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结果最后真的几乎在游戏厅泡了一整天。
虽然花京院典明拿出高玩的技术来能一次次将胜利拿下，但言峰绮礼的学习力还是让他觉得有点恐怖。
少年的刘海竖起来之后到天黑前就没落下去过。
而且严格来说并不是学习力言峰绮礼不适合打游戏，明明是格斗游戏，他却完全没考虑选到的角色的属性，也不去想两个人之间角色的相性和是否要用什么技能来控制、在控制之后再打出伤害连携。
这个人完全是根据他怎么打加以总结模仿，然后靠肌i肉和手速强行跟上替身的速度。
花京院典明觉得摇杆都要坏掉了。
但他确实玩的很开心。
虽然平时一直都有在玩游戏，但并没有能一起玩的人。就算言峰绮礼是门外汉，花京院典明也切实体会到了一些与往常不同的快乐。
至于回去和父母那边说的——
“我们先去冬木大桥看了很久的风景。今天是晴天，河面看上去很漂亮。”花京院典明笑眯眯地说，“中午在商业街吃了饺子，下午又逛了一会，就去公园了。”
说谎的高中生像只小狐狸。
他将两个人怎么出去玩的描绘得绘声绘色，还赞叹了声冬木的美食。
明明根本就没吃。
言峰绮礼没有戳破他的说法，因为他觉得和言峰璃正说自己打了一整天游戏好像也不太好。
接下来的几天花京院一家还有过来，但旅游毕竟是旅游他和花京院典明玩了一下午是不错，可在冬木，他们家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
一家子要再到处玩一玩。
另外，虽然送了一些慰问品给远坂家，但那是给远坂葵的，他还是想补一些送给这个叫「凛」的孩子的礼物。
言峰绮礼和花京院典明的聊天中提到过这件事，嗯，只是说到老师家有孩子了。
至于高中生对「礼物」出的主意——
书籍？言峰绮礼摇头。远坂家肯定不缺书，不缺普通人的也不缺魔术师的。
玩具？言峰绮礼否决。肯定也不缺玩具虽然是魔术师世家但也不会不让小孩玩的，该有的玩具肯定都有。
“那就简单一点的存钱罐？或者掌机？”花京院典明顿了顿，“买个可爱一地的存钱罐？”
存钱罐？
也不是不行，就是价值上太低了。
掌机小婴儿也不能玩掌机吧，不过倒是给出一个方向，可以买电子产品。远坂家一点电子产品都没有，也许可以买个电视机，虽然远坂时臣不一定用。
从他的角度倒是不会被远坂时臣排斥——徒弟只是想让他多个获取情报的方式而已。
电视新闻说不定偶尔能看见有魔术师或使魔的痕迹呢。时臣师很早就在为圣杯战争做准备，多看看没坏处。
于是礼物就敲定下来，电视机，和存钱罐。
粉色的小猪存钱罐小女孩应该不会讨厌。
一周很快就过去，花京院典明有些不舍，还问言峰绮礼要不要留联系方式。
嗯其实也不是不行。
传统的魔术师们都不太用现代科技，远坂时臣家就很古典，没有电视之类的东西。言峰绮礼虽然被允许学习魔术，但还是教会的人，并不是魔术师，当然也有一些通讯设备。
只是不太常用。
有时候明明可以打电话，但教会这边却还是会用传真机。
“现在是春假啊等到暑假或者明年放假的时候，我还可以过来吗？”交换联系方式后，花京院典明问。
只是来冬木教会的话，只要他没有因为任务出去，倒是无所谓。
只要不是圣杯战争那一年过来就行，不过那时候少年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才对。
花京院典明积极的态度还是让言峰绮礼有所困惑，但无论是花京院夫妇还是自己的父亲，都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们一家离开后，言峰绮礼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前丢失的圣遗物已经基本确定位置，但并不是被通缉的魔术师，而是阴差阳错从魔术师那里听到了什么的普通人。
他们不止要回收圣遗物，还要让这名普通人忘记相关的事。而这个人似乎很擅长躲藏，因此到现在确认位置才耗费了一定时间。
普通人。
但普通人不太可能在追查下躲藏这么长时间，他也许掌握了什么不容易被魔术追踪的方法，又或者像花京院典明或dio一样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尽管不一定是替身。
严格来说，圣遗物对普通人应该没什么用，毕竟它作为servant生前使用过的器物或相关物品，大部分只能用于定向召唤servant。
现在没到圣杯战争的时间，再加上这个人不是魔术师，就算有特殊的召唤不完全的servant的方法也需要耗费大量魔力，圣遗物在他手上基本就是废品。
如果是诸如excalibur的剑鞘那种有特殊功能的圣遗物另谈但这次的圣遗物是菩提叶。
染着龙血的菩提叶。
