往往出奇制胜。
但宋汐还是不放心,她不是对他没信心,只是关心则乱,总要看着才放心。
就好像你的孩子,无论他长得有多大,在你眼中,他始终是需要你操持的孩子。
战争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快,不过月余,郑家军便在青州外安营扎寨。
风宸也没闲着,他趁机将胶州王打下的池据为己有,使青州多几道屏障。
宋汐得知消息,就闲不住了。
她人在武安,消息有一定滞后性,这会儿,说不定双方都打起来了。
这日,安笙下朝时,宋汐忍不住暗示他道:“安安,宸宸和郑龙的军队就要打起来了。”
安笙阴阳怪气道:“你人在宫里,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
宋汐默然,她虽然住在宫中,却时常趁他不在,去坊间打听消息。
乃至于仗着自己绝佳的武功,偷听他与朝臣议事,翻看御书房中有关战事的最新消息。
半响,宋汐还是说道:“我想回去看看。”
安笙却装作没听到似的,忽然对她绽开了笑颜,“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宋汐知他是转移话题,决定先顺着他,问道:“什么好消息!”
“今早,我已在朝上宣布,两月后举行封后大典,也是你我的新婚。”他走过来,坐到她的腿上,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笑靥如花,“你高不高兴?”
宋汐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响,缓缓低下头,沉声道:“为何不与我事先商量?”
安笙的笑容也慢慢凝结,手从她的脖子上移下来,不咸不淡道:“与你商量你会答应吗?”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你分明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里有某种压抑的怒气,不仅脸色,连声音都冷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吵架似的。
事实上,他们两个已经在吵了!
安笙缓缓起身,又缓缓地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有一种挑衅,“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到底心高气傲,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韧劲,一旦被激得狠了,便原型毕露。
他本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一而再,再而三,也有忍不了的时候。
宋汐猛地起身,扬起手。
安笙不躲不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目光锐利的像一柄刀子,更有一种难以的凄厉。
宋汐看着他这双眼睛,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宋汐放下手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安笙望着她离去的放下,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眶泛红,看起来就要哭了,却始终没有落泪。
果然,感情若是插入了第三者,永远无法圆满,又谈何幸福可言!
……
自那以后,两人两天没有见面。
安笙在赌气,直接搬去了御书房。
宋汐气难消,也拉不下脸去哄他。
经此一事,也让宋汐明白,让安笙同意她离开,绝对不可能。
对她来说,去青州又势在必行。
她只是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宸宸,未必就不爱安笙。
换了安笙出事,她也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的。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已经长大,为什么还要这样任性?
宋汐却不晓得,再成熟的人,在感情面前,也难免不犯糊涂,何况,是安笙这样心高气傲的人。
于是,宋汐再一次留书出走了。
安笙知晓,气的撕了信纸,狠狠道:“这样都留不住她,风宸就那么重要?”
她总是一意孤行,何曾真正为他着想,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在一起,他不想她再受到伤害,千方百计地使她远离危险。
明明,风宸都同意了,她偏要管这闲事。
他甚至赌上了自己的信誉,仍旧决定在两月后举行封后大典,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
他以为,她就算不高兴,也会顾及他的颜面。
可她呢,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安笙一甩长袖,怒道:“莲音,替朕收拾行李!”
莲音一点也不诧异,“去青州追娘娘么?”
鉴于安笙已经决定封后,莲音也改了称呼。
闻言,安笙只是冷笑,“追也追不回,追来做什么,朕是要去青州,却不是去找她,我们去找郑龙!”
“啊?”莲音满脸疑惑。
安笙恨恨道:“她那么喜欢风宸,朕偏要剜她心中的这块肉!”
莲音大惊,“您是要杀风宸么?这要是被娘娘知道了,她不会原谅你的。”
安笙皱眉道:“我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也不会让他好过,想赢,没那么容易!”
很久没与她博弈,过去,自己赢不过她,现在,却未可知了!
……
宋汐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十日后抵达青州,却在青州城外被人拦住了去路。
其实也不算拦,她若想走,谁又能拦得住。
那是个面目普通的黑衣人,态度看似恭敬,眼眸却冷淡,“阁下可是宋汐!”
宋汐骑在马上,闻言,嘴角微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黑衣人似乎笃定了她的身份,走上前来,将一锦盒递给她道:“我家主人请阁下一聚。”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宋汐蹙眉道:“你家主人是谁?”
黑衣人看向锦盒,“阁下一看便知。”
这是个雕工精致的檀木盒子,宋汐掂在手中,不轻不重,让人猜不出里面的名堂。
她缓缓打开锦盒,里头是用明黄的丝绸包着一物。
这颜色,让她想到了皇家。
微一犹豫,她伸手将丝绸挑开,终于露出里头的事物却是一枚水仙花种子!
