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系统出售，皆是精品。
容容对主系统的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叶宵问她壳子做好了吗？
容容傲娇的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一个美人浮现在叶宵眼前，其人朦胧虚幻，彷如天仙。
那美人长发触及脚踝，神情虽淡，眉眼却有惊艳绝俗之态，恰如天山新雪一抔，既是可怜可爱，又让人不敢亵渎。
便如池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亲近。
“美则美矣，就是与我的性情不大像。”
叶宵点评。
他是爱笑爱玩的性子，最受不得清冷寂寞，而眼前的女子，即使闭着眼睛，也让人疑心，那眼睑后藏着两点寒星。
“你不要不知好歹。”容容叉腰，“我是为了谁啊，是为了给你降低难度。”
“女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要注意，比起甜甜的小姐姐，冷美人的难度要低得多。”
这是不信任他的演技啊！
叶宵没有据理力争，但他确信他的演技一直蛮好的。
“那谢谢你了。”叶宵只当哄孩子了。
“要怎么换壳子？”
于是容容就教叶宵怎么唤出操作页面，指给他看更换壳子的按钮。
叶宵便试了试。
视线好像有转瞬的错乱，等他再定睛细看，视野所及之处山壁洞顶，外间草木都比从前高出一分。
抬手，十指纤纤如玉。
转身，长发如泼墨挥洒。
叶宵动动鼻子，只觉得满室馨香，香味清淡悠长。
他已经成了个女子。
低头入目，峰峦如聚。洒脱如叶宵，也觉得有些东西碎的彻底。
“需再想个名字。”叶宵原地踱了两步，忽想起小筑中那棵细柳，时值深秋，残叶枯枝，不复春日青青色。
“就姓柳吧…”
姓名定下，叶宵却还有别的担心。
“叶宵不见了，却突然多了个和叶宵修为、年龄、灵根皆对的上的女子，难保有心人联想到一块。”
凡人很难做到男变女，但对修仙者来说，变化之术并不罕见。
容容实在受不得叶宵现在这个女身壳子蹙眉，手就控制不住在数据库里疯狂扒拉。
终于让她找到了有用的信息：“差点忘了，你身上有道封印，近来有松动的迹象。”
容容肉疼的投币使用了主系统配备的扫描仪，大致扫描出了封印的类型。
扫描仪上装载了精准扫描，但容容目前只是出于美色才劳心劳力，自掏腰包做赔本生意，叶宵在她那的好感度还不足以让她昏头到支付精准扫描的高昂费用。
“封印？”叶宵睁大眼，他从未听母亲提过。
“封印主体质、天赋，会让你平平如常人。”
叶宵若有所思，他从前偶有疑惑，叶明舟、陈慧心夫妇，既然有心打压，为什么不直接斩草除根，说是怕苏玉容和自己死了，外界诸多非议，那废了他的灵根也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可偏偏四岁那年测试，只给出了个无有灵根，不能修行的结论。
若是那时毁他灵根，他十四岁时纵有机缘，也是攥不住的。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灵根。
“这封印也算救了我。”
叶宵感叹，却不知道给他留下封印的人，本意究竟是什么。
“所以封印松动，我的天赋又回来了？”叶宵鼓了鼓腮帮子：“会不会有一日封印弥合如初，我将再次跌落回凡人。”
“按理来说，只要不再次加固，随着时间流去，封印只会越来越松脱，直到完全解开，那时你的天资就会全部回来。”
“嗯，全部回来？”叶宵愣了一下，很快想到什么，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切的追问，“我现在展现出的天资并非全部，我很可能不仅仅只是金水双灵根？”
比金水双灵根更好的，可能是更优的双灵根，比如水木、金土等互发催生的灵根。
自然也可能是天灵根。
“容容，你能助我解开封印吗？”叶宵问的郑重。
容容好不情愿。
叶宵至今还没完成一个任务，等于系统收入零。
刚刚的扫描仪支出三，瞄一眼解除封印所需的能量币，这次容容说什么也不愿意自掏腰包。
“想完成任务，封印是肯定要解除的，除非你愿意和我多待几百年。”
叶宵陈述事实：“或者是几千年也说不定。”
“我是不会替你付账的。”容容很坚决，她磨蹭了一会，甩出一条借据。
“我可以把解除封印所需的能量币借给你，但你要付我利息。”
“而且你以后完成任务所得的奖励中，如果有能量币，那么至少要拿其中的一半优先还债，直到彻底还清本息为止。”
“你要几息？”
叶宵知道有人专吃利钱，这个容容统不会就是在这等着他吧。
难道，这家伙竟然是个芝麻馅的？
容容把生成的合同给叶宵看，她对叶宵好感很一般，但架不住柳姑娘天仙化人的美貌。
没人舍得让她皱眉。