能指向两名英灵，但除去召唤没什么别的用途龙血的话倒是能作为炼金原料。
然而普通人也不可能会炼金术。
既然没有作用，那是仅仅因为好奇心盗取的？
言峰绮礼对这个人的动机头上冒问号。
但很快，代行者就理解了这个对魔术师、对圣遗物一知半解的普通人想做什么。
他在追查时，在那个人临时搭建的、连魔术工房都称不上的破烂据点中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只眼戴着需要经常更换白色纱布的眼罩的、柔软的白发女人。她浑身都是伤痕，看上去奄奄一息，虽然手臂和腿上都缠有绷带，但还是有血渗出来。
她被绑在椅子上，周围有不知道用什么涂抹成的魔法阵。从气味也颜色来判断也许是血，但分不清是动物血还是人血。
她露出的那只淡金色眼睛盯着地面，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才抬眼朝着言峰绮礼的方向看过来。
神父和她对视了。
我认识她，言峰绮礼想。
在神学院的时候，除了学东西，偶尔也会有一些类似代行者「任务」的出差。今年并不是他第一次去意大利，在两年前，他也去过。
那时候他第一次遇见了这个女人。
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
紫阳花。
也许那个把她抓来的人虐待了她，但她从那时候起就不比现在好多少。
白化病、被虐灵媒体质她本就随时与死亡作伴，只要一点小伤，就能让她窥见彼岸。
言峰绮礼没急着上前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先去翻阅了下桌面上凌乱的手稿。
让代行者困惑的、那个人的动机得到了解答。
他不知道圣遗物的作用，用从魔术师那知道的只言片语以为可以拿来召唤恶魔，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奥尔黛西亚的体质。
他想让恶魔附身在这朵紫阳花的躯体上。
无论是用沾染龙血的菩提叶召唤恶魔，还是让恶魔附身在这个脆弱女人的身上都太异想天开了。
那个人的脑子有问题。
“绮礼。”奥尔黛西亚开口。
言峰绮礼放下手稿，重新看向她。
就像他记得她一样她对自己也有印象。
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虽然比不上指甲刮在玻璃上那么难听，但好像整个人嗡在水中，有种奇怪的沉闷感。
不，这种沉闷感应该是因为她喉咙里有血。
自己不先去解救她，而是先阅读犯人手稿的样子应该很冷漠，言峰绮礼想。
但她仍然先搭话了。
他甚至搞不清楚她那只眼睛是不是真的能看得清站在这里的是自己。
“奥尔黛西亚。”他同样只叫她的名字。
她没被恶魔附身，身上也没有魔术的痕迹。看样子犯人对该怎么使用圣遗物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天生有能吸引和探测恶魔体质的女人找到恶魔。
真可悲。
不过也许除了奥尔黛西亚，那个人还试着寻找了其他「受害人」。
现在要关注的大概不是清理记忆之类的问题了在有人已经受害的情况下，犯人和那些异端毫无区别，已经是他要消灭的对象了。
言峰绮礼解开奥尔黛西亚身上的绳子，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
有点麻烦，虽然不算重伤，但也能让她不好过。他不会治愈魔术，没办法对她进行应急处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活动碰到伤口，奥尔黛西亚轻轻嘶了声。
但她并没有叫喊，那些血顺着她无力的手指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变得泥泞浑浊。
言峰绮礼注意到她在发抖。
并非感到害怕，也不是感到寒冷，只是因为身体状态，生理性地在颤抖。
疼痛，黑暗。
对她而言，这种普通人能忍耐的伤痕异常糟糕。
但至少没有死去。
她脸色苍白，虚弱地呼吸着，脖子也湿漉漉的，可能是头部有一些创伤，血流到了脖子上。
言峰绮礼抬起手，指腹擦掉她脖子流下的一缕血。
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侧颈和上面因为自己的动作划出的红色痕迹，神父神差鬼使地想——
这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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