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三、言柏：写文其实就是我绿我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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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平常看着呆呆的，扎心扎得可一针见血啊！
潜意识告诉我要完，心虚使我立马锁屏，防止助理偷瞄到屏幕上的蛛丝马迹——我在网上随便找了套攻受测试题，要为自己正名。
眼下显然是应付助理比较重要，我想不到新的说辞，只得重新搬出应付王导那套。
如此这般，这样那样。
助理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我觉得你一年360天都在减肥！”
我说：“对吧？我也觉得。”
助理眼睛一亮，诱惑我说：“既然哥你这~~么~~努力，要不要我给咱姐汇报一下，努力为你争取一杯奶茶！”
“啥？！”
告诉经纪人？！
我经纪人，手下三四个艺人，普遍徘徊在二至三线，尽管我扶不起来，她依旧对我上心——因为我最乖。
她说过：老娘宁愿带一个糊咖，也不愿意带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几百万破粉就逼逼赖赖的大爷！谁想给他当孙子！
要是我这最后的优点也消失的话，我就会糊穿地心。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骗她，骗不过就是了。
想到经纪人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就会彻夜难眠，我就会真的落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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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弱弱地往后缩：“怎么了……这么激动……”
我咳嗽两下，义正言辞地拒绝。
助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奶茶都不喝啊？”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绝对不喝！”
奶茶诚可贵，烧烤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助理附和：“也对，确实要忌口，咱们还要拍杂志呢！那几套衣服好仙啊，有肉就不好看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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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测试题来源于什么什么玄幻网，等级特别有意思。我一看我的测试结果，“青龙级”。
……四大神受？
传播封建迷信思想，举报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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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落枕啦，少玩手机！”
一个谎要用更多的慌来圆，我只好收起手机望天。
口袋里还装着他给我的膏药贴，我连接受言柏的好意都要绞尽脑汁解释。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没谈恋爱时我羡慕死党和他妻子的爱情，谈恋爱后我又羡慕他们能磊落地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我拥有了前者，却无法拥有后者，我不能炫耀自己有多好一个男朋友。
心不在焉地想这想那，最后归结于“跟我谈恋爱，着实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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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搜刮娱乐圈八卦，真真假假明里暗里在一起的人还真不少。我又不火，哪个狗仔没事儿干蹲我的消息。
不能炫耀又怎么样？
留着自己珍惜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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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换戏服化妆之前，我打发助理去休息室等着，而我则去卫生间贴膏药。
卫生间里是鱼龙混杂，甚至有些狗仔都能混进来，我留了个心眼，没敢正大光明对着镜子贴。
我溜进隔间里，拉下毛衣领，对着前置镜头摆弄。印记已经自然变浅了一些，不过瞧着还是会引得人浮想联翩。
另一手举着手机不方便，我搞着把它盖住，位置偏了些许，我又掀起来冲刺你贴上。
得亏言柏没有为了噱头写福利场面，除了最开始和即将要拍的狱中戏我穿了破烂褴褛的乞丐装和囚服之外，别的着装都很“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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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给我上妆，我留意了她的表情。
很好，没发现。
我上完妆准备去找言柏，化妆师在我走之前墩了支唇膏放在桌上，淡淡地说：“天干物燥，多涂唇膏。”
“……谢谢姐。”
“小事。”
难道真的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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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戏没有难度——因为今天我基本不用吊威亚。B组的演员和我们聚到了一起。剧情在上次的动乱之前，时间跨度比较大，毕竟拍摄的次序并不是完全按照原著拍的。
正值太后寿辰前夕，异域使团和演艺人员都在驿馆居住。
皇都内其实有不少敌国暗探，各方势力也比较杂，“萧毅”在这个重要时期在青楼门口救下位姑娘（就是小八）。其实就是“我”跟自己闹别扭。
总感觉这个情绪有点熟悉的味道……
