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螭儿是谁
却说因薛螭受了伤,又有父皇前几日赞他,永昌公主不免替自己异母的兄弟周全,吩咐将人送到客房休养,只是才喝了药,伤口涂药抺膏完了,韩夫人担忧多生事端,执意要走。
薛夫人早听下人禀报,焦心的不得了,见青阳小心背薛螭放在床上,急忙上前,要看他的伤。韩夫人正要安慰她伤不太严重!
谁知薛夫人自己放下手,还退了一步。
韩夫人奇怪看她。
又看向薛螭,他一脸似笑非笑打量诸人,手抚额上的伤,一个字没说,青阳恭敬递上玻璃镜,他看一回,面上还是笑:“这怎么来的?”
仿佛屋内瞬时变冷,底下白商打个哆嗦,死死低头。朱律僵硬一瞬,毕恭毕敬禀报今日之事。
韩夫人:“!!!”她惊愕看这个气质大变的外甥,又转头看自己的小姑子。
薛夫人尴尬一笑:“螭儿,今日醒了,真巧啊!”
韩夫人与熙景都敏锐觉察到她称呼不对。宝钗忙示意一干人到屋外来。
熙景笑道:“姑母怎么了?刚来就提醒说大师批命,说是叫表弟疏儿可保他平安,今日怎么自己胡乱叫起来?”
宝钗叹气道:“这里面有个你们不知道的原故:当时大师批命说,他原不该在此世。是我父亲苦求,大师才给了个法子——若要他活下来,就要设法有东西绊住他。究竟怎样我们也不知,大师又说日后只叫他疏儿,不可叫螭儿,螭儿是谁,来日自然知道!”
韩夫人听得毛骨悚然,越看越觉得屋子里的薛螭恐怖。恰巧薛螭对她一笑,眼神淡漠无情,压的韩夫人大气不敢喘,忙转过头去。
熙景倒还淡定:“这么说,前些日子是疏儿表弟,这位便是螭儿表弟了?”管他是人是鬼,同一条船上的人,船覆了还能跑了谁不成?
韩夫人默不作声,她一直有些疑惑,疏儿这种天真坦荡,听风是雨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做到越过金陵众才子,江南家家传颂的,搞半天,居然还有一个螭儿!
房里薛夫人如坐针垫,又不得不留下问候几声,别管里面那个是谁,这身子可是她宝贝小儿子的,怎么能不上心!
她们最六神无主,求神拜佛的时候,连跳大神都不许拂尘挨疏儿一下!如今破了那么道口子,哪里放的下心!到底叫薛螭几个眼神吓走了。
薛螭也很快听完了朱律简短精练的禀报,对另外一个自己的所做所为,他不屑嗤笑,说着:“真是没出息!”
仿佛一笑而过,他却又翻脸立刻从头开始算旧账,清算的明明白白,笑道:“刘洹,既欲毁他人前程,自己必有被毁掉的准备吧!”
朱律不敢犹豫,立刻应:“属下遵命”,连断右手还是断腿都没多问!
白商微抬头,张了张口,早被青阳狠狠碾了一脚。对方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他“闭嘴!你那张破嘴想死在二爷手上,别连累我!”
白商垂头丧气。都说二爷看重他,可除了疏二爷,根本没人听他说句话!当然,他也不敢!主要是螭二爷把我就是留你给那个蠢货逗乐子表现的太明显了。(╥﹏╥),究竟何时,疏二爷才回来啊!日子过不下去了!
殊不知青阳、朱律心底也在狂喊:“日子过不了了,疏二爷你快回来吧!”
薛螭这个心狠手辣的主子,毫无体谅下属之心,日常小厮当侍卫和斥候用,有时还兼职走狗和刺客,一来大家立刻007,活加了那么多,一文钱月银也不涨!
哪比的上疏二爷在时,他们就浑水摸鱼,干点小厮和探听情报的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月钱还照拿啊!
薛螭手指轻敲床沿:“郑虞,去查其父殉职之事,或从国子监入手,撤了他难荫生之资历!”
“王珵美不是将入国子监?那些老顽固想必看他也不顺眼!朝选舞弊够他立足了!”
朱律肃谨听着吩咐,内心深处全部都是对疏二爷的怀念!
“林白圭”薛螭顿了一下,他总觉得薛疏安那个笨蛋很忌惮对方似的!
于是“帮贾家一把”的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安排时间,我要会会他!”
青阳应是。
最后冷笑吩咐:“既然苦肉计都用了,若无效怎么对的起我痛这么多天!他不是领了只狗回来,假作无心送去给李晓助助兴!”
青阳安静了一分钟!白商大着胆子道:“疏二爷极爱那条狗,属下可以找只一模一样的来替了它。”
五皇子李晓,吴贵妃独子,性残暴不仁,今日在他身上吃了亏,白商可不信,疏二爷的狗打他面前一过,还能囫囵着回来!等疏二爷回来,见他的“土豆”已经成了碎狗肉,他怎么交待啊!
