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五点钟整，陆碗到点下班，队员经理都住在这里，并不离开。临走前，陆碗特地去和张鸣打了招呼，并询问他自己有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张鸣对他很满意，鼓励他好好工作，工时满一年后可以加薪到每月一万二的晶币。
陆碗确实很缺钱，听到这个消息顿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现在要去接饭桶，就想着要不要庆祝一下，下馆子。在信息电子屏上搜索：亲子海鲜大餐，跳出来很多选项。其中不乏性价比高的自助大餐。大人300晶币一份畅享全场，小孩半价即可。
也就是说，两人吃一顿要花450晶币。算算看，其实也差不多，买正常的食材做饭，每天的花销也要在两百多，饭桶一餐顶别人五餐。陆碗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不禁感叹生活的艰苦。他和饭桶一大一小，光是每个月吃饭就要吃掉六千晶币！！！他一个月一万的工资，什么都不干勉强省下四千，四六两万四，得！连下半年的房租都交不起！
陆碗内心哭泣，想着，难道真要白天黑夜两份工的打，才能勉强供的起饭桶？
“怎么愁眉苦脸的？你工作没找着？”饭桶老远就看见了陆碗，嘴角轻轻一弯，朝他跑过去。陆碗回过神，双手把饭桶抱了起来，笑道：“怎么会，爸爸在附近的天行机甲俱乐部做保安，一个月一万的晶币，还不错吧？”饭桶皱着眉，说：“保安？那不是养老工作吗？随便吧，我中午找你一起去吃饭。学校食堂比外面便宜，两素两荤10块一份，你给70，我每天买七份。”陆碗觉得可以，答应道：“那我每天给你90。还有20是零花。”“还有零花？”饭桶叹道：“好荣幸。”陆碗打了下饭桶的屁股，说道：“你爸爸很抠吗？不养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但是今天，为了庆祝你顺利入学，为了庆祝我成功找到工作，为了庆祝我们暂时安定在星辉，我绝对出血一次，带你去吃自助海鲜大餐！”饭桶愣了愣，说：“我是听错了吗？铁公鸡今天愿意放血了？”“熊孩子瞎说！”陆碗纠正道：“你爸可不是铁公鸡。”他只是真的穷而已。饭桶笑了起来，一向老沉又傲娇的脸上展现出孩童的光彩。
陆碗在购券后，被工作人员带到最后面一个角落，巧的是，工作人员所带的电子腕表，显示的是三等下民身份，也就是说，他也是长龙的人民。他把两人带去最后面的座位，反而是为两人好，大家互不相干。
今天，饭桶和陆碗终于能够放开了肚皮一饱口福；在长龙，像这样食材多样、又新鲜的盛宴，从不曾见。饭桶喜欢吃虾蟹，陆碗喜欢吃甜虾，还有各式的精致小餐点，二人不过半个小时，桌子上的盘子就摞起了小山堆。
又过了半小时，山堆建起了第二座。这样的份量，足够一家四口吃的满足；然而，两人还在胡吃海塞。终于，有人忍不住跑去和经理打小报告。经理闻言出来观看，果真如此，便吐槽说：“我早就建议老板不接待三等下民了！为了点钱，连尊严都不要了！看看！看看！这三等下民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是想把自己撑死吗？”
服务员道：“那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们？照这么个吃法，其他顾客怎么办呀？”经理一抬手，说：“别！让他们吃！吃完把餐盘都数出来，明天给我把录像都放网上去！标题就叫：三等下民的饥渴嘴脸！最后附上一句，这样的顾客恕餐厅不能接待！也算是，做个免费宣传吧。”服务员点点头，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还是经理有办法。
餐厅的自助餐时间是两个半小时，陆碗掐好了时间，提前五分钟和饭桶结束了战斗。怎么说呢，海鲜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如正常的饭菜饱腹，随便吃一吃，盘子就摞的很高了。好在饭桶吃的很满足。
一路上走着回家，就当消食。夜色昏暗，陆碗牵着饭桶，问他：“今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饭桶说：“不怎么样，好吵。”陆碗笑了笑，提醒道：“只要你不主动欺负别人，怎样都好。别人欺负你，你还手，也要手下留情知道吗？饭桶，你跟其他小孩不一样。”饭桶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疑惑，问：“为什么我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他们好弱！”陆碗随口回答说：“因为饭桶天生就比较厉害呀。”饭桶奶奶的叹气，随后又问：“那我换个方法说，天生那就是遗传对吧？那我爸爸是谁？”“………”陆碗愣了愣，有些结巴的回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你爸爸早就不在了。既然没印象，又何必去想呢？”饭桶板着脸，说：“没事，你就当我没问过。我只是觉得……”“觉得什么？”饭桶有些难为情的想道：觉得自己的爸爸应该不比陆黎指挥官差！但这话他不想说，便敷衍道：“没什么。”
