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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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辛牵着易良的手, 步伐很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然后蹲在地上强硬地把人背起来。
“阿良走得太慢了。”程辛解释了一句。
他们从季念那里出来, 正在去找秦上将的路上，和他汇报一下虫巢作战的具体情况。
提前已经有人做过简报，按理说没必要这么着急, 就怕虫族反应迅速，然后卷土更猛烈的进攻。
“我来季念这里看伤, 上将不会责骂的。”他不觉得程辛是担心秦司凯骂他们……
“等我们汇报完，尽快把虫全部赶回巢里，就回首都星，”程辛顿了顿, 神情严肃:“帐篷里绝对不行，要在大床上。”
易良:“……”
趴在程辛肩上, 易良第一次有了咬死人的冲动。
秦司凯的帐篷中站着另外两个人，正把虫巢范围的视频画面展示出来。
秦司凯一双鹰的眸子看过来，见到易良被程辛背着进来，皱了皱眉, 上前道:“腿受伤了好好休息，不用来了。”
易良一贯在外人面前冰冷的脸此刻也挂不住了，说:“不是腿, 是手臂受伤了。”
秦司凯:“……”
他呵斥:“你们两个像什么话, 还不快分开，这种时候忙着谈恋爱？”
程辛:“报告，没有谈恋爱, 易副官在战场上就疾复发, 我背着老婆过来。”
前半句还好, 听到后半句，秦司凯拳头又紧了，干脆让易良当寡夫得了。
关键时期，忍一下。
秦司凯对程辛正色道:“这次虫族数量多我们不敌，据汇报，是你瞄准虫巢的重要目标，摧毁了一艘专供虫族的飞船，抑制了虫族的猛烈攻击。”
机甲的现场记录仪都有视频记录，秦司凯一句话直接肯定了程辛的做法。
程辛面上并无太多情绪，“多谢上将夸奖，能赐个座不？”
易良在他耳边小声说:“快放我下来。”
帐篷里的另外两个人憋笑，这人真不客气，不过刚才视频上青年指挥果决，行动也像是事先算好的，没有出差错。
秦司凯不耐烦:“赶紧坐。”
椅子就在一旁，这次程辛没在做多余的动作，把易良放下调好位置，几人在一起认真商议了起来。
秦司凯说话前扫了易良一眼，开口却是没有避讳:“陈谋强迫omega发情这一点是重罪，除此之外，他牵扯到虫族的事情我要明确的证据，不然把人扔到虫堆属于刻意陷害，我们没法服众。”
秦司凯不是随便扔来的一个上将，也不是盲从第二军团的愚莽之人，相反他早期对第七军团有意向，只是那时第七军团很快出事，他顺势归在了第二军团下，但也知道赵还宗不会重用他。
如今第七军团有归来之势，第二军团内部的腐朽他看在眼里，这次出军的定位也很清晰，因此，他对陈谋也留了心眼，对易良反而表现出示好的意思。
如果第二军团作出背叛人类的事情，那就不仅仅是军团之间的争夺那么简单。
程辛做的时候没想服不服众，但证据也不是没有。
“我在陈谋身上装有记录仪，可以看到他被扔到虫里面的记录，”程辛转到秦司凯的桌前，上面是赵还宗给他们的虚假检测记录，“被扔下去那会儿虫大概率不会伤他。”
程辛划开光屏，点击几下，实时画面成形，入眼的一大片乌黑蠕动，突然两只翻动的黑眼珠凑近了镜头，让这边盯着镜头的几个人猛地一声抽气。
不是被吓的，两三个虫头挤过来，那两颗宽大眼距的黑豆眼看着让人浑身发麻，太恶心。
“现在就说不定了。”秦司凯身边的两个都是他能信任的人，程辛也不顾忌他们，又扔出了一小块正方形小黑盒子:“这个玩意应该是转换器，陈谋用来和虫族传递消息的。”
程辛又扔出来一个重磅消息:“我模仿他们传递信息的方式，重新编译了他们的通讯内容。”
秦司凯和身边的两位下属都用不可置信和怀疑的目光看他。
易良清淡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抛开我和程辛的私人关系，我以个人能力担保，程辛可信。或者我们可以看接下来虫族的反应。”
程辛的唇角上扬起弧度，“我编译的内容让虫族撤退，承诺陈谋会帮忙引我们的人过去。第一次陈谋成功了，这次虫族发现被耍了，不会放过巢穴里的人。”
当然，程辛没说的是，有他信息素的威慑，那句编出来的骗虫的话也更可信。
果然，从双方都往后撤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现在外面是黄昏，黑色虫子在陈谋身边打转，挤挤攘攘的虫巢里，虫族的一点点变得焦虑。
秦司凯观察虫族的状态，问了一个疑惑点:“陈谋的记录仪为什么不动？装置在他身上，这是不是意味着陈谋其实已经被害，你的结论有误？”
程辛笑容笃定:“仔细看记录仪，有细微的动静。”没死，只是被他打的半死不活而已。
众人按他说的细看，是有微弱的起伏，像是人的呼吸带动仪器在动。