宋汐一怔,心中生起一丝火热,却又分外复杂。
她将种子包好,盖上锦盒,看向黑衣人,言语已不似方才那样冷淡,“你家主人在何处?”
“请跟我来!”黑衣人调转马头,在前带路。
宋汐紧随其后,却没看见黑衣人嘴角泛起的冷笑,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宅院,宋汐一进院子就觉得不对。
四下看似无人,她却分明感觉到了十数人的声息,俱是高手。
这不是保护着什么人,就是“重兵”埋伏。
宋汐不再前进,蹙眉道:“你家主人在何处?”
事到如今,她还存了一丝希望。
毕竟,他拿出了“水仙种子”作为信物。
那人恰也停住脚步,回头,眼中是不再掩饰的恶意,“姑娘若想见我家主人,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就见十数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将宋汐团团围住。
宋汐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黑衣人身上,淡淡道:“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困住我?”
黑衣人哈哈一笑,势在必得,“大可一试!”
利剑出鞘,剑气凌人,一时间,整个院落都充满了肃杀之意。
此时的宋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也不复方才的平和淡然。
她的眼中焕出一种耀眼的光芒,犹如一柄出鞘的绝世宝剑,锋芒毕露,杀气凛然。
宋汐已迈进绝顶高手之列,对付这些一流乃至于绝顶高手,即便对方在数量上占优势,解决他们,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个境界的差距,便是天差地别。
黑衣人群起而攻之,一柄柄利剑迎风挥出,一道道寒光直取那正中的青色人影。
宋汐目光一凝,手臂一抬,身形跃起,在空中转了个圈。
一道凌厉的剑气以三百六十度角,从正中央横扫开去。
剑落,地上的尸体也倒了一地。
宋汐从空中落下,抬头,淡淡的目光落在那引路的黑衣人身上,“就这点伎俩,也妄图留下我,可笑!”
黑衣人面色微变,却很快笑了,“你错了,从一开始,我依仗的就不是这些刺客!”
闻言,宋汐脸色一变,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软,竟渐渐使不出力气,只能用长剑支撑摇晃的身体。
黑衣人缓缓走来,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冷笑,“他们不过是让你活动筋骨,用以加你体内的药性。”
是那水仙花种子!在她打开锦盒时,毒药早已无声无息地浸入她的身体。
动用武力,能快催化药性。
真是,好算计!
宋汐已觉得眼前黑,眼见着黑衣人伸出手来,却无能为力,最终,力气耗尽,头一歪,栽倒在地。
意识沉沦间,隐约听有人说道:“若非你对陛下痴情,我这招数还未必奏效呢……”
痴情…招数…水仙花……
淳儿,是你吗?
宋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乏力,处除此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疼。从锁骨蔓延至全身,像是浑身的力量都被牢牢地压制,难受至极。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传来“哗哗”的声音,像是铁链被牵引。
宋汐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只见一根尾指粗细的暗色铁链被人从锁骨下穿出,长长的铁链,绕过她的颈项,在她的背上打了结。
她竟被人穿了琵琶骨!
穿琵琶骨可在短期内废人武功,使其使不上力,从而无法施展武功。
此种方法与挑断手筋脚筋的作用类似,不同的是,挑断的筋脉难以恢复,如若被人穿了琵琶骨,摘去铁链,却可以恢复武功。
虽如此,手段也不可谓不歹毒。
毕竟,不是谁都有安笙那般的耐心,煞费苦心地寻来压制武功的药物。
穿琵琶骨,可谓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宋汐实在想不出是谁要这样对付她。
其实心中有一个隐晦的猜想,只是她不愿去想。
宋汐坐起身体,这才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周围则是个囚室,看样子还是个地下室。
随着她的动作,锁骨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滴落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宋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额上也瞬间渗满了冷汗。
若说淳儿会这样对她,真是难以置信。
可他,明明都想过要杀她了不是么?
思忖间,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暗黄色的身影缓缓走进。
这是个中年男人,花白的头,眼角的皱纹,显示他已不再年轻,深刻的五官却还依稀可见当年的俊朗。最让人不可忽视的是他的气质,威严中透着一丝阴厉,眼神锐利如刀,让人倍感压迫。
宋汐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心里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来人长眉微轩,一双锐目也在上下地打量她。
雪似的肌肤,妙曼的身材,额头饱满,眉毛黑密,一双丹凤眼尤其迷人,这是个相当标致的人物。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神,睿智沉静,仿佛从灵魂折射出来的神采,骨子里的邪性,又带着一种历尽千帆的脱无畏。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迷人地直想叫人将它挖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宋汐的气势竟丝毫不弱于男子。
处于弱势,却不见丝毫怯弱,尽管狼狈,却自有一种不可侵的凛然。
见此,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宋汐!”
笃定的语气,好似将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一种胜券在握的信心。
看来,这个人关注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呢!宋汐薄唇微掀,目光灼灼,“昭帝!”
