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误交损友
薛螭能怎么说,他难道还能告诉他自己跟林白圭都是穿越者吗!!
只能半吐半露:“就是我修的园林,也有不少不是我想出来的,今天抢了我第一的林白圭也知道!我好尴尬啊!”
王言乘根本不理会他的沮丧,从来一击必中:“他留有不是你的确凿实证吗?”
薛螭,现在不是说我尴尬吗?不过他也清醒几分。
“那肯定没有!”林白圭怎么证明?说自己跟他都是穿越者?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薛螭被当作妖怪邪祟绑上火烧,他就能逃的过?他没疯就不可能这么做!
王言乘见他这么肯定,挑了挑眉,也没追问,只十分疑惑不解:“既然如此,你慌什么?”
又想到一处,不免沉默半刻,语调飘乎,满是惊诧:“你不会觉得我们都信你五岁能修园林吧?”
薛螭绷不住平静的面色,一脸震惊:“你们不信!?不可能!若真不信,为什么我修个园林,夸我夸成那样?还人人赞我神童?”
王言乘笑的鱼杆都握不住了,白袍宽袖全垂在草地上,他还忍不住放声大笑!
薛螭:“······”笑够了吗?误交损友!绝交吧今天!
远远在廊下侍立的人听到笑声,皆转头看来,王家小辈在花园玩耍,也好奇问道:“我好像听到叔爷爷在笑?”
“肯定是小薛爷爷来了,叔爷爷最喜欢他来!”一个垂髻小儿,手把弹弓肯定道。
树下读书的少年僵了一会,自言自语:“三叔还在会客,我也不便打扰,就不去拜见了吧!”
天天叫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叔叔,他已经很痛苦了!谁能想到叔叔还给他认回个九岁的小薛世叔,他真的是够了!
那里薛螭还在疑惑:“既然不是为了我五岁自己修成园林,究竟为什么夸我夸那样?”
又想起众人对自己容貌的盛赞,喃喃自语:“难道,脸长的好已经这么占便宜了吗?”
他边说,边探头照水,仿佛真以为如此。
王言乘还要笑他痴心妄想,见他青衣风扬,人似清风朗月,长发凌乱,只用青丝系,倾然顾水,竟不知是水清,还是他更清,一时话竟说不出口。
那时王彦文领着自己同窗云衡来拜见,树下两人皆清逸,尤其是水边童子,一张脸玉颜花色,难描难画。
云衡家里世代为武将,说话也不妨头,竟脱口而出:“那是乘世叔的娈童吗?”
挨了王彦文狠狠一手拐。
远远听见的薛螭,转头对他怒目而视,由廊下人代为通禀,两人才近的前来。云衡离的近了,才发现薛螭身上青衣竟是蝉翼纱,又听王彦文告知:“这是小薛世叔。”
心知自己误会,忙欠身告罪。
薛螭最恨别人因容貌看轻他,冷笑道:“我哪里看起来像娈童!!”
云衡腹谤哪里不像?面上忙道:“原是晚辈不长眼,见小薛世叔十二分颜色,才冲撞冒犯了!还请小世叔恕晚辈无心之失!”
好一个十二分颜色啊!居然还敢轻视取笑自己!薛螭眸色深沉。
王言乘还是慵懒倚树,只笑道:“早劝你别天天青色,碧色往身上套,果然有今日了!”
薛螭:“······”可恶!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又忍不住争辩道:“什么青碧是贱色,不过是时人的偏见,叫我说青色才淡然文雅呢!”
王言乘悠悠来了句:“巧了,人家花街柳巷的人也这么觉得!”
薛螭彻底爆发:“你是不是没吃药!!今天处处嘴欠损我!”
王言乘也觉得自己有些怪,但这并不妨碍他跟薛螭套近乎:“这不是见你不高兴,特意跟你玩笑嘛!”
薛螭冷笑:“拜你所赐,我更不高兴了!!”
本来就生气到手的案首飞了,还多出个不知底细的对手!他本来就已经很焦虑,结果朋友不安慰,还处处损他!越想越气,正打算拂袖而去。
早摸清他心思的王言乘,抛出重要消息:“今日你错失案首,倒也不全是坏事。”
薛螭停住脚步,慢条斯理坐回来,问:“这是怎么说?”
那里云衡诧异看了薛螭一眼,没想到这个薛小世叔,除了一张脸,居然还有才!
年纪这么小,居然是秀才!而且乘世叔说他错失案首,居然还是可望案首一位的?否则乘世叔何必用错失一词。
要知道院试案首,妥妥的能过乡试,都认为案首有成为举人的才华!这家伙有十岁吗?江南才子辈出,果不我欺啊!
“今年是大比之年,乡试主考官虽然还未十分确定,但有五分可能是吏部尚书江延和了。”
薛螭面上泰然处之,心里百爪挠心:“他跟学政关系很好?所以我第二名也青眼有加?”
