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允许我去我就去”
宁辞觉得裴烬可能误会了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没有要哭的意思，只是很难过而已，摇摇头, 他低头瞥了眼裴烬满是淤青的腿, 不小心瞥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耳根突然烫得厉害，支支吾吾：“我没有要哭, 你、你还要抹药酒的话我给你抹……”
但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姿势有点糟糕，尤其是裴烬没有穿衣服，实在是太糟糕了, 裴烬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盯着宁辞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站了起来，还顺便低头看了眼。
应该挺满意？
尤其是宁辞红透的耳朵，都蔓延到脖颈了，宁辞本来就白, 再配上他水润的眼睛, 像被欺负狠了又很害羞, 耳朵也很漂亮，耳垂看起来很有肉感, 裴烬甚至很想再欺身上去问问他为什么突然耳朵红了，对朋友难道会红耳朵吗。
算了。
妈的。
朋友。
裴烬表情没变，心底倒是拐了好几个弯, 最后还不合时宜地冒出来裴远和他的某个男人在肮脏的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 让他一下子止住了这些念头。
裴烬交往过的每个男生看起来都很干净, 他厌恶裴远, 却又把自己变成了他, 他并不喜欢那些男生, 只是喜欢看他们那种表面干净内心肮脏的模样，借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缓解对自己这么肮脏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厌恶。
但他现在突然觉得宁辞会不会嫌弃自己太脏。
肉眼可见的裴烬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变差了，宁辞本来已经准备再去拿药酒瓶了，但突然看见他这副模样，一时间摸不准，回想一下刚才也是，好像他一碰到裴烬，裴烬就突然变了脸，可他又说那和自己没关系。
裴烬不会在这种地方说假话，他说没关系大概就是真的没关系，这让宁辞本来揪起来的心好受了很多，但他确实不知道裴烬为什么会突然变脸。
是因为不喜欢触碰吗。
还是因为……碰大腿太亲密了。
宁辞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自己这么一脑补突然也觉得有点出格，虽然大家都是男生，宁辞以前也听过男生宿舍的种种传闻，关于朋友之间互相帮助……
这么一对比，其实也没什么。
他有些忐忑，裴烬却已经又在床边落座了，甚至还伸出了腿，指了指淤青严重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挺疼。”
嫌他脏，又能怎么办。
那他就只能把自己变得稍微干净点。
“你下手稍微，”裴烬微妙地停顿，“重点。”
不然，他可能会觉得宁辞在给自己挠痒痒。
宁辞哦了声，结果最后药酒还是没能涂成，就在几秒后，陈放给裴烬打了个电话，嗓门很大，“裴哥！！我们回学校了！你今晚还回来吗！还是……”
后面的话宁辞没听见，不过看裴烬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挂断电话后，裴烬压着不耐烦：“我得回去了。”
他倒是挺想留在这儿的，不过陈放他们几个人实在是太吵，路让还在旁边说什么遇上了裴远的助理，这让裴烬没了什么其他心思，但又不想在宁辞面前表现出什么来，“手机给我。”
宁辞并没想挽留他，不用给裴烬抹药酒反而松了口气，只不过有些疑惑裴烬为什么突然要自己手机，没等他问，裴烬就先说了：“加好友。”
宁辞一下子就有些愧疚，等加上好友以后，裴烬才看着他的眼睛：“你给我发的好友申请我看见了。”
宁辞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那时候裴烬真的是故意不同意的。
看他突然慌张，裴烬又很想逗他，不太正经地笑了下：“下次，你可以给我发裴烬哥哥，我就同意了。”
宁辞表情果然变得惊恐：“……”
什么下次啊，难道自己，还要删他第二次吗？
裴烬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只是到了陈放他们宿舍，面对陈放那张脸，裴烬还是没忍住说了个“滚”字。
陈放一脸悲痛地绕着他转圈圈，最后视线落到裴烬绑了个蝴蝶结的小腿上，忍不住：“……裴哥你好骚啊。”
裴烬已经回自己宿舍换好了衣服，就是这种天气，也不需要再运动，他居然又穿了条运动短裤，小腿正好暴露出来。
裴烬冷笑了声，为了避免发生宿舍暴力事件，路让赶紧制止，“我和礼见回来的时候看见裴叔助理了，应该没有看错，就在你和宁辞出去后没多久进去的。”
裴烬翻了下通讯记录，裴远没有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裴远助理的电话裴烬早就拉黑了，他记得好像是初中那时候学校要开家长会，裴烬本来就没报什么裴远会来的希望，以往的家长会他也从来没让家长来参加过，只不过那次学校领导可能脑子有病非得联系裴远，后来裴烬才知道是学校想要建新的图书馆，不过那并不重要，后来裴远当然没有来，他忙得要死，可能是在开会，也可能是在床上开会，来的人是裴远的助理。
助理来的时候没找到裴烬，给裴烬打了电话，裴烬一气之下把人给拉黑了，再也没有放出来过。
