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归武玄城
战极下楼点了好酒好菜，多摆了十六双筷子，连同他在内十七杯酒添满。
多出来十六个人，是临阵倒戈的老兄弟们的，也是曾和他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副将们的。
战极敬了半杯，自己喝了半杯，然后狼吞虎咽吃起来，越吃越苦，越吃越想哭，委屈化成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没让它掉下来。
战极回想起和这十六个兄弟一起冲破腥风血雨，并肩作战。
共同迎战三大帝国联军，然后倒戈、落幕，便感觉迷惘的看不清路。
他原来的世界里，战争的频率和烈度极高，因为有一种石头——黑曜石。
黑曜石能够完整传递信念，可以让士兵接收到将帅的战斗意志，让战斗变得前所未有的惨烈。
战极因为天生战意极强，对战争法则的理解空前绝后，很快就带领银河文明崛起。
后来参与了银河文明间的族战，带领冥牙军团频繁击溃外敌，获得了征服者的称号。
直至三大帝国联军的入侵，城堡从内部攻破。
战极数杯酒下肚，豪气大增，小杯不过瘾，换大碗来喝，恨不得把肚子喝胀掉才好。
只是这个时代的酒都不纯，没多大劲。
最终被小二扶上楼，吐的满地酒水，才呼呼睡去，消停下来。
中间不忘和林羽解释：
“自己的好友意外离世，要借酒消愁几天。让林羽别管他。”
第二日，第三日，战极依旧我行我素，喝酒吃菜，喝的酩酊大醉，中间还骂了一通酒保。
原来战极点了鸡鸭鱼肉，却迟迟不见鱼端上来，就追问这伙计偷奸耍滑，没想酒保委屈解释说：
“客官，真不是小的没眼色，是咱们这大坎城的淝河它没眼色！”
“一年多前大地震，从那以后，它就和别的河相反，冬天水大，现初夏反而没水了，因为这事小的可挨了不少骂。”
一边辩解一边擦汗，逗的战极一笑，便放过了他。
战极只想和弟兄们吃好喝好，让这个手足情深的梦多做几天。
第四日，鸡鸣报晓一声啼，战极就起身洗漱，没有了半分颓气，容光焕发的去找林羽。
这倒不是他真的从兵败中恢复了，而是依照他们的《冥牙军团军法》：
“不管战况多惨烈，最迟一日休整，就要立刻组织残部进行有效反击。”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大规模的溃败，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做冥牙的将军。
即使冥牙全军覆没，这种史诗级的大败，那也只证明了自己的期待太高了，有了不该有的幻觉，
但冥牙军团绝非一无是处，至少他曾用这套秩序成功过。
战极决意振作起来，重新开始，从别的地方寻找冥牙秩序的解药，避免重蹈覆辙，再度祸起萧墙。
现在所在的越国，太平了快十年，这种环境正好让他有机会反思，自己该如何兄友弟恭。
战极走进林羽房间，看他恢复的不错，询问他的打算。林羽有些低落地说：
“这两天，城里很多人在传，林家村没了。”眼神中十分的落寞。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你能带我们去哪？”想要从战极眼里找到方向，表情严肃且庄重。
战极面色郑重，一字一句的回答：
“我家在武玄城，我回去就能参加成人礼，领些家族里的月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可以帮你们在城里住下。”
“如果我们再大几岁，也可以去家里的产业里做些事，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这话说出来时，没有分毫搪塞。
只是没说，自己的积蓄是道长“赠”的，自己的东西除了手中的短剑外，就剩一套小屋了。
战极补充道：
“你们没去过武玄城，去的话要听我的劝，千万不能惹事生非。”战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林羽闻言，徘徊不定，其实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无奈道：
