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扎心了
姬云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即便他心中再如何预设立场，再如何防备，也料不到赵旭会问出如此惊人的问题——为什么他会知道，他得到奇遇是师父安排的啊？
自己师徒二人和这位天之骄子，到底谁才是“卜卦”的专业人士啊？
为什么感觉自己和师父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啊？
这让人还怎么装逼啊？
姬云看着赵旭，以及他头顶无时无刻不在爆发的气运光柱，不由得脑补起了赵旭出生时的场景：
老天爷睁开了眼睛，慈祥地看着地球上华国的某个山村，对着整个宇宙喃喃自语：
“吾儿，当你出生的时刻，整个宇宙都在呼喊你的名字——旭！”
姬云打了个冷颤，狠狠甩掉脑子里类似某游戏的台词，果然不该背着师父偷偷玩网游，搞得他现在很容易就会走神分心，而且脑洞太大，堵都堵不住。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说对了。”赵旭心中大喜，他正想着该如何去找到那“棋手”，人家就派自己的徒弟送上门来了，真是太棒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的徒弟为什么这么呆萌，看他原本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说的，居然被自己一诈就诈出来了。
他可不知道姬云是个脑补小能手，非常擅长自己吓自己，给别人套上脑补中的“人设”，然后和空气斗智斗勇。
在这一轮“脑补PK”中，姬云一开始就判定赵旭出生自带level满级，他自己则直接out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姬云心里服气了是一回事，直接承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打算一直嘴硬下去，就算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他也要装出一副坚强不屈的样子出来，梗着脖子。
“……”赵旭无语地看着姬云，要不要这么夸张？搞得好像即将慷慨赴义的烈士似的，关键是你的表情，如果能做到视死如归也就算了，可你眼角的泪花是怎么回事？你是小孩子吗？我欺负你了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赵旭的隔间门是玻璃的，透过玻璃一眼就能看到，敲门的是李菁。
赵旭给李菁开了门，后者递给了赵旭一本文件夹：“美利坚那边的谈判代表明天就到了，上头让我们也参加麦肯基的收购谈判，这是总部发过来的材料，你也看看，明天下午可能用得着。”
赵旭点了点头，接过文件夹翻了翻。
“这位是？”李菁看到赵旭办公桌前有个挺年轻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的“复古”服装，还睁大了牛眼看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老朋友家的儿子，和我一样，都是山里出来的。”赵旭转过头，发现姬云像看国宝似的盯着李菁，不由得咳嗽了一声，算作提醒。
“她……她是你什么人？”姬云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天啦，天之骄子周围的人都是怪物吗？这女人头顶的云气居然是五彩的，大如华盖，气象万千，站在赵旭旁边，仿佛还受着赵旭头顶气运光柱的滋养……
“她是我女朋友，咋了？”赵旭确认了一下办公室门是关着的，然后淡淡地答道。
“怪不得……”姬云突然有些羡慕，和赵旭有关系的，或者在赵旭心里重要的人，都会有类似“一人升仙，鸡犬相随”的效应，赵旭这位天之骄子会在潜移默化中，增加他们的气运，在他们这种玄门中人眼里看来，以某种亲密关系待在赵旭身边一天，抵得上大半年的修炼。
“要不……我也抱一抱大腿？”姬云忍不住这么想道，毕竟如此捷径摆在眼前，诱惑实在太大了。
不如，现在就和这位天之骄子结拜成兄弟，把关系确定下来。
至于感情？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噗通！”
就在姬云稍微想了一下抱大腿的时候，他的心脏猛烈悸动了一下，然后他头顶的金色庆云中，就开始泛起一丝丝像发丝一样的黑气。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姬云被吓得脸色发白，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收心敛性，盘腿静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师尊在上，我差点就废了，玄修之人，不该动那妄念的……果然每一步都是凶险，我以为到了天之骄子身边就肯定没事了，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姬云后怕地拍了拍胸脯，然后跳下椅子：“赵……大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忙你的哈。”
赵旭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好多事情还没问清楚呢。