而且，她一个千余岁的系统，何必为难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呢。
容容找了各种理由，把利压到很低，但本金是主系统规定的价格，这个降不了。
叶宵也不知道600能量币是多少，但无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解开封印，都是值得的。
也不能说叶宵毫无防备之心，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值得别人大费周章图谋的。
系统核对录入无误后，容容按下了解除封印的按键。
不大的洞穴内忽然便飘起了晶莹的雪花。
六角的雪片从叶宵心口涌出，绕着他盘旋不休。
叶宵好像回到了幼年时，那个常常惊醒的午夜。
他幼时总会频繁的做同一个梦。
梦中种种，早已忘的干净。
可现在看到这一洞的雪花，记忆忽然就开始清晰，叶宵抬手，有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手心，经久不化。
“我在梦中见过它们…”
一句话喃喃未尽，叶宵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僵立不动了。
外间不知岁月，洞内一尊冰像长存。
今日是风雨院在邺城招收弟子的最后一日。
他们已经在此逗留了一月有余，是时候回转山门。
这批弟子天资不错，又以王列为最。
鸿光长老却眉头不展，不仅仅是为失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惋惜，还为那个毫无线索的高人闷气，半月有余，以风雨院的势力，竟然连高人的半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他倒是没有怀疑这是叶宵自导自演。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靠自己完全避开风雨院的查找，这比被高人带走离谱多了。
只是他想带叶宵回转院内，却是有私心的，并不全是因为资质和心性，他寿数四百，这些年见多了惊才绝艳之辈，不至于因为一个好苗子念念不忘。
或许这就是缘分不够吧。
就在他心中叹息，不再强求时。
转机却来了。
“师叔，你快去看看吧，刚来了个小姑娘，是变异冰灵根。”来报信的弟子面带喜色，着重强调，“生的可好看了。”
是那种带回院中，便能直升美人榜的好看。
齐应鸿露出一丝笑：“哦，这可是喜事一件，幸好多留了几日，且随我去看看。”
齐应鸿到了地方，便瞧见一个粉色纱衣的少女被众人团团围住，少女背对着他，可只一个背影，便令人顿生烟霞笼罩之感，意态风流处，已可见是位世所罕见的绝代佳人。
有人瞧见他来了，便凑近那少女说了些什么，下一刻少女在人群中猝然回眸。
齐应鸿神色一晃，两百年沧海化桑田，他竟然仿佛再次看到了云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到底是元婴真人，短暂的失神过后，面上已经全无端倪。
“晚辈柳心。”叶宵说出取好的假名。
“柳心”
其人有桃花娇憨之态，亦有桃花柔媚之意，使人不觉可怜可爱。
齐应鸿心中知道，这个叫做柳心的小姑娘，其实并不像云窈。
他云窈师姐性情果敢，心智坚毅，她很美，却是神采飞扬，英姿飒爽的美丽。
就如同一团纯白的火焰，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可再看一眼柳心，只觉得她眉眼、轮廓，到处都带着云窈的影子。
可云窈从来不是这样娇娇柔柔的。
齐应鸿便想起了师兄。
是了，他师兄少年起便是谦谦君子，其人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柳心身上温其如玉的气质像极了师兄。
齐应鸿忽然欢畅的笑起来。
他少时孤苦，是被师兄捡回院中，方有今日。
这些年见师兄伤怀至此，他心中实在难受，今日遇到这与师兄和云师姐仿若的小姑娘，却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只盼得这小姑娘有缘入得师兄门下，能使师兄心境畅通。
稍稍减缓那丧妻之痛。
见鸿光长老不曾看穿，叶宵知道这一关是过了，心里不由夸赞容容手艺好，做出的壳子能以假乱真。
‘还是我演技好。’叶宵在心里和容容强调，‘冰山的壳子也能收放自如，瞧瞧这娇娇女装的可好？’
容容装模做样咳嗽两声，勉强给了个及格。
至于夸赞，是不可能夸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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