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放肆一点也没事
刚从健身房结束锻炼，展盏就接到老妈的催婚电话，“你给我说的会找男朋友有着落了吗？”
展盏叹了口气，这三天两头的问，是要做什么呀，“妈，你前天才问过，我不都说了在找吗？”
“我还不知道你，就知道敷衍你妈。”
知道我是敷衍还要问，展盏不敢说出口，“没有敷衍，我是真的在找，这不是想着要给你找个让你满意的吗？”
“你能找着就不错了，我还敢要求满不满意嘞。”
小于在旁边偷笑，展盏无奈，“妈，我发现您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怎么了？我哪个弟弟妹妹又要结婚了？”
一提起这个展妈就火大，“你表姐孩子都快出世啦，你舅妈天天念叨，说你怎么还没动静！你看你长得也比你表姐漂亮，也比她厉害，不说结婚，你好歹有个男朋友啊。”
表示再也不想听老妈的念叨，展盏赶紧开口，“行了，妈，我要去找男朋友了。挂了啊。”
挂断电话，刚下车就见同公司的小师弟宋迭抱了一束玫瑰花迎了上来，“展盏，送你。”
展盏吓了一跳，额，不知道老妈看见这场景会不会立马飞过来。
这孩子真的还是蛮执着的，没有接玫瑰花，展盏开口，“你今天没有活动吗？”
宋迭没回答问题，还是执着的向展盏举着玫瑰花，“这是从国外运过来的，刚到。”
展盏往旁边让了让，小于摇下车窗，一脸奸诈的笑容，“展盏，我们先走啦。”
宋迭见展盏还是没有想接的想法，慢慢垂下了手，“你还是这么不喜欢我吗？”
展盏笑了笑，“干嘛说我不喜欢你？”
最近总是觉得站一会儿就累，头还有点晕，展盏往旁边的长凳走去，“过来坐吧，站着累。”
宋迭有些丧气，“那你这也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啊。”
展盏笑了出来，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又觉得不太好，还是收回来塞进了口袋，“你小我4岁，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差距吗？”
宋迭立马激动的开口，“年龄不是问题啊，只要你也是喜欢我的，一切都可以克服的。”
毕竟年轻，大家的说辞都是一样的。但展盏对这番话确实无言以对，转而问他，“你觉得我很好吗？会值得你喜欢一辈子吗？”
宋迭坚定的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
“最好的？”展盏喃喃的念了一遍，“等你找到我的缺点，发现我不是那么好的时候，我们再谈吧。”
宋迭随即站起来，“什么意思？”
展盏也起身，“你看到的我，只是我刻意要让你看见的我，如果真的了解了，你未必会像现在这么执着的。”
宋迭觉得自己好像被怀疑了，“你是不相信我？”
展盏笑，“不，是不信我自己。”
拿起凳子上的包，展盏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温度也不高，挺冷的。”
宋迭拉住她，“那如果说，我有一天了解了，你会接受我吗？”
展盏回答，“不会。”宋迭的眼神暗下去，果然，她真的是一丝机会都不肯留，“那你刚刚明明说...”
“那是想着，在不伤害你的基础上，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接受你。”
眼前的大男孩垂下了头，“我从大学时候就喜欢你。”
“你该看见有人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宋迭看着展盏的身影不带任何迟疑的走远，拿起手里的玫瑰花，也慢慢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陆朗站在窗前，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这些小子，一个一个的往外冒，还真的乐此不疲。
宋迭一脸失落的样子，让展盏想起来当初的自己，她也多么喜欢呀程舟扬的拒绝，她当时大概没比这样好多少吧。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久到都记不太清楚了，时间总会让那些伤淡下去的，就像现在这样，想起来也没有多大感触了。
电梯滴的一声停了，展盏回神，刚出电梯口就看见陆朗站在门口，吓了展盏一大跳。
陆朗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她，“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危机感了。”
展盏看见他那沉重的表情，一时间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偏头一看，才恍然大悟，楼梯口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展盏默默的拿出房卡，输入密码走了进去。
陆朗自顾自去冰箱拿了一瓶冰啤酒，展盏看到他一大口就灌了进去，“大晚上的，你喝什么冰啤酒啊？”
陆朗再喝了一口，“口渴。”
莫名其妙，“行，那你喝吧，不够还有。”
“刚刚那小子，是我们公司的？”
展盏放下衣服，“嗯，今年势头挺好的。去帮他驻唱过几次，实力不错，长得也帅，是个潜力股。”
“所以说怎样？”
展盏纳闷，“什么怎样？”
见陆朗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展盏有些迷惘，“陆总，您倒是说呀，什么怎样？”
陆朗掩住嘴，咳了一声，“专辑的事情，按照你的想法，大概要拍很多外景，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
提到这个，展盏来了精神，“嗯，摄制组那边怎么考虑？”
