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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9


“什么?”咨询侦探的一句话几乎满室皆惊,除了安·博林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她确实之前已经意识到,那具尸体并不是道格拉斯。反而很可能是道格拉斯将潜入城堡的复仇之人杀死后,伪装成了他的尸体,试图以此逃过今后可能还会出现的黑i帮复仇。

        而安·博林之所以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没对这些人说出来,显然是因为——

        道格拉斯,或者说波尔蒂·爱德华,是她姐姐的后裔。

        比起所谓的真相如何,安·博林可不关心,相反,她是一个非常骄横而偏袒护短的人。

        而对于极度痴迷于逻辑推理挑战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而言,他视破案为第一要义,以自我为中心,所有事都要排在这之后。他向来缺乏共情与人类正常情感,抽丝剥茧得到真相、推理与冒险才是他眼中所有的人生价值所在。

        于是他看着地上那摊血迹说道,“这具尸体之所以头部中枪,是因为开枪之人——也就是道格拉斯,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人的头部炸得粉碎。”

        夏洛克语速飞快的说着,“这个复仇之人在潜入城堡后,为了杀人后便于潜逃,他首选的杀人利器,不会是这把威力巨大会发出巨响的转轮手枪,因为即便是装了消音器,声响也可能会造成一些惊动。我认为,他很可能会选择一把刀,可以寂静无声的杀人。”

        咨询侦探语气自负而确信的,仿佛他曾亲眼所见,“他持刀潜伏在这间屋子里,凌晨时道格拉斯穿着睡衣巡视到这里——这间屋子中央的武器展示台旁。

        他是一个出色的特工,也许他发现了身边暗藏的危机,在那个黑i帮复仇者持刀扑向他之前,或者是同时,道格拉斯从展示台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长箭,徒手朝对方刺过去。”

        “这是一支箭头长达四英寸的锋利铁制锥形箭,它有可能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头骨,”夏洛克简直像是个戏剧家或是艺术家一样站在众人之间,他的推理就是他的皇家戏剧表演,“那名复仇之人有可能当场就死了,或者他即便没有立即毙命,也已经连从身上拔枪射击和痛苦哀嚎的能力都没有了——因为在两人搏斗的整个过程中,显然至少没有惊动两个管家和仆人们。”

        雷斯垂德下意识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我询问时,两个管家和仆人们没有任何说谎和遮掩表现。”夏洛克斩钉截铁。

        雷斯垂德显然感到疑惑,“你刚才就说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有所隐瞒,可是我刚才也全程观察了,他们的说辞和表现,我没有看出问题。”

        夏洛克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能看出什么来,我看就算是现在有一头野猪从你面前跑过,你也看不见那头猪的影子。”

        安·博林在一边听着他的话,觉得这人简直是个骂人的‘艺术家’,遣词用句的讽骂智慧和刻薄程度,可以在整个英格兰乃至全世界名留青史的程度。

        而这话听在雷斯垂德耳朵里,即便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位咨询侦探的颐指气使,也差点被气的血压升高,他忍不住为自己说话,“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警探,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只是两位常年过着简单纯朴乡村生活的普通人,又不是职业罪犯——”

        他的话直接被打断,夏洛克提高声音,感觉又要大发雷霆,“我已经说了!这两个人意志坚定!”

        他对着雷斯垂德的语气简直像是训斥,“你只记得他们生活在简单的乡村!脑子里怎么不想想这两个人是可以使用英格兰长弓进行弓猎的人!

        弓箭狩猎难度要远远高于枪猎,除了体力和射击能力,对于弓猎者的耐心、毅力、魄力与意志更是要求极高。更何况使用的还是长弓这种对箭术要求甚高的传统弓,更是难上加难。可以使用长弓成功狩猎,即便是职业罪犯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耐心和意志力。”

        雷斯垂德又一次被呵斥到无话可说,只好问道,“那你究竟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夏洛克听着他的话,却看向安·博林,他嗓音低沉的像是乐器在耳边敲击,又一次对她要求道,“你告诉他们,你的结论。你都看出了什么。”

        可是安·博林这次显然并不打算配合,她看着这位即便脸显得稍长,整个人看起来却极有非凡魅力的卷发男人,她对着那张英俊的脸,唇角却勾起了一个冷笑,显出极其傲慢跋扈的意味,她嗓音冷而娇艳,“你以为我是你的仆从吗?你的话我要言听计从?”