同样肯定的语气,让昭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类似赞赏的情绪,“你竟知道是孤?”
“能利用我的弱点将我绑来此处,又敢这样对我的人,除却淳儿,便只有昭帝陛下您了!”
水仙花的秘密除却他们两个当事人,那便只有他们的亲信知道。
宋汐这里断无可能走漏消息,定然是淳儿那里出了问题。
她将水仙花种子送去秦明府邸,到达淳儿手中,期间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过多少人的眼。
其中,就不乏别有用心之人。
6慎言就是一个,何况,他为淳儿近臣,且对她颇有敌意。
想要借刀杀人,也无可厚非。
因为,以他的身份,万没有胆量对她滥用私信。
除非是淳儿示意!
可那人会吗?
她始终不相信他会这样狠心。
即便真的做了,以他直来直去的个性,也只会亲自前来,又岂会假他人之手?
整个昭然皇宫,除却淳儿,也就只有昭帝这个太上皇敢对她动手了。
身为昭然皇宫的第二把手,想要探听淳儿的隐秘,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昭帝竟然拍了两下巴掌,“果然聪慧机敏,连孤都对你刮目相看了,怪不得他如此喜欢你。”
虽是赞赏,眼中可没有什么笑意。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宋汐眼眸一黯。
她有多久没见到那个人了?
他收了水仙花却没有给她回信,是否还在生她的气,或者,根本就不在意她这个人。
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无论她与淳儿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事,她不会在外人面前示弱,从而让别人有机可趁。亦如淳儿也不会将他们之间的事说与外人听,否则,昭帝就不会拿此说事。
若非昭帝顾忌着淳儿,她敢说,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
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就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或者说,为了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转而又想到,不管他为人如何,对于淳儿的维护倒是真心的。
“太上皇千方百计地将我掳来此地,不仅仅是为了谈心吧!”宋汐淡淡地开口,明明是嘲讽的话语,由她说来,似乎是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昭帝哈哈一笑,行至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定定地望住宋汐,“孤请你来,还真是来谈心的。”
宋汐瞥了一眼身上铁链,皮笑肉不笑道:“难不成这就是太上皇的待客之道?”
昭帝道:“你武艺太高,若非如此,怎能将你请来。”
明明做的是过分的事,语气却是理所当然。
宋汐蹙眉,开门见山道:“昭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孤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昭帝笑了,手抚着椅子的副手,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那孤就直说了,孤要你自废武功,心甘情愿地留在淳儿身边,不许与其他的男子有任何牵扯。”
这个自废武功,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穿琵琶骨,而是完完全全地废掉。
说实话,厉昭会提这样的条件,让宋汐很是意外。
她以为,厉昭会拆散自己与淳儿。
他既然提到其他男人,绝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掌握了相关的证据。
以他对淳儿的维护,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留在自家儿子身边?
可他偏偏提出了让她留下。
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如他以为淳儿爱她,某天东窗事,父子关系只会越来越糟。
厉昭确实想过要杀宋汐,不然此前也不会派人截杀宋汐。
但过了盛怒的阶段,他仔细一想,又深觉不妥。
他在年轻时痛失所爱,深知其中滋味,怎能忍心看着儿子步自己的后尘,那不是亲手将儿子推向深渊嘛!
他一时痛快,杀了宋汐,儿子固然没了后顾之忧,可也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既然决定用余生来好好守护他,那便尽可能地帮他得到想要的,让他真正地快乐。
这个女人朝三暮四、负心薄幸,那就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球在他的身边,直到他腻了倦了。
无论什么喜爱的东西,得到了就好了吧!
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这就是他的处事方式。
宋汐道:“如若我不答应呢?”
既然是有求于她,那她就有谈判的筹码。
昭帝固然可以囚禁她,却无法左右她的意志,一切还需她心甘情愿。
否则,他就不会只穿她的琵琶骨,而是直接废去她的武功,一劳永逸了。
昭帝恶狠狠道:“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霸道的语气,着实不像商量,她甚至知道他说到做到。
真是个不讲理的男人!
偏偏还是淳儿的父亲。
厉昭顾忌着淳儿,无法轻易对她下死手,她也顾忌着淳儿,无法真正与他反目。
宋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要好好想想。”
留在淳儿身边么?
真是个诱惑的提议,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想。
连当事人的心意都不能确定,这场谈判就没什么意义。
她只是在争取时间,想他什么时候能到这里来。
昭帝却一点也不生气,“你可以慢慢想。”
这是一场博弈,赢得一方受益终身,她不会轻易妥协,他也不会轻易让步。
故而,双方都拿出了最大的耐心。
眼见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宋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太上皇!”
昭帝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宋汐迟疑道:“他还好么?”
昭帝回头冷睨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呢!”
说罢,便踩着重重地步子,扬长而去。
宋汐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过的不是很好!
只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其他,还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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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憋憋,好难憋出来呀,阿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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