秦司凯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好气地瞪了程辛一眼，才道:“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陈谋已然是赵还宗的弃子，褐土星没什么价值，再耽误下去，首都星只怕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
程辛赞同:“我也想尽快回去。”
一旁不作声的易良听到这句话，被头发遮住的耳尖悄悄红了。
这时，记录仪展示的视角发生转变，镜头从躺着仰视巨大的虫群变成慢慢升起站起仰视，像是被人举起来拍摄的画面。
陈谋站起来了……
虫巢内的虫子躁动不安，绕着记录仪又走又转，记录仪的视角也随之越变越高，朝着出口移动。
秦司凯:“这是怎么回事？”
排除微小的记录仪被虫族摘取放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这个装着记录仪朝外走的人应该是陈谋，或者，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随着记录仪的视角逐渐开阔，最大虫巢和其他巢穴的虫再次聚集，倾巢出动的数量和不久前的那次数量还要庞大，记录仪的方向和虫族的方向一致，是土丘，然后是他们驻扎大本营……
“陈谋向虫族妥协了，生死一线，他宁愿变成虫来报仇。”程辛注视着光屏说。
“拉响警报，进入全面作战准备中。” 秦司凯面色凝重，他转向程辛:“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你这样做，应该预料到有这种后果。”
程辛:“撤退，放弃褐土星。”
程辛看了一眼记录仪上的画面，乌黑的虫群盖住了天边的黯淡的晚霞，记录仪的画面收到虫族磁场的影响，断断续续的画面快撑不住，程辛平静开口，眼底是上位者的笃定和压迫:“退无可退就迎难而上。”
光塔的人还在路上，季念的信息素合成剂还未成形，阿良的状态不适合战斗，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尽快撤退。
然而，队伍整理完众人往飞船处赶的时候，周遭出现了不小的动静，众人抬眼，视线以内出现了黑压压的虫族！
程辛牵住易良的动作顿住，来不及了。
他揽住易良的腰往旁边帐篷的阴影处一带，然后低头一口腰上去，将信息素尽数注入。
易良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腿软地往程辛身上靠，很快又被程辛捏着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
两人喘着粗气靠在一起，程辛:“现在应该够了，阿良，陪我一起打虫吧。”
不想再留阿良一个人，也不想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
易良的目光在暗沉的天色中发光:“嗯。”
阿良曾经是少将，有过虫族作战经验，不能因为是omega就把他当做娇花来养。
“手臂上的伤没事吗？”
“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易良扬起一个淡笑，贴近程辛耳边吐气:“而且，满满都是你的信息素，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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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装备机甲的速度很快，虫族有了人类智慧的带领，从前后方包抄，几乎在这边做好准备的同时，它们也将驻扎地包围了起来。
机甲和虫甲展开激烈战斗，人少虫多，机甲被虫族围攻破损的速度很快。
程辛的信息素释放一波，虫族绕着他围成了一个不敢轻易攻击的圈，而程辛的视线落在圈外那个有着一双比普通虫眼睛更大更有神的大虫身上。
“那是陈谋。”阿良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程辛:“那我们就先去灭他。”
程辛说带着易良去打虫却不可能让他用受伤的手臂去操作机甲。
易良以为程辛会提出让他和之前那次面对面跨坐在程辛腿上，正想驳回这个不太安全的操作，没想到程辛把他放在了驾驶座狭窄的后方。
虽是这种紧张的时刻，易良却忍不住面色发红，机甲舱内位置狭窄，他贴着座椅后背，为了保护受伤的那只手，从后面圈住了程辛的脖子。
“扶稳了，阿良。”
说完，程辛操控机甲跳跃，直奔陈谋所在的地方。