“摄制方面，早就已经洽谈好，和美国那边合作。但就是有一点，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皮特导演很挑剔。”
展盏想了想，“皮特啊，他上次就挑我毛病，说我太懒散，还乐意帮我拍？”
陆朗拿起桌子上的计划书拍了拍展盏的脑袋，“人家国际知名导演给你提意见，你还有意见？”
“哎呀，痛啊。”展盏揉了揉脑袋，瞪着陆朗。
陆朗弯唇，“行了，我没用力。”
展盏顺手抄起那瓶啤酒，喝了一口，“不是啊，他太大牌。我怕惹毛他，公司又批评我，让你背黑锅。”
最后这句话，陆朗听着稍微有些入耳了，“还知道你会惹毛他，不过他挺喜欢你的，这次专辑是他主动提出合作的，我们是甲方，你放肆一点也没事。”
几乎两眼放光的展盏，亲切的摸了摸陆朗的头发，“那好，我听你的。”然后噙着一抹贼笑去了洗澡间。
陆朗摇了摇头，唉，真的是没有办法。
进入三月，各地开始回温，展盏的拍摄也提上了日程。
拍摄的时候，如展盏所料，出了很多岔子，展盏与皮特的性格其实很像，都很固执，还死不悔改，两个人在摄制场地相互争论的时候，全组没有谁敢上前说话。
最后一步在澳大利亚拍理想之国部分的时候，两个人出现了争论。
展盏想直接从清晨日出直接跳到日落黑夜，“这样会显示出时间流逝的很快，刚好符合歌词。”
但是皮特坚持，“随着时间进度慢慢来，才是最根本的生活态度，在艺术领域，不是你所有的想象都能呈现为画面。”
展盏几乎要崩溃，“可是我的歌词就是那样，而且主旨是在于理想世界，不是现实生活，为什么要循规蹈矩？”
“那你怎么不写外太空，火星撞地球呢，那样更理想。那我就不用帮你想这么多慢节奏的细节，还要帮你设计出错乱感，直接全部上特效，保准你的MV有好莱坞科幻大片的感觉。”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展盏想早点结束话题，“皮特，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你觉得那样做更好，但这是我的音乐，要用我自己的风格，我想拍的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很有个性。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地追求个性就可以，你要考虑到整体。这是你的音乐没错，但它同时也是我的作品。”
展盏气结，“但是在此之前，我所有的想法都很好，拍出来效果也不错是吗？”
皮特毫不让步，一码归一码，“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同，我只能说一句话，它不适合。如果你要坚持，那我只能说我拍不了。”
......
“你现在是要完全否定我的方案！”
“那是因为你的方案完全不可行，它与你的整个音乐风格有差别，甚至背道而驰。我是导演，我才懂一个场景该是怎样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于是，那一整天，全组停止了拍摄，摄制房间里，只有展盏和皮特，气氛尤为凝重。
陆朗得知消息，匆忙赶到了小岛上，看见的却是两个人笑着吃火锅的场景。
展盏和皮特自从相识以来没少争执过，争论的时候，谁都不给谁一点面子，展盏没考虑到对面是一个拿过国际导演金奖的大牌，皮特也不注意对方是个刚进入圈子没几年的年轻小姑娘。
毕竟兴趣相近，脾气相投，争吵时不遗余力，冷静下来也会各自反省，于是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之后，展盏先开口，“我仔细想了想，您说的是有一点道理的。”
皮特傲娇的摸了摸他那一撮胡子，然后正襟危坐，“其实，好像是我过多的把你的音乐套进以往的风格了。”
两人相对大笑之后，建议边吃晚饭边讨论修改细节。
皮特说，他和展盏，用中国话来说，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尽管两个人的领域不同，有很多分歧，但是除却那些矛盾，他是真的很喜欢展盏这个女生。
有一次皮特不小心说漏嘴，“展盏，你真的太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老朋友。”
展盏一愣，“嗯？我？您确定？”
许是当时陆朗的眼神太过于有震撼力，皮特立马反应过来，“大概每个人年轻时候都一样，我当年也跟你一样，固执。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哈哈”
陆朗接了一句，“大概老虎都拉不回来。”
展盏瞪了他一眼，跟着皮特大笑，她的疑问也就这么被翻了过去。
虽然说有陆朗和年忆这层关系，但是还是不得不佩服展盏，皮特尽管喜欢她，但是皮特喜欢过的艺人也不少，他脾气很大，有时候连年忆和陆朗都会被毫无留情的一顿臭骂。
展盏似乎是个例外，但是除去皮特，对其他人来说，展盏又何尝不是个例外。
大概，是念旧？又或者是所谓的知己吧。
皮特说很喜欢她，其实展盏又何尝不是。
抛开两个人总是争执的不愉快，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会温柔的告诫她好好吃饭，总会在去一个新地点拍摄都会帮她安排最好的食宿，还因为他教训她时，说着英文夹汉语，别扭至极，语气表情偏偏很像一个人。
很像展盏的爸爸，边骂她又边用眼神看她的反应，让展盏觉得受用又窝心。
辗转拍摄将近两个月，最后一个场景终于结束。
刚从澳大利亚结束MV的拍摄回来，专辑也进入最后的制作期。
一觉醒来，外面却已经因为展盏的丑闻闹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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