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依依惜别
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人们似乎是真的忘记了杀猪吃肉的这件事情了！
乡亲们集中所有的精力，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想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来和饥饿做斗争！
这段时间以来，人们停止了一切的娱乐活动！
除了生产队里规定必须下地干活的时间以外，其余的时间，人们大多都用来四处寻找能吃的东西去了！
就是陈家的二胡、横笛和竖箫的声音，也好久都没有再响起过了！
整个易水村里，显得死气沉沉的，看不到半点的生机。
去山上大炼钢铁的工人，由于没有技术力量的支撑，根本就炼不出合格的钢铁来！
考虑到农业生产的重要性！有一小部分人已经被抽调，回家来了！
撤下来的这一部分工人，正好投入到了紧张的农业生产当中！
老狗一家人虽然没有吃到猪肉！
可是，损公肥私的事情，老狗可没有少干！
老狗两口子都在伙食团里做饭、做菜。
老狗的老婆挑米汤去喂牲口的时候，老狗把白花花的米饭舀了倒在米汤里！
虽然说伙食团的门口有一帮抢米汤的小孩子！
但是，米饭都沉在米汤下面了。
孩子们打剩下的米汤，被老狗的老婆一路挑到了牲口棚里。
这个时间，乡亲们都已经下地了，牲口棚里正好没人！
老狗的老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纱布！
把米汤倒到了纱布里，把米饭和米汤分开！
她把米饭用纱布包好了放在挑米汤的空桶里。
返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家门口，老狗的老婆就把那一包米饭，随手扔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老狗就把米饭给偷回家了！
等到中午或是晚上回到了家里。
两口子把米饭倒到筛子里面晒干了，米饭就又变成大米了！
用这个方法，把伙食团里的粮食往家里转移！
老狗一家人，是不用饿肚子的！
长年累月干下来，老狗家的粮食还有富余呢！
老狗这样想方设法，明里暗里的往家里弄粮食。
伙食团里的其它人，他们就算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也没有人敢轻易去招惹老狗，大家都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因为平日里，老狗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肆意欺压、打骂乡亲们！
只要老狗不找大家的茬儿，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哪里还有人，敢对老狗一家说三道四呢？
老狗尝到了甜头以后，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老狗就像是易水村粮仓里，一只贪婪的巨鼠！
他不断的把乡亲们的粮食，往自己家里搬！
一天晚上，老队长组织召开社员大会。
大会的内容还是老生常谈，主要是讲一些关于粮食方面的问题！
老队长呼吁大大家一定要团结协作、众志成城！
想办法克服一切困难！度过这个饥荒年！
这次会议的重点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对大家宣布！
那些琐碎的事情讲完了以后，老队长扯着嗓子对大家宣布说：
“接到上级领导的指通知！每个生产队还务必要派一批人手去修东风坝！
修建东风坝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眼看着翻过年雨水就要下地了，修坝的工程！工期比较紧！
必须要赶在雨水天到来之前，把大坝的坝基打好！
所以，咱们生产队，也要抽调一部分人去支援修坝！
希望乡亲们多多的理解和支持！”
老队长的话刚一说完，乡亲们就炸开了锅！
搞大炼钢铁，村里的壮劳力，已经被调走了好大一部分了！
修公路又被调去了一些人。
虽然说大炼钢铁的工人，撤回来了一小部分！
可是，消停的日子没过了几天，现在又要调人去修坝？
乡亲们在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乡亲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从长远利益来看，修坝可是一件利国利明的好事情啊！
眼下的这些困难，也只好让乡亲们克服一下了！
最后，老队长还是对大家宣布了生产队的决定！
老队长扯着嗓门对大家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政府修建这个东风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县里的土地能够旱涝保收！
让饥荒年不再发生！
让所有的乡亲们！世世代代都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所以，希望乡亲们多多理解！多多支持！
家里有困难的就想办法克服一下！”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这时候，乡亲们都安静了下来！
