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水
时间飞逝，当年的那个小屁孩也变成了小小少年。
小学毕业后，我和二胖在老家上初中。这个暑假我俩整天逮蛐蛐逗蝈蝈，玩的好不开心。就在这天中午，天气实在炎热，二胖就提议去村子后面的大河里洗澡。
其实，家里都是三令五申不让去大河，说是里面淹死过人，危险的很。我本来不想去，但二胖说：“怎么三哥你害怕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去了。”
小孩子肯定受不住激将法啊。我瞥了一眼二胖，说：“你说谁不敢去啊，现在就去。”说完昂首挺胸地走在了前面。
洗澡的时候，我还特意把带着的红布包摘了下来，怕被水泡湿，家里大人发现是会挨揍的。
在大河里面洗澡确实是凉快，但一直在大河里泡着也没啥意思。我正准备和二胖说回去的时候，二胖高兴地对我说：“三哥，你看那边有条大鱼，咱逮上来，晚上就烤鱼吃。”
说完就冲那边游过去，我也正准备游过去的时候，突然在水面上看不到二胖的影子了。我当时就吓坏了，以为是他腿抽筋了，拼命游到二胖说有大鱼的地方。
就模模糊糊的看见水下似乎有一张被泡的浮肿发白的脸，我突然就像到了家里大人说大河里有水鬼会吃人。吓得我转过身拼了命的往回游。好不容易游到岸上，抓起红布包带在脖子上，便在心里默默呼唤黄小跑。
不多时，一个年轻穿着一身浅色长衫的男子站在我面前，打着哈欠说道：“干啥啊小弟马，我正睡午觉呢。”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黄哥，你快看，水底下有人，二胖被抓走了，你快救他啊。”
黄小跑看了一眼大河，对我说：“你赶紧回去叫人，我在这救他。”
等我把村里人叫来的时候，就看见二胖躺在岸边已经没了呼吸，我知道黄小跑没能救得了他。
二胖的父母悲痛欲绝，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二胖他妈当时就哭得晕了过去，我也十分自责，都怪我，我要是不答应二胖就不会出这事了。
从那之后，我就病了半个月，不只是因为好朋友的离世自己心里愧疚，还是被水里的东西吓得。
但就在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黄小跑跪在老头面前面前，老头正在训斥他们：“你可知今日之事多么凶险，那水鬼受那黄皮子教唆，本就想站的弟马肉身夺得弟马魂魄，他便可转世为人。你们明知那黄皮子会报复，还敢玩忽职守致使害得无辜的人受害，老夫当初看你机灵才让你保护弟马，你却辜负了老夫的信任，从今日起暂且闭门思过，待日后再做定夺”
一声鸡鸣，梦醒了。从那之后，我便再没见过黄小跑，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在老家上完初中后，老妈非要接我来城里上高中，说是城里的高中将来能考个好大学。其实当时就我中考的成绩来说，上个三本都勉勉强强。奈何家里没人拗的过我妈。
奶奶年岁大了，把她一个人放在农村也不放心，就把我们祖孙俩一起接过来了。
高中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我就到了高三，该考大学了。高三嘛，大家都知道，早上踏霜踩露而出，晚上披星戴月而归，只有到周末没有早自习的时候能多睡会，高强度的学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特别羡慕开小卖铺的老太太，因为她每天都能吃上不花钱的零食，儿时我的愿望就是长大开个小卖铺。可现在计划没有变化快，整天满脑子里都是老妈让我考个好大学，真是纠结。
这天是腊月初七，外面还飘着雪花呢，我刚走出家门推上我的小坐骑，就看见一只大黄皮子，只见它后腿站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吓了一跳，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它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在笑！对，就是在笑！
然后它就消失了，我甚至都没看清它是怎么消失的！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那黄皮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时，奶奶出门扔垃圾看我推着车子站在门口说道：“发啥呆呢还不去上学，马上就迟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骑上车子出去了。
也不知是被那黄皮子吓着了还是心理作用什么的，总觉得今天特别别扭，总感觉路上的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到了学校我还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我的爱车，一点毛病都没有。妈的！见鬼了！
来到教室，虽然是周末没有早自习，但高三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在埋头学习。
我刚坐下来，同桌就用手捅了我一下说道：“小川，今天送你来上学的人是谁啊，是你媳妇吗？”说完还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我听完这句话头皮都炸了，想起早上见过的那只黄皮子，还有路上那些奇怪的眼神。我支支吾吾说道：“哪有啊，你看错了吧，再说了我上哪找媳妇去，虽说我长得玉树临风，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同桌白了我一眼，又嘟囔一句：“我看着就是你啊，难道是我眼花了？”也没再说什么。
我这一天都不知道是咋过来的，上课学什么全不知道，脑袋里全是早上那只死黄皮子。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在车棚把我同桌叫住，有些话憋在心里一天了，我支支吾吾说道：“那啥，你早上真看到有人跟我一起来啊？”
同桌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是啊，早上你后座上坐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的，你要是不信就问我闺蜜啊，她不会真是你媳妇吧？”
这时，她闺蜜也背着书包走了过来，听到同桌的话，点点头说道：“真的，你车上坐了个人，是你未婚妻啊还是女朋友啊？穿的那个一看就是那种古代结婚的衣服，通红通红的，可好看了。”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学校，我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下好了路上有个风吹草动都吓得我后背发毛，其实这些都是心理暗示在搞鬼。
但当时年纪小，我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是社会主义新青年，不相信这些的。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更何况国家规定，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当时真的是都慌的口不择言了。
我只能飞快的骑着车往家赶，我选择抄小路回家，我知道有个小胡同，那是最近的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飞快骑车穿过小胡同。骑了得有10分钟，我终于发现怪异的事情，这条小路我好像走过很多遍了。
突然间我就意识到我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有吹唢呐的声音。扭头一看，四个腰间扎着红腰带的脸色惨白的人正抬着一顶轿子朝我这边走来。等他们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轿子的门帘被一阵风掀起，里面坐着一个肚子很大的穿着红衣的女人，和早上同桌他们描述的一样。她双眼空洞还流着血，手上的指甲猩红。吓得我赶紧朝别的地方看去，希望那个女鬼不要看到我看她。
突然瞥到轿子后面跟着一只黄皮子，绝对是我早上看到的那只，那嘴角勾起的笑意，绝对不安好心。它身边还跟着一个婴儿。不，准确说一个婴儿的头！它没有四肢和身体，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目光怨毒，这绝逼是个怨婴。
此时心中暗叫不好，今天整不好就得交待在这儿。心中暗暗呼唤黄小跑。即使是过去那么多年了，有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黄小跑。可是依旧像往常一样没有回应，气得我在心中大骂黄小跑，这死崽子该他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今天小爷就要交代在这了！
就在这时，轿子在离我一米远的时候停住了，突然从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脖子。我惨叫一声，就觉得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就在要晕倒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女人声音说：“他还不错，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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