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红豆将目光收回，不瞧无情。
“不了。”
即便这弓重，她也能明白李炎给她一把弓是什么意思。
最初进宫的她，可能会稍微心动，但也不可能真就跟无情交换了这把轻巧的弓。
无情神色复杂，眼底有几分苦涩一闪而过。
也未多言，只朝她拱手：“若是有需要可随时叫我，我也在这场上练骑射。”
红豆策马离开。
与无情的那点缘分，也差不多尽了。
如今他为绿芜做事，她也不必关心他前路如何，是否能吃饱穿暖。
他们也不可能做什么朋友。
严格来算的话，她和绿芜甚至算是仇敌。
她与无情无法似起初在寒山寺一般，中间什么都不隔着。
李炎瞧见红豆骑马离开，与无情拉开距离，继续练习拉弓。
他才继续品着茶杯中的茶。
“这个和尚，查查。”
“是，太子殿下。”
李一恭敬应着。
寒山寺里的和尚，不该会骑射这些东西。
他们常年在山中修佛，哪里有空练这些东西。
更何况，这只有贵族世家或者边塞将士才需要练。
一个是为了狩猎得头筹，在狩猎场上得到皇上奖励的那个空白圣旨。
一个是为了在边塞，若遇敌人来犯，可杀敌保加过安宁。
依无情现在这些表现，沉稳的很。
不似才学的。
李一离开，李炎便独自坐在那里，瞧红豆练习。
她依然无法单手将弓扯开，练的久了，手更是抬不起来，更不提拿箭袋里的箭苗放在弦上射走。
偶尔有射走的，也不过几步之遥。
李炎单手撑着腮。
好似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在他面前表演。
悠然自得，也确信这猎物不会跑走。
怎么都是他的。
红豆练了一日，手臂酸的都抬不起来，甚至开始怀疑，照自己现在这么练，到狩猎那日。
恐怕连拿匕首都拿不动了。
她还想夺得头筹，将那猎场里的狼找出来，打了呈上。
这一番之后，她觉得自己大约要成为那狼的腹中餐。
红豆往李炎那边瞧去，他冷淡瞥着自己。
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在她身后的无情则是默不作声的瞧着红豆身影。
他离红豆不远。
风里能嗅到她身上的奶香味道，好似她就在自己身前，与自己相拥。
偶尔他拎起一支箭，搭在弓上射走，直直插在前面靶心。
红豆手终于抬不起来了，她将弓放在马背上，驾马王李炎过去。
“太子殿下，妾手上的力气不够了，可否……”
“可。”
没有耐心听她说完似得，答应的爽快。
红豆愣了一下，有些错愕。
她没想到，李炎竟是会如此！
李炎道：“回东宫，寻太医开个方子，瞧瞧手臂。”
“是。”红豆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冷淡的模样，没有过多让人排斥的感觉。
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在关心她……
红豆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匆匆摇头，将它从脑海中挥去。
之前，他分明是不让她回去，要她在此练习的。
李炎将茶放下，拉着马缰，直接翻身上马，在她身后将她圈着。
马匹疾行，红豆身子与他紧贴，这一摩擦，叫她稍微情动，有了别样的心思。
手便紧紧的抓着马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可在此有别样心思。
马匹行了段距离，李炎的手覆到了她身前，指尖慢慢动作。
“遇着之前的心上人，是不是很激动？”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可在说到情人的时候，他手指力道更大了几分。
“唔嗯……”
红豆稍微泛疼，脸泛上了浓浓绯色。
她心跳的很快：“妾未，未遇见什么心上人。妾的心上人是太子殿下。”
低低的声儿，婉转的很。
李炎冷嗤一声：“当真以为本宫未瞧见你们眉来眼去？”
如此的李炎，红豆并不陌生。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碰。
所以看的格外紧。
他大约是有这方面洁癖的，好像也未碰过其他女子。
即便之前有彩霞这个侍妾，后面有了青禾，他依然宿在自己殿中，未有临幸传言。
红豆想着心底一阵惊恐。
她身子……并不干净！
若李炎知晓的话……
红豆匆忙将这想法抛开，后背已是涔涔冷汗。
无妨的。
无妨的。
狩猎只有两日了。
今夜一过，只有一日。
届时，她与李炎在乱中圆房，定能蒙混过去。
红豆手都冰冷。
李炎注意到她的反应，眼中冷意浓了许多。
他从未否认过她偶尔的聪明，那些察言观色。
方才在场上，她未与无情有太多纠缠。
但……
他们在寒山寺似有似无的情意，他还记得清楚。
李炎嵌着红豆下巴，对上了她惊慌的眸子：“背叛本宫的人，本宫会将它五马分尸，让它无葬身之处。”
轻描淡写的话，叫红豆身子骤然一颤。
那惊慌更多了。
她甚至有种错觉，李炎已是知晓她身子的事情。
红豆呼吸都不敢放肆，尽量不让自己有什么动静。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只一下便离开，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听懂了么？”
后面的话，甚至是带着杀意的柔和。
红豆颤着声音：“懂得……”
他说的话，她完全相信。
只要李炎想。
便可轻松要了她的命。
还可叫她惨死。
李炎手往她衣襟里，指腹划过那刻下的名字。
眸色幽森，带着几分狠戾。
红豆僵着身子不敢动。
到东宫后，李炎回了殿中，去忙公文的事情，红豆则是去找太医，请太医给她准备些药，将手臂的酸涩消一下。
等狩猎时才好去。
太医给红豆开了药浴的方子，再开了点服用的药物。
“这些药，你服用了，再在药浴中泡一个时辰，舒筋活络，会对你身子好许多。”
红豆往太医道谢。
她拿着药回了东宫。
进去便瞧见太子妃在自己的房前坐着，她眼眸微动。
倒是上前朝对方福身行礼：“太子妃娘娘。”
未问好，甚至未问为什么太子妃到了宫中来。
太子妃瞧着红豆，眼底的嫉恨快要溢出来：“你在东宫，倒是舒畅。我曾交给你的事情，你也一样未办好，还无丝毫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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