老队长接着对大家说：“接下来！由号子点名，点到名子的人，就是抽调去修坝的人！
大家都要服从安排！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
这两天就要上山了！
调出去修坝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
铺盖啊！什么穿的用的！自己回家准备齐了！
中途不能自己偷偷跑回来！
如果发现有人当逃兵的话，扣他全家半个月的口粮！”
“这次修东风坝！由号子带队！
出门在外大家都相互照应着点！
去到坝上一切就要听从号子的指挥和安排！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下面由号子点名！”
这时候，老队长旁边的孙号，手里拿了个小本子站起来了！
孙号按照小本子上的记录开始点名了。
孙号这两天就要带队去上山修东风坝了！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可是，陈梅正在给孙号缝的一双手套，还没有缝好呢！
眼看着孙号马上就要走了，陈梅飞针走线的忙碌了起来！
去山上修坝，山上的海拔高，气温比坝子里低很多！
比家里更冷了！
陈梅必须要赶在孙号出发前，把这双手套做好了送给孙号
在这个饥寒交迫的年月里，除了给孙号缝制一双手套外！
陈梅也想不出，她还能为孙号做点什么了！
给孙号做手套用的布料，还是老外婆在陈梅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
老外婆送给陈梅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块淡黄色的，上面带有横纹的围巾！
这条围巾虽然略显陈旧！
但是，看上去还是挺温暖、别致的！
用它来做一双手套还刚刚好，花口也不错，非常的养眼、耐看！
陈梅一边缝着手套，一边想着孙号马上就要走了！
陈梅的心里，对孙号产生了一种难分难舍的感觉！
也不知道孙号不在的日子里，这艰难的岁月，该怎么熬下去呢？
孙号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爸爸都走了好几个多月了，到现在还一点音讯也没有！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不好！
年幼的陈继时常念叨：“继儿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陈梅一边飞针走线的缝着手套，思绪在不知不觉当中蔓延开来！
就在陈梅思绪万千的时候！
就像陈梅所预料的那样，孙号拿了一小袋粮食来陈梅家了。
一进门，孙号就把那一小袋粮食，给了在院子里收拾衣服的陈妈妈。
孙号对陈妈妈说：“大婶！这是一个找我爸爸看病的人给的一点粮食！
拿给弟弟、妹妹们熬点粥喝吧！”
陈妈妈一边接过粮食，一边对孙号说：
“你看你！号子！你又给我们带吃的来！叫我说什么才好呢！”
在屋里缝制手套的陈梅，正仔细地听着孙号和妈妈的谈话！
稍微停断了一下，陈妈妈接着对孙号说：
“号子啊！两个弟弟、妹妹刚才还念叨你呢！
这不！你就过来了！快进去吧！快进去吧！”
孙号已经是陈家的常客了！
这么多年以来，陈妈妈也一直没有把孙号当外人看。
关好了大门以后，一边往屋里走，孙号一边问陈妈妈说：
“大婶！这几天，外婆的腿好点儿没有？”
陈妈妈笑着对孙号说：“吃了孙医生给配的药！外婆的腿好多了！
浮肿也消了不少！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你得替我好好的谢谢你爸爸！”
这时候，屋里的弟弟、妹妹听到了孙号的说话声！
他们一前一后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一边奔跑着，他们的嘴里还大声的喊叫着：
“号子哥哥！号子哥哥！”
看到了两个弟弟、妹妹一脸欢快的样子！
孙号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野果递给了陈兰和陈继！
孙号拉着陈兰和陈继的手进屋了。
看见老外婆没有在屋里，孙号掀开门帘来到了陈铭的房间。
原来，老外婆正在陈铭屋里，帮着陈铭破竹篾、做竹活呢！
一见到老外婆，孙号就礼貌的给老外婆打招呼：
“外婆！您这几天腿还疼不疼？”
老外婆一边破竹篾，一边对孙号说：
“号子来啦！吃了你爸爸给抓的药，我这两天腿不疼了！连腰也不疼了！
这不，我又能给铭儿帮忙了！你爸爸可真是个好医生啊！”
看到老外婆的状态还不错，孙号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孙号接着对老外婆说：“外婆！累了一天了！您歇着去吧！我来帮陈铭！”
孙号说着，他接过了老外婆手里的竹活！
老外婆拍了拍身上的竹篾！
一脸笑容的对孙号说：“好！好！好！外婆这就歇着去！
还是号子知道心疼外婆！”
老外婆站起身来，她拉着陈兰和陈继出去了。
孙号来了，陈铭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陈铭一边做着手里竹活，一边对孙号说：
“号子！你马上就要带队去山上修建东风坝了！
我听说，修建的这座东风坝，可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啊！
召集了好几千人！都已经开始动工了！”
听了陈铭的话以后！
孙号笑着对陈铭说：“可不是吗！听老队长说，东风坝的坝基都已经打好了！”
陈铭的手里一边编织着一件竹器，一边紧接着对孙号说：
