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玫瑰战士

隧道漫长，漆黑幽闭，仿佛没有尽头，点亮电筒，摸着石头过河，陆天河掏出一张照片：“这是城火那天晚上，有人在江畔拍的，如今见了这条隧道，难道……”

        黑白色的摄影里，江水涌动，泛着层层涟漪的江面上，露出半截模糊的脑袋。

        “机械金甲兽，这条隧道就是它挖的。”东海断定。

        隧道尽头，鲜花朵朵，五光十色。一座山峰犹如长剑，屹立海上。

        阳光梦幻，影子一闪，“嗖！”一道剑光朝苏媚刺来。

        剑如霜雪，来势汹汹，东海手一扬，朝剑出处射出一道激光，凌厉的光束从影子身上穿过……

        “当心！”惊呼声中，鲜血飞溅，东海眼前，剑光乍现！

        “声东击西！原来，刚才刺向苏小姐的那一剑只是假象，是利用光线折射出来的幻境。你是谁……”忍住伤痛，东海艰难支撑问道。

        “潘青衣？”幻杀者身段丰腴，竟是阁中女伺应，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宋菊花迷惑。

        “原来，你就是那个躲在幕后，想要苏媚性命的元凶！”此前种种凶险霎时划过脑海，李云轩怒视。

        “在西域会馆以为能解决你们。看来，那些请君入瓮的海市蜃楼技术白费功夫了。朋友们，都出来吧！”潘青衣冷笑。

        “鹭天！你果然在这……”宋菊花轻叹，语调宠溺。

        “顾长清？郭鸿？就凭他们？”李云轩站到苏媚身前。

        “快离开！那些花有毒……”海上，一艘渔船匆匆驶来。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一个都别想跑。”潘青衣长剑高举，白云飘飘的晴空上，“倏！”一道光束射下。

        一刹那间，海岛上，飘荡起了阵阵清香。

        花香扑鼻而来，头晕目眩下，纷纷倾倒。横刀夺爱，新仇旧恨，白鹭天快步走向李云轩，举起长剑。

        “鹭天，别一错再错。”宋菊花焦急。

        “我做错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白鹭天怒吼。

        “她是你的母亲！”隧道内，云香走出。

        “我出生不久就没了娘，遭人鄙视，我恨她！”

        “白鹭天，你错了！你娘她当年之所以离开，是怕她的出身会耽误你在家族里的前程。她宁愿沦落街头。”

        “你说什么？她是为了我……”白鹭天一震。

        母亲情真意切，白鹭天内心挣扎，剑渐垂下去。

        “我来！”同伙举棋不定，顾长清持剑狞笑。

        几道蔚蓝的极光划过长空，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眨眼之间，夺去众奸邪兵器。海岛上，一名男子身披装甲，长发飘逸，双眉修长，丰神俊秀，温文尔雅，口衔一枝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纳兰春水？那场火是你灭的吧，我就知道是你！”东海惊喜交集。

        男子举止优雅，虽身处险境，却从容不迫，点了点头，把花从嘴里取下，半蹲身躯，轻轻栽进土里。玫瑰入土即生，长势迅猛，倾情绽放，一刹那间绵延千里，覆盖整个海岛，漫山遍野一片火红。茶花在火光中渐渐枯萎凋敝，另一种心旷神怡的幽香渗入五脏六腑，众人恢复生机。

        “有东西在月球上操纵花儿蛊惑人心，你们盯着这女的……”带刺的玫瑰相互缠绕，仿佛具有灵性，嫉恶如仇，在正义与邪恶之间迅速形成一道屏障，叮嘱一句，纳兰春水躯体装甲伸展，冲天而上。