我们这对荧幕cp终于遇上cp狗了，说实话，这对我和小八来说都是一场考验。
对我是考验自己的敬业程度，对小八是考验cp狗的耐力。
太残酷了。
我冲小八甩了枚眼刀。
小八无辜地眨眨眼说：“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微笑：“等会希望姑奶奶控制下情绪，最好不要NG，谢谢。”
小八反问：“我笑出声干嘛啊？你要是担心我看你和萧毅哥的戏会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那大可不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那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哈？？？”
“去去去！”
我担心小八会笑出来的原因……
“ACTION！”
隔壁房间叮叮哐哐的吵闹，我合上书，起身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房间内有一女子昏睡在榻上，萧毅咕噜噜将一壶杯饮了个底朝天，我看看女子，又看看他，露出不悦的神情。
——表面稳如老狗可我内心慌的一批啊！我担心小八会笑出来的原因就是这段是“我”无意识的泛酸劲啊！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这么告诉自己。
我当时磕的有多快乐，现在演的就有多痛苦，并且总有一种绿了言柏的错觉。
恩？言柏……言柏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直到那边问了句“你过来干嘛”我才回过神，这段戏没有具体对白，我们可以临场发挥，萧毅是在提醒我赶紧说台词。
我稳住心神，走到桌边，端起杯子又放下。
找不到感觉啊。
那边再次提示：“没事跑我房里转悠什么？”
我灵光一现，重现了当时言柏问我和萧毅关系时的表情，连抿唇蹙眉的细节都模仿了言柏。
“这位是？”
“你还会管我的事儿啊？”
“随口问问罢了，而且你动静闹得太大了。”
“南烟楼救回来的，你看她身上的淤青。”
“哦，你还看过她身子？”
——卧槽，有内味儿了。
言柏当初好像也问我和萧毅关系怎么样，也是吃醋？！
那么现在他不会气死了吧？好想看啊！
看到了——抱着胳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噗哈哈哈哈！”我忍了好半天没忍住，小八从床上爬起来瞪着我，我兀自笑了一会，冲导演那边比了个手势，言柏把头偏了过去。
重新开拍。
“哦，原来你还看过她身子？”
“我没……”
“男女授受不亲。”
壶砸在桌子上，萧毅有些气急败坏：“行啊，就开了两间房，我和她授受不亲，不就只能跟你同枕而眠了么？”
“谁他妈和你……”
“——卡。”王导喊，“小顾，注意情绪。”
我顿住，呼了口气，朝那边颔首致歉。
果然，和萧毅拍戏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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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休息我终于能见一见言柏了，中午的事儿给我了心理阴影，吃饭的时候我净夹好菜给他。
言柏倒是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情绪，我试探着问他：“要是生气的话，要不然……你别来片场了呗？”
言柏说：“为了个外人减少与你相处你的时间是亏本买卖，这不划算。”
“恩……你说的对！”
他眼底染上温柔的笑意，说：“而且屏蔽无用信息也是人类的本能。”
啊！
他这么严肃竟然莫名的可爱！优等生努力找各式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的既视感！
我被他机器般的机械音逗乐了，说：“花言巧语彩虹屁！不过你要是真的看不惯真的可以不用来，专心写稿就好啦！”
哎呦，差点又忘了昨天他气鼓鼓的模样。
“唉你可别又瞎想啊！我的意思是，恩……你早点存完稿，等我杀青，咱们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时间啦！”
言柏歪着头看我，他的瞳孔的倒影里又有我。
“没多想，别担心。”
“其实……起初是有些不顺眼，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我尊重你的工作，不想我的个人情绪影响到……”
我用唇轻触他的脸颊，若非怕被人发现，我还想与他近距离接触。
他怎么这么好啊，好到我心甘情愿交出我的一切，不是冲动，不是欲望。
我不认同他的观点：“哪里影响了！我一想到你在那儿看着我就会充满动力，我不能让你后悔选我当主角啊！”
亲完我又想起来自己没擦嘴，我拿手蹭了蹭那处我挨到的地方：“还行还行，果然是剧组盒饭，一点油都没有！”
言柏说：“那我明天给大家加个餐？”
“别别别！说起来，你上次加餐是因为我跟萧毅吃饭了？”
他默不作声。
我说：“不说我就当默认了？”
言柏又重复：“屏蔽无用的信息是我的本能。”
“哈哈哈哈哈！对啦，你今天看我演戏的时候觉不觉得我很有你的神韵啊？”
“恩？”
“很像当初你问我和萧毅关系怎么样不是么！”
话题好像又回去了……
只不过这次他却用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语气问我。
“那可以告诉我么？”
【言柏视角】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我不满足每天和他的相处如此短暂。未来得及收到他的答复，他便又投身于那一小块天地——能让他变成星星的舞台。
我想了解他的一切，特别是我不了解的过去。
昨天，我摸到他指尖茧子时就有这样的想法，又怕太唐突，又怕听到的是血淋淋的过去。
当然这是我猜的。
娱乐圈本就是战场，硝烟四起而静谧无声，我希望他永远一尘不染，就像现在这样。
我提前离开片场，照他说的那样，写稿。
等他杀青，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他。
不过十点左右他倒是给我发了视频邀请。
写稿暂且不管好了。
小家伙趴在抱枕上，撅着嘴也不说话，眸子亮晶晶的，专注地看着我。
我说：“困了就睡。”
他摇摇头，唤我声“老师”，是他对白木苍的称呼。
他又说：“你写《江山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我反问他：“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以前就在想，是恨更久，还是爱更久。”
“但是现在，我觉得恨比爱要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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