“……”陆碗有点懵。饭桶还这么小，怎么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还是说，进入了校园后，发现别的小孩都有自己的alpha爸爸，就他没有，所以他……
唉……心里深深的叹口气，陆碗很是无奈。都是第一次当爸，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沟通。
晚上洗澡时，陆碗发现饭桶的背后有一小块隐隐的泛着红色，便逼问他是不是跟别的小孩打架了，但饭桶一脸臭屁的说：“我至于跟他们打？”看上去不像说谎，陆碗没再在意，觉得可能是在哪里磕碰到了。
清晨，陆碗送走饭桶，他提前五分钟到了天行的大门口前。没过会儿，莎莎来了，她急匆匆的往里面赶，陆碗看了看时间，发现她迟到了十分钟。大约在八点半的时候，有两个队员走了出来，陆碗认了个脸，知道他们一个叫周子轩，一个叫陈波波。
陈波波打眼看到陆碗，就笑着和他打招呼，说：“你好呀！新来的！”陆碗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受宠若惊。陈波波是他到星辉这几天以来，第一个主动跟他打招呼的原住民。陆碗不由对他升起一丝好感。点点头，回道：“你好，我叫陆碗。”陈波波笑道：“我叫陈波波，你可以叫我波波哥。”周子轩闻言偷笑，他俩指不定谁大。但波波一直都喜欢当哥，奈何一直都是最小。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陆碗摇头说：“我只能叫你波波，或者波弟，你刚20吧？不巧，我比你大了三岁。”陈波波满脸的懊恼，说：“怎么会这样！我还和他们打赌，你一定比我小呢！”陆碗问他：“赌多大的？”陈波波回答：“一顿早饭。”陆碗撇撇嘴，马上失去了兴趣，好小的赌注摊子。
陈波波垂头丧气的去给所有队员加餐，周子轩陪他一起。回来时，陈波波丢给了陆碗一个热乎乎的鸡蛋。陆碗好奇的问道：“干什么？”波波笑道：“给你吃的呀！”陆碗随即追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鸡蛋？我们是朋友吗？”突兀的一句话，把陈波波说愣了。陆碗捏紧了手里的鸡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牛奶味儿的棒棒糖，递到陈波波面前，笑说：“这个送你！来而不往非礼也！”“哈……”陈波波懵懵的收下棒棒糖。
陆碗剥开了蛋壳，露出了里面嫩嫩的蛋白，一口咬下去，吐出满满的热气。回头对二人说道：“好吃！”陈波波鬼使神差的剥开棒棒糖，含到嘴里，也傻傻道：“嘿嘿，棒棒糖也好吃。”
周子轩看不下去，一脚把智障人士踹了回去。
午时，十一点半。
前台处传来一阵阵的讥笑声；电子信息屏的声音叮叮叮的响，好像有什么大新闻一般。
“这是我们门口新来的吧？”
“绝对是啊！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果然是三等下民，老板真倒霉，碰到这种父子俩！”
“我看看！我的天啊！他们一共吃了108盘！”
“他们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变异了吧？”
“有可能！”
“报警吧！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变异毒物！为了安全起见，建议驱除出境！”
“………”
他们都在信息屏的内部群聊里探讨，陆碗只是觉得今天前台的信息响的异常勤快。
十二点之前，饭桶拎着七份饭准时找到了天行，陆碗正站在门口，站的笔直；他见到对面小小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便挥手喊道：“饭桶，这里！”
“我看见了！”饭桶背着小熊书包，立正站到陆碗面前，抬头问他：“你要站着吃饭？”陆碗摇头，指着旁边的桌子，说：“在那吃。半个小时内吃完就行。”
可惜，只有一个凳子。陆碗便让饭桶坐，但饭桶不同意，说：“我的身高站着也能趴着吃，怎么？你要蹲着？”陆碗笑了笑，回答：“也不必。”说罢，自己坐下后，便将饭桶抱到了右腿上，这样，两人就可以一起坐着吃。
其实，吃饭用不到半个小时，这里的量，不超过二十分钟就能全部解决。但二人不知道，他们大口吃饭的行为，已经被前台给现场直播了出去，她正好蹭一蹭今天海鲜餐厅的热度。
果真，直播人气非常的高。莎莎没事露露脸，竟然也得到了一片夸赞声，甚至收到了一些小额礼物。