“为人民谋福利，国家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从长远利益来看，修建东风坝，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我的眼睛要是能看见的话，我也想要和你们一起上山修坝！
为国家，为乡亲们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听了陈铭的一番感慨之后，孙号也一边竹活，一边对陈铭说：
“看来！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
你真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呢！
为了乡亲们不再遭灾！不再挨饿！
党和政府是大手笔的，从根本上为咱们解决问题呢！
只要这座东风坝修好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灾荒年了！
乡亲们就可以旱涝保收！高枕无忧了！”
听了孙号的话以后，陈铭停下了手里的竹活。
陈铭郑重其事的问孙号说：“号子！你走了以后，咱们生产队里，谁来顶替你的位置呢？”
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铭！
这个问题，正好问在最关键的地方了！
这几天，孙号和老队长，也正为了这件事情范愁呢！
陈铭提出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老队长和孙号好多天了！
孙号想了一下对陈铭说：
“咱们村子里的事请，有哪一件能瞒得过你呢！
眼下，易水村里有能力的年轻人都去炼钢铁、修坝去了！
村子里暂时没有太合适的人选！
咱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号上山去修坝了，易水村里，只有老队长一个人！
那怎么能应付得过来呢！
想了一下，陈铭继续对孙号说：
“那个老狗！仗着自己是主任的小舅子，他死活也不肯去山上修坝！
老队长拿他也没有办法！这个老狗！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稍微的停断了一下，陈铭接着对孙号说：
“号子！这个生产队的会计，不如就让给老狗来当吧！
就趁着你上山修坝的这个好时机，把老狗从伙食团里调出来,让老狗暂时先顶替你的位置！
这样，明面上是给老狗升了官，当上了咱们生产队的会计！
实际上是,为咱们易水村铲除了这只大老鼠！
断了老狗的后路！
这样一来，就把老狗拴在了老队长的身边，时时刻刻有了老队长的监督！
谅这个老狗也不敢太放肆了！这就叫做---欲擒故纵！”
陈铭的一番话，让孙号茅塞顿开！
孙号惊喜地对陈铭说：“陈铭！真有你的！
居然想到了这个欲擒故纵的好办法！
你说的没错！把老狗从伙食团里调出来！
免得老狗在伙食团里兴风作浪作浪！损公工肥私！
最可恨的是，老狗的手里握着称饭的秤杆!
他还经常的做一些小动作！欺负乡亲们！处处为难大家！
乡亲们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是，私底下，乡亲们早就对老狗恨之入骨了！”
一阵欣喜若狂过后，孙号想了一下接着对孙陈铭说：
“这个办法好倒是好！
可是，只怕老狗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顶替了我的位置，当上了咱们易水村的会计以后，我看老狗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老狗以后经常和老队长在一起，希望老狗能有所忌惮！懂得收敛一些！”
停断了一下，孙号接着对陈铭说：“不管怎么说，把老狗从火食团里调出来！
先清除了这只大老鼠，再从长计议吧！”
说完了这些话，孙号还不忘记再一次夸奖陈铭说：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天衣无缝的！
我明天就说给老队长听！老队长一定会照做的！”
孙号和陈铭两个人一边做着竹活，一边针对老狗的问题讨论着！
时不时地传出一阵阵笑声来！
陈铭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是，陈铭的心却像一面镜子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村子里每个人的脾气、品性，陈铭都了如指掌！
孙号和陈铭两个人在一起，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隔壁正在忙着缝手套的陈梅，她对两个人的谈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陈铭和孙号一边做着竹活，一边闲聊着。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一两个小时！
这时候，孙号忍不住往陈梅的屋里瞟了好几眼！
可就是不见陈梅出来！
陈梅的屋子里面明明有灯光射出来，陈梅应该是在屋子里的。
孙号的心里有些着急了！
孙号一边破竹篾，一边想着！
陈梅应该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出发去东风坝了！
她怎么也不出来和自己告别一下呢？
孙号纳闷了！
又过了一会儿，孙号终于沉不住气了！