“其实，我自己怎样，倒是无所谓，只要林巧能活的好，爹娘也能瞑目了。”
看他有长兄风范，战极热心安抚一阵，给他们兄妹吃了定心丸后，决定同去武玄城。
方向既定，战极去马市购马匹，让林羽林巧帮忙购些干粮水袋，以便路上使用。
战极到马市挑选时，看到马镫在他眼前晃悠，心里渗出些许不安。
他知道越国其实是农耕为主，没良马产地，马镫是最近几年才传入的越国，而有马镫的骑兵在未来一千年里都是战力天花板。
三人要去的武玄城，是越国七座武备边城之一，属于第二道防御沙厥人的防御重城。
沙厥人占据西北的广阔草原，停战后经营马匹等物资的生意，这些年从他们那里传入了马镫。
有马镫的话，下一次战争，可能会空前惨烈。
战极买了两匹有耐力的好马，轮流换乘的话，预计在五天内抵达武玄城。
中午时分，三人饱腹一顿后，同乘一骑，飞驰向武玄城方向。
战极前世极擅长驯兽射箭，来消磨他的战斗欲望。
依靠秦武阳身体强健，又被玉佩净化之后气血通畅，驾驭起新马来得心应手。
而林羽家贫，没机会学习骑马。
所以在路上，战极让林羽坐前面试骑，自己提醒指点。
他舍得夸赞这个少年，帮他积累骑乘的经验，让他走出家乡被毁的阴影里来。
三天下来，林羽已经有模有样的骑乘了，帮他挣得了一份自信。
战极作为战将，极其喜好练兵和鼓舞士气，路径开阔时，时常激励林羽独骑大马飞奔。
在他表现出失控时，一同牵扯缰绳，好让他放心去练。
眼看武玄城越来越近，战极开始放慢速度，让林羽多练习一二，自己也做一些进城后的准备。
秦武阳出身秦家旁支，族里没什么靠山，家族里的月钱是唯一收入。
但在两个半月后，月钱也会减半，因为七月会举办成人礼：
“全族十四岁男子，在族内比试后，让家族“帮助”走向人生正轨的仪式。”
秦武阳没有别的特长，只能去试试武选：
“武选，秦家对有志向行伍发展的子弟提供的选拔机会，能进前五者，会直接领受武玄城的武职。”
作为武玄城三大世家之一，秦家的影响力离不开这些武官提供的保障。
作为有防御功能的边城，没有刀把子就没有腰杆子。秦武阳的父亲当年走的就是这条路。
秦武阳想去还有一个原因，现在的武玄城城主和他父亲曾经是兄弟。
若能崭露头角，必定更有机会高攀。
不过，秦武阳很难进武选前五，因为家族里打算走武官路线的子弟，从小都很注意锻炼和学习武艺。
而他走的都是野路子，走极端，除了发狠外就没什么胜算了。
战极进城后就先回秦家住处休整，因为原来是独居，现在多了林羽林巧兄妹，就新添置了些日常用具和换季衣服，帮他们搭起一个新家模样，然后才去备战武选。
秦家除了武选外还有文选等其他选择的，不过在战极看来，最适合他的还是武官，而自己战斗经验丰富，又有了《清心经》调理内息，自己还有两个月时间准备，第一也未必不能拿。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让他有了一笔横财，能够吃上补品，安心备战家族武选，也正因为秦武阳性格孤僻，少有交际，才能安心练习吐息和熟悉新身体。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战极也时常带林家兄妹出去转转，见识下大城池的热闹繁华。
不时的去家族的药店买补品，补充身体发育需要的营养。
有空时，战极也时常想起那老道的书册来，可惜不识上面的文字，只能暂且放着。
虽然夺舍之法十分神奇，可他也没有神奇的玉佩可以施展了。
那老道彷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般，拥有神秘的书和玉佩，而武玄城中皆是凡人。
那老道可能十分神秘，但眼下的条件也没法找人翻译那本书，只能等候时机了。
最后半个月，战极去秦家的理事堂登记成人礼，揭了武选的帖子后，算是报名了，静待成人礼的到来。
然而，前一天晚上，出现了一个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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