        虽然她确实看出塞西尔·巴克和艾维·道格拉斯的神情并不十足真诚,有所隐瞒。毕竟她自幼在多国宫廷任职女官的经历,和她平民出身(十六世纪安·博林这样的低等新贵族被认为是平民出身,在她之前的历代英国王后中出身最低,博林家往上数三代是绸布商人)却誓要登上后位,察言观色、观察入微可以说是她生存的基本手段。

        只不过她的本性显然和温驯、顺从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关系,反而可以说是刁钻刻薄,对于他人的驱使、命令,她从骨子里就极其不愿听从。

        她长发像绸缎一样披下来,双眼澄澈泛蓝,面容白皙到显得不真实,仿佛蒙着一层柔光,冷俏娇艳的脸有种猫的气息,就像是古老北欧神话中,出现的那只高贵优雅又美丽威风的像是妖精一样的猫。

        而夏洛克此时看着她,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这位天方夜谭一样的‘幽灵’王后,简直像个高傲冷漠,对人爱答不理的猫,而刚才正对他挥了挥爪子——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夏洛克意识到这古怪的想法时,怀疑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他明明已经近半年没用过吗啡,为什么现在在这儿神志不清胡思乱想。

        甚至他看着眼前的这女人,莫名语滞了半秒,他清了清嗓子,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转而对雷斯垂德说起塞西尔·巴克和艾维道格拉斯——

        “这两人在看见死者留下的这摊血迹时,瞳孔变得缩小,这表示厌恶和烦恼,显而易见,他们知道这不是道格拉斯的尸体,而是前来复仇的杀手。

        当然,如果你要说,是这两人早有私情,因此厌恶道格拉斯。那我只能说你不应该做警探,而是应该去伦敦西区或者好莱坞做个三流编剧。这两人的所有微表情与动作心理分析,都证明他们虽然对实情有所隐瞒,但对道格拉斯的情感和爱护不是作伪。

        说回他们的谎言和隐瞒,在我的问询中,这两人几次出现瞳孔放大的表现——这是典型的撒谎和紧张的表现。

        艾维·道格拉斯曾有闭眼和垂下视线的动作,这是一种视觉阻断,表明紧张与负面情绪,甚至于是欺骗。而巴克在我提起波士顿和美国时,曾出现抿嘴动作,则表示出他内心的压力。显而易见,这两人对于这桩案子的真相有所了解和隐瞒。”

        夏洛克说着看向一边的怀特·梅森探长,“你之前所想不通的,整个城堡内外的--昨日白天至凌晨的监控影像,全部都被破坏清除了。这件事就很有可能是塞西尔·巴克或是艾维·道格拉斯做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道格拉斯自己——”

        夏洛克·福尔摩斯站在那摊血泊前,他嗓音沉冷,“回到昨天凌晨,当道格拉斯站在这里,看着躺倒在血泊的这个年龄身高体型、连头发都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和这人身上的转轮手枪,他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主意——将这个人伪装成他的尸体,制造‘约翰·道格拉斯’已死的假象,以此逃避今后冬山帮所有的复仇。

        于是道格拉斯将身上的衣物全部换到了对方的身上,然后清除了这间屋子里所有可能会让此事穿帮的痕迹与线索,这对于道格拉斯这个优秀的中情局特工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而当他完成这一切后,他对着那个复仇之人开枪射击,将对方的整个头部炸得粉碎。而那张复仇之人为谋杀道格拉斯准备的“wvv341”的卡片,也被道格拉斯直接丢在了他的尸体旁。”

        这时,安德森实在忍不住说道,“你完全是在空想,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

        安德森被夏洛克·福尔摩斯嘲讽了这么多次,还能不停的跳出来质疑,说真的,倒也不能说他单纯是看夏洛克不顺眼,也出于他作为一名法医,对于案件真相的探寻和好奇心。

        这位法医说起自己本职工作内的线索,“肯特郡警署已经对遗体和现场的血液毛发,进行了dna检测,虽然因为道格拉斯父母早亡又没有子女和兄弟姐妹,所以法政法医只能在道格拉斯卧室枕头上遗留的头发,和他的牙刷中提取dna,进行比对;但dna对比明确显示是吻合的。

        还有在他卧室中采集的指纹,也与死者的指纹检测相符。而且由于牙齿是人体最坚硬的结构,死者头骨虽然几乎被炸碎,但有部分牙齿形态得以留存,肯特郡警署也已经对比了道格拉斯从前在牙医诊所的牙齿x线片,同样表示吻合。你现在说这句尸体不是道格拉斯,而是另有其人,这怎么可能?”