机甲的长刀砍在陈谋化成虫的硬甲上，透过机甲，程辛看到了那双虫脸上的人眼里的浓浓仇恨。
程辛一刀横过它的脸面，被敏捷躲过，在它仰头躲过之际，旁边几只黑虫突然聚拢，像是被陈谋召集而来。
机甲储存的火炮一发打不倒一个虫，它们将陈谋护在身后，虫化了的人被虫子归为同类，通过内部交流，顺从地保护陈谋。
程辛被黑虫包围拦住，虫堆里的那双格格不入的眼睛闪现出兴奋的神色。
机甲被虫肢剧烈一击屈膝跪地，易良的心猛地一颤，他抓紧驾驶座的皮垫，低头见程辛镇定平淡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机甲被虫重击的同时，长刀穿过缝隙，正中人眼虫的命门，刀沿着正中滑落劈开，鲜血和粘液的混合迸溅，那双人眼里的不甘和恨永远凝滞。
被陈谋聚集起来小范围的虫似乎感知不到发生了什么，虫肢踩过陈谋的尸体将他淹没。
程辛的机甲再次被虫围住，他们的爪尖刺入合成金属，发出尖刺的声音，一旦有放松的空隙，黑虫紧追着不放。
程辛用最后的弹药扫射一圈，离他最近的机甲支撑不住轰然倒塌，虫子倾轧其上拆卸机甲，把里面的人捞出来杀死。
程辛环视一圈，陆续有机甲倒在虫群里，虫族的攻击有限，但体积和数量的优势能很快将他们碾压。
程辛的这架机甲也快要到极限，机甲操作需要一定程度的精神力，精神力耗尽撑不住对机甲发出指令，虫族便能迅速毁掉一架机甲。
程辛几乎卸了力的手被柔软温热握住，将他稳稳一带，机甲在摇晃中迅速站立稳住。
程辛眼里闪过一丝柔和，老婆在这里，无论如何也坚持地住。
机甲像是被灌注全新的能量，对着一只接一只的虫暴力锤打砍杀，程辛抓住一个缺口，跑到另一架机甲处，将背后袭击的那只虫砍掉。
通讯器处程辛的声音传来:“秦上将还好吧？”
秦司凯的机甲站起来，他抽了一口气，“没死，还撑得住。”
机甲被虫族背刺，刺穿伤到了他的肩胛骨，没想到程辛这小子这么强，不仅从虫堆里跳出来，还能过来帮他一把。
秦司凯被帮扶了一把，心情仍然糟糕，发回首都星的求救信号迟迟没有回复，他无比确定，没有外援今天他们这些人都要命丧此地。
可惜了第七军团剩下的这批人，也可惜了程辛这么个好苗子，听说他新婚都没好好办，一直和易良是地下恋情，隐婚。想到这一点，单身到这把年纪的秦司凯竟莫名有点愉悦，觉得就这样死去也不是很亏。
虫子施展包围战术，机甲开始在虫堆里寸步难行，很多人弃甲打虫，扛起适配枪和刀，开始拼命砍杀。
突然程辛对易良说:“阿良，等会我也先去，你不要离开机甲。”
程辛也要弃甲，但弃甲是要保护机甲内的人。
“不行，要么两个人都在机甲，要么我和你一起下去。我也能帮上忙。”
程辛向后伸手让他靠近来，亲了亲易良的脸颊:“阿良听话好吗？你的信息素这么有吸引力，我怕你一露面，就会被虫子抢走。”
他蹭了蹭易良的脸颊，难得带点撒娇的意味，“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易良心说，我也是同样的心情啊。
好像知道他的想法，程辛:“不怕，他们反感我的信息素。”
说话间，机甲的一只机械臂被虫扯断，程辛反应及时，另一只机械臂一刀下去，机械腿又被缠住，再不下去两个人都有危险。
程辛又亲了亲他，轻声催促:“快点，宝贝。”
“保护好自己，你受伤了我也会跳下去。”
程辛解了安全带笑道:“殉情这种事最憋屈，我们不要干。”
跳出机甲舱前程辛释放了一大波信息素，将温柔地将易良包围。
人身和虫作战，高度上微有劣势，但可操作身体的灵活性大大增加。
刀卡在黑虫脑袋和身体衔接处，程辛一用力，收割一颗流着黄浊粘液的虫脑袋。
辛辣刺人的信息素攻击性极强，alpha闻到都难以承受。程辛带着信息素在虫群中穿梭，占据优势。
虫族忌讳这那股让虫闻到皮肤都发疼的味道，就像能将它们慢慢腐蚀掉，比起人类的大炮枪械，这种让虫陌生的无形武器更加恐怖，它们试探着，却不完全放弃。
程辛活动的范围离自己机甲不超过十米远，救队友是不可能了。
一小时后，程辛的精神和体力消耗的速度加快，周身的信息素也变得稀薄，他的后背暴露在虫的面前，触角和前肢朝他袭来。
程辛反手用长刀挡住，另一只虫直接迎着他的面门而来。
程辛面无表情地计算被虫毁容老婆改嫁的可能性，毕竟还没有彻底标记……
还没有彻底标记！
程辛浑身的能量重新聚集，他用力拔出被钳制在后面的长刀，然后对着眼前的虫劈下。
一只劈完，另一只来不及躲避，程辛眯了眯眼，迅速侧过肩膀。
想象中被虫卸断肩膀的疼痛的没有，机甲护在他面前，强势地用机械手指掰开要落在他肩膀上的虫肢。
程辛一把抹掉头上的汗，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老婆就是强。
但是也不能让老婆带伤来救他。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秦司凯狼狈倒地，他被虫划了一爪子，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看着眼前没怎么减少的乌黑大虫，心里涌上绝望。
