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三十八、亲口对他说 （感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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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纳尼？
What？
我呆滞了数秒。
数秒。
数秒……
哎呀这个操作我熟得很嘛，作为一个资深b站用户我肯定要刷阿珍爱上了阿强的弹幕！
……等等，我大大对我说的是吸以喜喝唔安欢的“爱”是吧？！
这是什么梦里才有的场景？！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如何，总之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更不知道这个词意……
对，我要百度一下，确定自己没理解错。
手机手机！
“你是在找手机么？”言柏轻轻捏着我的手腕说：“不是就在你手里？”
啊啊啊！你不要碰我啊！男男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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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他！他是你太太！赶紧的！
可我的嘴唇却根本无法张开。
风呼啦一吹，我冷静一点：
我粉丝也说“哥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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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和“爱”我听过太多太多，韩语，中文，劳资最火那会还听过日语的！
经历过无数次表白和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慌呢。
笑话，这无疑是在瞧不起我钻男（最高等级的直男）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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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怎么可能不会慌啊！
我已经慌到想开溜了！
被他牵着的地方酥酥麻麻，窜过高压电流——
电死我了！
好撩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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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站着的是我太太，我腿发软脚发麻心脏还直抽搐，我相信现在让刘医生过来听诊他会被我体内藏着的拖拉机震到当场暴毙！
对视让我很心虚，我跌入那星河之中，慌乱中叽叽咕咕低声说了一大堆，语无伦次又失去逻辑，这使他侧耳附来。
令人焦灼的温度。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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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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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浸入葡萄酒与香槟海中，咕噜噜向上冒着的气泡不同于烟花的绚丽和炸裂时的轰动，反而密密麻麻，又接连不断，全都噼里啪啦地炸开，顷刻间占满了整颗心脏。
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太飘而破裂。
“我有点乱、那个我……”
我彻底地晕了、醉了，肢体动作也开始丰富，手忙脚乱地指我自己又指天上又指地下最后指我的身后。
“对不起！请给我点时间！”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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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我顺着心口，颓然地坐到花坛边。
太矫情了！
脚底抹油开溜算什么事儿啊！
我不是也喜欢我太太吗？！
可那是言柏，不是我太太——这有些难以理解，我怕我对言柏的一部分心动是来自对白木苍的喜爱。
堪比城墙根厚度的粉丝滤镜实在是太容易让我迷失自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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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了心动？
是的。心动。
总不能因为是跑了这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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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拥有魔力，它使人们爱上那个素未谋面藏在背后的人，连文豪们都顶不住。
比如博尔赫斯赞美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发现爱情，发现大海”；
又比如黑格尔赞美歌德：“在我纵观自己精神发展的全部历程时，无处不看到您的踪迹，我可以把自己称作是您的一个儿子”。
……当然，我是打赏大户，我是金主霸霸！
你seesee，你再saysay这像不像情话，像不像爱情，好不好磕！
看吧，所有读者都爱作者，理所当然。
或许能借用“移情”的概念，心理学上的移情指来访者对于分析者的或是依赖、厌恶等并不是由于对方所带来的真实反应。
我看他的文章看了这么多年，学会了从文章窥伺作者的内心，对追逐他喜爱他早就习以为常——我曾代入过自己，自然地把文章映射到自身。
我的心动究竟是对于他，还是“白木苍”。
即使他们是一个人。
好烦！
我能说出一百对cp喜欢对方的理由，一旦放在自己身上真是什么都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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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逼我自己逃开。
我不能在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回答，这是对他的“喜欢”的辜负，更是不负责的行为。
光凭暧昧和一瞬间的心动（也可能是冲动）坚持不了太久，甚至连喜欢过你的人都会背叛你、抛弃你。
我都懂。