薛螭似笑非笑看他:“觉得自己比当今手上的人眼更尖?”
薛疏安那个笨蛋想戳人心口,那是一戳一个准,“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若是说不到爱犬如子的当今心里,那才是怪事!
又点白商:“机灵点,打几下抢了狗跑都不会?”
白商眼睛一亮,保证道:“属下绝不会叫五皇子打死土豆的,二爷放心!”
青阳投来同情的眼神。这个蠢家伙,五皇子善使精铁铸造的九节鞭,鞭子下不知死了多少无名之人,况且皇子王孙,哪个出门不是小厮侍卫一大堆,跑的掉才见了鬼了!
薛螭难得不决一瞬,白商和那条小土狗,他倒不放在心上,只是若叫薛疏安知道,究竟不美,于是道:“玄英一并去吧!”
玄英抱拳应是!他倒正好相反,精神奕奕的,双眼发光,疏二爷手上他虽然也听命,更小心关照四方,守护不会武的疏二爷,但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好坏兴致!还是螭二爷手上他更有用武之地!
青阳朱律在心里暗骂薛螭不是人,他倒是怕白商死了,放出玄英!怎么就不叮嘱一句下手轻点,打晕就是,别伤人命呢!
还是疏二爷好啊!!
林白圭自入京之后,七皇子李晗因年少同居扬州的情分,格外关照他,也有意拉拢,两个人越发亲近,李晗连朝堂之事也笑说与他听。
林白圭面上微笑,内心波涛汹涌。就冲那些新鲜的词,他猜都猜的到是薛螭手笔!这个家伙还真是划船不用浆,全靠浪啊!他究竟是怎么才没被打死,活到今天的?
若薛螭知道,必要冷哼——当然全靠他薛螭了,凭他自己,早凉了八百回了!
又低头思量,究竟是不是对方知道了还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准备先拿出先进成果占功劳呢?
对方居然先在政治上出手吗?可惜了!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够让他被仕宦排挤了。
如果天下秀才都能轻易对政令说三道四,各行其事,那还要他们那些中举,进士出身的官员做什么?官场自有一套繁文缛节,他若想不守规矩,越众而出,有的是人教他做人。
贾谊当年何等出类拔萃,不也落个“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下场吗?
还有苏出土地国有制和游标卡尺的王莽,打刘秀时又是陨石又是洪水,难道还没提示他少浪吗?不合时宜的政令只会使国家民不聊生。
最最重要的是,你死不要紧,千万别拉我!
青阳一头雾水将林家的礼呈给薛螭——一本《史记》。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偷瞄薛螭一眼,脸上居然还笑,只听薛魔王赞一声:“不错,留下吧!以后叫薛疏安那个笨蛋多看看!”
若是薛疏安还在,必要气的跳脚!难道这是他想的嘛?他若早知道北静王府处处怠慢的人,有那种通天的本事,他答题保证老老实实,要多谨慎有多谨慎!那不是一开始,他不知道,也没个人告诉他吗?
他穿来几年,除了苏肥皂挣点钱,其他的什么也没干成,难道还不够谨慎小心?
孰不知林白圭心里已经打算赛着与他比拿出来的技术了。
找红薯、玉米、土豆这些,是决计比不上薛螭了,先不说薛家生意多,就只论王家当年管外贸,有外囯使臣来,都是他家接待这点,就明显比不上了。
他不信薛螭留下这个漏洞给自己。当然他也没猜错,薛螭自小就吩咐人出海去找了,薛夫人见他喜欢外洋的东西,又托到二哥王子腾头上,不过是还没找到罢了。
又有玻璃这一暴利行业,薛家还没涉足。但他难道就敢?现在所有的玻璃都出自造办处玻璃厂,要不就是十三贸易行中来的外国玻璃,前者皇家办的,后者要收税。
尤其是后者易碎难运,数量不多,大部分还是造办处卖的,他敢造玻璃卖就是跟皇帝抢生意,相信酷爱抄家的皇帝肯定很支持找理由将他“咔嚓”掉,玻璃厂收归国有。
至于水泥?看薛螭折腾了半天,弄坏了那么多水力磨坊,还没搞定生料,他就不费那个事了,明显机械跟不上,想大力生产就是做梦!
肥皂?林家富贵,他又不缺钱,何必去跟薛螭抢生意。尤其是还不一定抢的过!留着当杀手锏不好?若薛螭与自己斗生斗死,就爆他的秘方!
晒盐法?没有水泥,哪里来的晒盐池,况且粗盐制取过程,粗盐过滤过程,他早忘了!
但他也有薛螭绝对不会的东西!他曾深造枪械制造学与火炮制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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