        虽然苏格兰场日常被夏洛克嘲讽,安德森更是总是首当其冲,但以本职工作来说,他并不是个糟糕差劲的法医,他看过了肯特郡警署法医的一经检测报告,没有任何错漏问题。

        “你总不能说是整个肯特郡警署全被道格拉斯买通了,所以制造了这些虚假报告。如果是这样,梅森探长为什么还要找苏格兰场介入调查,而不是在当地警署直接大事化小。”安德森很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而夏洛克却无聊透顶的白了一眼,“你倒是如数家珍,怎么不动脑子想想?这桩案子与当年cia与军情六处合谋的冬山帮卧底事件有关,甚至搞不好道格拉斯在背地里,是个cia军情六处双面特工。”

        以夏洛克对那位中年发福的大英政府的了解,麦考夫执掌军情六处的同时,又日常操纵美国中情局事务,而这个最厌恶出外勤的特务头子,愿意为这个案子亲自跑这里一趟,搞不好他和道格拉斯还曾经有过什么私交。

        但是1982年时,麦考夫才十六岁,还是个每天除了吃甜食,什么玩意也不在乎的球型的胖子。那起军情六处和cia联手的卧底事件,不太可能直接和他有所联系。

        夏洛克皱眉,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鲁迪叔叔。

        那位在他和麦考夫的成长中不断出现的、带领麦考夫走上成为“大英政府”道路的——前任军情六处首脑。

        以夏洛克对英国情报部门的了解,对盟国搞双面特工这套,简直可以说是大英帝国的百年传统了。而如果道格拉斯当年是鲁迪叔叔的手下特工,以道格拉斯的能力,没准是鲁迪叔叔的得力下属、功勋特工,那麦考夫今天专程到这儿来跑一趟,倒也不是不可能。

        夏洛克目光投向安·博林,只不过因为这位天方夜谭、突如其来的‘幽灵王后’,在她这个更严重的‘国家要案’面前,无情无义的资深政客麦考夫·福尔摩斯,直接摒弃了道格拉斯这位功勋特工,不打算再管他的死活。

        不愧是被称为冰人【theiceman】连其行动代号都名为南极洲的政府人士,堪称大英帝国第一无情人。

        夏洛克的思绪在片刻间闪过,时间还没有过去四分之一秒,他站在那摊血迹前,继续说道,“此案涉及军情六处事务,甚至多年前的那起卧底事件,与至今依旧时常在英国制造恐怖袭击的爱尔兰共和军有关。道格拉斯一定是情报部官方保护人士,你认为军情六处可能不插手这起案件吗?

        甚至道格拉斯在对死者头部开枪之前,很可能就已经联络了军情六处,说明他的计划。而这些在案发数小时后才得出的所谓检测结果,mi6当然可以将它们修改成任何结果。”

        安德森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迟疑,“可这依旧只是你的猜测,总得有证据才行如果照你说的,军情六处神通广大,不但这些检测全部是作假的,那也许被送去尸检的那具尸体,都已经被破坏了;或者搞不好就在下一秒,警署里的那具尸体和所有物证就会全部丢失不见,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这些警探还能相信什么?”

        夏洛克急躁的口出恶言,“我是在教一群东非猩猩吗?照片!枪响十分钟后赶到这里的伊登布里奇警署探员拍下的那些照片!”

        他将那张死者仰面倒在血泊中的照片,几乎丢到安德森的脸上,他语气暴躁而快速的简直像是一连串枪击,“这具尸体的脊柱和手臂骨骼、双手指骨完全没有出现任何变形!这可能是一个常年使用长弓的人吗!”