孙号问身边的陈铭说：“这大半夜的！梅儿是在屋里干什么呢？”
这时候，活泼可爱的陈兰从大姐的屋里跑出来了。
陈兰笑着对孙号说：“号子哥哥！号子哥哥！我大姐在屋里做针线活呢！”
旁边的陈铭也打趣的对孙号说：“怎么？要出门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梅儿说呢？”
孙号不好意思的笑着对陈铭说：“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隔壁的陈梅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听着哥哥和孙号的谈话。
陈梅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夜慢慢的深了，陈家的老老小小都先后去睡觉了。
只剩下了里屋的陈梅和偏屋里的陈铭和孙号，还各自做着他们手上的活儿！
又过了一会儿，孙号还是不见陈梅出来，孙号的心里感到挺失望的！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的陈铭也该休息了！
孙号只好起身告辞了！
陈梅到底是怎么了？到现在还不出来！
这时候，就连陈铭也沉不住气了！
陈铭对着里屋的陈梅喊道：“梅儿！梅儿！快出来送一下号子！顺便把门给插上！”
陈梅一边答应着：“哎！来了！来了！”
一边用嘴咬下了手套上的最后一根线头！
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手套总算是全都缝好了！
陈梅把两只手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陈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见缝好的这双手套非常的精致、漂亮！
手套的夹层里面还放了一些棉花，这样一来，手套戴在手上就会很暖和了！
心思细腻的陈梅，她还在手套上绣了一朵红色的小梅花！
这朵小梅花，就代表着陈梅自己！
陈梅希望孙号看到这双手套的时候，能够时时的想起自己！
为了给孙号做这双手套，陈梅可是挖空心思，下了不少的功夫呢！
陈梅沉思了几秒钟，然后，她把手套拿了藏在身后！
陈梅一脸娇羞的笑着走出来了！
看到了孙号，陈梅轻轻地叫了一声：“号子哥！”
陈梅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胸口燥热！
看到陈梅终于出来了，孙号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孙号对陈铭说：“陈铭！那我就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陈铭也依依不舍的对孙号说：“号子！你明天就要上山了！
出门在外，可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孙号望了望陈梅，又望了望陈铭，然后对他们两兄妹说：
“我会的！你们也要好好保重！”
孙号说完这些话，他和陈梅一起出去了。
来到了大门外，孙号还想对陈梅说点什么！
这时候，还是被陈梅抢先了！
只见陈梅从身后，拿出了一双非常精致、漂亮的手套！
递给了孙号！
陈梅轻声的对孙号说：“号子哥！这是我做的手套！送给你的！”
这毕竟是陈梅，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子！
这时候，陈梅的心就像小兔子似的，砰！砰！砰！砰！的跳的厉害！
孙号看见陈梅亮晶晶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羞涩！
陈梅的脸通红！通红的！
孙号看着那双漂亮的手套，受宠若惊！
这双手套，居然是陈梅，一针一线！
亲手做了送给自己的！
顿时把孙号给高兴坏了！
孙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时候，满脸羞得通红的陈梅，转身进门，把大门给关上了！
陈家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门外的孙号，却还沉浸在这忽如其来的幸福和喜悦当中！
不能自拔！
孙号翻来覆去的看着陈梅亲手为他缝制的这双手套！
好一会儿，孙号才回过神来！
孙号迫不及待的把手套戴在了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还特别的舒服、暖和！
孙号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嘴边上吹了吹！
两只手又搓了搓！接着又放到脸上抹了抹！
孙号带上这双手套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儿才好了！
孙号的脸上，荡漾着幸福和满足！
趁着这个高兴劲儿！
孙号竟不由自主地一边走，一边唱起了一首云南当地古老的情歌：
“阿妹哟！阿妹哟！月亮才到西山口，你何需缓缓地走！
阿妹哟！阿妹哟！有月亮才到西山口，你何须缓缓的走？
火塘是这样的温暖！马达明！你是这样的温柔！……！”
嘹亮的歌声打破了乡村里，黑夜的宁静！
却撩拨着两颗年轻人的心！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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