“不用管了。”裴远的助理看见他不在，那里的工作人员肯定会把事情经过告诉裴远的。
而裴远知道他没事，肯定不会再管，这显得之前裴远吓得半死的电话尤为可笑。
裴烬垂下眼，还真的笑了一声。
见他这副表情，作为朋友，路让他们想说什么但又不能说，就连平时一根筋的陈放也识趣地试图转移话题，在那摸索了手机半天，突兀地叫了一声：“裴哥！这个是不是你和宁辞！”
手机屏幕上，穿着黑色礼服的宁辞仰头愣怔地看着正朝他走过来的一身血污的裴烬。
如果不是宁辞还记得当时的场面，还记得当时他和裴烬中间应该是隔了不少人的，差点要把这场面信以为真了。
许倩：【这这这真的是你吗宁辞？】
宁辞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了许倩的消息轰炸，许倩给他发了好几张他和裴烬的照片，很明显是今天在会所场内有人偷拍的，关键是偷拍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周围的人给p掉？还要给照片换个色调……？
宁辞不能理解。
但他并没有和许倩否认。
许倩激动得不行了：【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你的有事原来是去找裴烬了吗！】
【不是的】宁辞不知道该怎么和许倩解释，正想实话实说本来并不是要去找裴烬。
许倩就特别义愤填膺：【为什么没有带我一起！！】
宁辞：【……对不起】
【这怎么是一个对不起能解决的呢！】
许倩说着发来一个链接，【你自己看看啊！！！这居然没让我去现场看！！！】
点开链接才发现，原来许倩发的照片都是来自于他们学校的论坛帖子，不知道是谁拍了以后传上去的，反正这个帖子现在热度特别高。
【妈的这不是高贵小少爷和落魄保镖？】
【一旦代入了就出不去了但是你猜裴烬看到你说他是落魄保镖会是什么反应】
【举报帖子了，管理今天怎么还不删帖？】
【所以这个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班的？裴烬的新欢？】
【是裴烬他们班的吧，看着有点眼熟，有一说一长得真好看，但是遇到裴烬那个渣男……】
【唉可是裴烬走向他的时候，我都心动了呜呜呜这么帅一张脸这个荷尔蒙！！！】
【有现场的朋友说裴烬是因为对方来了才主动认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脑补过头了吧，不会发帖人就是小少爷本人吧，洗洗睡吧，想要让裴烬浪子回头的人有一大堆，别痴心妄想了】
宁辞看着这些评论很想解释说他和裴烬不是他们想的那些关系，但就在那条别痴心妄想的评论出来之后，整个帖子都消失了，连带着论坛里相关的其他帖子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许倩：【你看了吗看了吗看了吗！】
【还好我把照片保存了！不得不承认裴烬的脸和身材有点东西】
【辞辞你好好看！穿礼服也好好看！好适合你！】
宁辞看了眼被自己扔在椅子上的那套礼服，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许倩明显很激动，她是个标准的颜控，虽然平时只控宁辞这种漂亮男生，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组照片上的裴烬和宁辞荷尔蒙真的爆棚了，尤其是裴烬看向宁辞的那个眼神，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照片是p成这么有氛围感的，她都要怀疑裴烬那是深情的模样了。
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
可能是帖子里的回复给了自己一点启发，宁辞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几眼许倩给自己发的那几张照片。
这副模样的裴烬确实很帅。
但他自己不像什么高贵的小少爷。
【不过我也就是嘴上说说啦！】虽然不知道宁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裴烬打擂台的地方，许倩知道这属于宁辞的私事，她不该多过问，但作为朋友，许倩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裴烬在我眼里还是渣男！】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宁辞想起来，之前那个林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分手，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林奇了，也没有见过林奇出现在裴烬身边。
只不过这个好像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宁辞想了想：【他人不坏】
【就是相对于感情方面嘛】许倩就怕宁辞被裴烬那个大渣男给骗了感情，宁辞那么脆弱，到时候被伤了怎么办。
宁辞知道许倩在想什么，无奈地笑了笑，【我和他是朋友】
分过手的朋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宁辞把这点看得很明白。
许倩当下放心了，结果第二天中午，就在食堂看见宁辞和裴烬他们在一起。
宁辞本来拒绝了许倩和自己一起去吃饭的邀请，他还没能习惯和一群人一起吃饭，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宁辞刚准备出去，就被裴烬拦了去路。
