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逼着

红豆想将李炎的外袍抓着，将自己遮严实，又怕给自己惹来事端。
李炎见她未动，嗤笑一声，将那外袍拉紧：“滚。”
红豆连忙叩头：“奴婢谢太子殿下。”
她得了命令，匆匆一手抱着自己衣裳，一手抓着李炎的衣裳跑了。
今夜罚跪之事，她明日再找借口与嬷嬷解释。
当下最要紧的是保命。
红豆一路跑，一路能嗅到李炎衣裳里重重檀香。
李炎的外衣乃是上品，除了外面的锦缎料子，还有里头的纱衣罩面，穿着出去倒也不会叫人觉得有何不妥。
他揉了揉额头。
今夜当真是喝多了。
嬷嬷见到李炎时，惊讶一瞬，便垂首恭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嗯。”李炎应了声。
嬷嬷大胆了几分：“敢问太子殿下到此，是有何吩咐？”
“随意走走。”李炎随意道。
嬷嬷也不好再问，只在一旁站着，待李炎走了。
李炎身影不见后，旁边的机灵的宫女道：“我怎么闻到太子殿下身上有奶味？”
嬷嬷脸色微变：“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是，嬷嬷。”那宫女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嬷嬷的脸色如此难看，语气也难听得很。
好似她言语中触犯了某种禁忌似得。
可这有什么禁忌？
宫女百思不得解。
红豆回了房中，匆匆将李炎衣裳脱下，欲将它藏起来。
太子殿下为东宫之主，一件衣裳罢了，应是不会过分需要的，她不还回去，估摸着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倒是这衣裳不能叫任何人瞧见。
红豆草草将自己衣裳穿好，便左右寻可藏下这衣裳的地方。
藏柜中，她怕被人进来打开柜子发现。
藏床底，也怕有人寻东西往床底瞧。
思来想去，她欲等夜深人静，大家都歇下了，再将这衣裳拿出去埋了。
红豆打定主意，便暂且将衣裳放进柜中，去打水来洗洗身子。
方才在院中，李炎一番戏弄，她身上黏黏腻腻沾着些风干的奶水，她须得洗干净了才舒服些。
可她刚到院中，便瞧见来寻她的嬷嬷。
她眸色微颤，想到柜子里李炎的衣裳，有些心慌。
“嬷嬷。”红豆欠身行礼，手中铜盆还端着。
嬷嬷往她瞧了一眼，厉声道：“方才我叫你回来跪着，谁又叫你起来了？”
红豆连忙跪下：“嬷嬷恕罪，方才奴婢在院中跪着，遇见来此寻人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叫奴婢起来。”
“奴婢也知奴婢犯了错，不敢起来。”
“可未等奴婢答，太子殿下便朝奴婢发火，奴婢便匆匆起来离开了。”
她半真半假的说了缘由，只望嬷嬷能放过自己。
嬷嬷冷笑一声：“你说是太子殿下叫你起来的？”
“是。”红豆赶紧答着。
嬷嬷道：“如今太子殿下已经走了，便又跪在此处反省吧！”
“是，嬷嬷。”红豆咬唇应了。
嬷嬷的话，她身为宫女必须听。
未避免她不听话，这次嬷嬷还留了个宫女在此盯着她。
红豆只得挺直脊背跪着。
待嬷嬷离去，那宫女愤怒往红豆盯来：“你为何要得罪嬷嬷，还连累我一晚上都不能睡？”
“你欲攀上太子殿下不成，又将主意打到了圣上身上。”
“这宫里似你这般的女子还少么，可惜她们都死无葬身之处了！”
“你区区一个宫女，无家世背景，拿什么同那些官家千金斗？”
宫女气愤的说了好长一串话。
皆是在嘲讽红豆，亦表达自己的不满。
红豆咬唇听着，眼眶里带了几分泪。
她分明什么都未做，只恭恭敬敬做自己的事。
太子妃娘娘与嬷嬷不太喜欢她，她便日日在自己房中待着，到领例银那日才出门。
可今日被嬷嬷们叫去帮忙，准备东宫宴席，却不料又惹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还有这些嬷嬷们不高兴。
那宫女凑近红豆道：“我可听说，圣上寻的那些无家世背景的妾室，可都死不瞑目。”
“你莫非也想死于非命？”
这话叫红豆身子颤了起来。
成了圣上女人都能死于非命，那她区区一个宫女，若是叫圣上身边皇贵妃盯上了，那她更能被轻松杀了。
不。
她从未勾引圣上。
红豆一回神，后背已是许多冷汗。
分明她不过是去替圣上斟茶，也未与圣上攀谈。
红豆松了口气。
这一夜，旁边的宫女各种抱怨，唾骂红豆。
红豆只得自己听着忍着。
骂的困了累了，那宫女便在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支着头睡了，红豆则是继续跪着。
次日嬷嬷来时，红豆跪的腿已经没了知觉，仿佛那沉甸甸似有千斤的双腿并非她的。
嬷嬷往她道：“你可知昨日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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