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卖扇子喽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慵懒的双眸紧紧盯着云拾月,见她不说话,皱眉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我只是想知道,我今日喝的酒是谁请的?”
昨日云拾月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除去住宿和看大夫花费的银子,剩下的全被他拿去换了酒。
云拾月不明白他如此酗酒的缘由,也不想了解,又担心在这里再磨蹭一会儿,父亲和知州大人可能就要来了。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她从那人身旁绕过去,踏着楼梯朝楼上走去。
那人不死心,复又追了上来。
突然,从楼梯口下来一个男人,伸手将云拾月拉过去护在身后,眼带敌意打量着醉汉:“都说了没必要,你还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来做什么?”
醉汉也不示弱,皱眉睨了言鹤之一眼,转而朝云拾月拱拱手:“你的恩,我记下了,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见醉汉下去了,云拾月伸手推开言鹤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转身朝慧心房里走去,身后传来言鹤之幽怨的声音:“小没良心的,我帮你把人赶跑了,你还不乐意了?”
顾及慧心身上的伤,云拾月决定在客栈再住三日又回京都,这三日都窝在慧心房里与她说说话,又或是对着窗外的街道发呆。
“小姐这几日是在躲着言侯爷吗?”她那点小心思都被慧心看破了。
云拾月看了她一眼,深深吐了口气,走到烛台前吹了灯:“睡吧,明早我们就回京都去。”
“噢!”慧心躺回被子里。
前几日还担心回到京都会再次被杨氏抓回去,后来听云拾月说,言鹤之将她的卖身契拿回来了,而云拾月当着她的面将卖身契烧了,她也就不怕了。
这一次,云拾月又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跟随她一起回京继续照顾她,每个月都会给工钱,另一个就是拿着云拾月给的安家费回老家和父母团聚。
慧心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和云拾月回京都去。
熄了灯,云拾月正要回房去,慧心突然叫住她:“小姐!”
云拾月原地站住,回头看到慧心还躺在被子里。
她纠结了许久才开口:“之前的将军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她病逝时还那么年轻,你有没有想过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慧心的话像是一道惊雷闪电,在云拾月心里炸裂开,她趔趔趄趄扶着门板才勉强站稳脚,跌跌撞撞来到床边。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云拾月紧盯着慧心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慧心吸了吸鼻子,侧过身背对着云拾月:“那时候奴婢也是同小姐你一般大,奴婢记得是一个深夜,将军来外宅见夫人,奴婢就守在屋外,隐约听见夫人同将军说起……”
“她说了什么?”云拾月情绪激动地抓着被子。
“夫人说,‘若你府上的那个死了,你会娶我进门吗?’原话好像是这样的。”
慧心翻身坐起来,眉头紧皱抓着云拾月的手,“当时听到这话,奴婢因为年幼,所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是没过几个月,你的母亲就病逝了……”
云拾月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坠,慧心伸手过来帮她擦眼泪,说着:“小姐,奴婢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句绝对没有掺假,但……你母亲的死究竟和夫人有没有关系,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以杨氏的为人和手段,再加上慧心所说的这些话,云拾月实实在在觉得是有必要回去好好查一查的。
翌日,天蒙蒙亮,云拾月起身来到言鹤之下榻的客房门外,离开之前,还是想着跟他说一声。
敲了敲门,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开门,见到的却不是言鹤之,而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暗卫。
“主子去办事了,命属下等在这儿,若四小姐要回京都,就让属下随行护送,”云拾月刚要婉拒,那人抢先说道,“主子吩咐了,邺城的匪患还未清剿干净,若是四小姐在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属下可就小命不保了!”
如此,云拾月也没再推脱。
回去时坐在马车里,倒是比来时坐在马背上松快了一些。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疏鱼庵,俞妈的小孙子也在前几天出生了,听到院门响,将孙子交给儿媳妇就踉踉跄跄跑出来接他们。
看到慧心回来,与她抱在一起痛哭起来:“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慧心将言鹤之如何去浮光阁救了自己的事细细地同俞妈说了,二人看向云拾月时,她神色憔悴像是病了一样。
“俞妈,杨氏还未进门之前,你就被派去我母亲身边伺候,关于我母亲的死……你知道多少?”云拾月开门见山地问,却吓坏了俞妈。
她慌忙转身去将房门关上,回来时看了一眼慧心,便猜到这事定是她挑起来的。
“小姐,您如今无依无靠,又与荣国公府退了婚,”俞妈躬着身子不敢看云拾月,“过去的事,不如就让它过去了吧!”
云拾月走过来,俯身看着她,声音嘶哑:“你……不愿帮我?”
顿了顿,她又问:“还是说,我母亲的死,你也参与了?”
