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恐怕未必
“贾院长！贾院长……”
跟随贾院长而来的几人大惊失色，赶紧扶他坐下，又是灌茶，又是捶背，这才让老头好受了一些。
只是依旧脸色羞愤，身体发抖，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下来。
童言虽然无忌，却也有最可贵的一面——真实。
贾院长心中万念俱灰。
他知道，就算接下来，自己哪怕发表一万句的狡辩，在小女孩涵涵一句毫无心机的童言面前，也会被轻易击得粉碎。
不止是他，在座也都是聪明人，到底是谁治拯救了孩子们，只看孩子们的表现，就已经不言而喻。
“原来不是他救的，竟然还接受那么多采访，给自己脸上贴金，真不要脸！”
“还是副院长，救人没有他，分功他第一，果然领导就是不一样啊。”
“老不羞，欺世盗名，沽名钓誉，德不配位，社会的败类，我呸！”
明白真相的人们，没有一个同情贾院长的，个个义愤填膺，对其各种嘲讽和咒骂。
贾院长听着台下的污言秽语，羞怒交加，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老头突然接连猛喘几口粗气，呜咽一声，竟然气晕过去。
不过，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没骂痛快的人们，只能悻悻闭嘴，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目标。
高台之下。
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被一群孩子围着。
张勉望着孩子们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山中修炼时，被年轻后辈们围观的日子。
在那些小小年纪，就上山求道的孩子们眼中，他们这些前辈师叔，无疑就是最好的榜样。
尤其他还是大名鼎鼎的龙虎六绝之一，就更加受到后辈们的崇拜和欢迎。
张勉嘴角噙笑，心情愉悦，十指如穿花蝴蝶般，不断伸缩变化，飞快结出无数个手印。
五团乒乓大小的火焰，仿佛五只蓝色的精灵，在他的控火诀下，拖曳着长长的光尾，翻飞追逐，神奇无比。
孩子们欢呼雀跃，又蹦又跳，不断拍着小手叫好。
不仅是他们，就连这些转移目标的大人，也被张勉这手绝活惊呆了。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
还有一部分人，譬如很多记者，知道真相之后，就在琢磨接下来的问题。
好不容易，等到张勉表演结束，立刻就有记者抢先问道：“张勉先生，既然孩子们是你救的，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站出来公布呢？”
张勉安抚好孩子们，抬头捋了捋两侧的鬓发，很装逼地道：“做好事，就一定要留名么？”
“呃……”
那记者张了张嘴，心中肃然起敬：“张先生品格高洁，实在让人佩服。”
张勉嘴角扯了扯，暗想，你当道爷当初真不想露个脸，捧个荣誉啥的？
至少，也能给咱龙虎山扬名长脸啊。
可惜，不是不想，实在是实力不允许。
张勉忍不住看了眼，不远处那个永远一脸平静的青年。
这事当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此刻，他才渐渐明白秦峰的用意。
后知后觉的张勉，心中对秦峰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难怪当初会带自己去市医院治病救人，原来，竟放了这么长的一条鱼线。
如今，大鱼上钩，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可以收网了，而自己，竟也成了他计划中的一环。
这得需要多么恐怖的心智和算计，才能设计这样一个局？
明白秦峰目的后，张勉万分庆幸，自己和他是同一条阵线，而不是他的敌人。
不然的话，被这样一个心智近妖，武功又深不可测的怪物，成天算计。
他估计自己就算逃回龙虎山，一辈子闭门不出，也不会有好下场。
一颗汗珠从鬓角滑落。
张勉刚想擦干净，就听见那记者又问道：“张先生，你救人的时候，用的真不是百草露吗？”
“遭了！”
韩香凝四位家主脸色一变，终于，还是回到百草露上面了。
“当然不是。”
张勉嗤笑道：“当日救完孩子后，我给了贾院长一张药方，估计他们这个所谓的百草露，就是靠这个方子研发出来的。”
“在没有得到药方之前，他们哪来的百草露可以救人？”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厉喝：“你胡说！”
只见韩香凝面不改色地道：“我四大家族，经营生物制药多年，收集研发的药方不计其数，需要靠你一张，不知哪来的土偏方研制药物？”
张勉轻笑道：“用没用，你们心知肚明，不过，我倒希望你们最好别用。”
顿了顿，坦诚道：“因为，那张方子并不稳妥，研究可以，用来制药的话，谁都不知道会有哪些副作用。”
韩香凝心中一突，赶紧和三位家主交换眼色。
毕竟为了稳定股价，百草露推出得极为仓促，副作用的实验几乎没有。
她还真怕，张勉这话说的是真的。
不过，其他三人却嗤之以鼻。
人家江海军区早就提前买去用了，有副作用，早说了，还能等到现在？
韩香凝想想也是，心中大定，看着张勉嗤笑道：“不用你操心，我说过了，我们没有用你们那方子，我们精心研制的百草露，安全，高效，全面，无任何副作用。”
“恐怕未必吧。”
早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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