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借钱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夏天说。
“他太冲动了……”夏天叹了口气说。
他发现的时候，陆祁轩的刀被王程夺走，还被王程刺了一刀，腹部全是血，他使劲抓着王程的手，场面一度混乱，他们两个扭打着滚到角落，那几个工人的注意一直在苏沐语这里，只有老张头在冷眼看着，
只听到王程突然发出痛苦的叫声，场面忽然扭转了，王程握着手的刀被陆祁轩抓住，生生掰着捅到了王程的腿。王程气愤，掐着他的脖子，混乱中，他拔出刀，刺中了王程的胸口。
他跑过去把把陆祁轩拉开。
“真的是王程先动手的？”苏沐语问，“他没做别的吗？”
“我记得，他好像对王程说了什么，王程很生气，的确是王程先动手的。”夏天满脸愁容，“他现在不比从前了，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他看向苏沐语，“你别担心，我们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那王程也不敢说，你不用害怕。”
“我没什么的。”苏沐语说，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对这种事，并没有那种没了所谓的清白就活不下去的想法。
至于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大不了换个地方生活就是了……
她想起了陆祁轩昨天下午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如果有人欺负她，他会帮她揍回去，她没料到，他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压根不是揍，是拿刀子捅。
他从前最讨厌用这种暴力的行为。
陆家败落的这些天，他不是没有被人打过，被打得再严重，他也没做什么，她的心情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有生气的时候，都是因为看到她被欺负了。
这一次的事件，夏天以为他是冲动，可很明显，他很冷静，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杀王程，这是有预谋的。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这样的事，谁能想到会是这个曾经那么单纯善良的男孩做出来的呢？
原来真的像陆泽所说，他能够看出别人的想法，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她以为他好骗，那只是因为他不想把人想的那么肮脏。
他不是不会拆穿别人的算计，只是不想而已。
他每天看着自己的爸爸做的那些事，然后阻止他的爸爸在那条道上迷失自我，他耳濡目染这些事长大，又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
只要他想，他可以做的很漂亮，因为他是他的儿子啊……
梁华康说的没错，别人只看得到他人畜无害，正直凛然的一面，却不知他的城府深沉，精于算计。
即使被他陷害，可能还会以为他是自己的朋友，
王程并不无辜，从他熟练地买通老张头，再到仓库，在她之前，不知道害了多少像她这般年纪的无辜女孩。
她们在世俗的指责和金钱的诱惑下，选择隐忍闭口不谈，从此堕落，毁了一生。
王程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可她仍然觉得害怕，她害怕陆祁轩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失去自我……
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陆警官应该不会为难他。”夏天说。
“你怎么知道？”苏沐语惊讶地问。
她知道陆越星是陆泽的亲信，当然不会为难他，有时候，陆祁轩会望着那些巡逻的警卫，
他有把握杀王程，或许也是知道陆越星在。
“你不认识他吗？我还以为是你叫他来帮我的。”夏天说，“还债的时候，那几个人想抵赖，打算把我的钱抢走，是他帮我解围，还给我找了份工作。”
“……”苏沐语。
她在陆家的时候，都是吃好吃的，在房间里换衣服，学习，以及耍陆祁轩……
陆泽知道她帮夏天的事，所以肯定是叫人去调查了。
“这种事……当然是给家里的男人处理……”她不好意思，小声地说。
“等会我们去找那几个工人……”夏天说，“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去找他们也没用……”苏沐语说，她深知老张头的手段。
老张头这看上去和善的长相，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他处事不公，对那些对他抱不满的□□脚相加，工人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是陆祁轩，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即使陆祁轩拿苏家威胁了他，他也还是把她卖给了王程，老张头在码头混久了，知道他们两个穷途末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莫欺少年穷，大多仍是籍籍无名，身世飘零。
得想办法让那些工人能放心地说实话。
“如果我告王程□□。”苏沐语突然说。
夏天愣住了：“你懂这个词的意思吗？”
“我知道。”苏沐语凝重地说，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不要冲动！”夏天说。
“我去拿这个威胁他，要他撤销起诉。”苏沐语说，
“不要这么做。”夏天说，“如果你以后还想在这里生活，就把这件事彻底忘了，你要是这么做了，以后你就嫁不出去了。”
苏沐语沉重地叹了口气。“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只要我们想一想怎么劝那几个人把口供改了，就有救了。”夏天说，“他根本就没有杀王程，是王程要掐死他，他情急之下才拔出刀刺伤了他。”
苏沐语听着夏天的话，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原原本本地描述过程，陆祁轩救不会有事。可那几个人歪曲了事情的经过。
作假证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最严重会和犯罪者同罪，如果任由着他们几个串通一气，那夏天也会被拖下水。
夏天咬牙：“那王程不就是有点钱吗！如果我比他们更有钱……”
更有钱……
她看了看周围，去翻了纸笔出来，这是房东给陆祁轩的，虽然很旧了，但还能写。
“你在写什么？”夏天问。
“我想找一个人借钱。”苏沐语说，“不就是钱吗？王程给他们多少，我给双倍，只要给的钱够他们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他们就不会说假话了。”
夏天很是茫然。
虽然……他相信她。
但是……
他环顾四周，这是她和陆祁轩住的地方，没有卧室，床摆在客厅，只有一个拥挤的小厨房和卫生间，用报纸糊墙，那报纸还是报道批判陆家的报纸，上面还有他们两个的照片，那两张照片差不多占了四寸的版面。
即使打扫的再整洁，也仍旧是看着很脏很差。
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也很破旧，整个房间，找不出值钱的东西。
“真的……能借来吗？”
“能，你愿意帮我吗？”苏沐语说。
“需要我做什么？”夏天问。
“明天下午，你去亿豪街，扮成乞丐，你看到一个穿红裙的女孩，就上前纠缠她，求她给你点钱。”苏沐语说，“她会给你的。但是……”
苏沐语望着他：“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如果你说了，我的朋友可能就会被我连累。”
“我会保守秘密。”夏天说，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么信任，“乞讨这种事我熟。”
“对了。我这里还有点钱。”他把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零钱拿出来，“你拿着。”
“如果陆少爷能平安出来，我就带着你们去我做工的那个工厂里去，老板人非常好，不要在码头呆下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在那里一点也不安全。”夏天说。
苏沐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点点头，想说谢谢，可又想起自己和他约定，两个人都不能说谢谢。
“嗯。”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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