        穿越大气层，宇宙浩瀚无边。“嗖！”轻轻一跃，立于月球上。借助微弱的星光，他缓步前行。

        忽然，光芒一闪，一道光束悄无声息朝他射来。纳兰春水长臂一拨，激光改变方向，折射消逝在星河深空中。

        一个黑影双目光线扫射，在闯入者身上稍作停留，从月球逃离。

        不久，晴空如同火烧。苍穹之上，两道流星划过。

        “卫风？”人皮假面熟悉，陆天河惊叫。

        “他不是卫风！他和我一样，都来自未来。”潘青衣有恃无恐，道出真相。

        伪装者剥开脸皮，面无血色，露出钢筋铁骨。

        “二十四世纪机械杀手。”又一名元凶原形毕露，纳兰春水注视对手。

        “人和机械复合体特种战士？”卫风目光闪烁。

        “人和机械复合？他也是机器人……”

        “纳兰春水曾在一次战斗中身负重伤，为了延续他的生命，我们只好把他改造成了复合体。”东海叹息。

        “半个机械人，怪不得不懂怜香惜玉，糟蹋了我的茶花！可惜，遇上兽王，你们只能一败涂地！”青衣讥讽。

        “呼！”杀手高高跃起，寒光一闪，拔出长刀劈杀。

        “锵！”光之剑从掌中射出，花团锦簇之上，纳兰春水迎战。

        海岛上空，两道闪电交锋。杀手急坠水中，机械巨鲸跃出。

        纳兰春水长剑一挡，推鲸上岸，杀手化身金刚猿猴。

        金刚大吼，双臂舒展，环抱在剑峰。力拔山河，峰峦被猿臂辗压粉碎爆裂，向四面八方激射。

        一颗碎石飞来，宋菊花奋不顾身。

        “娘！”母亲倒在身前，白鹭天悔恨交加。

        风口浪尖上飘浮，纳兰春水下达指令，红玫起舞，朝上暴涨，遮天蔽日，几株玫瑰出其不意，缠绕住狂暴金刚。

        凝聚神力，一道剑光如同白虹贯日，射向对手。

        锋锐刺进铁铸的胸膛，金刚躯光芒迸射，花蔓四分五裂。

        巨力刚猛，喷薄而出，“锵！”长剑支地，纳兰春水嘴角渗出一抹殷红。

        对手遭受重创，金刚仰天长啸。

        纳兰春水长臂一伸，捏住跟前一株带刺的红玫，霎时，玫瑰花纷纷靠拢集结，转眼汇聚成一枝红花，如若初见。

        “嗖！”拔起身躯，把花挥出。

        花枝轻轻击打在得意忘形的金刚身上。

        “哈哈，就算送花给我，也不会饶你，受死吧！”狂笑。

        花如雪，瞬间融化，渗入钢铁之躯，突然，金刚笑容凝固，轰然倒地，坚实的躯干上，盛开数朵红玫。

        “纳兰春水技术是控制金属植物，侵入机器体内，找到命门将其击毙……”摘叶飞花技惊四座，东海解释。

        天色渐暗，风云突变，空中时空裂缝乍现。

        “伤了人，我们要马上撤离此地。否则……”闭目养伤的纳兰春水睁开眼睛，看向悲痛欲绝的白鹭天。

        “队长！”海上，警备轮船飞驰而来。

        “陆警官！我有话要对你说……”

        “快送医院！”陆天河上前察看宋菊花伤势。

        “不用了，你听我说！游园会那天晚上，杀死张怀的是我！那天，他们送衣服样品到天香阁来，我无意中听到，污辱赵婷的竟然是鹭天。所以，你们设计抓捕时，我假意助他逃跑，把他引到剑阁……”

        “都怪我色迷心窍。”白鹭天痛哭流涕。

        “可是，当时剑阁起火，四面封锁，并无其她人在？”

        “画屏上的女伺应，大小与真人无异，我把画像撕破，藏了进去，利用浓烟掩护，灭火时趁乱混入人群……”

        凝望儿子最后一眼，眼角处，淌下两行清泪。

        “阁主！”沦落天涯的女首领香消玉殒，云香伤心不已。

        轮船飞渡，回望海岛，依稀中，姹紫嫣红的情景又重现眼前：花儿轻摇，仿若情思。“轰！”岛上，山崩地裂，尘土飞扬，隧道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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