我渴望真正的“喜欢”，我从未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的东西，可我也怕不纯粹的“喜欢”会变质，会抵不住诱惑。
我害怕了，我胆怯了。
我绝对不要成为对不起他的人；
我不想等以后忆起他来都是充满后悔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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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怎么还没开机啊我要给他解释！
叮咚——
叮咚——
【二十三分钟前】
亲爱的言总：「怎么没见你人？」
【十三分钟前】
亲爱的言总：「你在哪儿？！」
他急了，为我急了。
我……
“哒、哒。”
我惊异地打量周围，视线落在不远处黑黢黢的一隅，猩红的火星闪了好几下都灭了，那个角落里的男人依旧不死心地一直按一直按，拽地没给我任何眼神。
不不不，重点是——
一直有个人在？！
他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被听见了？！
心情大起大落，上一秒还冒泡在粉色气泡里下一秒就开始闪红色报警器！
我眯了眯眼，看这个像游魂一样毫无人气儿的男人。
他是……卧槽突然失忆！
喝酒误事！
他姓啥来着！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慢慢想，实在不行一个一个背！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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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好像，姓齐。
*啊百家姓骗我根本没这个姓好吗！浪费我时间！还是要靠我自己的脑袋瓜！
大脑袋很给我面子，通过自强不息的高速运转终于战胜了酒精的力量，我继续搜刮齐某的信息——有抽烟习惯（他夹烟的动作一看就是老烟民），身高180+，我瞧他也没有什么其他醒目的特征了。
我确信没有和这个人有过直接交流，依稀记起的信息也是……
是在哪儿听说过他的来着？是因为什么听说他来着？他到底是齐啥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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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日常只有磕cp从来不关注娱乐圈新旧人如何交替此时还喝晕了的不正经娱乐圈人士——我，终于感到亿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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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满脑子都是齐木楠雄啊！
我到现在还没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那么暂且叫他齐木楠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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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齐木楠兄的灾难，是我的啊！
现在的惊吓程度远不及被人捉住我被男人表白的把柄可能带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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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没有火，给我借一个？”他侧着脸，敛眸说。
语气很叼。
还不看我。
行。你牛/逼。
但谁让我被抓住了把柄呢？我钻木都要给你点着火！
这是先走和平谈判路线，谈崩了再动手也不急。
已经开始搜寻树枝的我又忽闻一声“咔”，他的打火机又莫名其妙能用了，一簇火焰明明灭灭，他夹着烟，也不抽，一言不发。
试探，一定是试探。
他在等我开口讲条件。
我斟酌着说：“齐先生，您没有听到什么吧？”
火焰向上缓缓蔓延，灼烧烟卷里裹着的烟草——很带劲的烟味。我没忍住咳了一声。
你妈的，气势瞬间弱了大半。
“闻都闻不了啊？”齐木楠兄撩着眼皮看我，自顾自地又吸了一口，“干干净净才不招人嫌……”
他轻笑了一声，猩红的烟头腾在半空，啜烟声几不可查，呼出那些气体时或许夹杂着叹息。
齐木楠兄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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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故弄玄虚越让我心惊胆战，我与他无怨无仇，但万一他曲线救国跟我们公司的对家交换情报……
我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我要保护言柏。
于是我仔细搜寻齐木楠兄的公司经纪人咖位大不大我能不能搞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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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尴尬了。
我一个三线男演员靠什么搞掉别人，靠我那顺水推舟给我安排土味谐星人设的公司么？
我努力回忆前几个小时的事，他好像和一个大佬走得很近来着……
哦呦？
事情逐渐有意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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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兄抽了半根烟，突然开口：“哦，抱歉，你刚跟我说什么来着？”
他是真的脑子不好还是故意玩我？？？
“我说，齐先生，您……”
“我想起来了，我刚想说这儿风景很不错，比如你家那位，挺养眼一人。”
？？？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至于他的叫法，『我家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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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俩在外人眼里这么般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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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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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说了“般配”？？？
