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长的石头

天气已经渐渐转寒了，战极也换上了棉衣，每天关心一下后院少女的恢复，从药店拿点补品，让两名妇人照顾于她。

        异国他乡的，语言不通，这个年纪的流落到玄武城，恐怕又被抓去买来买去。

        真到冬天，她出去就得冻死在路边。出于好心，战极经常给两名妇人赏银，也送补品给她们，避免二人欺负这少女。

        后院的人慢慢恢复了血色，身体也越来越有活力了。战极了解到她的变化时，心中总会掠过一丝欣喜。

        在少女恢复的两个月里，战极过上了千篇一律的生活，但这种不变的状态却总让他怀念冥牙军团。

        半天时间上课，学习大周文字，半天时间管理内城，给家族争利益。

        族兄秦彝颇擅交际，帮他加强了三大世家的关系，同时也让别人知道，这位内城令正在收罗刀剑铠甲。

        若要托他办事，一定要好刀好剑才行。

        兵器有所得，就想多了解会沙厥人，这个武玄城的假想敌。

        万宝阁虽然提供资料，却是剑走偏锋，不宜常用，便宜的只有沙厥人的历史资料，不能反应实情。

        战极暗想，这种材料，只能反应沙厥人笔杆子的态度。

        而要拿到沙厥人最新的消息，还是要在武玄城的武官上下功夫更划算。

        战极翻看了坊市的账本后，对内城的生意明朗了很多。他下令抹除所有军官的欠账，当然只在秦家的坊市里。

        他记下了欠账最多的武官，还允许他们欠账的数额可以更多。

        除此之外，战极特别注意了欠账的项目，那些只欠粮食药费的，多半是贫寒出身，可以给些恩惠。

        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战极对贫寒的武官给足了照顾，只要他们上秦家坊市来卖衣服粮药，都会跑去送送人情。

        冬日寒冷，战极烤火时，想起一个点子，给照顾秦家生意的武官，每人奉送木炭过冬。

        喊的理由冠冕堂皇：内城令喜欢军队。

        沙厥人夏秋犯边，也许明年这些人就有大用。

        战极特别注意踏白营的武官，因为这是武玄城的斥候部队，有灵通的前线消息，他巴不得多结交上踏白营的军官。

        忙碌之余，他内城令的位子也逐渐稳固下来，给人留下了喜好武艺的印象。

        战极过目不忘，学习大周帝国的文字，很快就初窥门径，看清了其根本。

        真正让战极头疼的，是大周文字的古文，有多种解释。

        老道的那本书，就是古文撰写的，只看的懂只言片语的，恐怕还要几个月才能完全看懂。

        每天一有空，战极总会握住黑曜石，试着传递自己的战意，产生曾经的效果，那是战争法则贯彻全身的感觉。

        但是，每次尝试，都让他失望。

        得到这半截石头的两个月里，石头没有丝毫回应，这种情况让这战极也有些失落，总不能一直和这块石头较劲吧！

        而且，它还未必是黑曜石。

        关心这石头的功夫，还不如练练《驭神诀》，过两遍《清心经》顺顺气实在。

        在坚持了两个月没反应后，战极都决心放弃了。早上照常打坐，过一遍《清心经》，调匀气息，然后洗漱吃早饭。

        在桌上，他又取出半截黑曜石端详起来，突然间他产生了一个冲动，一个模糊的念头：

        这石头好像长了一点，更接近它完整时的圆形了。

        这个小小的变化，让他对这块石头又期待起来，如果石头真的在生长，那迟早能变的完整，而不是现在的半截。

        黑曜石有重要的战斗力，是战极无法拒绝的装备，只好再等一段日子了。

        为了确认石头生长的真假，马上取笔画出大小来，以后对比就都明了了。

        一个期待，让他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不自觉的想去练武场松松筋骨，不要生疏了马上功夫。

        他已经有三把宝剑两把弓箭了，随便拿上一套，骑上司马家送的新马，去练武场练了一天才作罢。

        在马背上度过了痛快的一天，回去的路上又琢磨起黑曜石来。

        黑曜石，能够让拥有的人把信念传递给身旁的人，而战极就是信念强悍的将军。

        他忘不了自己传递战争法则后，冥牙军团变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样子。

        战极认为破坏力就是战斗力，也认定控制力就是战斗力。

        可怕的破坏力和团结的整体，有力一处使，都是强大的存在。

        所以战极使用黑曜石后，既能让士兵感到群体的安全，又能赋予他摧毁敌军的决心，让军队非常强悍。

        战极希望重铸冥牙荣光，而在这个时代，只有草原骑兵才能做到，骑射不可荒废。

        晚上吃饭时，战极又把半块黑曜石拿出来了，吓了一大跳。

        他看到黑曜石明显变化了，更接近圆形。

        仅仅一天，变化就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自己意识到了它的成长，它就真的按照想法变化了？战极有点摸不清楚。

        一时间，产生了很多疑惑、很多猜想，想要得到验证。

        面对混乱的想法，战极更加期待黑曜石的变化，希望它加速成长，快点成为完整的黑曜石。

        他怀抱着巨大的期望，却没有忘记本分，按部就班的做该做的，静待黑曜石瓜熟蒂落的一天。

        终于，在年末的最后一天，年三十的晚上黑曜石完整了。

        正值新春佳节，武玄城热闹非凡，内城令也忙个不停，到处打点关系，到各大世家走动，也没顾及的上高兴。

        不仅如此，在元宵之前，各个家族就没停下来走动，互相引荐指点，加固自己的关系网。

        战极受族长抬爱，出席了家族的跨年晚宴，认识了绝大部分的家族长辈，包括远赴草原谈生意的三长老。

        趁这个功夫，战极把自己了解的沙厥人信息进行确认，毕竟万宝阁也可能隐藏关键信息。

        三长老对秦武阳这个晚辈也早有耳闻，看他对沙厥人见解独到，便给他说了些见闻，答应送他一份沙厥人地图。

        也就从三长老这里，大体了解了沙厥人的内部矛盾。

        没有铁板一块的部落，更何况沙厥人这种多部落的政权，这些年沙厥人已经被各个击破了。

        进攻他们的当然不是越国，而是同在草原上的匈罗人。

        三长老感慨，这些年匈罗人崛起了，沙厥人节节败退，草原商路也成本剧增，不得不向两个势力交过路费。

        所以沙厥人这些年，不断加强与越国的往来，从越国境内直接购买物资。

        这种多国博弈的局面，可能会愈演愈烈，却特别适合真英雄出世，挽狂澜于既倒。

        元宵过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战极总算可以看看黑曜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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