        经常使用和练习长弓,这种传统弓会让人出现不同程度的脊柱侧弯变形,和小臂与指骨骨骼异常。

        虽然性情极端暴躁,但夏洛克对破案的极端痴迷和他严重的自恋人格,让他耐着脾气继续说出他的演绎推理,“这起案子是发生在凌晨,道格拉斯被袭击后联络了军情六处,可这群比苏格兰场强不了多少的蠢货,显然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现场处理,以至于第一批赶到这里的伊登布里奇警员拍下了这些照片。

        而mi6当初显然是试图以最隐秘的手段,解决这起案子——比如他们只需要哪个特工用些科技手段,远程修改这些物证的检测过程与结果。甚至都不需要派人来到肯特郡,就能将整个地方警署蒙骗过去,让整件事不会对除军情六处之外的任何人泄露,以此降低‘道格拉斯仍存活’这一消息走漏的风险,最大限度确保道格拉斯的安全。”

        夏洛克那种极端自信的嗓音,与他站在人群中的超群绝伦,令安·博林不禁看向他,他身上那种熊熊燃烧的智慧,和那种足以压倒一切的权威感,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而世界第一的咨询侦探,继续说着他的演绎推理,“但也正是因此,由于肯特郡侦探长怀特·梅森对案件真相的一无所知,他找到了雷斯垂德和苏格兰场介入案子,调查本案。而雷斯垂德又向我求助。”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苏格兰场的年轻探员就说出了他的困惑,“就算你推测的全是对的,可是你说这个复仇的人,年龄身高体型和头发都几乎和道格拉斯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夏洛克看都懒得看他,下颌微抬,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怀特·梅森侦探长,话却是对那个年轻探员说的,“这位侦探长说话的时候,你的脑子是飞去了法国吗?”

        夏洛克对怀特·梅森的态度似乎不错,当然,这很可能是因为对方一直对他这个顾问侦探表现的足够信任、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质疑,因此没有得罪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极度自恋人格。

        他继续说道,“正如梅森探长所说,五尺九寸是爱尔兰男人的平均身高;而一个有足够自信潜入城堡,认为自己能够持刀成功谋杀,体型健壮的道格拉斯的职业罪犯,常理下不会是个笨重或瘦弱的人。

        而头发,死者和道格拉斯都是爱尔兰裔,爱尔兰裔中相当一部分人携带红发基因;道格拉斯的头发剪得很短,而死者是刚出狱的罪犯,虽然美国不是所有监狱都要求剃发,但大部分服刑罪犯都会维持短发。至于年龄,可以说是巧合,不过——

        这个死者的年龄,和他尸体上呈现出的一些东西,很有意思。”

        夏洛克脸上露出一个玩味、似乎觉得很是有趣的笑容,就好像是一个看见了玩具的小男孩。

        只不过,如果结合他现在是站在凶案现场的一摊血泊旁边,就会显出很是有点缺失共情能力的反社会人格意味。

        而他正再次对所有人举起那张死者躺倒在血泊中的照片,他简直滔滔不绝,“从他的骨骼形态和骨骼磨损程度、肌肉和皮肤纹理来看,他在五十五岁左右。而他皮肤干燥粗糙,跗骨和踝骨病变,手脚有水疱疱病,呈现出典型的糖尿病症状。

        那张写着“wvv341”的卡片,其中一个v字代表着波士顿的vfwpkwy海外退伍军人协会林荫道,如果假设这名死者是一个曾参加美国海外战争的退役军人的话,会得出一个相当有趣的推论——

        以他的年龄来说,所参加的海外战役只可能是越战,在1965-1973年间,美国超过两百万人被征兵入伍,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兵役者年仅十八岁上下(美国17岁可入伍),这些人在被强征入伍后,仅在几个月后就被送上越南战场。

        以死者的年龄推论,18岁是在1970年左右,虽然当时由于美国国内无数的反战运动和抵制兵役运动,美国政府在1969年末,不得不对征兵实行抽签制度,征兵人数相对有所减少。但即便如何,依旧还是有相当多的年轻人被强征入伍,送去越南。

        而在越南战争中,美国在越南大面积使用一种被称为“橙剂”的高效落叶剂,以使丛林落叶,令北越游击队无法藏身。这种毒性巨大的生化武器遗患无穷,在近四十年来,超过五百万越南人罹患“橙剂后遗症”,造成无数病变、癌症与严重畸形儿。

        而在美国越战士兵中,同样有无数人出现“橙剂后遗症”,在其中,糖尿病是最高发病率病变之一。

        现在,这具尸体身上出现糖尿病症状,这是巧合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他敏锐到几乎世间无可匹敌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使他简直就像个神明一般。

        而安·博林看着这人,觉得如果他和她一样活在十六世纪,估计就像她被说成是‘女巫’一样,这人搞不好会被当成‘男巫’绑上火刑柱——

        因为他实在智慧到宛如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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