滋啦一声，耳边是利爪碰撞钢铁的声音，秦司凯猛然抬头，看见了一个崭新机甲站在他面前，轻松打断虫的攻击。
以及那群数量庞大、气势汹汹的黑甲虫变得蔫蔫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对机甲的攻击反抗速度也很慢。
他朝远处看，几十架机甲以压倒性的姿势，把虫族轰退。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不属于军部的机甲看起来虽然是崭新的，但和他们用的也差不了太多，不至于虫族还没被打就吓得攻击都变弱了。
秦司凯莫名地想去看程辛的反应，这件事是否在程辛的预料范围内，然后被秀了一脸……
程辛拥着易良:“好想亲。”
来褐土星的这几天，程辛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腻乎乎，但这次易良木着脸打断他: “你……有点臭。”
程辛没受重伤，轻伤免不了，身上血腥味夹杂着虫身上的腐臭味，真的很难闻……
程辛脸一变，忍着没下口咬，埋头在易良肩颈狠狠一吸，黑着脸去刀剩下的虫。
光塔的人带着季念结合程辛信息素研发赶制出来的药剂，用大型挥发喷雾遍布在作战区域，虫族被高浓度的信息素刺激地很快萎靡，光塔的机甲此刻再用各种炮弹猛轰，轻而易举地打残对军部机甲和士兵来说极难应对的虫族。
弃甲作战的队员此刻有点懵，他们只是看到了一批突然降临的野机甲，那些机甲还没怎么碰，大黑虫就“弱不禁风”倒了下去，他们不由得自我怀疑，难道他们真的太菜了？
场内虫族的腐臭让众人忽视了空气中不明显的薄荷香味的信息素，而且这些人太累了，精神体力都处于极限的状态，根本感知不到空气中的信息素。
虫族的触须尤其敏感，它们能捕捉最微弱的信号和产生特殊磁场。
但是在这种专门为他们敏感特点而准备的一场击杀，敏感是最大的致命弱点。
原驻扎帐篷的营地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光塔带来的另一艘飞船稳稳地停在军部飞船旁边，亮蓝色的飞船扎眼又骚气，把军部飞船衬得黯淡不起眼。
秦司凯一看飞船就知道这是程辛整出来的一帮人……
帐篷没办法住，他们也不必在这个地方再停留，众人几乎是不用收拾地上了飞船就启程。飞船上房间多，可以边往回赶边整理。
徐层这次没来，守在桑卜星，梁子跑到程辛面前，“老大，我们也一起回首都星？”
光塔的的飞船外观漂亮空间大，内部条件好，程辛拉了易良就往这边赶，为了防止易良的身体出现意外，程辛把季念也带了过来，孟见成那家伙也趁机挤了上来。
程辛:“一起回去，到时候首都星上的人没时间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
季念研制的药剂和光塔的人没有和秦司凯报备过，免不了要去解释一番，他安排光塔的人各自休息。
上飞船前，程辛去见了秦司凯。
秦司凯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好，程辛也不惊讶，褐土星的虫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消灭，任谁都震惊，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完成的。
他和易良信息素的特殊性倒没有全盘托出，只提了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一种能让虫族产生厌恶排斥的气味，人的感官不灵敏感受不到。
关于光塔的存在，程辛随便编了个慌，说光塔是他包场的农民队，他教了他们机甲，为了在乱世中增加一份保障。
秦司凯的大粗眉拧成了一个黑色的毛毛虫:“……”
不想说就不想说，不至于编个这么离谱的来敷衍他。
他也没有多问，放了程辛回去。
程辛找到光塔的飞船上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被摁到门上反锁，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朝他的衣领伸来，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
程辛握住这只手，低声笑:“宝贝，一米二的单人床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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