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色温柔
远离人群，慌慌张张，一间厢房外，脚步声急促。
房内静悄悄的，“刷！”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
“苏小姐，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我朋友话中，要推理出这个案子的真相，其实并不难！”真凶终于藏不住从暗处走出，苏媚心中窃喜。
“可是，苏小姐，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一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是活不长久的！”拔出刀子。
“原来虞美人案的真凶是你！”房门推开。
“陆天河？”步步后退。
“枝丫！”张怀身后的窗户，一刹那间，被掀开……
凶犯翻窗潜逃，陆天河拔枪搜寻，指挥追捕。
“来人啊！剑阁起火了……”不远处，呼救纷乱。
一幢透着熊熊火光的屋子前，女伺应正惊慌地朝内探视。
“为什么不进去救火？”
“我们也想进去，可里面上了插销！”
“难道里面有人？”一声枪响，陆天河推开大门！
屋内，浓烟扑面，屏风燃烧半壁，张怀跪地，胸腹间被长剑贯穿，雪白的剑身上，鲜血汩汩流淌。
距离一步步拉近，张怀死去的样子逐渐清晰，双目圆睁，并没有痛苦，就像在面壁忏悔自己的罪过……
“如果说这张怀不是自杀，那这个像密室的地方，又怎么解释呢……”大厅上，并没有可藏人之地。
“快，把水拿进来！”剑阁里，人影绰绰。
茶道馆，奔走呼告，众女伺应争相赶往失火地点。
“哎呀！”来到一棵粗壮浓密的大树下，云香一声惊叫，“嚓！”一道剑光从树冠迸射而出，划过她胳膊，架在苏媚脖子上！
“当！”又一道剑光一闪，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放了她！”对方挥剑迅速，收放自如，剑锋不离猎物脖子，紧盯黑夜里一个刀锋般冷削的蒙面身影，李云轩施展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听说，富居公司有一名设计师，名邵凤鸣，左手执剑，剑术可十步杀一人。许天蛾她要图而已，以你的身份，挟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不怕被人耻笑？图就在我身上……”
“能在交手一剑内，看穿对方来路，你李云轩果然值得一战！”把苏媚推开，杀手蓄势待发。
“当当当——”夜空下，霎时，划过两道凌厉的剑光……
“李云轩，你输定了！”凶狠劈杀下，李云轩一个踉跄，退无可退，身躯重砸在树干上，“嗡！”剑光划破长空。
“小心！”苏媚不由惊呼。
既没有举剑格挡，也不躲避，李云轩冷冷一笑。
“锵！”剑上寒意划破衣服，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李云轩坚挺的身躯果断往右一闪，剑一发不可收拾，狠狠刺进粗大的树杆里！
“嗖！”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剑未及拔出，左腕上，迸溅出一簇血花！
“噔噔噔——”捂着流血的左手急退几步，盯着屹立不倒的对手，邵凤鸣眼里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左手力量的确很大，不过，也正因为你的力量太大，别人无法刺穿的树杆，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刺进去！”
刺客身影消失在远处，“啪！”化险为夷松开长剑，一刹那间，两人彼此关切的目光连在一起。
大树下，月光如纱，轻掩在两个相视的男女身上。
“你受伤了？”
“哈哈，哪有……”李云轩转身。
苏媚纤手伸展，从露出树外的半截剑锋上，扯下一块鲜红的布条……
剑阁里，火被扑灭，跪地死去的情景恐怖。
“啊！血，血……”水盆跌落。
“张怀呀张怀，你想杀人灭口，想不到却恶贯满盈，让别人给杀了……”陆天河叹了口气。
“陆警官！”门外，语调清冷，身影妩媚。
“宋阁主，我想要一份游园会的客人名单。”
“警官怀疑张怀不是畏罪自杀？”
“这女子，你认识吗？”端详屏风上一个破碎虚空的影子。
“她，她叫小红。在半年前已经离开……”
天香阁，离家多日，苏媚拿起电话。
“姐，那些衣服还是卖不出去，爸妈快要累病倒了……”另一头，声音焦急。
家族制衣厂倒闭的情景又浮现眼前，苏媚不禁双眸垂泪。
酒店，灯红酒绿，花天酒地，房内，衣衫凌乱。
刹那间，门被猛地推开，迈进几个身影。
“咔擦！”床上鸳鸯衣不蔽体，倩影轻按快门：“刘公子，好风流快活呀！还记得我云香吗……”
寻欢作乐被逮个正着，刘金海惊恐不已。
“听说刘太太特别爱吃醋！你说，要是这些照片……”
“云小姐意思是……”
“哈哈，公子果真知情识趣！这样，咱们谈笔生意，这事对公子来说易如反掌，帮我朋友进批衣服……”
夜晚，推开房门，一路到此，求爱碰了一鼻子灰，头一回受到情人邀请，而且约会地点定在闺阁，受宠若惊，手足无措，李云轩欲言又止：“你……”
窗外，云雾空灵飘渺，柔若水流，薄如轻纱，遮掩月色，景色如同女子心事。
倒了一杯茶，拉开抽屉，拿出药水绷带，走到李云轩身前坐下，默默无语，为其解衣换药，游园会相救的情景历历在目，苏媚服侍细心周到。
凝视情人，一举一动温柔体贴，只是面容憔悴，他不由握住包扎的手，把它从广阔的胸膛拿下，若无其事：“我来吧！”
苏媚点了点头，浅浅一笑，移座到李云轩身后，五指拿捏，轻按在臂膀上。
按捺住心中喜悦，李云轩刚要把上衣穿上，一只手从肩膀移离，摁在他的衣服上，苏媚缓缓站起，关上窗户，端来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擅饮酒，入口辛辣，衣袖轻掩朱唇，囫囵吞枣，酒入愁肠，血气上涌，霞飞双颊，鲜艳欲滴。
“你不会喝酒，别喝了。”李云轩伸手按住酒壶。
放下酒盏，苏媚绯红的脸儿低下，青丝似柳条倾洒，柔媚蚀骨，清秀委婉，五指纤纤，宽衣解带，衣带渐宽，精致的外衣从肩上滑落，内里空虚，毫无防御。
始料不及，李云轩先是一呆，见情人双眸秋波盈盈，脸泛桃花，冰肌玉肤，身姿婀娜，色秀不可方物，虽然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可体内热血沸腾，他禁不住俯身迫近，手从脚背小腿膝盖节节高升轻轻抚摸而上，掌心火热厚实，如同触电，一阵酥麻颤抖，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汹涌而来，令她意乱情迷霎时头脑一片空白，粗重的呼吸声迫近，她不由自主身躯后仰，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婉转承欢。
“刷！”羞涩的憧憬中，她听到门开的声音，睁开眼睛，滑落的衣裳已被拉上。
门前，遥望离去的身影，一个倩影朝房内探视一眼，杯中茶水热气腾腾，一声冷笑：“这么快就走了？酒能乱性，你该给他倒酒。”
“他伤未痊愈，不宜沾酒……”一惊回首。
“你倒会为他着想。我说了，只需诱惑他，把图拿到。没让你和他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宋阁主，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
“刘金海把柄已落入我手中！接下来，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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