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铤而走险
这几天，孙号也正在为了这件事情犯愁呢！
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思虑再三，孙号还是希望易水村的老少爷儿们！
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的，不能有半点儿的闪失！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也是孙号作为易水村会计，不可推卸的义务和责任！
在强大的使命感和责任心的驱使下，孙号决定铤而走险!
用牺牲自己的办法来成全易水村的父老乡亲们！
让大家都能痛痛快快的吃上一口肉！
让乡亲们都能够鼓足勇气好好的生活下去！
按照计划，今天的工作，是除猪场附近那片庄稼地里的杂草！
看着乡亲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下地了。
找了一个机会，孙号把老队长叫到了猪场旁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是时候把自己的想法跟老队长摊牌了！
看看四周没有人，孙号很认真地对老队长说：
“大叔！猪场已经断粮了，这些猪很快就要被公社上的人拉走了！
咱们易水村的乡亲们可都一直盼着能杀猪分肉呢！
这件事情，都成了乡亲们心里的一个死结了！
每一个人都实在是太饿了！
如果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猪全部被拉走的话，乡亲们的精神会垮掉的！
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孙号说完了这些话，他看到老队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并没有作声!
孙号又接着对老队长说:“大叔！我想把猪场里的猪偷偷留下来一头！
好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也让大家伙儿开开荤！
了却了乡亲们希望杀猪吃肉的这个心愿！
这时候，一脸凝重的老队长终于开口了。
老队长意味深长的对孙号说：“号子啊！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啊！
你让我再好好的考虑！考虑！
咱们俩再认真地琢磨！琢磨！”
孙号看到老队长还是下不了决心。
孙号有些着急地对老队长说：“大叔！都火烧眉毛了！咱们不能再等了！
我都想好了！
这件事情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让上面给知道了。
那全部的责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到时候，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瞒着你干的！
大不了，这个会计我不干了，我孤家寡人一个！
要怎么惩罚？要杀要剐叫他们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孙号毕竟年轻气盛，他一向心地善良。
为了易水村的乡亲们，孙号可是干什么都愿意的！
孙号看到老队长瞻前顾后的下不了决心。
所以，孙号自己先在老队长的面前表态了！
这几天，老队长也正在为了这件事情犯愁呢！
关键的时候，孙号自己先站出来了！
孙号还把杀猪吃肉的事情，全都揽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老队长从孙号的话语里，看到了孙号那无比坚定的决心！
听了孙号说的这些话以后，老队长警觉的看看四周没有人！
老队长压低了声音对孙号说：“号子！说什么呢？你想到哪儿去了？
出了事情让你一个人担着？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稍微停断了一下，老队长接着对孙号说：
“这几天，我也反反复复的考虑过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是得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才好！
村子里面，别的人倒是和咱们一条心，怕的就是老狗一家！
老狗是大队主任的小舅子，又一向和咱们唱着反调！
你说，这件事情如果被老狗走漏了风声，让上头知道了！
咱们俩可谁都担待不起啊！
我不是不赞同你的想法！只是！咱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啊！”
原来，老队长并不是胆小怕事，他和孙号的想法是一致的！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老队长的话说得有道理，看来，还是老队长想问题周全！
这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啊！牵扯的人太多了！
老队长和孙号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的的心里都很清楚，老狗的内心无比的膨胀！
老狗是一个野心勃勃，一心一意想当官、想要往上爬的人！
老狗早就算计着想当易水村的队长了！
这件事情万一要是被老狗知道了，他不抓住这次机会损公肥私、往上爬才怪呢！
他们俩受点惩罚倒是小事情。
要是让老狗当上了易水村的队长，以老狗一贯的做派！
那么，易水村的乡亲们，就真的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了！
正在老队长和孙号一筹莫展的时候，陈妈妈和陈梅母女俩走了出来！
原来，陈梅在猪场里面帮着妈妈干活，所以，陈梅晚下地了一会儿。
陈梅和陈妈妈从猪场里面出来的时候。
老队长和孙号的谈话，恰巧被陈妈妈和陈梅全都听到了！
陈妈妈和陈梅顿时欣喜若狂！
她们母女俩，也觉得老队长和孙号的这个大胆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能让易水村的乡亲们都吃上肉！
那可真是积福、积德！深得人心的好事情啊！
陈妈妈和陈梅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呢
陈妈妈和陈梅的突然出现，还是把老队长和孙号吓了一大跳！
看到老队长和孙号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陈妈妈直奔主题，她干脆把话挑明了对老队长和孙号说：
“你们俩刚才说的话，我和梅儿全都听到了！
这个主意好啊！留下一头猪！让乡亲们开开荤！