“他们平常就吃这么多吗？我以为他们是因为吃不着海鲜，所以昨天就故意的，拼命的吃！”
“楼上什么意思？是帮三等下民说话吗？”
“我还是觉得不对，一个omega和一个小孩子，这食量实在太超标了！”
“有一说一，真是又穷又怂的样子！”
“是吗？我觉得还好诶。你们没人觉得他俩长的都很好看吗？而且吃相也很好，就是快了点儿罢了。”
“楼上也是三等下民吧？能滚回你们长龙吗？”
“三等下民不也是人吗？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换位思考一下，现在你羞辱他们的话不就是贵族羞辱你的话吗？”
“啊！贵族的脚真香！我愿意给贵族□□！你让那个omega来给我舔□□？”
“哈哈！这omega确实长的可以啊！我可以放宽条件，酌情考虑让他也给我舔一舔！”
“别说那些个不正经的了！主播报警吧！他们这绝对有问题！长龙本来就被毒物袭击的多，防御能力又差，可千万别一时大意，被感染了的人混进来了！”
“对对对！主播报警！你开着直播报警！绝逼流量全网第一！”
“报警报警！下一个亿万网红就是你！”
“标题都给你想好了！就叫：直播现场阻击长龙变异毒物！”
“”
太多的人起哄，直播间的人气越来越高。莎莎被亿万网红几个字迷红了眼。心想：她要是能够一炮而红，那秦队长会不会满心愧疚的调转头回来找她？
莎莎决定试一试，反正说要报警的人可不是她，而是众多网民的恳切心声。
父子俩吃完饭，陆碗收拾了垃圾，让饭桶坐在这里看书预习。小学中午的时间比较长，十一点半到两点，有两个半小时。
陆碗回到岗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天行机甲俱乐部就被团团围了起来。陆碗注意到，就在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几根黑黑的抢筒。
发生什么了？陆碗叫道：“饭桶你过来！”“干嘛？”“我渴了，你进去给我倒点水喝。”“真麻烦。”
说罢，饭桶朝天行里面走去，边走边问说：“在哪里倒水？”等饭桶的身影一进去，陆碗便紧跟其后，随即将大门关了起来。
莎莎叫道：“三等下民你要干嘛？要露出真面目了吗？”陆碗不鸟她，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反而径自去办公室里找张鸣。
“经理！出事了！”陆碗严肃道。张鸣懵圈的问：“出什么事了？”陆碗说：“天行被警车团团围住，我还看到枪了！”“什么？”张鸣惊讶的马上站了起来。他把训练室的队员一起叫上，随后众人来到了大门口前。
此时的警车已经响起了嘀嘀嘀的声音，其中有两辆防爆车。掩体后均是身着黑色防爆服的武警。
看到眼前这副景象，张鸣也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打开门走出去。然而，不用他开门，身后的莎莎在网友的激情弹幕下，飞快的跑了过去，随后打开门，对着外面的警察喊道：“变异毒物就在里面！就是那个omega，和那个小孩！抓住他们！快抓去检查！”
众人：“”
整个天行都变的鸦雀无声，只能听见莎莎尖着嗓子吼的：“快抓快抓”的急切喊声。
张鸣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大叫一声：“你发什么神经！哪有变异毒物是omega的！！！”
omega不具备变异的条件。所以莎莎说的根本就是空话。
但莎莎随时看着弹幕，弹幕有人教她怎么说，她回道：“大家报警，主要是要抓这个小孩！这小孩不是omega吧？这小孩很可能感染了！”
陆碗即便是傻子，现在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他牵着饭桶的手，看似平静的音调却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现在的行为，是冲我小孩来的？”
莎莎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来自omega的威胁，她忍不住往后站了站，又觉得不安全，随即朝警察的方向跑去，催促道：“快抓！快抓！”
警察安抚着她，走上前来，说道：“天行内部人员，先都站到一边去，配合我们工作。”
于是，原本拥挤的人群，霎那间就变成了孤独的两人。张鸣开口道：“警官，这应该是个误会。她报警之前都没搞清楚变异的条件是什么。而且我刚刚浏览了下直播，基本都是看热闹挑事的。就多吃了点饭，不至于说成是变异毒物。”
直播？队员们都去搜了搜，随后便看见新的弹幕。
“张鸣的小三吧？这么护着！估计是给他□□了！”
“张鸣滚出天行！”
“主播加油！别向恶势力低头！”
秦啸板着个脸，站了出来，问莎莎：“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陈波波紧随其后，叫道：“对呀！说话做事要凭证据的！”