裴烬脸上的伤结了疤，尤其是眼角的伤特别明显，不过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颜值，他突然挡到宁辞桌前，宁辞被吓了一跳，瑟缩着：“怎、怎么了？”
还没能够适应和裴烬的朋友身份，裴烬一过来，宁辞还是有点条件反射。
不过裴烬倒是适应的挺好，“一起去吃饭。”
宁辞没想明白他怎么又突然让自己和他一起吃饭了，想起之前硬被他逼着去校外吃东西，宁辞心理上下意识想拒绝，裴烬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去吃食堂。”
见宁辞一脸犹豫，裴烬瞥了眼跟在自己身边愁眉苦脸的陈放，“朋友不就是要一起吃饭？”
宁辞没听过这个理，陈放抢在他之前：“是的是的！你看我和路让他们啊不是每天都和裴哥一起吃饭的吗！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吃饭啊！”
如果不是吃食堂里寡然无味的菜的话，会更好。
裴烬嗯了声，一把夺过宁辞手中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不容拒绝：“走了。”
包都被抢走，里面还有好几张卷子，宁辞只好跟上他的脚步，又想起裴烬以前说过他不吃食堂，虽然上次偶然在食堂撞见过裴烬，那时候的窘迫感觉宁辞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但像裴烬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应该是吃不惯这个时间点食堂的饭菜的，宁辞追上裴烬，提醒他：“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吃吧，食堂现在没什么吃的了。”
陈放很想说对对对，就那么几点汤汤水水，吃起来跟白开水一个味儿，有什么好吃的。
裴烬却停下脚步盯着宁辞看了会儿，“你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宁辞愣了下，裴烬凑近他，半讽：“看不起我？”
不是的。
只是觉得他俩并不一样，怎么能放一起比较。
但裴烬过于坚定，宁辞也不敢再和他争论什么。
食堂的饭菜果然和平时一样，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点点汤汤水水和没什么味道的几个菜，宁辞从来没觉得打饭的过程这么煎熬，裴烬站他身后也不说话，但宁辞能感觉他在看自己，他只好回过头问裴烬：“你、你想要吃什么？”
他本来以为会看到裴烬脸上的不屑和嫌弃，可事实上什么也没有，裴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菜有多么不好吃，只挑了下眉：“和你一样。”
食堂阿姨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心想现在的学生还真是有够节省的。
只有陈放苦不堪言，尤其是这两人面对面吃饭，而他像个多余的。
宁辞平时吃饭安静又快速，可耐不住今天对面坐了个裴烬，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他总误以为裴烬在盯着自己下饭，忍不住地去看裴烬，但实际上裴烬根本没有在看他。
这让宁辞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敏感，在他又一次低下头之后，裴烬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看着我吃饭，能下饭吗？”
宁辞：“……”
宁辞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矢口否认：“不、不是的。”
怎么就被裴烬给抓包了呢？
明明他看的时候裴烬还在低头吃饭啊。
怕裴烬真的误会，宁辞紧忙给他解释：“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裴烬抬起眼看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我小时候经常吃不上饭。”
宁辞惊讶地看他。
“这么惊讶吗？”裴烬脸上看不出任何难过的情绪来，只是简单阐述：“我和我爸关系不好，他不给我饭吃，不是很正常？”
陈放有点听不下去，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单身，而裴哥想追谁就追谁了。
宁辞确实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他以为裴烬和他爸关系就算再不好，也不可能恶劣成这样，裴家那么有钱，裴烬又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其实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背地里是这种情况。
宁辞想起之前许倩说的裴烬昨天打擂台也可能是因为和家里起了冲突，就算那样的情况下，裴烬的父亲也没有关心一下裴烬。
见他似乎信了，脸上流露出一丝丝心疼的表情，裴烬见好就收，又没脸没皮起来，轻声询问：“所以看着我的脸吃饭，真的能下饭是不是？”
宁辞没想到话题转那么快，愣了一下，裴烬不给他缓冲的机会：“那明天，还和我一起吃饭吗？”
后来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宁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看见陈放在那儿憋着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模样。