难道现在是该傻乐的时候吗！
我重新板起脸说：“哎等等我跟他还没……额、我过来静静。”
难道现在是该冲他解释的时候吗！
我怎么因为外人的一点好话就放下戒备了！
直觉告诉我齐木楠兄是个好人，人类的悲伤在某一瞬间互通，他的眼神令我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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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吗？亏我还为你们着想不想让你们在纪念日留下心理阴影……哎，早知道就直接跳了。”
？？？
你说的“跳”，是往哪儿“跳”？往下么？
他趴在扶手上回头看着我，那个眼神我认识，我也曾在几年前对着镜子见到过，阴沉，绝望，了无生机。
我立马慌了，虽然我怎么都无法把这个人和社会性新闻里跳楼自杀的人联想到一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先生，没、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真的，你千万冷静，人间不值得但是你值得、额不对，我、我不太会说话但是你千万要冷静啊！！”
我们对视了好几秒，在我纠结着我要不要继续劝慰他时，他肩膀开始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他把积攒了一截的烟灰随手弹掉，开怀笑道，“跳楼好像有用似的，何况底下一堆狗仔，在这儿跳是为了拿最爆的热搜么？哦，确实爆，头也跟着爆哈哈哈。”
诶……
“啧，骗你玩的。”
呼——那就好……
“不过上一句我没骗你——起码比我家那位好。你要是不愿意，别占着资源啊。”
你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要不是咱俩型号撞了我就把你拐回去。放心~你家那位不是我的菜，我要是想下手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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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
你休想！
我突然发现盲点：“您之前见过言……”
我赶紧改口，外人面前怎么能叫“言总”这么生疏的名字！
“您之前见过……他？”
“试戏啊，没选上。”他忽然眯起眼，“哦……最后是你演的啊，恭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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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和齐木楠兄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说来挺不好意思的，我根本没想着与他们竞争，也没在乎对手都有谁，等我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
我再次发现盲点：“他他他还管试戏？！！”
我试戏的时候不是只有王导、一位老戏骨（也就是这次的特邀助演）在场么？
……
不对，还有一个手机。
！
那个跟我说“您好”的人是言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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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妙不可言”的弹幕疯狂在我脑子里划了一条又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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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了。”他兜着手摇摇晃晃地朝大厅的方向走去，背对着我挥了挥手，“怕我曝光你，你就去曝光我好了。”
“齐先生，我……”
我都不知道你家那位是谁啊！
“记得下次找个隐蔽点的私人空间啊~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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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穿梭过人群，小跑到我身边问我“去哪儿了”。
“醒了会酒。”
“现在好点了没？言总刚还过来问我呢，我说你怎么呲溜没影儿了。”
她离远了看了眼我，“恩，脸色是比刚才正常一些。跟我来。”
我在大厅里四处搜寻那个身影，可无暇顾及他，我三心二意地和别人应酬。手机一直放在口袋里，在这儿玩手机的画面太美，只能等晚宴结束。
坐到车上我总算有时间查看消息。
亲爱的言总：「怎么没见你人？」
亲爱的言总：「你在哪儿？！」
我盯着那三个字，“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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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是胆小鬼的做法。
我抱着头，鼻子酸酸的，想的是他，在意的是他，满脑子都是——是言柏。
所有心动的瞬间都是言柏带给我的，白木苍用文字贴近我，而言柏的靠那颗真心。
我怎能看不出来他的担心关怀？我又在惧怕什么？
若非我喜欢他，怎会在别人觊觎他时焦急着宣誓我的主权；
若非我喜欢他，怎会恨无法站在他身边的自己；
若非我喜欢他，怎会因别人一并提及我和他的名字就偷偷开心……
还有好多好多。
“亲爱的言总”——备注难道不是潜意识里的投射？
还真有投射，我白日做梦梦到……
咳咳，不提也罢。
我早在点滴中悄然做出喜欢他的人才会做的事了啊。
仅凭我自己那每秒一米不到的挖掘速度，不知何时才能触到心底，还好他点醒了我。
我原来已经这么喜欢他了。
就算可能混淆了对他的敬与爱又如何？
左右都是言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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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机，窗外的路灯向后倒退，又渐渐变成初遇，最后停留在他说喜欢我的一刹那。
他眼里是我。
雀跃的、焦急的，我想告诉他，如同他亲口告诉我——原来我这么传统，追求面对面道尽真心。
这算是仪式感么？
想快些见到他，亲口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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