俞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天怜见,奴婢虽然贪生怕死,但绝对没有害过人,尤其是小姐你的母亲。”
云拾月的母亲出自梧州商贾之家,结识了武夫云常结为夫妻,后来随着云常高升成为了将军夫人,她待身边的下人,从来没有苛责的。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究竟是不是病死的?”云拾月固执地看着俞妈。
思虑了许久,俞妈才开口:“不是!”
云拾月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慧心急忙上前去搀扶她,云拾月爬过来紧紧抓着俞妈的衣袖,说话时牙齿似乎在打颤:“害她的人……是谁?”
俞妈摇摇头:“奴婢在你母亲身边伺候了五年,一直都在院子里做些粗活,一年到头与她也说不上十句话。”
“奴婢之所以断定你母亲不是病死的,是因为……”俞妈抬眼看着云拾月通红的眼尾,“因为奴婢曾亲眼见你母亲吐的血,是……是黑色的!”
黑色?中毒!
云拾月瘫坐在地上许久说不出话来,慧心与俞妈就静静在旁边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开口:“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露出一层鱼肚白,慧心和俞妈就端着早饭和热水来敲门,手轻轻一推,房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慌里慌张在庵堂里四下寻找,终于在观音殿寻到了她。
看着她躬身跪在观音像前虔诚地念着佛经,慧心和俞妈就静静守在门外等着。
到了中午她才起身出来,一边揉着跪得麻木了的双腿,一边问门外守着的两个人:“有什么好吃的?”
“小姐!”两人忙走上前去搀扶她,见她脸色比昨夜还要憔悴,心中愈发担心了。
慧心:“我们做了小姐爱吃的酸笋面。”
“好!”云拾月咧嘴笑了笑。
回房吃面时,两人一直守在她身边,似是担心云拾月会在她们不在时做傻事,只能紧紧盯着她。
云拾月长长叹了口气:“今日外面天气不错,我要下山去城里逛逛。”
“小姐,你……”慧心看了一眼俞妈,诺诺地问道,“你不会是要回将军府去找杨氏吧?”
云拾月抬眼看了看她们,没好气地问:“我是那种没头脑的人吗?”
无凭无据,真相也未查明,贸然出面,恐怕只会打草惊蛇,然后惹祸上身。
“那你是……”俞妈不放心地地看着她。
云拾月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说道:“近日天气越发炎热了,我准备的那些扇子也是时候出去见见人了。”
害死母亲的凶手要查,仇也要报,但不可操之过急,需要慢慢谋划。
俞妈要照顾她的儿媳妇坐月子,慧心身上的伤还没好,云拾月只好独自一人乔装改扮后赶着牛车,带着她准备的扇子去京都城内。
来到城里,她特意将牛车停放在城西的一家酒馆门口,一开始酒馆的老板是不允许她在门口摆摊的,后来是她交了租金,那老板才答应。
她的扇子全都采用刺绣扇面,有的还有珠子、碎玉石点缀,看上去十分惹眼。
没多久就引来不少的行人围观,也有上前问价格的,但听到一把扇子最便宜的都要十文钱,吓得全都退后了。
云拾月倒也不恼,坐在牛车旁边将所有的扇子摆弄好,眼睛时不时瞟向酒馆里,直到一个身着紫青色长衫、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的男子在小厮的搀扶下从酒馆里出来。
另一边小巷里小厮拉着马车过来接人,那马车上挂着锦缎制的车帘,挂在马车前面的灯笼上题着“陈”字。
“这是国舅爷家的马车吧?”旁边有人小声嘀咕着。
“怎么大中午的就来酒馆喝酒了?”不知谁问了一句。
“咱们的这位陈国舅出了名的好酒,这家酒馆只要一出新酒,国舅爷就一定会来捧场。”
“……”围观的行人小声议论着。
云拾月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学着街上小贩高声吆喝了一声:“扇子!好看的扇子!”
那边被小厮搀扶着就要钻到马车里的陈国舅,一听到吆喝声,脚步顿了顿,问旁边的小厮:“那人在吆喝什么?”
“回国舅爷,好像在在卖扇子!”小厮答道。
“扇子?”陈国舅迟疑了一下,转身将踏到马车上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转身朝云拾月的牛车走来。
见客人上门,云拾月吆喝的更加卖力了:“扇子!好看的扇子!”
陈国舅走近一看,直接上手挑了起来,连着选了三|四把,转身问小厮:“看看,你觉得我夫人会喜欢哪一把?”
小厮左右看了看陈国舅手里的扇子,眉头越皱越深,实在挑选不出来,只得将头垂下去。
“就知道你肯定选不出来,”陈国舅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挑了一把扇面绣着美人雪中赏绿梅的,吩咐小厮,“给钱。”
“是,”小厮应了一声,从衣袖内取出钱袋子,问云拾月,“多少钱?”
云拾月伸手朝他比了两根手指:“一口价……二十文。”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小厮似乎也被价格惊到了,但转头看到陈国舅已经乐滋滋拿着扇子朝马车去了,只好从钱袋子里数了二十文递给云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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