可是裴烬说得一点都不像假的，宁辞有几分茫然，一直到了宿舍门口，陈放早就离他俩远远的，回自己宿舍去了，裴烬还跟着他一起走，宁辞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干脆靠在门边仰头看他：“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裴烬低头看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就开始往旁边躲，裴烬觉得他这副模样真的是很可爱，不太舍得离开，纯属没话找话地问：“什么时候回教室？”
一般这种午休课，裴烬宁愿留在宿舍睡觉，去不去上课对他来说差别并不大，不过现在他觉得差别还是挺大。
“今天午休不回去了。”宁辞背包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裴烬：“一会儿我要去训练。”
裴烬上次都看过他试衣服了，告诉他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回宿舍就是为了换衣服的，因为马上就要开始彩排了，舞蹈老师要求他最近换演出服练习，因为时间太紧，午休课和周末的时间全都会被占用。
“训练？”裴烬显然不知道这事儿。
宁辞嗯了声：“就是，校庆表演。”
有些事情想的时候和做的时候完全感觉不一样，虽然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一定能克服障碍站在那么多人看着的舞台上，可是给裴烬说的时候宁辞心里还是打鼓。
裴烬挑了下眉，隐隐想起之前叶平似乎也和他提过一嘴，好像是问他要不要上去表演钢琴，他当时只不耐烦地听了一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叶平大概也知道他是个完全没人能劝得住的人，也没有追问他，只不过后来又隐晦地问他愿不愿意和别人合作舞台，可能觉得是根本没有希望的事情，叶平问完之后就自己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完全没想过那个合作舞台的对象，可能是宁辞。
见裴烬不说话，宁辞心里越发忐忑，反手拧了钥匙想要逃避，“我、我先进去了。”
进宿舍之后，宁辞靠着门板缓解呼吸。
果然做起来很难，可能连裴烬都觉得他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那样的舞台上表演吧？
宁辞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其他什么，怕迟到了，赶紧换了衣服，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以为应该已经离开的裴烬还站在他宿舍门口，漫不经心在那儿玩手机。
宁辞愣了下：“你怎么没有走……”
“我为什么要走？”裴烬收了手机，对他这个问题很不满，想说宁辞去哪里他就会在哪里，又怕这种直白的话吓到宁辞，毕竟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他把话硬生生咽了进去，转身的时候，眼底闪过惊艳，这回是想说都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尽管上次已经看过宁辞穿这种衣服，就连款式都一模一样，但这次宁辞有好好把衣服穿好，腰带也收得很好，把他的细腰完全勾了出来，裴烬觉得自己大概一手就能把他的腰握住，或者是掐着他的腰摁在门上，看他用泪雾蒙蒙的双眼看着自己挣扎，连裴烬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变态成这样了。
但宁辞现在真的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就连掩在长袖
他的眼神有点过于露骨，宁辞被他看得心头猛地一跳，贴在墙边不敢动弹，就在他觉得裴烬这样的神色是不是超过了朋友的范围，裴烬却又突然转移视线，“要去跳舞吗？”
他干巴巴问了一句，宁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呆呆点头。
“我能去看看吗？”
“你……你要看训练吗？”宁辞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老师似乎并没有说过能不能带人来看，他突然有点紧张，除了老师以外，没有人看过他跳舞了，就算是以前宁岚教他的时候，也只有宁岚看着，没有其他的观众。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跳过。
但又想裴烬想看什么想去哪儿不是完全靠着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吗，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裴烬捕捉到他眼神的瞬间突然就断了线，宁辞慌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似乎他往哪里看，裴烬就追着他一起。
裴烬就是非要盯着他问：“你允许我去看吗？”
“你允许我去，我就去。”
“不允许，我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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