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情啊！
你们顾虑的，是怕这件事情让老狗一家知道了！
既然咱们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那咱们就不要让老狗一家知道，不就行了吗？”
看到了老队长和孙号不声。
陈妈妈又说道：“这几个月以来，猪场里的猪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喂养的。
前不久，母猪还下了一窝小猪崽呢！
那些小猪都长成半大猪了！
大队和公社上都不知道母猪下崽的这件事情！
如果按照猪的头数论下来，还比原来多出了好几头呢！
说不定，公社上还会嘉奖咱们呢！
放心吧！如果公社上的人问起关于猪的事情，就由我来应付吧！
咱们只要瞒住了老狗一家人，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陈妈妈不愧是女中豪杰！胆大心细！
这件事情从陈妈妈的嘴里说出来，更加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陈妈妈的一番话，极大的鼓舞了在场的每一位人。
旁边的陈梅更是激动的对老队长和孙号说：
“放心吧！村子里的乡亲们，我和我妈会挨家挨户的去做工作！
叫他们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至于老狗一家，他们平日里就欺压乡亲们，大家早就恨透他了。
这件事情，谁都不会让他们家知道的！
再说了，那个老狗！咱们全易水村的人都知道！
他平日里从伙食团也没少往家里捞油水！
占咱们全村人的便宜！
他们一家子人，个个都养的白白胖胖的！
就数他们家的日子最好过了！
少吃一顿肉，也饿不死他们！”
陈梅毕竟年纪小，心直口快，容易激动。
她一股脑儿，就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老队长看着在场的几个人，态度都无比的坚定！
他的想法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老队长也下定决心了！
老队长对大家说：“好！这件事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为了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豁出去了！
借着猪场比较隐蔽的地势。
他们又就实施这件事情，做出了一个详细而又周密的计划来！
这真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好事情。
陈铭和老外婆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他们也都表示赞同！拍手称快！
陈铭还给陈妈妈和陈梅出谋划策。
叮嘱他们给乡亲们做工作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
也不知道是哪天，公社上就会派人来把猪圈里的猪全都拉走了！
这件事情得尽快行动起来，趁热打铁！
大家说干就干，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了！
陈梅和妈妈叫上了秀萍和秀萍妈一起。
她们几个女人，分头挨家挨户的去给乡亲们说这件事情去了！
乡亲们知道马上就有肉吃了，一个个都千恩万谢！痛哭流涕的！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砸了头的好事情！
大家早就眼巴巴的盼着这一天呢！
老队长和孙号平日里对大家的好，点点滴滴，乡亲们都心知肚明的！
至于那个老狗，在伙食团里养的白白胖胖的不说，。
还找乡亲们的茬儿！处处为难大家！
乡亲们早就恨透他了！乡亲们当然掂量得出轻重来！
大家都一致纷纷的表示，一定保守住这个秘密！
不会让老狗一家知道的！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说！
通知了乡亲们，让乡亲们的心里有一个底儿！
让乡亲们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而且，乡亲们还一致表态，积极响应！全力配合！
杀猪吃肉这个好消息，仿佛给易水村的乡亲们，注入了一剂兴奋剂一般！
从乡亲们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看到了生的希望！
大家的眼睛里面，透出了渴望和期待的光芒来！
一切都按照老队长他们事先就计划好的步骤，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首先，他们几个人，提前把一头最大的猪，赶到猪场的一个地窖里面藏好了。
猪场里的这个地窖，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才被陈妈妈给发现了！
这个地窖非常的隐秘，没有人知道，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慢慢的让猪适应了地窖里的环境以后，就让老队长去催公社上来猪场拉猪了！
很快，拉猪的车子就来到了养猪场。
拉猪的那天，老队长、孙号、陈妈妈几个人都在场。
他们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帮忙把猪赶到了车子里！
清点了猪的头数以后，作为易水村会计的孙号，还做了详细的记录！
为了以防万一，孙号还叫来拉猪的几个人，都在记录上面签了字！按了手印！
猪场的交接工作就算很顺利的完成了。
在拉猪的过程当中，地下室里的那头猪，就交给陈梅和秀萍两个人了。
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来不得半点马虎！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陈梅和秀萍用棉花把猪的耳朵给堵上了。
让这头猪再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再给那头猪拿来了一大堆它最爱吃的嫩草和粮食来！
饥饿的猪埋头吃着那些美味，哪里还顾得了其它的！
就这样，正如大家事先所计划好的那样，一切顺利！
这头救命的猪总算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
被完美的掩护着给留下来了！