弹幕又道：“我秦队也被舔了？妈的！今天就算他们不是变异毒物，也得给我进局子！我说的！！！”
“谁家里有点关系的？给我关他个十年八年的！”
“楼上的，收到！我看至少二十年！”
莎莎虽然被逼问着，但她身后有强大的网民，还有武警，她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便大声的说：“你小孩跟别人小孩差这么多，自己心里不清楚？你知道你们昨天吃了海鲜餐厅多少东西吗？一共一百零八盘！你才付多少钱？450晶！结果却吃掉了人家3800晶！你觉得这正常？我们的怀疑都是有理有据的。你既然说自己小孩不是，那就跟警察去检查啊！怕什么呢？”
弹幕附议：“对呀！怕什么呢？”
“你看他！慌了慌了！”
“哟！小omega生气的样子还真好看，来给我□□吧！”
莎莎说了半天，见大家都是夸她说的好的，便更来了劲儿，双手抱胸，继续道：“还有！今天在这里我也想请问一下，你一个omega凭什么来天行做保安？你的目的呢？你这么不要脸你孩子知道吗？”
一句话，捅破了天！
莎莎根本不清楚，陆碗为了压制饭桶用了多大的力量，以至于腾不出空闲来对付她。而此刻，饭桶咬着牙，随着背后升腾的热意，谁都没看清，只觉眼前一晃，饭桶已经到了莎莎的面前。
肉包一样的小拳头砸了起来，带起飓风！
“不要！”陆碗叫道。
然而下一秒，莎莎吓的跌坐在了地上，秦啸却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秦啸往后退了三步，手心生疼！
他说：“我想你是要去检查一下了。”
陆碗冲了过来，把饭桶拉在身边，摸了摸他生气的小脸，安慰道：“没事，我没事，你别生气。”
莎莎回过神，觉得惊吓又丢脸，骂道：“真是没家教的三等小孩！”
秦啸：“你少说两句吧！”莎莎被喜欢的人吼了，更加委屈的说：“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他要打我，你还吼我！他就是没家教！没家教！”
陆碗吸了吸鼻子，教育饭桶说：“你是个强大的alpha，如果遇见让你恶心的omega，你可以不理他一走了之，或者告她骚扰；但是你不能动手打她。知道了吗？”饭桶气呼呼的歪过头，说：“不打就不打！”
说罢，陆碗站了起来，随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啪！”的一声！陆碗将莎莎扇出去在地上滚了三圈。
饭桶惊到：“爸爸？你刚刚还”
陆碗微笑道：“对呀！你是alpha，我可不是！我跟她一样，都是omega，我就想打她了！不行吗？”
众人：“”
陆碗继续道：“也不知道是谁，成天离开工作岗位，动不动给队员送吃送喝，怎么？天行队员缺你那点儿吃喝了？刚刚问我的话不如问问你自己！”
秦啸：“”这话有点儿熟。
说罢，陆碗走到警官面前，欠了欠身，礼貌道：“您好，我的孩子不是什么变异毒物。他是一个强大的alpha，从小吃的就很多。而且，他今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第一重点小学，入学之前，各项测试都已经做过了。资料我这边还有，所以请您不用担心。”
警官听完后，想了想，但还是言辞闪烁的说：“不行啊！这小孩！还是得带回去检查一番！”
陆碗愣了愣，问道：“为什么？第一重点小学的测试也是很严格的呀！”警官摇了摇头，说：“既然已经有人报警了，我这边要秉公行事。刚刚你小孩差点伤人，大家亲眼所见。”“可是！”陆碗急道：“明明是莎莎她先出言侮辱的呀！”警官说：“不算！”“啊？什么？”陆碗没明白。
警官明确道：“你们是长龙三等下民，社会地位不及她。严格来说，你刚刚对她进行人生身攻击，也是要拘留15天的。总之，你的小孩今天我必须带走。”
“”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陆碗转过头，不禁冷笑。
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但是，又分明是强盗逻辑！
莎莎此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半边的肿脸，又哭又叫道：“抓！给我抓他！你个三等贱民！凭什么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你快把他们抓起来啊还等什么？干什么吃的？？？”
她太吵了，一双军用黑色皮靴照着她的脑袋轻轻一顶，莎莎彻底晕了过去。
陆黎站在陆碗的面前，跟他打招呼说：“又见面了。”
陆碗点点头，随即道：“我的小孩！你们谁也不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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