王言乘:“······”
颇无语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他与这任学政姜钦州是同科进士,江延和当年状元及第,姜钦州同科探花。当年姜钦州也是美姿仪的风流人物,时人皆言姜钦州因貌失鼎元。”
好的,我听明白了,你说他们俩同时考会试,殿试。一个长的好看成了探花,另外一个是状元,但大家都说成探花那个是因为长的好看才失去了状元之位,被点为探花!
现在状元入仕的江延和成了一部尚书,被点为更重要的乡试主考官。探花出身的姜钦州,成了另一部左侍郎,虽然在户部里一人之下,那也是下啊,还只被点为没那么重要的院试主考官。
王言乘还慢悠悠加了一句:“当年同科榜眼正是我大哥王言晞,现任户部尚书。”
薛螭倒吸一口冷气,只是一位之差,竟到现在还屈居人下!又头痛:“他跟学政有仇,我可是在学政手上点的第二啊!他能看我顺眼?”
王言乘安适一笑:“这就要看你自己了,若你乡试一举压下林白圭,料江延和也不介意你们两人乡试名次颠倒!”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我们一颠倒,世人不就知道我更有才了!这是姜钦州有眼无珠啊!不点我为案首。毕竟我要乡试第一成了解元公,就已经连中四元了,偏偏在院试失了一元,没达成连中五元成就,谁不可惜!
都说三元天下有,六元世上无。难怪连中六元难呢!照你们这些主考官这有仇的样,想连中头名不难才怪!
又免不了担忧自己长的也好看啊!将来别殿试,也给他来个因貌失鼎元啊!瞧瞧前一个姜钦州,状元成了吏部尚书,榜眼成了户部尚书,他还惨兮兮在户部当左侍郎呢!
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他带偏了。
“我乡试能不能上榜都不一定呢!还敢想第一!”薛螭硬生生气笑了!
王言乘忍不住摇头:“没志气!你可是江南的院试第二,若你也榜上无名,这乡试就让人怀疑水深了!”
薛螭冷笑质问:“王珵美,你当初可是一直说我水平不够,劝我去国子监当拔贡生进修三年,再去考乡试!你这变脸够快的啊!翻书都没你翻脸快!”
王言乘:“······”那不是我大哥死活要给我谋个五经博士嘛,任书都半路上了。若只我一个去国子监,何等无趣!
但他面上还是坦然自若:“时移事易你都不懂?这回乡试主考官可是江延和!吏部尚书当座师,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你若再等三年,还能是他当座师?”
这倒也是,就冲这个座师,这次乡试也值得下水一试了,解元的虚名声怎么比的上掌天下官员升迁调任的吏部尚书当座师。
更何况,他院试不是案首,连小三元都没中到,还想什么中解元的美事呢!不如去试试乡试的水。考中了举人可以直接去国子监当举监,就不必在府学浪费时间了。
心里算盘打的响响的,薛螭面上还纠结:“这回若乡试主考官钦点下来,必然很多人下场,万一我才华不够,被挤下榜,连乙科也不是,那也太难堪了!”
王言乘顾左右而言他:“唉,说这么久,居然连口茶也没有!”
薛螭:“······”
他转头对王彦文说:“你三叔渴了,把那盏拿来给他,我看这水也好,舀上就可以喝!真名士,自风流嘛,还要什么茶呢!”
王彦文看了一眼还有红鲤在游的湖水,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王言乘气的合扇往薛螭头上打:“小白眼狼,这么重要的消息都告诉你了,连杯茶也不替我倒!”
薛螭冷啍:“连我妈都还没喝过我倒的茶,你想的倒挺美!”
王言乘揉乱他头发:“可见你娘惯你惯错了,今天偏要你倒杯茶来我吃!你还想不想当解元了?”
薛螭才不会被他骗:“你少唬我!解元是人家选的,你还能叫人家都点我第一不成?”
王言乘笑道:“好啊!不为五斗米折腰,看来是真不想当解元了!”
薛螭狐疑看他。
王彦文倒了杯茶,转递给薛螭,偷偷告诉他:“小薛世叔,这回可是真的!”
薛螭半信半疑把茶接来,那王言乘早伸手等着接,薛螭小心把茶放他手上,还不忘冷漠威胁:“你敢骗我,以后必要你天天给我倒茶!”
王言乘享受喝了口茶,才道:“当初江延和夺得山东省解元,旁人见他面无喜色,因问何故,他说”说到这里一顿
王彦文补充道:“他说“不愿忝居解元,只想认识宋元卿”。一时人都说江延和是“夺得解元无殊色,只恨不识宋元卿!”。”
薛螭跳起来,立刻抓住王言乘,惊喜道:“你是宋元卿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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