等拉猪的车子走远了，几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这头寄予着易水村所有人希望的大黑猪，终于留下来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充满着胜利和喜悦的笑容！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不留一点破绽的！
不声不响的把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分给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
农户家里不允许起火烟，这是生产队里的硬性规定！
只是老队长看着易水村里的乡亲们，每天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非常的艰难！
好心的老队长对这件事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农户家里既没有铁锅，又不允许生火做饭。
很显然，把生猪肉分给各家各户去煮，是根本不现实的！
而且，这样做动静非常的大！更容易被人发现！
老队长他们几个人商议了一下，他们决定，还是就在猪场里把猪宰了！
煮熟了以后，再分给农户们。
一方面，在地窖里宰猪，不容易被发现。
猪场里有现成的柴草，还有一口足够大的，以前煮猪食用的大铁锅。
另一方面，猪场离易水村比较远，是一所独宅！
处在两不接荫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猪场里面又大又宽敞，天井里还有一口大水井，用水也很方便。
杀猪分肉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以后，约好了时间，几个人就又分头去通知各家各户了。
听到了杀猪分肉的好消息！
乡亲们早就迫不及待！蠢蠢欲动了！
按照事先就约定好的，杀猪那天的晚上。
每户人家，只允许派一个人来养猪场帮忙！
带上家里的一个器皿来分猪肉！
那天夜里，几十个易水村的村民，早早的就来到了养猪场！
在孙号和老队长的带领下。
借着火把的亮光，乡亲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动手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在地窖里把猪宰了。
然后，再把猪抬到了院子里的大石板上。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大门已经被牢牢的插好了。
再点亮一个大大的火把，把整个猪场都给照亮了！
乡亲们七手八脚地，从铁锅里面舀来了早就烧开了的水。
用开水把猪烫好了以后，把猪毛刮干净。
再用清水把刮好的那头猪冲洗干净！
紧接着，就是把这口猪开膛破肚，清洗猪的内脏！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用砍刀把猪肉分成了小块。
就可以放到大铁锅里面去煮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的功夫，猪肉就被放进大铁锅里了！
渐渐的，那个肉香味儿就飘满了整个养猪场！
那个诱人的肉香味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馋得团团转！
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一地！
因为大家被饿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乡亲们恨不得一口就把煮熟的猪肉，给全都吞进肚子里面去！
看着乡亲们的那幅馋相！
趁着肉还没有煮熟的这会儿功夫。
老队长和孙号抓紧时间，给大家交代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老队长小声地对大家说：“过一会儿，这些肉分给了大家以后，大家拿回家去慢慢的吃！
肉汤太油腻了，告诉家里人，肉汤必须要兑了水少喝一点！
大家的肚子，好长时间没有沾过荤腥了！
突然吃太多的油腻进去，肚子会受不了的！
那些吃剩下的肉一定要藏好了！
吃剩下的骨头，要挖一个坑埋了！
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听了老队长的话以后，乡亲们都迫不及待的，对着老队长直点头！
看着乡亲们都听明白了，老队长最后一次郑重其事的提醒乡亲们：
“大家都给我记好了！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
任何人不得走漏一点风声！
特别是不能让老狗一家知道！
谁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队长的话说完了，老队长旁边的孙号也对大家补充说：
“大家一定要记住老队长所说的话，大家吃完了肉就忘了它！
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天，大家可都要按时出工啊！大家都记住了吗？”
乡亲们都一致的对着老队长和孙号直点头！
他们还信誓旦旦的对老队长和孙号说：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
咱们明天一定按时出工！一定按时出工！”
就在老队长和孙号，三令五申的交待着乡亲们的时候。
陈妈妈、陈梅、秀萍、秀萍妈她们几个！
把猪场里面，该打扫的地方，都认认真真的打扫了一遍！
她们还把那个铺满了石块的大院子，用井水反复的冲洗干净了！
把那些该处理的垃圾，通通的给处理掉了！
就在大家说话的工夫，一大锅猪肉很快就煮熟了。
老队长和孙号核算了以后，就开始给乡亲们分肉了！
因为大家都太饥饿的缘故，看着已经煮熟了的猪肉。
大家伙儿再也等不及了，都迫不及待的自己动起手来！
不一会功夫，一大锅肉和汤就全部分完了！
老队长还是不放心！
他站在大门口，对着陆陆续续分到猪肉从猪场里出去的人们一个个的交代着：
“慢点！慢点！别洒了！
记住了，这些肉一定要匀着吃！慢慢的吃！”
等乡亲们都走了以后，孙号和陈梅、秀萍把锅洞里的火弄熄了！
把那口大铁锅洗干净了！
老队长和陈妈妈、秀萍妈，几个人又分头仔仔细细的把猪场再检查了一遍！
确认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最后，几个人才放心的拿上肉。
锁上猪场的大门离开了！
作家的话
在那个年代里，想要吃上一口肉，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了解历史，珍惜眼前的辛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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