“姬兄弟，急什么？再多和我叙会儿旧嘛。”赵旭搭住了姬云的肩膀，“我马上就下班了，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用了，大哥多陪陪嫂子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姬云苦笑着想要躲开，来之前想要见到天之骄子的激动心情，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加上刚才自己被诱惑得差点入魔的情况，哪还敢多待啊？赶快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李菁脸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称作“嫂子”，赵旭的这个老乡也太口无遮拦了吧？虽然她很开心就是了。
“哎~怎么能这样呢？姬兄弟你难得来一趟城里，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冷落你呢？”赵旭勾住了姬云的脖子，看了看手表：“bingo！刚好下班了，走，咱们一起去逛夜市吧，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随你选，酒店饭庄，路边撸串，通通随你！”
他朝李菁使了个眼色，后者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共事，已经养成了一定的默契，李菁知道赵旭这是有事要解决的意思。
“下班了就回去吧，文件明早看也行，我先走了。”她朝赵旭笑了笑，然后当先走了。
“好了兄弟，你嫂子贤惠得体得很，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哈。”赵旭半强制地箍紧了姬云的脖子，把他拖出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当他们来到楼下的时候，太阳就只剩下半张脸，还挂在天空了。
…………
磐龙居。
角楼上的六处斗檐，只剩一处完好了，其余的五根斗檐全部碎裂，散落在院子里，屋顶金红色的琉璃瓦也出现了不少窟窿。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哀嚎的黑衣人，他们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口，看似严重，实则并不致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也倒下了，树下压着一个人，正是“尸化”了的杀手，他的右臂，就掉落在他身体左前方6米的地上。
虽然尸化之后，伤口并不会流血，但他依然还是有着痛觉的，毕竟没能完全转化为“紫尸”，他木讷的脸抽搐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踩在杀手的断臂上，手里握着一把宝剑，这件看上去软绵绵的，就和公园里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连的那种剑差不多，刚才，就是这把剑切断了杀手的手臂。
杀手很想挣开大树的压迫，可惜这棵树太过粗壮，能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刚才，只被那唐装老者轻轻一划，就像切菜一样，和杀手的手臂一起断了。
重逾千斤的树干，直接将杀手的胯骨压裂了，他无法调用下半身的力量一起用力，所以他此刻的挣扎是徒劳的。
“嘁！”唐装老者不屑地踢飞了杀手的断臂，“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连磐龙居都敢乱闯。小东西，你以为自己可以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老东家还在打坐，你这跳蚤一般的东西若是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便是挫骨扬灰，也不足以谢罪！”
杀手紧闭着嘴唇并不说话，漠然地盯着向他走来的唐装老者，他当然知道这老头不是他的目标慕容泓，因为刚才这老头一出来，其他黑衣人就称呼他为“马总管”了。
可惜，他连目标的面都没见到，就倒下了。
对于自己的生死，杀手早有了心理准备，他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迟早，他都会死在某次任务中。
只是若说坦然赴死，他还没那么高的觉悟——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最后一桩心愿，就是找到他父亲，问清楚当年抛弃家庭的缘由，然后杀了他。
他一生坎坷，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死在杀人任务里，可谓“死得其所”，本可了无牵挂，可惜，到了最后，就连“死而无憾”四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奢侈品。
“还有什么遗言吗？”唐装老者在杀手身边站定，问道。
“有……”
“噗！”
软剑扎进了杀手的心窝。
“我知道你有，可我没兴趣听，我只是逗逗你，问着玩儿的。”唐装老者残忍地笑着，转动剑柄，让剑刃在杀手的心脏里搅动。
“嗤！”
剑被拔出，唐装老者并没有看到有血液喷溅，有些不满和失落地撇了撇嘴：“真是怪胎……”
“噗！”
他又把剑扎入了杀手右侧的胸膛，用力搅动：“难道是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边？”直到把杀手胸膛搅出个窟窿，才拔出。
“啧……我说你，怎么跟干尸似的？”唐装老者问道，抬眼看到地上的“刺客”已经僵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没有呼吸，心脏和肺叶也被搅烂了，应该是死透了。
“来啊，把他给我丢出去，处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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