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睡前小故事
在深山修身养性成大道,出古洞名扬天下救众生。收弟马德行兼备做善事,立香堂济世救人获功德——东北出马仙的基本教条。
大家好,我叫李炯川。出生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北农村,家里就我一个男孩。那个时候的农村啊,家里穷,家家户户吃完晚饭基本没啥娱乐节目。我又淘,晚上睡不着。小时候我爸妈去上夜班,我就跟着我奶奶睡觉,老太太总会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哄我睡觉。
说是以前那我爸和我妈刚结婚不久,家里养了一群鸡。有天家门前草丛里传来小鸡的惊叫声,我妈的反应非常快,说一定又是黄鼠狼出现了,叫我爸快出去看看。我爸急急的跑出去,就看见一群母鸡惊慌的往院里跑,一只大花公鸡正伸长脖子在那猛叫,看着挺有趣的。我爸在附近翻了翻,什么也没发现就回屋了。
第二天清晨我爸还没起床,我妈急急的喊声将我爸从梦乡中惊醒,我爸以为家里出啥事了,紧忙跑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妈说告诉我爸说看见一只老母鸡被黄鼠狼叼跑了,我爸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心想你小小的一只黄鼠狼叼一只大母鸡能跑多快。
追一阵我爸听见母鸡发出的叫声,就更有了信心,眼看快要追上了,狡猾的黄鼠狼突然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了,因为有草挡着视线,我爸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奇怪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就在这时我爸觉得眼前的沙土好似刚刚翻动过的样子,再一看有一根鸡毛埋在土中,我爸未加思索伸手就扒了一下,你猜怎么着,扒出一只鸡来,只是已经是奄奄一息,黄鼠狼早没了踪影。当时我爸还是觉得挺有成就感的,拎着老母鸡往回走。
晚上我爸和我妈刚刚吃过晚饭,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村头大老刘家的媳妇急匆匆的来了,到屋就对我奶说:“大兄弟,求你上我们家去一趟吧,我家那口子不知咋的了?喝了点酒这个闹啊!”
说着眼泪下来了。我爸有些不想去,又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性质的事情,有些犹豫。但她看见我奶,一下子像见到救星一样,就非要拉着我奶上她家去,嘴里还说着:“老嫂子,我都吓死了,你就跟我去一趟吧。”
我奶说:“大侄女,你让我干啥去呀?”“哎呀!老嫂子求你了!”说着话手就不松开了。这时母亲打圆场道:“大军,让你去你就去一趟呗,估计是有啥急事。”
我奶跟着我爸也就跟着来到老刘家。老刘家住在村子的西头,平素与我们家没什么来往,老刘是个有名的老实人,今天家里会出什么事呢?我奶奶心中正在疑惑时已来到他家门前。
就听见从屋中传来的叫嚷的声音。于是快步来到屋里,只见老刘坐在炕上,横眉立目,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的儿子和两位邻居都分别抓胳膊、按着肩膀,见我们进来,老刘“噌”的一下子就窜到地下,直奔我们而来,吓的他儿子赶忙上前将其抱住,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这时他又呜呜的放声大哭。“我活不了!我没法活了!有人把我害惨了!”接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本家住秀河旁,宝宅名称春喧堂,朝闻百鸟鸣枝头,夜晚合家品茶香,可恨大军毁我家,妻儿老小哭断肠,难找如意安居所,怎不叫我泪汪汪。”
这些话听的我奶奶糊涂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他嗷的喊了一声“我要找他报仇去!”边喊边往外冲,幸好及时被他儿子扯住,拽回炕上。吓的他媳妇“妈呀”一声跑到外屋去了。接着又听他数落道:“大军害我不算,她媳妇也来害我。我养妻儿老小叼个小鸡,她也从地里挖回去。真气死我了!”
我爸听了差点笑出来。就在这时邻居吴奶奶来了,老太太慢慢的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的说道:“孩子,你别急啊!让我来给你看看是咋回事?”伸出右手向大老赵的右侧大腿根处摸去,接着拿出从家带来的银针扎了下去,这下老刘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跪在张奶奶面前,口中喊着:“老神仙,你饶了我吧!”
张奶奶不紧不慢的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是谁?想干什么?”这时老刘乖的像个孩子似的,头嗑的像捣蒜一样,嘴里一个劲的说:“老神仙我跟你说实话,求你放了我吧!”“我本西平河畔一儿郎,家有父母在高堂,只因大祥坏主意,毁我祖业拆我房,求求奶奶慈心肠,放我回家孝爹娘。”
“听你这样说,你倒是挺孝顺的,好吧!我放你走,但是你以后不许再来,若再来看我不收拾你”。张奶奶说完,就拔出银针,老刘扑的一下就倒在炕上,过了一会,像是从梦中醒来似的,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大伙,显得十分疲惫。喃喃的说:“你们都啥时候来的,我咋不知道啊?”张奶奶说:“好了,过来了。”
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媳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他作了一番介绍,老刘听了不由得脸红起来。说:“这叫咋回事?黑灯瞎火的把你们都麻烦了。”“你好了就行了。”大家这样安慰他。见他已没什么大碍我爸和我奶告辞出来,路上我问我爸,老刘为啥说你毁他祖业呢?
我爸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前些日子我把咱家旧煤棚拆了,拆时发现在煤垛的下边有个洞,里边全是鸡毛,我想可能就是的这个。”
我奶伸手就打了我爸一巴掌,“你这个小犊子,也不小心着点,若惹着个厉害的,咱一家人都得倒霉。”
我爸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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